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勾上周生后颈,吻落得轻却黏腻。周生张开唇,余谨之探进去,舌头像两条交尾的蛇紧紧纠缠,呼吸沉重急促。余谨之的泪顺着鼻梁流到唇边,融进交缠的舌里,与来不及吞咽的口涎一起流落枕边。 潮湿,咸涩,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嘴里交缠,舔舐,身上磨蹭,揉捏,直叫人浑身颤栗。 周生将人揉进怀里,余谨之喘的越来越急,周生的舌头退出来,两唇之间堪堪留出一点缝隙,让余谨之喘息。 唇间银丝勾连,无人擦拭。 额头相抵,下身的挺立也蹭在一起,余谨之手探下去,还没碰到便被周生拉住。他将余谨之的手放到自己腰间,轻吻他额头。 “睡吧。”说着抱紧了他。 余谨之搭在他腰间的手也搂紧,好似想将自己永远藏进这副身躯里,连手臂都因用力而颤抖。周生不言语轻拍他后背慢慢安抚。 欲熬,情熬,人也熬。尽管煎熬,时间依然过得快。仿佛眨眼间天就要亮。 屋外晨光熹微,屋内也该分离。 周生放开怀里人,将他紧握在自己衣袖上手拉下来。周生借着晨光看余谨之闭着也颤抖的眼,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我就不去送你了…一路平安。年年岁岁,平平安安。”说罢,他翻身下床。没一会儿,便传来关门声。 余谨之闭着眼躺到周生躺过得地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消散的如此快,都来不及让他感受,他将自己埋进去,汲取最后一点温度。 天光大亮,再没有时间让他留念。他起身收拾好后,将这屋里周生的痕迹一点点清理干净。 桌边一角闪着细碎的光,他走近看见一把碎银,是周生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儿东西。他仔细地收好。 今日天色不好,屋外细雨绵绵,余谨之撑着油纸伞伞去了镇上酒楼。 约莫半个时辰,酒楼里的厨娘便提着个食盒来见他。厨娘站在屋檐下道:“公子你看看,这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做的。花生都是一点点磨成细粉融进菜里,即便是闻起来,吃起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加了花生在里边。”说着她打开食盒让余谨之细瞧。 余谨之撑着伞,遮住半张面孔,厨娘只看得见她半截鼻梁和一双薄唇。虽只露了一部分,也看得出是个俊俏的公子。 “多谢姑娘。”余谨之接过食盒,轻轻开口,声音如伞沿落下的雨滴一般清冷。 余谨之拎着食盒,转身走进雨里。步子走得轻,一袭白衣在雨里不飘不荡,如同鬼魅,厨娘多看了好几眼才回了酒楼。 —— 大牢里,傅谓冷眼看着那几个关在一起的男人,“那几人拖出去斩了吧。”站在一边捕快有些犹豫。 “这是徐公子的意思,怎么?你要违抗吗?” 那捕快听闻徐玉琢,浑身一颤,知县的下场就在眼前,他怎敢违抗。他抱拳弯腰,喊来几人将那几个男人拖去了刑场。 傅谓没去看,他去了门口等余谨之过来。 余谨之到后,二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昨日如何?”余谨之问他。 傅谓将昨日之事一点点告诉他,还提到昨晚徐玉琢杀人的行径。 余谨之沉吟片刻,“今日徐玉琢应该还会去大牢。等他走后把这个混进监狱的饭菜里让知县吃下。”余谨之将食盒递给他。 “马车我已安排好了,就在今夜,今夜你便可以走了。”说罢,他从袖里拿出一袋银两,“之事之前答应你的,收下吧。” 傅谓兴奋的接过来收进衣袖里,“多谢余兄。” 余谨之笑着摇摇头与他告别,撑着伞进了雨幕。 —— 不出余谨之所料,午后徐玉琢兴致勃勃果然来了大牢,还带着送给知县的大礼。他昨日报了仇,还夺回徐宅。昨夜歇在徐宅里,连觉仿佛都睡得更香。 徐玉琢带着人进了大牢,直奔知县。知县见了他痛哭流涕,只道自己听傅谓蛊惑才惹怒他,绝非自己本意。 徐玉琢见他如此大笑起来,“你可知就是他告诉我玉佩在你手上的?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包庇罪犯,他又怎会告诉我这消息。”徐玉琢手指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玉佩,琢字已然被磨平,再摸不到沟壑。 “你毁了我的东西,今日我便送你一份大礼。”说罢,他看向徐腾。 徐腾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放到地上,知县一眼看过去便叫起来,那是他儿子的头颅,他颤抖地抱起那颗头颅哭喊道:“我儿!我儿啊!” “徐玉琢!你个畜生!你不的好死!”知县抱着头颅擦后徐玉琢冲过去,目眦欲裂。徐腾带人架住知县,头颅落到地上滚到徐玉琢脚边,他皱着眉嫌恶心地一脚踢开。知县疯狂挣扎,伸出手想去够头颅,指甲盖在地上扣得翻起,也不停歇。 “惹不起的人,就不该惹。现在懂了吗?”徐玉琢在他面前蹲下笑道。 知县哭得嘶哑,眼泪鼻涕流在一起,而后他大笑起来,笑得癫狂。 “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徐玉琢,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得快活。”他笑得咳嗽,徐玉琢掐住他下颌,眼神阴狠,“你什么意思?” 知县依然笑,“你注定要身败名裂!我早派人去了京城,你做的事就快要在京城传开了,到时候你看看徐家还会不会要你!