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连译是站在南灯这一边的,倘若他不是,他会是比任何事物都危险的存在。 那等他死后……翁平然不敢再想下去。 压迫感骤然收回,翁平然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听到连译问:“谷虚在哪里?” 趁南灯在睡觉,把要做的事情一起做了。 翁平然定了定神,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方形木盒。 他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 一只魂体猛然冲了出来,但木盒上刻有符阵,魂体无法逃脱。 漆黑的雾团到处乱窜,谷虚的声音响起:“放我出去!我是天师长老!你们这些混账东西……” 他看见了翁平然和连译,转而嘲讽起来:“你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的?一个废物一个败类,也挺合适。” 翁平然已被他骂过一轮,绷着脸没搭理。 连译更是毫无反应,直入正题:“谢运的事,你知道多少?” 谷虚冷笑:“你放我出来,跪在地上求我,我可能会考虑告诉你。” 要是谷虚还活着,他不会在翁平然面前说出这些话来,但他现在死了,脑子里时刻充满恶意。 连译右手微抬,谷虚的魂体被瞬间包裹,遭受炼化的痛处。 他顿时惨叫起来,被压缩的魂体翻滚挣扎。 即使是翁平然,也很少见到就地炼化的场面,他皱着眉,但没有阻止连译的意思。 炼化还在继续,谷虚终于松了口:“好、我说……我都说……” 灵术消失,一团魂体瘫在木盒边缘。 “我说……”谷虚喘了口气,“你这个低贱的劣种也配活着?你害死了你的父母,杀了你的师父,在这装什么装?” 翁平然猜到他不会轻易松口,不由得看了一眼连译。 连译脸上的表情一贯冷淡,仿佛谷虚口中所说的与他无关。 灵术再次包裹上来,继续折磨谷虚。 惨叫声持续了一阵,谷虚的话音断断续续,充满怨恨:“我看到了……看到你和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在一起……” 连译眼睫颤动,炼化的灵术增强了几分。 “你好像……很喜欢他?”谷虚忍着疼痛,艰难笑了几声,“可惜……你这种货色,多看你一眼……只会出于怜悯吧?” 灵术一点一点加重,谷虚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魂体颜色变淡。 他快被直接炼化了,连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翁平然移开视线,这样看来,谷虚的魂体宁愿死,也不会向他们透露任何信息。 看着这一幕,他又想起了连译的情况。 当他被怨气侵蚀,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桌子上的谷虚濒临消亡,爆发出最后几声不甘的惨叫。 这时,房门正好被推开。 南灯愣愣地站在门口,身后是跟随的林玖。 翁平然赶紧收起空荡荡的木盒,用灵术驱散残留的煞气。 连译从桌前站起来,侧身看向南灯。 南灯捏着门把手,迟疑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他睡到一半醒了,发现连译不在房间里,通讯器和手机也放在柜子上没有带。 南灯在兔子头的指引下打开房门,询问守在走廊里的林玖。 林玖撒不了谎,也不知要怎么拖延时间,更不敢阻拦南灯。 翁平然没出声,让连译自己回答。 “是谷虚,”连译说道,“谷虚的魂体。” 最初他曾在南灯面前炼化过怨魂,那也是南灯惧怕他的原因之一。 过了这么久,他不确定南灯是否还记得。 南灯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想起了谷虚是谁,“哦”了一声。 随后他快步走向连译,一把抱住他。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南灯控诉道:“我睡醒了,没找到你。” 他的发丝微微凌乱,明显刚睁眼不久,就找了过来。 连译也将南灯抱在怀里,抬手整理他脸颊边的碎发。 他眼神余光中,翁平然在悄悄往这边看。 像是故意的,连译躬身低头,在南灯眉心亲了一下。 紧接着,他继续亲吻南灯的嘴唇,一触即离。 房间里还有别人,南灯略显紧张和羞涩,但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连译做这种事了。 他攥着连译的衣袖,依赖道:“我们回去吧……” 连译又亲了他一下,牵住他的手:“好。” 两人一同离开,林玖站在墙边始终低着头,努力当个隐形人。 他抬起头时,看见翁平然伸手扶额,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第52章 林玖赶紧上前,扶住翁平然:“老师?” 翁平然气息不稳,半闭着眼:“椅子……” 林玖扶着翁平然坐下,倒来一杯温水。 翁平然端起杯子又放下,重重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先前他还能自己安慰自己,只是过于亲密了些,还没到那种关系。 南灯看着年纪小,身份却比任何人都特殊,翁平然也不好开口询问。 现在眼睁睁看见连译和南灯在他面前亲吻,翁平然差点背过气去。 他刚刚还想着连译死后,能解决掉他的恐怕只有南灯,如此一来,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难办。 翁平然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杯子,纸杯里的水溢了出来,他也毫无反应。 