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李小恒与同门在马樱林碰巧遇见了前来妖猎的月华几人,不料此次不周山发布的捉妖榜信息有误,马樱林的妖兽是傲因,并非他们几人之力可以对抗,不仅如此,他们还碰见了一个妖女,此女面容妖冶美丽,出手阴损,修的妖法,李小恒几人被他迷晕,醒来之后人就在一顶花轿里,花轿后面跟着的人就是九幽人。但是一路颠簸,他们也不知这些花轿抬向了何处。 还不待李小恒简述清楚,春冉又追问:“那,带走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说到此处,李小恒脸色更加苍白,偏过头去,似乎不愿意再说了。 方休见李小恒模样,心中了然,他微微思索,岔开了话题:“是妖族掳走了你与月华,并非合欢宗。” 李小恒:“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妖族所为,嫣然兄还是快些去寻月华,能剖走我金丹的人,只能是九幽,若真是妖族与与九幽勾结,必将是修真界新的一场腥风血雨。” 方休替他盖好被子,道:“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金丹的事,我会尽力帮你。” 苦笑一声,李小恒眸中含泪,十载苦修一朝付之东流,虽是不甘,但能在九幽手下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至于修为灵根,比起性命,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人一死,才是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这时,一旁的春冉手腕间的金铃忽然发出金色的光芒。 春冉脸色微变,对方休道:“师兄,我们快些走吧。” 丹灵根入体,恐生异变,须得有人观留两个时辰。 方休道:“小恒情况还未稳定,你也有伤在身,不必急于赶路。” 眼见腕间光芒更亮,春冉哎呀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了,遂道:“师兄,我得先去找个人,你这边完了来榆林城郊玉寻春回找我,记得,一定来玉寻春回找我!” 虽然不知道何事能让春冉如此着急,但方休还是微微点头,道:“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传信与我。” 春冉显然心急的不得了,那个人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牵着他的心,手腕中的金铃是他昨夜偷偷设下的秘法。 金铃只要发出金光,那便是白洐简离开了玉寻春回的十里之外。 昨夜到现在,金铃都未曾发光,现在光芒闪烁的如此厉害,白洐简应是快离开了榆林城的范围内。 此人行踪向来不受约束,缥缈不定,若是错过此次,来日相见也不知何时。 他只得先行找到白洐简,只要方休今夜过去,凭借他的魅力,得到一个甲子的功力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九华山修为最高的大弟子又如何? 只要白洐简有意,世上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他的掌心的。 方休望着春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总感觉,这次回来的春冉有那么些……不太对劲。 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两个时辰之后,方休告别李小恒与李老伯,一路御剑北去,从云端望去,下界一片祥和,直到临近榆林城地界,他瞧出了不对劲。 长指扫过眉间,方休开启了灵眼,只见祥云掩映之下的榆林城又藏有暗红的黑气,依照感应,这些黑气不像是妖气,死气沉沉,又有些熟悉的心悸。 莫不是此处进了九幽人? 眉目一紧,方休御剑快速向下界使去。 到了下界,方休才发现这片黑气主要笼罩在一片合欢林中,林间开遍了合欢花,树冠开展,花色绮红,黑气聚集在合欢林上空,渐有压迫之势,前方不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夹杂着唢呐声,似喜乐又似哀乐,方休翻身上了一棵高树,身形隐进了浓密的枝叶间。 一支迎亲队伍自东面而来,队伍不算壮大,木雕花轿,金漆铺底,轿身饰以金箔贴花,轿帘被掩,瞧不清里面人的容貌。抬轿的轿夫和吹唢呐的男子个个身形健壮,不过,跟在队伍最后的六位男子明显不一样,他们都是身着暗红长袍,每一位都是扎着高马尾,马尾之上,都系有黑色的铃铛,这些铃铛随着他们的步伐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虽是接亲,但这六个人面上没有一点喜色,表情麻木,双目无神,周身气息诡谲阴暗。 红衣暗袍,马尾吊灵,这六个都是九幽人。 难道这就是李小恒口中的九幽抬轿。 不过,方休没有把目光停在这些人身上,注意力反而被为首的白衣人给吸引了。 白衣人为首,骑着白马,裹得实在太严实,身着雪裳,腰间还别着一枝灼艳的桃花,因为戴着斗笠,瞧不清面容。 ----
