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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叛逃,原因竟是

时间:2023-08-14 21: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迎风狗毛飞

  Anubis在一次与Qin的偶然交谈中得知这头蛇自打Qin睁开眼、第一眼看向这个世界时就出现了他的眼前——所以他是一个天赋者,一个天生的向导。当绝大多数人还在等待一个或许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觉醒时,这些天赋者便已因获命运之首肯而生来异于旁人。Anubis并不羡慕,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触,只是知道了这精神体的蛇同Qin是天生的兄弟。这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以为自己是Qin的母亲或者是孩子。他们从同样的血液里诞生,他们生来与众不同,与众不同者注定不会默默无闻,Anubis深以为然。

  那时Qin说,不过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咬人。他让Anubis看他手指上的两个很淡的痕迹、两个圆洞,正好是蛇咬人的时候留下来的。蛇对于Qin的这段“告密”一无所知,那时它早早溜进海里,了无踪迹,Qin说不用管它、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毕竟只有在海里它才能尽兴一些,Qin说,以前让它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手环、颈饰、耳饰,藏在衣服里、头发底下,它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的话…应当给它足够的自由。

  向导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个温和、却又潜藏着某种自信内容的笑容。

  我也一样,他说,我们从自由中诞生,所以总要回到自由的怀抱中去。

  Qin很擅长说漂亮话。但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是个混蛋,蛇也一样。夕阳烧尽的时候,他们早已半推半搡地滚到了床上。Qin的脸汗涔涔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着脸和脖颈,也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海水。瘦削、纤细的向导却能拥有一种近于张牙舞爪的热情。他的脖子似乎极易被折断,手腕、脚腕都纤细,瘦长。而哨兵浑身都敞开、放松,各种意义上的,他任由Qin在他的身体里、腹腔里冲撞,眼睛眯起、目光拴在Qin微微发红的眼角上,有时稍稍用力,抚摸他的脖颈、直到脖根。他能在那里摸到丑陋的、张扬的伤痕,他依靠这种触碰、抚摸来体会那里残留的苦涩气息。他闭上眼,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浅色的几何图形,而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刚躺上床时,Anubis问:非要现在吗?Qin点点头,手已经从Anubis的肩胛骨移到了腰间。好吧,Anubis微微垂下眼、解开了腰间的最后一个扣子。

  Anubis有时候几乎觉得他们现在的行为比那时候荒野上的十四天还荒谬。Qin时常挽他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用指腹沿着他的手臂肌肉线条一直摸到掌心里,又顺着掌纹不轻不重地挠那么一两下、非要Anubis反手握回去才罢休。有时,他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背着他走——行、Anubis应声蹲下身,将头发从身后撩到身前,Qin从他的身前走到身后。有时他看着哨兵的白发,有时则能从领子与脖颈的缝隙中看到几个色情的、暧昧意味充分的暗色痕迹,Anubis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垂着头,由着、纵容Qin趴上来。

  也许他有时能意识到一点自己正处于另一种控制之下的事实,这与组织的控制不同——眼前的控制温和、目的明确,而且出于…大概是出于爱。他想了想、觉得项圈的另一头是他亲手交给Qin的,那不怪他。

  想到这里,他便将心头的一丝不自然、轻微的焦躁、甚至是羞耻感全数忽略。他跟着Qin走下游轮,而后Qin拜托一位路过的游客帮他们拍了一张合影。Qin的臂弯绕过Anubis的脖颈,硬是让后者微微弯下身来配合他——照片里Qin笑得异常开心,Anubis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心情不错,背后则是他们乘坐了两周的游船。

  不过照片自然拍不出缠在Qin手臂上的蛇。这家伙在海里游了好几天、却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Anubis那时尚且不完全理解这种恋恋不舍,直到他们的游艇行至那片遥远的海域——他亲眼看着黑色的蛇流水一样从Qin的手臂上流下去、融化在海里。

  海水变黑了。

  Anubis扶着栏杆想看个究竟,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海水便猛地拍在他脸上,将他浇得浑身湿透。他看了眼Qin,后者摊手、一脸无辜,满头满脸的水。“不是,你这蛇是有多…”

  “大”字还没出口,海水便近于激烈地晃动起来。漆黑的巨影逐渐靠近,如同一片晕开的黑血、一朵黑云。海水底下一片漆黑,就在Anubis紧盯着远方的海域时,一头巨大到惊人的野兽跃出水面,几乎不像是蛇、反倒是像水怪或者沧龙一类了。水怪不会如此凶恶,沧龙不会这样像海蛇,可海蛇又怎么会长得这么大?这是Anubis头一次见到那条小蛇的原貌,这才理解它从未自由——仿佛只存在于人们幻想中的巨蛇从钴蓝色、翠色的海面上一跃而起。如同巨鲸翻出水面,大浪翻涌,鱼群躁动。

  空中的飞鸟被巨蛇撞落,大到很难形容究竟有多大的头颅从高空扎进水面,掀起来的水几乎像海啸,于是头顶下起了雨、这便更将他们淋得湿透。Anubis看向Qin,Qin几乎比他还惊诧。“我没想到它现在能长到这么大。”Qin说,“我以为它之前…呃、已经够大了。”

  蛇的巨大头颅从海中伸出来,几乎像一片岛屿。他们已经无法判断那双蛇目有多大,至少它的长度比成年男性的身高长得多。它游动在游艇的四周,于是他们周遭的海水一片漆黑——他们不得不将目光放向远方的蓝洞。很漂亮,Anubis说。但很危险,Qin几乎答非所问,每年总有很多潜水爱好者死在蓝洞里。于是他们不再言语,风声依旧,海鸟的声音销声匿迹,除去蛇的游动,它发出的呼啸、近于欢快地嚎叫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海安静而嘈杂,近于白噪声。Anubis的神色平静,眉头舒展,温暖的阳光使他微微眯起眼睛,Qin大胆地观察了半天、终于确信Anubis是在笑。

  “我听说明晚海滩上有一场篝火晚会,要不要去?”他凑过来,“好像是当地很有名的…什么、我不太记得了。”

  又是一阵莫名的傻乐。Anubis想不明白,不记得就不记得、有什么好笑的,但他点了点头,没多想便点头应允。Qin并不是经常凑这样的热闹,毕竟有些节庆过于吵闹、对哨兵过于敏锐的感官来说完全是种折磨,但Anubis有时也辩解道:你要是真想去、我也没关系。Qin的回答则更直接:要是这会让你痛苦,我为什么要去?

