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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丹顶鹤携走了你 作者：年远 简介： “先天性综合性心脏病？” 初莱发挥了学习生活里做考卷时的才能，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关键词。“嗯，不治之症。”艾纵尘直视无碍，“那些毫无作用，拿来续命的钱，终需要适可而止。 “那……可以心脏移植吗？”初莱的眸子失了神采。 艾纵尘沉默以待。他大概知道初莱接下去的意思。的确。 “我用我的给你。” “你在开玩笑吗？”艾纵尘条件反射。 “不是。”初莱脆弱到了极点，头部摊在艾纵尘胸前，“我用我的给你。”他执着地重复。 “我的心脏给你，我把心脏给你，把它给你……” 便有了那一场在白色房间，顺理成章的汍澜。 有一个男孩告诉你，他愿意把他的心脏给你。
第1章 楔子 “中国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当仙鹤展翅高飞之时，它都承载一个逝去的灵魂，从人间去往极乐世界。”―― “你还是来了。”初莱面无表情。 他亦面无表情：“毕竟毕业很久了。” “那你知道，”他笑了，“我很期待你吗？” “不知道。” 可是… 从前的从前，我的心思，你什么都知道。 谨以此文，献给失去的你和逝去的曾经。 “《岩石季》：你的倔强坚强了我，你的背影告诉我——‘还要多强大我才有能力和你在一起。’” “这本书是我豆腐男性向的处女作，源于现实，来自生活，以寄我想紧紧抓住的过去，”初莱站在台上，登高望远，他扫视了片场，最后，又连同那段话停留在了一个同等高挑的男人身上，“以及我的初恋。” 全场炸了起来。初莱泰然自若，甚至有点满意现在的气氛。“可惜呢，天机不可泄露，大家安静——买书吧，认真从我新书里找答案。” “嗤――”场上还在沸腾，到处都是粉丝们门牙漏风的声音。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拼的是脸和才华，还是嘴？ 签售会后我提前回了家，因为我的存在会让自己尴尬。 我敢肯定，他的视线停留点以及初恋，是艾纵尘，他话语中谨慎不愿意透露的但还是让我知道了的初恋。 听说艾纵尘留了很久。 听说艾纵尘很厉害。 “够给力。”初莱双手交叉，他在自己的化妆间发现了被反射在镜子里的艾纵尘，按照先前的约定，对方确实应该出现在这里。 艾纵尘抬眼。他也是个偏阳光俊逸的男人，只是因为简单的天蓝色衬衫和牛仔裤，让他和西装革履的初莱有点差距。他嘴角莫名有点抽筋的感觉，惜字如金：“嗯。” 初莱双眼直视艾纵尘夹在腋下的《岩石季》，可以说盯了许久。 “希望你会喜欢这本书。”初莱很满意地微笑着，“我给你签名。” 艾纵尘递给他，初莱翻开副页，黑笔刷过自己飘逸却并不凌乱的字体。 “终于肯出席我的签售会了，可不能让你光着手回去。” “嗯。”艾纵尘不知道该应什么，而这是一如既往对待陌生人敷衍尴尬的回答。 “第三次的邀请了吧，你只来过这一次。之前你QQ是不是不用了，我有时都在怀疑。”初莱抬头，就好像在努力使眼泪倒回去，“不过幸好，哎。” 艾纵尘稍微配合了点地看着他：“幸好什么？” “幸好，你还是来了。”初莱面无表情。 这个对话以“还是来了”为开头，就像才刚刚开始，而前面，只是铺垫。 艾纵尘亦面无表情：“毕竟毕业很久了。” “那你知道，”初莱笑了，“我很期待你来吗？” “不知道。” 初莱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他定格了一会儿，脸别过去，让艾纵尘看不到，也没有勇气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是啊，毕竟毕业很久了。” 音如游丝，像是在自说自话。 初莱用了多少眼泪却也不能练就艾纵尘的云淡风轻，而现在的对方像是没事人一样，几年间的想念和回不去的当初就好像全程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又咎由自取一样。 须臾，初莱似乎被什么附身，伸出双手，把艾纵尘包揽在自己的身体和墙的距离。 “你了解我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上高中之后要说分手，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自己一个人哭泣你却从来不曾出现在我身边？我明明说过不会介意，也明明说过，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眼角淌出的滚烫液体，烫伤了初莱的唇。艾纵尘的指尖给他安慰，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莱，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你这个大学神解不出来的问题，逞强不过的。” “那你相信我的实力吗？”初莱足够千疮百孔，他害怕得到他不满意的回答。所以他吻住了艾纵尘。 意外的是，对方没有抗拒。 吻后，它们都是微微红肿的。 艾纵尘给了初莱满意的回答：“我相信。”他转身。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双眼同样泛红的初莱：“谢谢你的初吻，给了你的初恋。” 2017.10，成人礼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第2章 关于你的小愿望 ——枭廊在十字路口等他，如果不出意外，他会一直等着。 ——然而摩西只想宰了他！ ——“小狼，你走开啊。”摩西朝他大喊，没别的目的，他只想要拒绝得干脆一点。 ——枭廊抬头，飞吻了一下：“我乐意，摩西，我喜欢男孩，我喜欢你！！！” 