他顺了几口气,咬牙切齿道:“真是胆大妄为!” 他甚至想着,南灯怕不是被连译哄骗的吧? 翁平然抬眼,目光扫向一旁的林玖:“你早就知道了?” 林玖没出声,默认了。 翁平然又是一声叹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你说说,”他问林玖,“这该怎么办?” 林玖是他手里最优秀的学生,他既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没考虑过连译死后的问题。 他实在太强,魂体必将是极大的祸患,偏偏又与山神关系匪浅。 先不提南灯会是什么态度,连译不肯离开他身边,万一死后的执念也是南灯…… 连译不久前威胁他时显露的杀意,还让翁平然心有余悸。 这才多久,他的实力似乎又增强了不少。 如果南灯能对连译狠下心来,这当然再好不过,但翁平然担心的是,连译的魂体会比山神还要强。 加上混沌神,或许有一些胜算…… 林玖重新倒了杯水:“老师。” 他低声道:“若无法干涉,就顺其自然吧。” 而且在他看来,连译喜欢南灯,不一定是件坏事。 至少目前而言,因为南灯的存在,他还是一名内庭的天师。 — 回到房间,南灯抱起过来迎接的兔子头,脸颊依然残留着红晕。 他紧跟在连译身后:“你刚才……” 连译以前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亲他,而且还不止一次。 南灯没有细想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觉得开心。 连译停下脚步转过身,南灯差点撞上他。 他弯下腰,指尖碰了碰南灯微红的脸颊:“不困了?” 南灯放下怀里的兔子头,伸手搂住连译脖颈,撒娇似的轻哼:“你再亲我一下……” 连译喉结动了动,一时没有回应,柔软的触感已经贴近,蹭过他的脸侧。 身后是沙发,连译抱着南灯坐下,捏住他的下巴亲吻。 他力道略重,蹭到一点点唇间的湿润,但两人都不太会,也就简单碰一碰。 南灯最喜欢和连译亲近,捧着他的脸到处亲了几下。 他才睡过起床,身上的衣物单薄,连译的手放在他腰侧,慢慢探入。 南灯很瘦,皮肤又白又细嫩,粗糙的掌心带来细微的痒意,他往连译怀里躲,埋在他颈侧蹭了蹭。 他向来不会拒绝连译,仿佛连译要做什么都可以。 连译突然停下动作,整理好南灯的衣摆:“饿不饿?” 南灯摇头,他中途醒来,其实还没睡饱,眼里有些困倦。 “我先去洗澡,”连译还抱着南灯,忍不住亲了一下他泛红的耳尖,“很快就好。” 南灯乖巧应声,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打开衣柜,带上衣物去浴室。 他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想等着连译出来陪他睡觉。 浴室里的水声不断,南灯打了好几个哈欠,蜷缩在沙发上差点睡着,连译终于洗完澡。 南灯又强撑着困意,直到连译把头发吹干,和他一起躺下。 他习惯性靠进连译的怀抱,含糊着说:“下次我们一起洗,就不会浪费时间了……” 连译用灵术关了灯,房间内陷入黑暗。 他抚摸着南灯的发丝,轻哄道:“以后再说。” — 一夜过去,区域内的瘟疫被顺利清除。 考虑到南灯需要时间恢复,翁平然打算多留几天,再前往下一个地点。 于是南灯去见了这里的区域地灵,也就是翁平然提起过的石像。 石像就叫石像,外表像是雕刻的半成品,模糊的轮廓看不出什么具体的造型。 它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每晚夜间身体自动分裂出几团石块,在区域各处漂浮巡逻。 南灯出现时,好几团石块都围了上来,排着队等待他的抚摸。 石像本体则很安静,伫立在铁质底座上,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南灯伸直手臂,摸了摸它的头顶:“你好。” 翁平然站在后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显出几分长辈的慈爱。 当他视线触及另一边的连译,唇角的弧度又很快压了回去。 此时刚入夜,潜藏的怨魂蠢蠢欲动,南灯不打扰石像工作,和它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几天的休整时间很快过去,准备再次启程。 与此同时,翁平然得到消息。 谢运被抓住了。 谢运没有学生,也没有什么亲人,内庭负责追捕的人搜查了他好几处住宅,还求助了警方,终于找到了他的行踪。 被发现时,他独自住在偏僻的小旅馆。 面对要带他走的天师,一点也不慌乱或是害怕,更不曾有半点反抗,似乎早料到自己的结局。 翁平然担心出什么岔子,吩咐下属严加看管,千万别让他逃了。 紧接着他又得知,谢运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依然是他当年受伤后的状态。 他不反抗,是根本反抗不了。 看着下属发来的信息,翁平然眉头紧皱。 如果谢运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那他又是如何谋划散播瘟疫的? 自从谢运的所作所为败露,翁平然早就将与他有关联的人扣押审问过,发现他们对此都不知情。 谢运藏了这么多年,为了保险起见,多半不会轻易信任内庭的天师,但他一定有帮手。 想起林玖提到过的雾鬼,翁平然面色凝重,让下属再加强看守,任何人或鬼都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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