  好吧,这是个没办法拒绝的理由,Anubis闭嘴了。

  这一回蛇游得放肆、欢快,它玩够了,便躺回了精神图景里。Qin的精神图景大得恐怖,那头海怪、巨大的蛇在他的精神图景中能够过得相当不错、相当自由。海水逐渐恢复了清澈、相较于黑色更清晰的蓝色,于是他们坐在船上吹风、晒太阳,Qin伸出手去试图够飞得不算太高海鸟,然而海鸟依然不愿靠近他们的船只,大概是被吓破了胆。他们的船行到了钴蓝色的蓝洞中,幽深的、奇异的、怪异的海水颜色——这颜色奇怪极了,与他们之前去过的一片湖很像。那片湖里沉底了许多尸骨,湖水淹没了云杉,数千棵云杉的树顶高出湖水,像极了船的桅杆。也许会有不要命的人试图去爬那些直刺天空的树头,但他俩对爬这种树没有太大的兴趣。


第64章 番外:蛇(二)

  他们入住近海的民宿,并于第二天傍晚时分来到了海滩。Qin固执己见地挑了一件花里胡哨的短袖衬衫,这件和他买给Anubis的那件不太像、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暗示二人紧密关系的意味——读出这种意思,Anubis没再抗拒。这下总算像个游客了,Qin心满意足地扯着门口等他的Anubis接了一次吻。一件花衬衫而已,也不是每个游客都穿花衬衫吧,Anubis低头看了看这件花得刺眼的衬衫,说实话、不怎么符合他的审美。

  “你不满意啊?”Qin似乎看出点什么。

  “没有。”Anubis认真否认道。

  “真没有?”

  “真没有。”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

  Qin毫不客气地捉住Anubis的手腕、而后蛇似的用臂弯缠住了这条手臂,他出门的时候看起来倒是和那些依赖哨兵的向导差不了多少、虽然Anubis深知并非如此…只是因为这家伙有这种伪装的爱好而已。

  篝火晚会能吸引来的人太多,这几乎让Anubis头疼。他不想应付那些热情、毫无边界感的游客,于是逃到靠近篝火、但又并不那么远的店铺里喝果汁,Qin自然追了上去。他明白Anubis不能容忍那些唱着歌、跳着舞、还极有可能把这个倒霉哨兵拉到他们狂欢伍列中的人们、任何人,所以他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反正这个距离也能看到火堆,气氛足够了。

  Qin刚开始只是喝果汁,后来却与隔壁的人莫名聊了起来,他们要了好几瓶酒。夜里的光线不好、Anubis却能将那陌生人看得一清二楚——颈动脉,心脏…好吧,他只是习惯性这样观察,并没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意思。

  “别喝太多。”Anubis凑过去一些、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地在向导(这家伙现在不像向导反而像个酒鬼)的耳边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喝太多。”

  不知道Qin往没往心里去,总之重重地点了几回头,权当他听到了吧。不出五分钟,这家伙和邻桌的话题都不知道跑到哪了。Anubis听了一阵、完全掺和不进去。他只好偏过头看篝火,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饮料、没喝太多。

  作为一个守规矩的哨兵、他过去从不碰酒精,除非任务需要——酒精对他毫无吸引力,试图借着酒精想与他攀谈的人就更是毫无吸引力。他垂着深青色的眼、目光落进橙汁里。灯底下的橙汁闪烁着奇异的光晕,几乎不像能被喝下去的东西,反而像毒药。在走神的一个片刻之后、他嗅到Qin身上的酒味,眉头自然而然皱起,他碰了碰Qin的肩膀,轻声问:“要不要走?”

  “哎呀、不要…你别管我。”

  Qin用肩膀把Anubis撞开、这完全让Anubis确信这家伙真的喝多了…怎么办,打晕了带走?这选择太直接、太哨兵,Qin会为这个生气,他不想让他为这种事生气,应当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可惜他甚至没来得及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他不想惹恼Qin,却不想自己先被惹恼。他去吧台要了杯水、想将Qin手里的一整杯酒换走,却没想刚一回来便看到邻桌大大咧咧地搂着Qin的肩膀、高举酒杯,口里还问着你脖子上的疤是怎么一回事?

  Anubis面色一沉,当即便想将Qin从座位上扯下来,不仅出于对这个邻桌的厌恶,还出于对Qin口无遮拦的维护,前者更多。Qin醉得厉害,表情看着还算正常、目光却蠢得不行。这个愚蠢到惹人烦的向导又往嘴里灌了两口酒,毫无预兆地流了眼泪。他说,好痛啊、好痛,那块肉切下来的时候好痛。

  Anubis如遭雷击,他的手僵住、一时没用上力。

  Qin得寸进尺地抱着邻桌的男人哭,口里是一些完全胡言乱语、却又足够拼凑起事实的话。他说,蛇痛得乱跑,房间里的东西被它搞得全都用不了了,一团糟。它还咬人,他说,我是要救它、它还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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