还有你捧在心尖上的人余谨之,我出事他也得死!” 徐玉琢用力掐的他脸色通红,徐腾拉住他,“公子,当务之急是拦住去京中散播消息的人,若是事情传开,局面只会更加难!” 徐玉琢气恼的松手,站起身又狠狠踢知县一脚。“你带人快马加鞭去拦住他的人,路过驿站先问问,免得是这老头唬人的把戏。若真有他的人去了京里,你便继续追,顺便以我的名义,给我哥部下写信,叫他在路上拦截。抓到人,就地斩杀。” “那公子你呢?”徐腾问到。 “留两个人给我就行,你先去吧,此事不能再拖。”徐玉琢瞪着地上抱着头颅的人说到。徐腾领命带着人连忙出城。 “你去宅子里收拾收拾,备好马车,今夜启程回京。”徐玉琢指着其中一人道。地上那人的哭声传过来,他冷冷看一眼,“回去把关起来的那群人,每日挑一个出来砍头,砍完把头送过来,等挨个杀完了再杀了他。” 那人抖了抖应了声是便往徐宅赶。徐玉琢身边只身下一人,他道:“你跟着我去找余谨之。”说罢,他带着人快步走出大牢。
第35章 徐玉琢带着徐家家仆赶去余家,赶到时,余家早已被砸的稀烂。徐玉琢捏紧拳头踏过倒在地上的围栏进屋,屋里的东西也无意幸免。 “你去那边找找人,我去这边。” 二人在屋内找了一阵,一无所获。余谨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余谨之脸色阴沉,他盯紧地上四分五裂的桌子,半晌才道:“去,去牢里问那个老畜牲余谨之的下落,他若肯交代便留他一命,若不肯就将他家眷带去牢里,在他眼前挨个杀,杀到他说为止!” 家仆领命离开。徐玉琢皱着眉在残破的椅子上坐下,想着余谨之到底去了那里,难不成被知县的人藏起来了? 破了一半的窗户在风里摇摆,发出吱呀的声音,徐玉琢抬头看过去,窗槛上一滩血迹已然干涸,成了一滩血污。徐玉琢心下一惊,睁大眼走过去。窗边断了一截的木头上还挂着半片白布,徐玉琢伸手扯下细看,这布他再熟悉不过,余谨之经常穿在身上的便是这件白衫。 余谨之受伤了?逃跑了? 他看向窗外,血迹一直延续到后院,徐玉琢翻窗出去,一路顺着血迹走到山脚下的树林边。躲到山里了?徐玉琢思量着。未时已过,今日天色也一般,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天黑,自己真的要进这树林里去找他吗?而且说不定这林里还有知县的人。徐玉琢闭了闭眼,转身走出两步,又想起那日余谨之喝醉后眼角飞霞的艳色。 色字头上一把刀,刀还未落,他也还未好好地尝过余谨之,此刻又怎甘心。徐玉琢狠下心回身走进树林,他心想,只找到天黑,若是天黑还未看见人,即使是天仙般的人他也不要了。 徐玉琢顺着血迹往密林深处走,越到后边血迹越新鲜,他不禁有些高兴,人应该还没死,也快要找到了。 又走了一阵,他听见前边穿来水流的声音,路边草木上血迹明显,他伸手沾了点拿到眼前看,这血还未变色凝固,应是不久前滴上去的。他往前走两步,便看见躺在前面大坑里的白色身影。 “慎与!” 徐玉琢在坑边大喊,余谨之躺在土坑一角,似是听见有人叫他,他动了动,却醒不过来。 还好,还没死。 徐玉琢看到他的白衣被血染红,不由心焦。叫了好几声,余谨之还是不醒。 天色将晚,细雨也飘起来,余谨之似是太冷,浑身颤抖起来。徐玉琢在坑边转了几圈,也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工具能把他捞起来。他看了看那坑,也不算高。若跳下去,只要坑边有人搭把手他便能上来。 “慎与!慎与!”徐玉琢又喊了两声,余谨之依然不醒。 他焦虑地搓了搓手在坑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也不断挣扎。跳下去应该没事吧,天还未黑便找到,这不正说明老天也觉得他跟余谨之缘分未尽么,况且,徐家的人应该也会来找自己。所以跳下去应该无碍,只要弄醒余谨之他两就都能上来。而且,如果这次救了余谨之,他肯定会很感激自己,乖乖献身和去京城应该也都不会成问题,话本儿里不都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么。他救了余谨之,余谨之以身相许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了。 徐玉琢考虑一番,终于下定决心跳下去救余谨之,他深吸两口气,毫无防备的朝坑里跳下去。 噗的一声,藏在落叶下几尺长的铁刺牢牢扎进他的四肢和腹部,将他穿透,血迹喷溅出来,落到余谨之脸上,徐玉琢难以置信的看向身下,怎会如此? 余谨之慢慢睁开眼坐起来,温热的血迹落在他眼角像是泣血。 “慎与…。”徐玉琢张开口叫他,然而一开口血便流出来,一句慎与说得不清不楚。 余谨之冷眼看他,徐玉琢只觉陌生,这人当真是余谨之吗?他又叫一声,血液呛进喉咙,咳嗽几声震得他身体颤抖,牵动插在他身体里的铁刺让他疼得再说不出话来,一时只能睁着眼流泪,好不可怜。 余谨之看着他忽然笑起来,笑得美艳,笑得冷冽,惨白的面色淋上血迹,活像一座要人性命的玉面修罗。 “徐公子。”余谨之幽幽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玉琢不解,他张了张口,却不敢出声,难道这人不是余谨之? 余谨之笑了一声,“我是余谨之啊。”他顿了顿靠近徐玉琢,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余菀的弟弟,余谨之。”声音含恨。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7 首页 上一页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