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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莱微笑，不露齿。大妈主动地支起他的下巴，初莱猝不及防，他看着更高处的玩具汽车，心想着自己真是同道中“车”啊。 “小伙子，”明明看不到初莱的脸，大妈愣是把他的鼻孔好好端详一边，“你不是，我的……女婿吗哈哈哈。” “大妈。”初莱低下头，“你可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哈哈哈哈?…… 自打有了顺理成章油然而生的勇气，初莱再也不乱搭讪人了。借此做一次警示。 然而中午时向艾纵尘描述这段难忘经历，通过对方的眉眼，对方咧到耳根的嘴角，这又变成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谈。 这就是差距。
第18章 保护裤裆！ 饭后，还没过一点。艾纵尘躺在沙发上稍做休憩。 不久，洗完碗的初莱就过来了。他湿答答的手并不讲究地抹在身后。擦干了→_→再轻轻放在艾纵尘脸上，额头上，鼻尖，唇角。他睡着了。 初莱就坐在他身旁，抱着电脑，再令人舒服的室内，敲打着依旧冰凉的键盘。这是长期的工作。 沉浸在久违的安谧中，各自放松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享受不过一分钟，阳台上，晒足太阳吃足狗粮的小猎犬，“多管闲事”地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连蹦带跳地闯进客厅。白色粗毛一震一震，在空中抖动。 嗨皮万分之下，它纵身一跃，跳到沙发上，逼近了熟睡中的艾纵尘。 初莱注意到它了。整天像疯狗一样，不引人注目都难。“艾，艾……”他双眼瞪得滚圆。伏在艾纵尘脚底一触即发的艾，但凡有点功夫，跳过去，艾纵尘敏感的身体怕是要完蛋了。只剩淡淡的忧伤。 “那是你妈……”初莱悲惨地劝说，他试图去洞悉上个月才领养的“儿子”，尽管它百分之九十的动作，是从外星学来的。知己知彼，他在使用这个战策。 无济于事，小猎犬呆呆的望着他，野心满满又故作无辜，不得不感慨，这点上父子两真像。 它开始准备立定跳了。 且跳到一米二之外绝不是问题，然而，初莱更关心的是，它的狗爪该何去何从？ “别啊！”在小猎犬前脚离开沙发时，几乎是同一时间，初莱伸手护住了艾纵尘的裤裆。小猎犬跳了下来，是预想中的距离没有错，但它朝的是斜前方，艾纵尘的裤裆擦肩而过，跳到了地上。 虚惊一场。 直到上方不耐烦声音响起―― “我刚刚睡觉你在干嘛？” 艾纵尘前视初莱白净的手。 “我啊，刚才，”初莱老实解释，还掺了点渴望得到表扬的语气，“害怕你儿子发疯时把你这给抓坏。”对，是这回事，初莱对自己予以肯定。 艾纵尘看了看他，再找寻到还在阳台巡逻的小猎犬，不置一语。 良久才发言，声音很是无力：“所以你不打算把手拿开？” 初莱憨笑，这才下了意识。 中午多多逗留了一会，初莱开车送他上班。 不是很常见的公司，应该是新开的。在这座城市，有多少家创业公司兴起就有多少家老公司倒闭，商场如战场，也不是找到了工作就可以算是稳定，这还只是人生的一回合，没什么好庆幸。 初莱不是说风凉话，他也祝福艾纵尘，轻松点，不可以的话，他养他。 像小说里他最鄙视的那种霸道总裁圈养小甜心一样。 “吻别一个。”艾纵尘主动回头。 以此弥补昨天床上所定下的身份，他要主动一点。这是证明。 初莱有点尴尬：“这大街上，人多。” “尴尬也是我好吗？”艾纵尘说走就走，“你还在车上。不然就算了。” “唉。” 初莱叹息一声。 艾纵尘马上回心转意。啵。 啵。 “我去了。” “小心点。” 车开走了。初莱舔了舔唇角残留的味道，依旧香甜。只是，真对不起呢……
第19章 新人欢迎会 对不起。 初莱找我倾诉，不是倾诉别人，而是反反复复地贬低自己，他说他可能太在乎面子了，无法认真地像其他人一样把自己的伴侣炫耀出去，害怕别人说是gay，在公众场合总是犹犹豫豫。 那你真是多愁善感啊。我说，这不是面不面子的事，他是个作家，可能随时都有人盯着，把恋情公布是有勇气，值得称赞，但隐瞒恋情也未必就是坏事，只是给对方都打造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恋爱是谈给自己的，哪怕没有任何祝福。 看问题不要太绝对了。总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作为朋友都会支持你。 他茅塞顿开，听进了我的一派歪理邪说。并做出回应：“我说驴驴啊，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口才这么好?” “对啊，初老师，”我耸耸肩，“我要是能不靠嘴靠手的话，我还用得着拜你为师吗?”公司把我分配去跟他学习写作。 “动力满满！”初莱竖着胳膊。 “对了，你会做菜吗?”他突然唐突地问上一句。 “控制好火候不出意外的话，”我把前提先放出来，“算是会做吧。” “教我。”他一手伸直一手抱拳做出古代拜师的动作，“吕师傅。” 责任重大啊。我感觉肩上像被什么压了一样。但还是勉强答应。因为我有孙红雷在极限上反复强调的，咧唇表示的，迷之自信。 “回来后就天天是纵尘在做饭，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初莱对我说，“真惭愧啊。”