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现在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疯了! 定是宋劭下的药药劲儿未散,害他胡思乱想。 呵,男人。 他怎会喜欢男人? 不,就算喜欢的是男人,也不会是宋时景那个王八蛋! 砰! 风凝夜一拍桌子,对面墨七“噗通”跪下,楚茗看了看,抿唇默默跪在一边,乐师夏眠依然站立。 “右相?” “嗯?” 风凝夜抬眸,眼前三个人将他的思绪拉回正轨。 他揉了揉太阳穴,“都起来。楚茗,你先回去。” 墨七爬起来,拉了楚茗一把,楚茗行礼告退。 风凝夜这才打量叫夏眠的女子。 五官平平,容貌在京城算不得出挑,胜在耐看,举手投足间端庄自成,是个有气质的女子。 “夏眠?” “是。” “魏春娘是你何人?” “是我干娘。” “她为何失踪?” “武英帝,临渊宫。” 风凝夜跳动的指尖一顿,直视她双眼,“所以你进宫是?” “报仇。”夏眠直言不讳,引得风凝夜对她高看几分。 原来,魏春娘曾是京城有名的绣娘,出自她手的绣品多进了达官贵人家里,颇受夫人小姐们的喜爱。 名声在外,她开始在各家府邸走动,受邀出席各种宴会。 有一次,她惊扰了一位在钓鱼的贵人,吓跑了他的鱼。 她不会钓,于是提出给他绣东西做补偿。 贵人答应了。 两人往后便有了联系。 魏春娘以为他是某个家族的老爷,有联系不算坏事,还能多一个稳定的客源,但谁料,贵人的确是贵人,天下最尊贵的人。 “他早就盯上了干娘。”夏眠恨道,“他想带干娘入宫,干娘不愿,以自己已身为人妇为由拒绝了他。” “没用的。”墨七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别说区区一名绣娘了。 夏眠深呼吸,定神道:“没错,没用的。他威胁干娘,如果不顺从他,他就派人杀了她夫君,杀了她在意的所有人。干娘心善,怎会忍心看到有无辜人牵扯其中?当晚就被宋劭带走,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不要再找她,当她死了。”
第二十二章 代价是…… “你没听她的话,擅自进宫了?”风凝夜问道,“找到她了吗?” 夏眠点头,咬着贝齿,眼泪从脸颊滚落,声音颤抖,透着无尽悔意。 她说:“是我害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夏眠重复,“我不该去找她的,我该听她的话,远离皇宫,远离京城,可,可我不甘心哇!” 夏眠失声痛哭,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地道出了实情。 “我愚蠢地认为,只要我足够小心,足够有耐心,就能潜入宫中,偷偷找到干娘,把她带走。哪怕一换一,我也愿意。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她擦干眼泪,慢慢冷静下来,“我确实找到了干娘,她在临渊宫,说是历代宠妃住的宫殿,内外看守格外森严,我原本是没机会见到她的。 但有一天临渊宫传来消息,皇帝和宠妃要听曲,我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见面机会,于是我主动提出献艺,顺利见到干娘。” 说到这,她问他们:“是不是很蠢?” 墨七不假思索道:“蠢,蠢的没边。宋劭既然对魏春娘早有预谋,肯定把她身边的人调查的一清二楚。你也不例外。” 夏眠自嘲道:“是啊,人家看着我入宫,看着我走入圈套,我却自认为隐瞒很好,多么可笑。” “我出现在干娘面前时,她冲过来抱住我,又哭又骂,问我为何不听话。我吓的要死,心想完了,皇帝知道了,我再不能带干娘出宫了,我也会死在宫里。 我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大病一场,等我病好回到教坊司时,等来的是临渊宫已封的消息。我向人打听,没人说的清楚。干娘和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也全都消失了。 除了那人,没人能做到。” 他抹除了有关干娘的一切,像是她从未出现过。 “虽然我不知内情,但如果我没入宫,干娘或许不会死。”夏眠咬破了唇,鲜血在嘴里漫开。 空气一片沉寂,书房外雀儿的叫声格外清脆。 回忆结束,夏眠眼神坚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右相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直管说,只要我能为干娘报仇。” 风凝夜弯唇,单手托腮,指尖习惯性点着太阳穴,说道:“我看到了你要报仇的决心,但,你付得起代价吗?” 夏眠蹙眉,挺直脊背道:“无论是何代价。” “好。”风凝夜起身绕过桌案,踱步至她身后,俯身,左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耳畔低语,“代价是……” —— 朝廷初五解封,恢复运作,同时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大朝会。 风凝夜目前仍是皇帝身边的头号红人,风光无限,前途似锦,是以走在群臣中间,无人不弯腰敬一声“右相”,尽管有些人心里很是不满。 “姚大人这是什么表情?” 风凝夜笑吟吟拍拍他的老脸,“新年伊始,多笑笑,别垂头丧气的,叫陛下看了心烦。” 