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听得一字不落。 “是啊,”谢蔲摆正手机,托着下巴看他,“每次和你做完,我都很舒服。” “……” “哦,感情你就只图我身子是吧?” 她笑着说:“是啊,所以你千万不要年纪轻轻就发福谢顶,不然我会嫌弃你的。” 付嘉言叹了口气,“也行吧,好歹有让你痴迷的点。” “嗯,付同学,好好加油哦。” 第二天一早,谢蔲启程回国。 室友在门口和她拥抱了下,揶揄说:“这么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真是便宜你男朋友了。” 行李已经搬上出租车,谢蔲和室友挥手告别,“希望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和你男朋友修成正果的话,一定告诉我。人到不了场,份子钱一定要到。如果不是他,那就算了。还指望你让我再相信爱情一次呢。” 谢蔲乐了,“好。” 十几个小时航班,到A市已是次日凌晨。 谢蔲打车到学校,整理东西,再调整时差,便到了第三天。 她醒来,看到好些条付嘉言的未读消息。 室友以为她还在睡,放轻手脚,她拉开帘子,看外面天色,黑成了锅底。 “你们吃晚饭了吗?我男朋友说给我点了外卖,一起吃吗?” 胡娅霏不在,其他两个室友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哎,什么时候到啊?” 谢蔲爬下床,洗漱完毕,外卖电话正好打来。 寒风泠冽,她裹着长及下摆的羽绒服,下楼拿外卖。正是饭点,天气冷,点外卖的人多,她顶着寒风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么一会儿,她的手冰得快冻住了,她僵硬着手指给付嘉言发信息:你备注的什么啊? 付嘉言:宇宙级大美女谢蔲。 谢蔲:…… 外卖单省略掉后面的字,变成了“宇小姐”,她对了下电话号码,才敢拿。 付嘉言给她点了很多,说她估计想国内食物了,点了好几样,又是烤鸭,又是水饺,铺满一桌子。 谢蔲一整天没怎么吃过东西,饿极,但吃不了太多。 室友吃得拍肚皮,说:“我们真是沾你男朋友的光,吃多少顿了都。” 付嘉言有点钱,就爱花在她身上,谢蔲无奈,说他是败家子。 聊着天,吴亚蓉打电话来。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你。” 谢蔲抿抿唇,才说:“……付嘉言来接我。” “行吧,随你。” 她敏感地察觉到对方语气的变化,“妈,您吃醋了?” 吴亚蓉从鼻间冷哧一声,“我犯得着吃他的醋?他不一定永远是你男朋友,但我永远是你妈。” 谢蔲说:“是是是,到时候我回来再告诉您。” 挂了电话,室友面面相觑。 “怎么了?” “给不给活路啊,有的人还在母单,有的人连家长都承认男朋友了。” 谢蔲笑了,拿着手机起身,“我不吃了,你们吃完吧,别浪费。” 她去阳台,关上身后的玻璃门,隐约听到室友调侃:“瞧,怕我们吃狗粮吃撑,特意跑出去了。” A市前两天下过一场大雪,地面残留着些许白色痕迹。 宿舍所在楼层不高,可以看见底下的人来来往往,还有情侣相拥着,一边与对方分享温暖,一边低低地说着情话。 付嘉言接得很快,“喂,老婆,吃完了?” 风吹着,她面对墙,戴起帽子,叩着墙砖的缝,“嗯,你下次别点那么多了,自己多吃点吧。” “你还担心我缺钱不成?就你那点食量,再来十个谢蔲也吃不垮我。” “知道你姑姑家有钱,那也别给我胡花啊。” “给你花钱我开心,就当满足我,好吗?” 谢蔲无奈,她拉了拉帽子,和他密密地说着话,直到她打了个喷嚏。 他意识到不对劲,“你在哪儿呢?” “阳台上。” “别冻着了,快进去,我挂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谢蔲是明天早上的航班,经过几个小时值机加飞行时间,才抵达Z市。 付嘉言一看到她,大步跨过来,两手插在她的腋下,将她抱起。 “在外面呢。” “看看你轻没轻。”他煞有介事地掂了掂,屠夫称肉似的,“重了十几斤啊。” 谢蔲连连打了他一下,“是衣服重。” 半年而已,她哪有胖这么多。女生的体重是容不得如此亵渎的。 “脸也圆了点。” ……在美国吃太多快餐了。 吴亚蓉控制她的饮食,常年清淡健康,国外饮食不合她胃口,吃快餐吃得胖了快八斤。 “圆点好。”付嘉言笑得眼弯弯,亲了她一口,“终于回来了,老婆,好想你。” 谢蔲和他抱了会儿,才被他放下来。 Z市的冷和A市不同,在A市尚可通过加衣御寒,Z市的湿冷则无孔不入,小鞭子一样,反复抽打人浑身的细胞。 上了车,才好受一点。 谢蔲对着风口吹手,一点点感受回暖,垂敛着眼,说:“我跟我妈说,你来接我,还说,明天才回。”
