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子公司理事虽不是他的名字,但至少实际掌控权还在自己手。 江望景这人吧,自从所有人对他不抱以厚望起就学会了糊弄。 老老实实当废物,喜闻乐见的欢乐大结局。 你好我好,大家都安分。 天才之下的万年老二,敛了锋芒。江家对他刻薄,他就还以冷漠。 家产太多,他不争了。 小合同勉强糊口混饭吃,不必抱有期望便好。 不过这并不是江望景十拿九稳的合作还能谈崩的理由。 那纯属是意外。 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江望景哼着小曲,手刚搭在门把上,就觉得不对劲。 刚上班走廊就静的连人都没。 按理说这个点小助理早就应该带了早餐来等江望景上班才对。 打开办公室的门,江望景全明白了。 同父异母的弟弟大驾光临。 办公桌前,带着金边眼镜的Alpha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 对方看上去要比他小个几岁,一身深灰色的英式西服模样和他有五分相似。 却比他还要嚣张,更气势凌人多了。 他周身的戾气强势到无可侵略,冷冽的木质味信息素几乎就要凝固成冰。 “父亲让我来见你。”耳边响起了那人低沉威胁的话。 “哦。” 江望景正懒洋洋倚在门框,嘴里还叼了根没点燃的烟。 他和江家每个人关系都不好,只维持了点头问好的基本礼貌。 后妈的孩子来找他赤裸裸的挑衅,该无视就无视了。 Alpha又抛出条警告:“他让我来问问,你是如何做到半年亏损五亿。” “他没长嘴还是没长腿,你是他的狗啊,说来就来。”江望景回怼。 话罢,江望景低头,掏出打火机点烟。 他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骨节分明的手开始把玩那枚打火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僵到了顶点。 “因为什么?”江望景冷笑,“因为你想表现,背地里阴我呗。” 确实过节就在这了,兄弟俩个连表面和睦也做不到。 Alpha眉头蹙了一下,目光宛如带了锐利的刀刃:“空口无凭,到头你还不是拿不出一点证据。” 江望景敛去顽劣的性子,双手抱臂质问对方。 “江闻礼,你能拿我怎么样。” 完蛋,先前的话说太狠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底,毕竟江父肯定站在江闻礼一边的。 要是惹得老父亲那边大发雷霆,搞不好真冻结他全部资产。 到时候穷光蛋一个还得去天台喝西北风。 不行,江望景转念想到了问题关键。 自己穷点无所谓,远在南方疗养院的生母可不能出差错。 二十多年来,江父一度斩断了母子间的往来。 直到去年,母亲患癌,癌细胞扩散到了晚期。 江父才有所动容。 江望景没尽过什么孝,除了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压根没有其他作用。 他孤家寡人一个,唯一能绊住他的软肋也就只有母亲了。 说出去的话两分钟之内还能撤回吗?江望景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于是他又补了句实话,“你看我都不争气成什么样了,跟我一般见识有意思吗。” 到此为止江闻礼脸已经黑了。 江闻礼推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那双黑眸穿过镜片暗沉了片刻。 江闻礼气笑了,“你要真有种就别服软。” 松木味信息素的浓度盖过烟雾散出的气息。 江望景掐了烟蒂,摸摸鼻尖不说话。 信息素浓度挺感人,但对于江望景这个Alpha来说根本不存在震慑力。 都是顶级Alpha,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没纪宴卿三分气势吓人,这点小打小闹江望景都不屑一顾了。 江望景岂能在这种程度下就轻易怂了。 对峙了有一阵。 江望景累了。 他疲惫的揉眉心解乏,“你就实话实说吧,这次打算怎么算计我。” “是让我滚蛋出门还是身败名裂?” 江闻礼厉声喊他名字,“江望景!” “算了,我不想计较那么多。替我转告父亲,请他宽限我半年时间。” 说着江望景还来了纸和笔,他握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他打了欠条,还按了手印。 江闻礼:“……” 江望景:“我会亲自给他答复。” 江闻礼不动声色给他竖起大拇指。 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挑起个嘲讽的笑。 “真行啊景哥,你面子不是一般的大。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一步。” 江闻礼真就转身而去。 天色湛蓝,阳光异常刺眼。 江望景快步走到窗沿,被晃的睁不开眼。 看着楼下停在他车位的轿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他暗自叫骂。 江闻礼时常暗中作梗,半年亏了这么大个窟窿,不填起来,回家吃饭准挨骂。 过了许久许久,小助理从隔壁会议室拉开一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江哥你刚才太敢了,小江总来的时候气势太凶了。” 