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寻把尚鹤闲的脸推远,却被吻了掌心,他迅速把手收回来,在衣服上擦擦手:“那你就不要跟这种人说话。” 尚鹤闲赶紧点头表示以后不跟他们说话,然后又问庄寻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注意吗,庄寻知道他又在戏弄自己,本来就一肚子火,顿时更生气了。可眼前的人打不得骂不得,庄寻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发火,尚鹤闲直接吻了上来,一只手揪着庄寻的衣领,另一只手按在他脑后,庄寻连躲都没处躲,一种情绪在唇齿纠缠间转化为另外一种情绪,庄寻甚至开始觉得委屈。 将尚鹤闲一把推开,庄寻站起来看着一脸懵的尚鹤闲,声音有些颤抖:“别想用这种办法糊弄我……让我敞开心扉,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告诉我要扛起重担,可是失败了也完全不往心里去。我看不懂你,你让我觉得替你感到委屈不平的我自己像个傻子。” 第一次见到庄寻这么情绪化,尚鹤闲也是第一次对庄寻不知所措,他去拉庄寻的手,结果被甩开了,尚鹤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抱歉……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有一些,应该怎么说,大概是苦衷?” 庄寻低着头,并没有听尚鹤闲说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发火,他想尽快自己吞掉这些情绪。但是还是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词句飘到庄寻耳朵里,尚鹤闲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其实,殿试我本该是第一。但是当时三姐已经定下是武状元,文武状元不可同出一门,按长幼尊卑,我自然被除名。当时陛下想直接给我赐官,可那样我们家难免招来些风言风语,怕朝中内外有人对爹爹不满,我便拒绝了。可你想啊,我又不能跟人说我本来应该是状元的,他们岂不是要拿我当傻子嘲笑,倒不如说自己考得不好。” 庄寻觉得他在骗人。 “至于你说的敞开心扉,”尚鹤闲凑过去在庄寻脸颊上啄了一口,“先前被各种事耽误了,现在考也考完了,从今天开始你来我床上睡?我去你床上也行。” 庄寻确信他之前说的那段是骗人。 明明一开始很生气,怎么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呢。庄寻躺在尚鹤闲的床上,尚鹤闲不老客气地抓了一把庄寻的胸,庄寻把他的手打开,尚鹤闲又飞快的摸了一把就抽手回去,像是一个小屁孩在挑衅。庄寻不像尚鹤闲,喜欢一个人可以一直等他发现,他就单纯想贴上去,想分享呼吸和心跳,想触碰对方的皮肤。从黎阳镇回来到现在,尚鹤闲就像没事人一样,庄寻只能忍着,现在可以不用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开始跟自己较劲,心里想着跟尚鹤闲的账没有算完,然后又推开了尚鹤闲不安分的手。 屡屡被拒的尚鹤闲把身子挪了挪,脸贴着庄寻的肩膀,抱着庄寻的胳膊,软声软气地撒娇:“还在生气呀?怎么躺在我床上了还在生我的气呀?哎呀,庄寻,我的好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庄寻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尚鹤闲却突然翻身起来,一只手捏着庄寻的下巴把他脸转过来,另一只手撑在庄寻脑袋一边,低头看着庄寻的脸。尚鹤闲并没有好好穿里衣,衣襟大大咧咧地敞着,在这个姿势下与裸着也没有什么区别,庄寻欲言又止,尚鹤闲笑着俯下身去吻他。 “还要继续吗?” 庄寻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不想勉强你……” “继续吧。”庄寻伸手把尚鹤闲的头发理到耳后,露出尚鹤闲那张俊秀讨喜的脸来,此时尚鹤闲脸上飞起的红晕那样好看,脸上挂起的浅笑也动人,庄寻看得呆住了。尚鹤闲歪头用脸颊蹭了蹭庄寻的手,像是一只想要讨好他的小猫。 没有任何不爱他的理由。庄寻这样对自己说。 ----