而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的是骄傲和满满的享受。 “你没帮忙最好。”我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你一积极起来，怕是厨房都给炸了。” 初莱听我损，很耐心地听我损他，右手停止和面团，修长的指尖携带着一大坨面粉，很不客气地擦在我脸上。 “初莱！”我加快速度去斩那一滩蔓越莓，用刀速做以警告。初莱意犹未尽，也好想感觉不出我体内蹭蹭直往上冒的火——“驴驴，你现在不是驴了，像一只花猫。”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想动刀。”我冷静。 有了初莱的离别吻，艾纵尘感觉做什么都顺心顺意。这包括他作为财务部经理掌管着公司一小部分运营情况，其他人显得敬业而配合。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月工资到手应该怎么花，他要更有意义，比如说给初莱买一只怀表，或带他出去玩，去游乐园，因为他总是对着电脑，需要放松。 虽然这才是上班第一天。 倏然，一个一身西装裙画着淡妆扎着高马尾的女人过来了，他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应该可以用这个既带年轻羞涩又带成熟稳重的代名词来形容。“艾经理，我们出发了。” 忘了说明，就在一小时前，一个男生通知他有一场小会要开。在歌厅，他没多问。虽然很奇怪。 “哦好。” 女人是来接他的。 “总经理没说是什么会吗?”艾纵尘忍不住多问，“开会，不应该在会议室开吗?” “是新人欢迎会。”女人把原计划交代清楚，“我们都是些普通百姓，相遇即是缘分。这是我们员工自己组织的，现在是下班时间。以往的人，都不领情，所以我们只好出此下策用开会来哔哔几句了。” 啊？艾纵尘的反应被女人抱怨是大惊小怪。她再度说明，“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自己没一点小钱，在这个公司怎么可能混得下去?” 好阴险的说法。 反正，艾纵尘给初莱的一通电话，是打出去了。 一个奶油蛋糕大功告成。其实我没多教初莱，只是没想到他在做蛋糕上还有这般天赋，奶油砌的平整光滑，蓝莓酱进行艺术改造了一番，再来讥讽我这个师傅真没用。 “我不是教你和面了吗?”我不甘拜下风，虽然也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咯咯”硬是好好嘲笑了一番。电话铃声，自然而然被他的笑声埋没。艾纵尘执着地打下去，结果一样。
第20章 质问和误会 初莱临近五点才回家，他说这个时间，再回去洗个澡，差不多是艾纵尘的下班时间。 “时间概念真强。”我佩服。 初莱在他们公司楼下等了许久，最后去问保安，保安表示：“都下班了。没有人。” 没有人。初莱很乐观地安慰自己，没准他回家了。回家了。 但是也没有。 的确，没让艾纵尘失望。 这是b城数一数二的歌厅，据说社交软件上的大咖专挑这地开直播，又是空气足球舞有是嘟嘴喊小哥哥撒个娇，不幸之中都能撞上一网红。 不过，网红化了妆开了滤镜，也不过和艾纵尘家里的小初莱一样。 “唱吗？”刚才的西装女问着还在还在焦急地编辑短信的艾纵尘，艾纵尘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真是‘此夕欢娱，月朗风清，笑她梦雨暗高唐’哪。”刚唱完一首情歌的西装男走下。“有充电线吗?”艾纵尘抬头，他没听到刚才那些人说的话。 “有充电宝，但没充电线。” 像是故意在逗他一样。艾纵尘看着缓缓黑屏并显示“再见”的手机，扶着额头，一放下，才发觉满是汗。“我要回去了。”他的确想逃离有些陌生且参杂着浑浊的空气。 “你喝一杯啊，会还没开始。”一人发言，万人起哄，这个部门在这里倒是团结。 “我有急事。”艾纵尘执着起身，“很抱歉要先退场了，大家玩的尽兴。” “等下嘛，是私事就不能放一放?”让人为之汗颜，这公司还有这么骚的声音。 “对啊。急什么?” “你想跟家里的小老婆交代一下我手机借你啊。” “……” “喝一杯。” “我不喝酒。”艾纵尘拒绝。 “真稀奇。你还是男的啊，难道一杯就倒?” 艾纵尘拿酒精过敏当借口。 会议正式开始。西装女主持发话，他们说这家公司抠的要命，非逼着问艾纵尘的学历，能出去闯荡干嘛要留在这地方，回想下小时候的梦想，真是越活越现实。 不行，我们熬到这月底就来干件大事情。他们有人提议。 …… 餐厅内红色蜡烛愈来愈短，蜡油溢出了烛台，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光亮似乎也随之减少，很快就要消失，没去。 蛋糕还放在冰箱，厨房里的锅是空的，初莱捂着肚子，蜷在沙发上，双手抱膝，上下睫毛就要交织一片，渴望自然睁起。客厅的老挂钟已经敲十下了。 好困。 就只剩下自己身体，最直接坦诚的感觉。 天空依旧蔚蓝，云朵飘飘，昨晚的等待和怅然还未驱散，初莱一觉睡到自然醒，习惯性地把手搭在左侧，再涌现昨晚的画面，不禁叹了口气。不知期待是否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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