第75章 小熊 从侧面看, 扇形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曾经她瘦时清晰的下颌线,如今圆润了些, 倒显得人柔软几分。 叫得人也柔肠百转。 最拿捏他的, 就是她端着一副冷静自恃的,说着诱惑人的话。 他自甘为猎物,被她的陷阱套入。 付嘉言停了下, 掏出手机,“我找酒店开个房间。” “你家呢?” “还没收拾,住不了人。” 谢蔻拽着安全带, 眼睛眨啊眨,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那行,我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 付嘉言牵着谢蔻的手进超市。 他推了辆购物车, 问她:“想坐里面试试吗?” “不了吧, 周围好多人。” “柴诗茜小时候回回要坐里面, 都是我推她。真的不想吗?” 谢蔻犹豫了下, 好吧, 她朝他张开手臂。 他轻轻松松地抱起她,放进车筐里, 握上把手,笑说:“走咯。” 这样的情形,在超市里并不罕见,不过多是小孩子,像谢蔻这样的成年人, 曲着腿坐在里面, 多少会引人侧目。 一个小女孩拉了拉身边的母亲, 娇声娇气地说:“妈妈,我要坐车车。” 母亲不耐烦地道:“你都多大了?自己走。” “那个姐姐也好大了, 也坐车车。” 母亲看了他们一眼,说:“这么多东西,再加一个你,我推不动。” 她撅了噘嘴,觉得母亲就是找借口,不想推她而已。 付嘉言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他也只当他们是羡慕嫉妒,泰然自若地在货架上挑着,看看配方表、生产日期,再往里放。 很快,谢蔻面前就塞了一堆东西,她的腿都快没地方放了。 “感觉我成你买的商品了。” 眼见着他一样一样地装,她怀里还抱着两包薯片,一瓶洗发露,一大瓶纯牛奶。 “你是无价之宝,不在市面上流通。” 他说得自然,趁着左右无人,他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吗?” “养小猪啊。”说着,他又推着车,到水果区,扯下一个袋子,装着脐橙,“我学了一招,炖排骨放点橙皮,可以去腥气。” 谢蔻正要说什么,余光不经意扫到一个人,定睛一瞧,认出那人来。 这也能碰到?她拍了拍付嘉言,几乎是嘘声说:“快走快走。” “怎么了?” 付嘉言不知所以然,四下张望着,谢蔻说:“周老师。” 完了,来不及了,被看见了。 学校已经放寒假,又逢周末,周兆顺和妻子逛超市,不曾料,会遇上带的上一届最好的两位学生,更不曾料,他们以这样的关系出现。 教过那么多学生,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谢蔻和付嘉言这种佼佼者必然在其列。 “周老师。” “周老师。” 异口同声——一个坦然,一个尴尬。 周兆顺先是惊讶,转而笑了,“看来我消息有点滞后,你们两个居然在一起,要不是今天巧,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付嘉言说:“我们俩也没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老师您不知道也正常。” 周兆顺上下打量着,眼神古怪,“什么时候有的苗头?不会是高中就……” 付嘉言但笑不语,周兆顺打了他一下,“好啊你小子,瞒我瞒得这么死,还以为你们俩纯粹是竞争对手,结果早就互通款曲了。” 他大呼无辜:“没呢,谢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劲头,老师你又不是看不见。” 谢蔻不好以这个姿势和老师讲话,又被困在里面,出来不得,不上不下,被点名,只好笑。 心里拼命祈祷着,快结束吧,快放他们走吧。 周兆顺瞥了下她,“那是你毕业后追的人家?” “可不嘛,费了好大功夫呢。”付嘉言抚了抚她的头发,“老师,您和师母继续逛,我们不打扰了。” “行,去吧,身为男人,记得对人姑娘好点。” “老师,师母,再见。” 周兆顺目送他们走远,颇为欣慰地和身边的妻子说:“这两个孩子,很优秀,也蛮般配。” 妻子说:“但我记得你说,这个男孩是读了警校是吧?” 周兆顺叹了口气,“高二的时候,他父亲殉职,请了一段时间假,以前就有学生因为家里出事,成绩一落千丈,那会儿我也挺担心他的。” “他是因为他父亲才想当警察?” “应该是。”他推着车,“走吧,没什么要买的,就结账去。” 谢蔻说什么也不肯再坐车里了——脸皮到现在也没厚起来。 付嘉言把她拎抱出来,坐久了,她臀下发疼,伸手揉了揉,他忍俊不禁,“还想吃什么?回家补偿你。” 晚上,付嘉言做了粉蒸排骨,香菇炒青菜,土豆丝。 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在网上找的食谱,边学边做,对于他这种领悟能力、动手能力强的人来说,这些家常菜不算麻烦。 寒冬腊月的,付嘉言只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套围裙防油溅,他端着菜上桌,伸手替谢蔻扎头发,末了,问:“紧吗?” 谢蔻摇头。 跟她在一起,付嘉言习惯在手腕上戴一根皮筋,哪怕她用不着,他说这样一来,别人就知道他有主了。不过在学校不能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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