第九章 庄寻习惯早起,从睡梦中刚一睁开眼睛,身上各处就开始向他抱怨,庄寻看了看旁边睡着的尚鹤闲,尚鹤闲睡得正香,胳膊还揽着自己,少见他睡得这么踏实。庄寻亲了亲尚鹤闲的脸颊,轻轻把他胳膊挪开,下床换衣服。 抛去还在痛的屁股不说,身上几乎各处都有指印和咬痕,庄寻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实在是受了苦的身体,稍微有些不爽。倒不是嫌弃,只是连手腕都被咬了,庄寻必须换个绑袖的衣服才能遮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尚鹤闲放过了自己的脖子。他匆匆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心巧正在给花园里的喂鸟台添粮,看庄寻出来了,还冲庄寻笑笑:“这么早就喊小少爷起床吗?今天好像没什么要紧事,让他多睡会也没什么吧。” 场面有点尴尬,庄寻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就木然地点点头:“没喊醒。” “我想也是,就让小少爷睡吧。厨房那边做好早饭了,小寻你也早点去吃吧。”心巧给喂鸟台添完了粮便匆匆离开了。现在尚鹤闲不怎么需要心巧照顾,生病不舒服也有庄寻看着,老爷就让她去陪着怀孕的少夫人,所以她每天就抽空来看看花园,没什么事就去少夫人那边,要不是心巧不住这边,他们俩也不敢晚上这么折腾。庄寻回屋换了一身捂得严实一些的衣服,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脑海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一大半都是尚鹤闲,他隔着绑袖揉着手腕上有咬痕的地方,嫌这些咬痕麻烦,又私心不希望它们那么快消失。 天气渐冷,尚鹤闲出门的次数也渐渐少了,不过他也没闲着,跟小王爷从面谈改为了互递书信,三天两头家里就会来一封小王爷的信。这是从前没有的,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书信往来格外频繁,小王爷派来的人甚至会在门口等着拿尚鹤闲的回信。庄寻也不敢问尚鹤闲到底在干什么,尚鹤闲每次看完书信也都会立刻把它们在炭盆里烧掉,神神秘秘的。但那些都不是庄寻该关心的事情,尚鹤闲不让他多问,他也就当没看见。 小寒那天是陛下生辰,尚鹤闲提前好几天开始做准备,准备倒不是给陛下准备什么献礼,尚鹤闲开始只穿着单衣在屋里乱晃,光着脚去院子里吓唬麻雀,洗完澡不擦干头发就往外冲,尚鹤闲成功把庄寻气得头晕眼花,又不能拿尚鹤闲怎么样,庄寻只能满屋像是逮兔子一样抓他,看也看不住,训他也不听,总算在小寒前一天,尚鹤闲得了风寒。 高烧不退,手脚又冰凉,庄寻守在尚鹤闲床边,手伸在被子里搓着尚鹤闲的手,这时的尚鹤闲烧得难受,但是依然不放弃调戏庄寻,他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了一个姑娘,指着我就骂,说我是流氓。我哪受过这种委屈,我当然要反驳呀,我说我怎么就是流氓了,说着我就去亲你,然后姑娘的你就打我,哎呦姑娘好大的力气,给我打得,睁开眼身上还疼……” 庄寻在他手上掐了一把:“那就是你烧得厉害才身上疼。你发烧也是你自己活该,我都不该照顾你。” 尚鹤闲咯咯笑了两声,没笑完就开始咳嗽,庄寻赶紧端过水来,尚鹤闲喝了两小口就又躺下了。这时刚好心巧来敲门,说药好了,庄寻开门把人迎进来,心巧在茶几上放下药,跟庄寻说这药刚熬好需要放一会,然后她走到尚鹤闲床边,在被子上抽了几巴掌:“让你光着脚跑!让你不擦头发!” “我错了心巧姐我错了……”尚鹤闲把被子蒙过脸呜呜地道歉。 “小寻你就别在这辛辛苦苦陪着了,让他自己想辙治病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闹!对自己身体一点不在乎!越大越不如小时候了!”心巧叉着腰凶尚鹤闲,庄寻就在一边偷笑。 