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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手感坚硬，那是。“纵尘。”初莱猛地回头，有点像特能被外界刺激做出剧烈反应的小猎犬，“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艾纵尘睡眼惺忪，“对不起，才回来。” 气氛尴尬了许久，两人都不置一词。最终沉默是初莱打破的：“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回家?” “没回家我会在这么?”这种表达让艾纵尘觉得好笑，他承认是自己的错，于是多解释了一句，“我们公司开新人欢迎会，我打电话通知你了但你没接。” “那你不会发微信吗？” 坦白从宽。“编辑到一半手机没电。” “你旁边就没有其他人吗?”初莱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不接个电话。 这也是艾纵尘刚想说的，他那些不靠谱的同事，说要借他电话，语毕就拿起酒杯开始让他灌。 “你确定？” 初莱突然挑起的眉毛和怀疑的语气让艾纵尘眼皮轻轻跳动。 “嗯，怎么了？” “——还是你根本就忘记我了，”初莱补充上一句的话，“我回电话了，但是接的人——不是你的声音。”他适时停顿了。
第21章 听我说 “不是我的声音?” “对。”初莱很快回应，是女声，还有点嗲声嗲气，她接起来就是一句：“喂你是谁?” 抢了初莱的台词。当时手机“啪”地就掉在地上。如果可以不相信艾纵尘的话，初莱完全可以以小说思维推断出，那只是一场骗局，不是所谓的欢迎会，只是上了一个女人的车，具体开到哪里，想象会让他的头脑炸裂。 初中时，纵然初莱有些易怒，但后来在一起时确实改善了不少，对艾纵尘更是温柔过分。没有委屈或者生气到极端，初莱是决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的。艾纵尘毫不犹豫，走近，张开双手就是一个拥抱。 他能做到的只有这样，给他一个桎梏，一个很有限的空间，他才不会想要逃离，才愿意安静听自己的解释。同时，这个拥抱会摩擦生热，给他温暖。 “我当时坐的是同事的车。她说开会，我没多想。我下过车买纸，手机从兜里掉出来，应该就是那时候，她给接了。”艾纵尘担保，句句属实。 “但我上车后她也没跟我说，”艾纵尘也觉得奇怪，“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单手抱他，另一只手掏手机，还开了免提。西装女的答复偏草率：“哦，那是忘了。”便挂了。 “相信我。”艾纵尘强调。初莱轻轻推开，声音有点颤：“好。” “你哭了?”艾纵尘瞥见他泛红的眼眶，初莱不加掩饰，他也趁机多挑逗几句，“你怎么又哭了?这么爱哭?” “练的！”初莱把脸凑前了些，艾纵尘知其意地擦拭他的眼角，却越擦越多。初莱不知何时，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你那次说分手，我才是整天躺在床上就掉泪，知道…你，你不在，就只得攥着被角。每天早上起来眼角都是泪痕，我想找你问清楚，你转学了……我觉得…是你不喜欢了，那为什么要……” “不会了，”艾纵尘按住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只要我还在。” 艾纵尘那时候也哭了，两个还年少，都还装不住眼泪的人，分开后面对汍澜的自己，本就该习惯。 他在书房里，笔支着额头，只因为他的练习本上出现了一个“初”字。随后它很无辜地就被打湿了。 当时他的父亲就在房间里给他做辅导，像是现在艾纵尘搂着初莱这样搂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纵尘，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健全的身体……” “初莱，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很真实的故事。” 两个人继续躺在床上。 “男主角叫小纵尘，他长得很高大，细看有些帅。1994年12月8日，我们的男主角出生了……” “就没有另一个男主角吗?”初莱插话。 “没有。”艾纵尘义正词严，“你听不听?” “听，听听。” 艾纵尘清了清嗓子：“小纵尘的出生和别人有些不同，他被送去了‘保温’，还确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好可怜。”初莱发表意见。 艾纵尘点点头继续说：“但他的爸爸妈妈们对他很好，很照顾，总是给他讲关于奇迹的故事，陪他看关于奇迹的电影，告诉他会有奇迹。” “我相信奇迹。” “我也相信，”艾纵尘看着他，“我也想相信。 小纵尘做过好几场手术，好几场不让他做他都不会去知道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匪夷所思的手术。他们知道他的病情，他无意间听医生说过，他活不过三十。” 在重病患者看来，医生的话最具有权威，就在于他们能计算别人剩余时间，而时间可以是命运。 初三宣誓台下，艾纵尘带消极的话言犹在耳：“我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算命，他说，我二十几岁时有一大劫而且，逃不过了。” 原来是这意思，艾纵尘真的没有说谎。 “小纵尘慢慢长大了……”