第五章 很快,迎亲队伍到了方休所在树下,白衣人一挥手,后面的人便停了下来。 只见白衣人翻身下了白马,朝方休所在的树后走去。 方休屏息凝神,移开视线,没再往白衣人身上看。 相比于白衣人的文雅,这些抬轿的轿夫行为举止就略显粗暴了,他们砰的一声将轿子放下,颠起地上尘灰,身后的九幽人行动似牵线木偶,有些木讷,树上的方休却不敢掉以轻心,从前他与九幽人交过手,这些人打起架来,动作迅如疾风,出招狠辣,让人不可小觑。 他们似乎也走累了,都靠在粗壮的树干休息。 这时,方休所在的树下先是响起解裤带的声响,不过片刻,传入耳中的便是不可描述的声音。 从他这个角度向下看去,先是看见白衣人的斗笠随风扬起,不过一瞬,方休便看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 他机械般的将头抬起。 林间似起微风,白衣人束好自己的裤带,垂首之间,蓦然又抬头向方休的位置看来。 幸亏方休反应敏捷,将叉开的脚迅速收回,转瞬隐进了枝叶之间,他倚靠在粗壮的枝干上,后背被硌的有些发疼,但是方休连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心跳,都有些狂乱。 虽然他没有看见白衣人长什么样,可是透过斗笠传来的这个眼神…… 都让他感觉 好冰冷 冰冷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待方休深想,这支迎亲队伍经过短暂的休整又重新出发了,隐藏在上空的黑气越来越严重,然而到了榆林城外三里,白衣人不知与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除了轿夫,暗袍马尾的九幽人很快便消失不见,花轿和白衣人进了城,方休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榆林城的玉寻春回。 站在玉寻春回门外,方休内心复杂,还真是有缘,春冉要自己来这里,这抬轿子的人也来这里。 玉寻春回。 这个用钱财如粪土的地方! 玉寻春回分布在整个修真界,每一座主城仅设立一个点,供贵人和部分修士宿住,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得起。 都知道修士大多很穷,但是能穷到方休这个程度的,还真没几个。 他摸摸自己扁了十几年的腰包,心下不禁一声长叹:过了今夜,看来又得穷个三五载。 “只剩丙等房了。” 掌柜的打着手中的金算盘,好心提醒道:“客官不如再加五百两,去天字楼。” “五百两……” 方休震惊,随后又柔声道:“一点都不能少吗?” 掌柜哦一声,没再看他,语气也敷衍起来:“没钱那就丙等房吧,不过事先说明,丙等房在三街之外,并且进入不了天字楼。” “…………” 三街之外,再加一脚,都可以到九华山脚下了吧,刚刚那些人抬着花轿进了天字楼,犹豫权衡再三,方休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的家当。 “劳烦掌柜,来一间天字房。” 掌柜的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聪明人,他接过银子立马一笑,眼中全是了然:“小的这就给爷安排妥当。” “掌柜,可否向你打听个事儿?” 掌柜抬眼,压低声音道:“你是想问那个白衣人吧,我瞧你跟了他一路,放心,以你的美貌,采十个他都没问题。” …………… 方休:“我并非合欢宗弟子。” 掌柜的疑惑的扫了他一眼,又嘿嘿笑了两声:“我懂我懂,咱悄悄的。” 方休无言,所以,这表情到底是懂什么了? “我是想问你,今日可有持有九华山玉牌的弟子入住?” 掌柜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方休的意思,恍然大悟。 “好像有几个,等我找下。” 翻开名册,掌柜道:“今日有三位,不知客官是找谁?” “慕华春冉。” “哦,这个我有印象,他方才来过又走了,不过临走时,他留了个信儿,说是有人若来找他,就去腾华阁。” 掌柜合上名册,又道:“你就是方嫣然道长?” 方休点头。 “哎呀,真对不住,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道长你说,你这长的也忒没个道长样……” 方休礼貌一笑:“掌柜见笑了。” 拿过腾华阁的门牌,方休去往天字楼。 雾阁云窗,雨栋风帘。 方休上了十二楼,既然春冉留言让他来此处,必是有其用意,腾华阁地方隐秘僻静,远离闹市人群,才一进门,方休便是面露疑惑。 他看见了什么。 雕花木床之上,有人被裹在锦被里,可能是因为挣扎,有个玉牌被悬挂在了床沿上。 这个东西方休再熟悉不过,是九华山修士才能持有的身份玉牌。 此时月亮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锦色床帐之上。 方休慢慢靠近雕花木床。 长指拾起挂在床沿的玉牌,方休仔细瞧了瞧,还真是属于九华山的,不过,玉牌上面就刻了一个瑾字,看样子,是九华山玉瑾道人座下的弟子。 这时,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裹在被子里的人开始死命挣扎。 即是同门,也该放出来透透气。 这样想着,方休打开了锦被。 只见被中人身着玄色道袍,墨发全部束于头顶,插着一根云木簪,年纪约莫十八九岁,虽是小道士打扮,但是眉目间,却有些张扬不羁的邪气。 “方嫣然!” 看见方休,被子里的人更震惊。 “你是?” 然而,方休对眼前这位同门好像没什么印象。 瞧见方休对自己没记忆,再看看那个玉牌,也不知道这位被中人再想什么,他只是瞳仁一转,立马哭道:“我叫镶玉,是玉瑾道人门下的弟子,师兄可以帮我解开我的灵穴吗?” 镶玉此名,他曾在名册中瞧见过,实是玉瑾门下的人。 方休长指一点,解开了床上人身上的灵穴:“镶玉师弟,你如何会在此处?” 下一瞬,对同门毫无防备的方休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已是和床上人交换了位置。 胸口一麻,方休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看着床前此刻喜笑颜开的“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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