等心巧姐走了,庄寻试了试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他端过碗去把尚鹤闲扶起来:“喝药吧。” 尚鹤闲委屈巴巴看着庄寻:“苦。” “苦也是你自找的。”庄寻把碗怼在尚鹤闲嘴边,尚鹤闲老老实实喝完,把碗还给庄寻,还是用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他:“真的苦。” “那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找糖。”庄寻正要起来,被尚鹤闲拉住了,尚鹤闲眨巴着眼睛跟他撒娇:“不用那么麻烦,你亲亲我就行。” 庄寻把他按回被窝里,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俯下身亲了亲尚鹤闲的脸颊。尚鹤闲那得寸进尺的性子怎么可能就此罢休,还是在那里喊苦,庄寻便不理他,庄寻正要回自己房间,就依稀听到外面有老爷的声音,庄寻赶紧站起来,尚鹤闲也立刻闭上了嘴。 尚沛在外面语气无奈地大声解释着:“徐公公,真是不好意思,犬子文宁染了风寒,实在是烧得厉害,已经烧了两天了,仍旧不见好,还麻烦您来这一趟。就是这个房间。” 庄寻去打开门,向几人行礼,尚沛问他尚鹤闲怎么样了,庄寻只说刚喝下第二服药,目前还不见好转。跟着他们到了尚鹤闲床边,尚鹤闲正装睡呢,徐公公伸手试了试尚鹤闲额头,又向尚鹤闲手腕去把了一下脉:“呦,贵公子怎么病得这样厉害。” “他自小身体不好,屋里的炭盆暖炉一年到头备着,可冬天实在难熬,尤其是下过雪就更厉害。”尚沛叹口气。 徐公公也跟着点头:“这样的身体得用好补药好生养着,得,我这也是打扰了,我们快出去吧,让贵公子好好休息,那尚大人我们快些上车吧,陛下还在等着呢。” 尚沛赶紧答应,离开之前拍了拍庄寻肩膀,让庄寻好生照料少爷。庄寻低头送走一行人,确定人都走了,花园里也没有旁人了,又重新坐回尚鹤闲床边:“怎么徐公公来了?” 尚鹤闲笑了:“当然是专程来请我的,我可是陛下心目中殿试第一的才子,对我喜欢得很呢,陛下生辰宴会大宴群臣,可我不是官员,就算是丞相的儿子也不能跟着去,所以叫徐公公来接我不奇怪。” “可你说你殿试第一不是骗我吗?” 尚鹤闲瞪大了眼,然后又开始咳嗽:“我哪里咳咳……我哪里骗你了,我确实是殿试第一。否则徐公公又为什么要专程来看我。” 庄寻更不理解了:“那你折腾这么多天,就是为了不去陛下的生辰宴?受邀去陛下的生辰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尚鹤闲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一阵瞎摸之后勾住了庄寻的手:“我不去自然有我不去的理由。等着吧,今天过去,会发生不少大事。” 生辰宴上,尚沛落座之后,二皇子过来关切道:“尚大人,听徐公公说文宁生病了?很严重吗?” 尚沛赶紧摆摆手:“多谢殿下关心,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从来身体不好,他自己也没个注意,这次烧得实在是厉害,一直没能退烧,现在连下床都困难。” 赫连琮回到自己位置之后瞥了一眼小王爷,小王爷正对着酒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赫连琮很快整理好了精神,今天他安排自己喜欢的姑娘为父皇献曲,曲谱和词都是他自己为父皇写的,只等父皇一高兴,他就向父皇提出来想要赐婚。从去年认识了这个姑娘,赫连琮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清秀可人又冰雪聪明的姑娘,偏偏弹的琵琶会说话一般奇绝,唱曲又好听,这姑娘完美得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赫连琮心动了。赫连琮那么轻易地就坠入了爱河,他满心欢喜,想在这个十分重要的日子里,得到和爱人长相厮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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