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徐玉琢暴怒,拿起茶杯砸到地上,一旁的傅谓吓得一哆嗦。 “怎么会是威胁呢?小人只是没了钱想叫徐公子帮帮忙罢了,毕竟我也帮了徐公子许多不是吗?”知县拿起茶杯悠悠喝一口。 徐玉琢冲上前还要再说,徐腾将人拦住:“知县想要什么不如直言。”徐玉琢气得抬脚踹徐腾,徐腾受下后徐玉琢倒也静下来,不再冲动。 “徐公子若失没钱不如就将宅子抵给我吧。”徐家此地的宅子虽比不上京城里的,在此地却也是数一数二,比这住着众多人的官府好上许多。 徐玉琢一把推开徐腾,踹翻桌椅,“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要我徐家的宅子!”燕策刘夯上前将人拦在知县面前,徐玉琢只能干瞪着他们身后的知县。 “徐公子好好考虑一番吧。”知县看他一眼,“送客。”傅谓跟着几个捕快将徐玉琢和徐腾送至门口。 徐玉琢气得跳脚,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个小小知县竟也敢在他头上撒野。 “公子,先回去吧,此处人多。”徐腾安抚到。徐玉琢跟着他往回走,行至人少处,傅谓突然窜出来。 “徐公子。”傅谓行了一礼,徐玉琢冷眼看他。 “在下傅谓,是府里的师爷。听闻徐公子在找一块玉佩,那玉佩可刻着一个琢字?”傅谓问他。 “你怎么知道?”徐玉琢皱着眉,傅谓并未看过他带玉佩的样子,理应不知道玉佩的模样。 “昨日我见知县拿着一块玉佩,那上面正刻着琢字,听府里人说那是从余菀身上搜下来的。”傅谓道。 徐玉琢一听说那块玉佩便有些激动,正要再问,徐腾突然开了口:“你不是知县的人吗?为何将这些告诉我们。” 徐玉琢愣了一瞬,看一眼徐腾而后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小人只想报答徐公子。徐公子可还记得前日那您派人押来官府的几个男人?” “自然记得。那几人与你有何干系?” “那几人中有毁了我妹妹的人,我妹妹本已订好亲,却被人糟蹋。知县明知此事却还包庇那几人,只因那几人每月都会给知县送钱,若不是徐公子怕是那几人仍逍遥法外。” 徐玉琢挑眉,居然无心之中还做了件好事。他思虑片刻道:“你先回去吧,帮我看着那块玉,此事我也不会告诉知县。”徐玉琢冷笑一声,“那个狗东西,我会亲自教训他。”说罢,便带着徐腾回了徐宅。 —— 徐宅里,徐腾站在徐玉琢身旁道:“公子,此事还是先不要惹怒知县。他不过想要这宅子,不如就先给他住两天。免得惹怒他,将此事传到京里,那时便不好收拾了。” “拿纸笔来。”徐玉琢道。 徐腾拿来纸笔开始研磨,徐玉琢便开始写信。他要给他哥的部下写信,这种事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能绕着弯子找人帮忙。他写完信递给徐腾,“找人快些送过去,不要耽搁。” “那知县那边?” 徐玉琢深吸一口气,“收拾东西,先去客栈住两天,找人告诉那个狗东西,我答应他。” “是。”徐腾拿着信出门。 —— 官府里,傅谓刚回去便听见知县跟那两位捕头在说话。知县看见他道:“傅谓,你过来。” 傅谓走过去,有些害怕,莫不是他刚才找徐玉琢的事被发现了? “你将徐玉琢犯的事写下来,仔仔细细的,别漏了。”知县道。 “这是要……”傅谓神色疑惑。 “写下来,交给燕策,让他将此事在京中传开,顺便告诉徐玉琢他爹。”知县笑眯眯道。傅谓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想知县竟做的如此绝,不仅贪下玉佩和宅子,连人也没打算放过。 “你早些写,今夜就让燕策出发去京城。”说罢知县又看向刘夯,“你去盯着余谨之,若他有什么异动,就将他先关到大牢里。”知县说完没一会儿,徐家便来了人说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知县大笑起来,“来人,去收拾东西,今日便搬去新府邸。顺便去找个厉害的雕刻师傅来!” 知县一走,刘夯便急着要去找余谨之,出官府时,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傅谓。 “刘兄要去哪?”傅谓笑着问他,不等他答又道:“是要去找余谨之吗?” 刘夯脸色沉下来不说话。 “刘兄不必如此,是谨之叫我在此等你的。我们一道去私塾吧,他在那教书。”说罢,他转身往私塾那边儿走过去,刘夯在原地站了片刻后跟了上去。 —— 到私塾时,余谨之还在教学生,二人等了会儿余谨之才赶来。 “刘兄,傅兄。”余谨之的朝二人打了招呼,又叫书童沏茶,三人围坐桌边。 “一切如谨之所料。”傅谓先开了口。 余谨之点点头道:“辛苦傅兄了。” 刘夯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也不欲多问,因为傅谓看起来应该是余谨之的人。他坐了会儿便开口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余谨之。 余谨之听完沉默一会儿才道:“这些事还烦请刘兄不要告诉周生。这些事本也与他无关,就不必再将他牵扯进来。” 刘夯看着余谨之的面容思虑片刻答应了他。 “多谢刘兄,还有一事要麻烦刘兄。” “你说吧。”