江望景敲他头,埋怨说:“你怎么不打电话提前通知我。” “早知道他要来,今天我就睡个懒觉不来公司了。” 助理很冤枉,哭丧着脸说:“你电话打不通,关机了。” 江望景这才想起来,手机从昨天关机到现在。刚刚来公司打车都是付现金。 “算了,不怪你,去给我找根充电器。”江望景摆摆手支走他。 他趴在桌上犯了难,短短半年时间上哪去偷五个亿。 作死作太快,距离被撵出家门睡桥洞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江望景打开手机,找到裴序给对方发消息。 江望景:你手头有没有来钱快的项目,越快越好。 裴序几乎是秒回:我手头没现钱帮不了你,我爸那边可能会有项目吧,你需要多少钱? 江望景:五亿。 裴序:靠谱的没有,不靠谱的倒是有。 江望景幽幽打出三个问号。 裴序:我做中间人,介绍你去会所,当小白脸。
第10章 不许标记我 裴序:有时候吧,脸这玩意不值钱,做好保护措施,闭眼直冲!!! 手机还在震,江望景已经没眼再看下去。 生怕下一秒裴序发来的消息更馊。 裴序待不住好奇,打来电话。江望景本不想接,最终还是接了。 “喂,江望景你特么到底缺多少钱。至于沦落到这地步吗。” “没骗你,真的五亿。” 裴序抬高了音调:“江望景你当赌徒倾家荡产了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立刻联系,好处费一分不要全部留给你。” 问裴序打听果然个不靠谱的选择,到现在为止还在开玩笑。 “生意不怎么样,亏的。”江望景扶额,哭笑不得。 裴序让他卖.身又卖艺,先不说自身问题,关键是短时间内也凑不够钱。 “要不……” “你去找纪宴卿,抱大腿求他救救急。” “那家伙肯定有钱帮你。”裴序一招更比一招离谱,出的果真全是馊主意。 江望景听到纪宴卿的名字都头大,放低姿态求他更是梦都没有。 于是他着急打断裴序。 “纪宴卿就算救急,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我五亿现金。” “你当他是招财蛤蟆,随随便便就能爆金币。” 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点道理江望景还是懂得。 他倒是没什么守身如玉的想法,只是单纯做不到再奉献一次自己。 裴序打着哈欠淡淡道:“那你就委屈委屈,陪他过个夜,有难度吗?” 有。简直不要太难。 地狱级别难度。 纪宴卿像属狗的一样,体力太好咬人太疼。 纪家在A市算出类拔萃的顶尖,涉猎行业多,地位无法撼动,面子也最大。 难不成他真要去找纪宴卿,拜托纪宴卿帮忙关照他这个濒临破产的小破公司? 那不就意味他和纪宴卿比起来,自己又要低他一等了。 江望景摇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仔细想了想,比起求助纪宴卿的这条出路。 去会所出卖.色.相似乎也不是不行。至少肯努力,来钱就足够快。 喝酒助兴江望景很拿手,但是陪…… 角色转变太快一时间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裴序损是真损,帮也是真帮。 不出三分钟,他又说:“要不你改天公开招揽投资吧,我也许能帮帮你。” “几个亿拿不出来,凑个两三千万应该不困难。” 天底下除了裴序之外,愿意为他投钱的怕是找破脑袋也找不到第二个。 江望景很感激,但他短时间内还不起的裴序这天大的人情。 半晌,他实话实说了:“谢谢你裴序,你的钱我不能白拿,我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电话彻底挂了。 江望景满脸忧郁靠在椅背抽着闷烟。 他能有什么办法,废物太久别人都把他当真废物了。 谁还相信他拥有帮公司起死回生的能力。 江望景从来没为了业绩增长而烦恼,最初他刚接管公司,并没有江闻礼从中作梗。 现在他得从长计议了。 欠条也打出去了,狠话也撂了。 横竖都要遭罪,还不如在这个时间上套个期限。 ……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望景简直就像钻进了钱眼里。 以前眼高手低看不上的小项目他都没放过。 不过,江望景运气不好。 花再多的努力不过也是从一个坑栽进另一个坑里。 纪宴卿当初的提醒他没听也没信。 十二月中旬。 合作公司负责人携款跑路,原定项目进行了不过五分之一。 距离江望景所承诺的半年已经过去了大半。 那一天他彻夜未眠,究竟是江闻礼在阻拦,还是投资意外,已经不重要了。 江父向来看重结果,这样失败的过程他说不出口。 有时候认命也是一种解脱,可惜江望景杠到底了。 后续的赔偿金花光了他三个月来的努力。 兜了一个大圈子,输得还是很彻底。 原来过于绝望时,是哭不出来的。 江望景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哪怕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要赢。 他不是想过得多风光,只是不想一直懦弱、一直输下去。 初冬来临的季节,见到纪宴卿的那天很冷。 江望景没有去找纪宴卿,而是纪宴卿先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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