第22章 一个很真实的故事 “小纵尘慢慢长大了，他开始学习，开始走在人生道路。 体育中考时，小纵尘申请了免考，但文化课，他是不能这么‘幸运’地躲过。还好，他遇见了……” 艾纵尘可以拉长后音，却迟迟停顿在那里。 “我知道，是遇见了我们的另一位男主，小初莱！”初莱补上去。艾纵尘微笑继续补充：“对。 另一位男主是他的同桌，新同桌，他学习又好人长得又帅，性格也好，热情可爱，简直堪称‘perfect’！”初莱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小初莱对小纵尘很好，在学业上帮助他，让他取得了进步，每天都很耐心地为他讲解题目，不懂的在一起探讨。有时候在周末，小纵尘会去小初莱的家，或小初莱来小纵尘的家，总之，他们经常轮流拜访对方。 做了三年的考卷，为的只是那一场中考。‘你紧张吗?’小纵尘握紧小初莱的手，都是汗，明明小初莱也很紧张，他要拿奖学金，可能比小纵尘还要紧张，但他给了他一个拥抱，说‘不要怕，可以的’。 到了暑假，没有作业，没有考试，算是正式放松了，小纵尘和小初莱总是时不时约在一起，一会去逛街，两个大男人明明什么都不太会买，又一会去看电影，看恐怖片，小纵尘本来想吓得让旁边的小初莱抱紧自己，没想到电影是浪得虚名，一点都不吓人…… 他们一起散步，合伙去骗小纵尘的表姐家的小狗狗，把它骗出来溜达溜达……虽然没有表过白，但牵过手，还有一次，小初莱在海里装溺水，害的小纵尘连忙救出他并做了人工呼吸。（也算是接过吻） 一个自由自在的暑假就这么过去了，小初莱和小纵尘进了同一个学校，但在不同班，小初莱就每天下课都去找小纵尘，只要有机会，甚至尿尿也要一起。 但是这样好像还不够，小初莱退了学生会，和小纵尘一起去参加了摄影社，每周抱着相机，拍下来的却百分之九十都是对方的脸。 小纵尘没有梦想，但他喜欢摄影，因为他想留住一些美好，而美好就只是小初莱的一切。 有一次，小初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这样是不是在交往?’小纵尘低着头，有些害怕回答，从自己碗里舀了口西兰花堵住他的嘴。 他害怕了。 原本他把这些当做友谊，直到小初莱问出那句话，也许是肯定回答吧。 很巧，几乎是同一时间，小纵尘的妈妈通知他要搬家去那边的医院，加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已沉溺于小初莱的关心和爱中，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能爱的太久，他的时间不够。自己也绝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病情，他会承受更多。 小初莱已经牺牲掉太多自我了。 所以，第二天，小初莱很无辜，昨天才问的‘是不是在交往?’今天就提了分手：‘对，我们是在交往，但是……我们分吧。’ 那还是在走廊里，小初莱走到走廊尾，小纵尘与他反方向。 小纵尘一直想跟小初莱道歉，他没能陪他到最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因为这个歉意，小纵尘一直躲着小初莱，想断了联系，各自好好生活。 小纵尘没想到小初莱在几年后会出现在自己现待的城市，刚好那时在城市街头随随便便就能看见小初莱新书发布会的广告，因为是很重要的发布会，小初莱尝试在qq上邀请故友，当然包括小纵尘。 小纵尘就去了，以一个书迷，他以为小初莱会云淡风轻地表示一句‘原来是你。’他确实不认为小初莱会这么……痴情。 但他又后悔了，不小心闯进了化妆间，被小初莱一眼看见，还好好质问了一番，都是关于当年的事。 ……但直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小初莱和小纵尘又在一起了 同甘共苦，同舟共济。 故事终。”
第23章 艾你如初 话音落。保持缄默。好像谁都害怕，也不愿去打搅这份久违的宁静。 艾纵尘侧身，正对初莱的侧脸。尾端翘起的睫毛湿了，粘得乱七八糟。 真是。“你又哭什么啊？”艾纵尘用胳膊摁住他的脖颈，他喜欢以这种粗暴表达亲密。 “好感人。”初莱擦了把眼泪。 “笨蛋。”艾纵尘拿出纸巾。 渐渐止住。 艾纵尘拿起手机，点开屏幕才发现已是八点。“我去，上班要迟到了。”他像只弹簧一样，瞬间从床上弹起。 “带上面包，牛奶。本宝载你。”初莱从容不迫。“那你倒是换衣服啊。”艾纵尘把他的衬衫西装裤砸在床上。 新的一天，紧迫而不慌不乱。 吻别。这次是初莱主动索取的，昨天反思了，他决定顺其自然，随心的走向。 “中午回来吗?”初莱问，他想起冰箱里还有一个自己亲手做的蛋糕。“会的。等我。”艾纵尘回头。 这下放心了。 电梯缓缓上升，只有艾纵尘一个人，看样子是迟到得够厉害，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门开了。 总经理一脸铁青地擦肩而过，如果艾纵尘没跟他打声招呼，他估计也是要忽略这个一米八二的存在。“经理，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他轻嗯一声就走开。艾纵尘耸耸肩，这些领导人的脾气，他早在上学时就见惯不怪了。 同部门到的人寥寥无几，很多位置都空着，昨晚欢迎会上的人也没在，包括那个接了初莱电话的西装女，她是害怕自己质问吗？ 才是周二，想象中应该是事务倥偬的，但截然相反，他完全有时间去回复初莱频率极高的微信消息，甚至再视频通话一下也是足够的。 “你来接我吧。”艾纵尘敲字。 “好的好的。”初莱怕是要飘了，“接老婆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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