刘夯一口喝完杯中茶,余谨之帮他添上。 “今夜,刘兄出城悄悄拦住燕策,不要让他去京中。但要在城外驿站之后拦住人,务必让驿站的人觉得燕策已经去了京城。” “为何?”刘夯问他。 “京中徐家势力庞大,燕策去了不一定能回来,而且我也不想让阿姐的事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扰了她清净。”余谨之慢慢说道。 “那行,今夜我出城拦下燕策,往后几日我带着燕策住到城外去。” “那便多谢二位。”余谨之站起来朝他两行了礼。三人告别后,余谨之一个人呆了会儿才出私塾,出门周生便走上前,二人一起回了家。 周生刚才见刘夯出来,二人打了个招呼。他猜到刘夯应是去找了余谨之,不过到底他没问出口。 没两日,徐玉琢寄出去的信便有了回应,他哥的部下带着人来,直接革了知县的官职,将人关进大牢里,又给徐玉琢留了些银钱,徐玉琢百般嘱托他不要将此事告诉他哥,那人只好答应他才离开。 当夜,徐玉琢带着几个徐家人拿着刀回到徐宅。因知县被捕,宅子里的人乱成一团,徐玉琢一眼便看到挂在知县儿子身上的那块玉,那块玉样式与从前一般,只是上面的字已经被工匠磨掉。 徐玉琢气得发笑,狗一般的东西也配染指我的东西?他提着刀上前,一刀便将那小孩儿的头砍下,那玉沾了血落到地上,不复往日光泽,看起来阴寒带煞。 旁边的女人抱着尸体哭喊,徐玉琢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捡起玉佩,对身后的徐腾道:“收拾干净宅子,把头包起来,我还有用。剩下的人全关起来。” “是。”徐腾应到。
第34章 知县下狱的消息,几个时辰便在镇上传遍。周生埋头砍肉,耳边人声沸腾,不用猜便知道是谁的手笔。他心头不安,提前收了摊子去了私塾门口。 私塾的门童一见他便道:“周哥!”周生走过去拿了颗糖给他,门童笑眯眯地接过去塞进嘴里。 “你们余先生呢?”周生问他。 “在里边儿呢,估计待会儿就出来了。” 周生呼出一口气,坐到门童一边的台阶上,跟他聊起来。 余谨之踏出私塾门槛就见周生与门童说笑的样子,他收回探出的脚,躲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走过去。 门童瞥见后头的身影吓了一跳,他连忙回头,看见余谨之便道:“先生好。” 余谨之笑了笑对他道:“好好读书。”说罢,转头看向周生,“走吧。” 二人一同走在街上,路上人来人往议论的无非是知县的事。 “买点酒吗?”余谨之看见路边酒肆突然问道。 “想喝吗?想喝就去买点,不过不能喝太多。”周生说着,想起那日医馆里酒桌上的情景,不由得勾起唇角。 “喝点吧,明日就走了,就当为我践行。”余谨之转过身不看他,直接走进酒肆。 周生的笑凝在脸上,原地站了会儿,收敛好情绪走进酒肆。 回到家里,周生切了牛肉,简单弄了几个菜。上桌时,余谨之已倒好酒。 周生拿起酒杯一口喝下,烈酒入喉,周生皱起眉咽下,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 他拿起斟满的酒杯,愣了会儿神对余谨之道:“祝你以后金榜题名,官途顺遂。” 余谨之不言,看着周生笑意吟吟的样子,眼里头蓄了点儿水色,周生稍睁大些,水色便消失不见。 余谨之拿起酒杯强笑道:“多谢,愿周兄以后的日子也能平安如意。” 窗外的风吹进来,平静的酒面荡起涟漪。两人都一口喝下,余谨之还要再斟酒,周生拉住他,“吃点东西再喝。”说着,用筷子拣起几块牛肉到他碗里。 一顿饭吃得沉闷,二两酒八成被周生喝下。周生撑着头看余谨之被青丝撩过的脸,这人最近又瘦了些。他想起老张给余谨之抓的药,开口道:“我去老张那再抓点药,你带去京中吧,他的医术…还不错。”周生本想说他的医术我信得过,却又觉得自己信得过又如何,京中比他好的只怕遍地都是。 余谨之握着酒杯的手指泛白,良久他摇了摇头,“不必,京中也有其他不错的医师。” 周生不再多说,只眯着眼一点点看尽余谨之的样子。 二人一席饭磨蹭到天黑,等吃完收拾完周生酒也醒的差不多。 “我回去休息了,明日…我便不来送你了,保重…。”周生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烛光,余谨之看不到他神色。 周生跨过门槛,走到院里,余谨之快步跟上拉住他衣袖。他手心出了好些汗,周生不知道。 余谨之喉结微动,犹豫几番才开口,“在这歇下吧,这儿离集市近,明早更方便不是吗?”声音颤抖发涩,一席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周生听。 二人躺到床上时,余谨之都还有些发懵。他与周生同榻而眠那么多次,比这激烈的缠绵的都有,但都比不上这次让他难舍难忘。 他心跳的厉害,也不肯合上眼。余谨之侧过身看身边躺着的人,只盼这夜更长些,让他仔仔细细记住这人的样貌。或是今夜许他一场梦,让他在梦里与这人走完一生。 余谨之看得认真,周生忍不住转过身面对他。周生抬手抚上余谨之脸颊,指腹轻扫过他眼睫。 “睡吧。”周生道。 余谨之闭上眼,眼睫在周生手下颤动,他靠近周生,鼻息相闻,唇瓣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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