工部尚书姚远咬着腮帮子点头,“右相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不懂事,倒叫您费心提点。” “不客气,应该的。” 风凝夜谦逊有礼,好像真的只是好心提醒他。 哼,看你能得意多久。 不听陛下的话,注定遭陛下厌弃,到时纵使你有再多手段,于陛下而言,不过聪明点的蚂蚁罢了。 姚远板着黑脸,目光近乎凝成实质,直戳风凝夜后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赤.裸.裸的视线让风凝夜极为不舒服,想剜了他的眼珠子。 “陛下驾到——” 尖锐的太监声划破长空,大殿里的热闹被撕开一条口子,霎时间安静下来。 武英帝从中间走过,踏上通往龙椅的台阶,转身平稳地坐下,第一时间看向风凝夜,问道:“爱卿宫宴后久病不起,今日好了?” 风凝夜听出他质问的意思,但没顺着他的思路回话,转而道:“多谢陛下挂心,臣好多了。” 好多了,没全好,差一点。 武英帝点头,说道:“下朝后你留下,朕让人给你拿些药材回去。爱卿可要好好补补身体,朕等着与你同看盛世呢。” “遵旨。” 寒暄完,话题带回正轨,风凝夜出列,“启禀陛下,春时将至,城外护城河已有三年未清淤,待夏日暴雨恐有水漫地面的风险。臣建议,清理护城河下泥沙,早做防范。” 话音刚落,姚尚书跳出来大声道:“右相此言差矣。” “哦?本官哪里说错了?请姚尚书指教。” 衣裳下,姚远双腿颤颤巍巍,顶着莫大的压力斥责道:“右相说我们工部已有三年为清理护城河,简直胡说八道!护城河对京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工部怎敢怠慢,几乎每年都会组织人手清淤,只是右相您来京城时间尚短,不知道而已。” “是吗?”风凝夜道,“或许真是我弄错了,冤枉了姚尚书。” “哼,不知者无罪,大人一心为民,我等佩服。” “既工部年年清理河道淤积,今年更不能例外。”风凝夜话音一转,“陛下,姚尚书年事已高,此等脏活累活不如交给太子殿下,也好让尚书大人多在家休息。” “不行!”姚远陡然大吼,惊呆了众人。 风凝夜疑惑问:“尚书大人这般激动作甚,又不是要让你致仕归家。本官的提议可是为你好啊,姚尚书不领情?” 姚远张口结舌,无奈朝武英帝投去求救目光,希望看在他曾尽职尽责为他办事的份儿上,帮帮他。 但武英帝移开了视线,姚远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 “太子,你意下如何?” 宋时景回话:“臣愿领此差事。” 姚远跌坐在地。 下了朝,风凝夜回头对姚远笑的自然,“姚大人该听过一句话,‘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您说,是不是应景?” 姚远恶狠狠瞪他,胸膛气的起伏不定,喘着粗气怒吼:“滚!风凝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同是在主子面前,你连狗都不算!” 风凝夜皮笑肉不笑,“没错,本官不是狗,你是。” 噗——
第二十三章 武英疑心 工部尚书被风凝夜气得吐血,消息很快传开。众人再一次体会到得罪风凝夜的下场,一个个噤若寒蝉。 “姚远毕竟是朝堂上的老人,跟随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有个安详的晚年。” 御书房,武英帝执白子而落。 风凝夜简单思考一息,执黑子跟上,“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臣没想过要他的命,杀人的感觉总归不太好。” 武英帝快速看他一眼,一心多用,说道:“此话从你口中说出,令朕感到意外。” “陛下觉得臣是嗜杀之人?” 武英帝摇头,“只是戾气太重,心思太多。” 嗒—— 白子合围,黑子被杀,他笑着拿走黑子,“承让。” 风凝夜恰到好处地露出懊恼遗憾的表情,恭维道:“是陛下棋艺精湛,臣自愧弗如。” “是吗?”武英帝丢下手中棋子,目光犀利,审视他,“凝夜世子,朕感觉要看不透你了。” 一旁张肃屏住呼吸,小碎步往后退,尽量把自己胖胖的身子塞进角落里。 空气如透不进光的湖水,溺死迷茫无措的人。 风凝夜目视棋盘,像是没发现气氛不对,泰然处之,“臣见陛下以来,这是您第二次称臣世子,是想提醒臣,臣的身份吗?” 武英帝默认。 “陛下不必提醒,臣始终记得臣不属于京城,臣的家在岭南,臣孤身处在京城,除依靠陛下外别无选择。臣至始至终相信,皇位在陛下手中是命运使然。至于太子……” 风凝夜语气一顿,思路豁然打开,他看向对面,“陛下莫非在怀疑臣与太子私通?” 武英帝依旧沉默不语。 “陛下多虑了。他屡次趁臣昏迷之际抓走臣,对臣威逼利诱,不惜用刑,若非臣有陛下撑腰,更有岭南世子的身份,臣怕是早已死在太子手,哪还能好端端坐在您面前,陪您下棋呢。” 说实话,风凝夜并不能完全猜透宋劭的心思。 人家做了多年皇帝,又与先帝先皇后的死扯上关系,城府定是极深的,猜不透才正常。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事情简单化,选取其中最容易看到,最容易解释的目标与宋劭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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