艾纵尘手支下巴，他开始明白粉丝说初莱的作品有影响力和回忆性了，因为就他所看到的那一段，即可让他清晰地回忆起中考前背得死去活来的一篇古文：“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 的确，毕竟那个时候，包括现在，长得更帅一点，学习更好一点，更受女生喜欢的，是初莱而不是他。初莱在倒贴，从 从前到现在。 每个人的初三时代都逃不过一场名为“中考”的恶战，至于畏不畏惧，就要看从那个角度去看它。别的学校我是不太清楚，但我和初莱所在的学校都在这恶战来临100日前有一“宣誓”，舞台就在前面，该正面引战的事物，似乎也不远。 初莱依旧闪着万丈光芒，一字一句都引得台下不少花痴心花怒放：“初三2班初莱，初来乍到，而我会以最短的时间，成为未来最拽的法医！” 初莱往某个方向俯视，不出意料，作为同桌的艾纵尘，掌声鼓得比谁都响。 “这么开心呢。”初莱下台，笑着蹬在艾纵尘身后，他听见艾纵尘轻嗯了一声。初莱语气略带调衅：“那你干嘛不上台，是不敢还是不愿意啊？” 肉得艾纵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望向那个舞台，灯光耀眼过分的舞台：“你很优秀，话说得再满也无所谓。但我没能力争取。” 初莱随同他伤感起来：“你的自信呢？” “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艾纵尘给了初莱那个刻骨铭心的侧脸，：“初莱，你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艾纵尘回忆里的内容像一个故事——“我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算命，他说，我二十几岁时有一大劫。而且，逃不过了。” “你这么迷信？”初莱显得云淡风轻，嬉笑着挎上艾纵尘的肩膀，“你开玩笑的吧？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别自己吓自己……” 艾纵尘没理会他的反应，只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所以我不敢谈多远大的志向，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愿望吧。” 初莱更加莫名开心起来：“都是关于我的对不对？关于我的事？” 就算是，艾纵尘也被他搅得不好意思承认了。 是九年前的事了呢。 艾纵尘把毕业照收起，那个背后，聚集了五十个故友的签名，一如既往，最显眼的当属初莱。和搁置在书架里的那本《岩石季》封页上的作者签名一般，那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么天马行空的字体。 中考完后，初莱被接连不断的女孩叫出去表白，他把话放得很清楚：“就算毕业了，有些事还是不会改变，我还会学习，还会珍惜所想要珍惜的人，对你的态度也不会变。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初莱回座位时，说是朝艾纵尘暗送秋波，却好像用挤眉弄眼形容更加适合。 “都拒绝了？”艾纵尘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初莱揉乱他的短发，“有你就够了。”
第3章 新同桌 中考倒计时一百天，段长在讲台上不厌其烦地强调：“最后一百天了，谁都不能懈怠，禁止谈恋爱，游戏该放下的也要放下。” 艾纵尘拼命点头，虽然成绩不够，但最起码他懂得给段长一个面子。却从不想换来的是某个这样的结果——“纵尘，你来一下。” 艾纵尘还是很礼貌：“好。” 然而内心很是无力。 “这次月考成绩。”阮刚班主任在年段室等他，并把一张有些残忍的成绩单张开给他看，艾纵尘认得自己的名字，在很靠后的一列。 “对不起，老师。”艾纵尘低头，这样作为差生被批评，为数不多，但他学了点技巧——很认真地承认错误。 “老师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会担心你现在的状态，”阮刚语重心长，但声音不大，听不出有多生气，“初莱是这次的段一，我安排你跟他同桌，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你要多多向人家请教。” 艾纵尘再次用上礼貌用语：“谢谢老师。” 艾纵尘回到教室，留意了一下自己所在班级。那个空座位旁边正埋头刷题，发丝微微垂落的男孩。他就是初莱。那时阳光正明媚，天空出奇得蓝。这个青葱岁月，正给他送来一个共勉的，到后来占据了自己整颗心的少年。 碍于情面和陌生感，当艾纵尘把笔转到第三圈时，依旧毫无头绪，图纸上的函数，加上自创的那几条抽象辅助，恰恰缠住了他的大脑，使其几近窒息。 初莱都已经在刷模拟二了，还没布置要做的卷子。 他大概是开始乏了，停下笔，闭眼。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上，来来回回揉了近十圈。没灵感还是没灵感，思路在他今天努力想踩点狗屎的时候恰恰被狗吃了。 艾纵尘开始左顾右盼，一抬头就注意到某些女孩投给身边那位的秋波。很好看? 艾纵尘转头去端详初莱的脸。 是还不错。这点艾纵尘不得不承认，并及时在对方睁眼前把目光转移开。 初莱睁眼时，一切恢复正常，余光瞥见胸膛和桌面成45度角的新同桌，并不知情的他很热情好心地问：“你这题不会做吗？” 艾纵尘微微一怔，为对方的热情和主动。这样一对比，自己再选择不耻下问，便是不近了，艾纵尘低头承认：“对，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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