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有无,聚散起止。 念念相续,循环往复。 种种取舍,皆是轮回。” 《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的吟诵声再次在林闲耳边响起。 ---- 救救我,你们想看什么结局子QAQ,贺狗你们想怎么处置!
第37章 晚上陈谏约了Arnold吃饭,Arnold带着新婚丈夫欣然赴宴。 “谏,我说,你来都来了,真的不打算现在告诉他?”Arnold拖着下巴,看陈谏一脸淡定地切牛排,“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就带人冲进去了。你伤得这这么严重,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让领馆介入搜查,把他带出来。” Arnold的丈夫Brian是个提琴演奏家,留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披在肩膀,温柔而优雅。 听到Arnold的话,Brian笑道:“谏才不是你这样的莽夫。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爱一个人却不让对方知道,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自我感动。你不告诉他你爱他,对方也同样想的话,两个相爱的人只会越走越远,你甚至剥夺了他选择你的权利。你们东方人一向含蓄,但爱情可不是个适合含蓄的东西。” Arnold深以为然:“谏,你这么好的人,我们都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谏苦笑道:“我只是不想给他照成困扰,也不想让他有太多的压力。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 晚上回去后,陈谏试探地给林闲发了短信,那边很快回复了。 陈谏想了想,按下了拨号键。 X市临海,相较于宋城的四季分明,这里终年湿润炎热。 陈谏顺着沿海公路漫无目的地散步,在铃声响过第二遍的时候,终于接通。 林闲刚洗过澡,推开窗,让入夜后终于凉爽的海风吹进房间。 他守了贺昱梁一下午,直到人有醒来的迹象才离开。贺昱梁下午闹完,一直到晚上林闲才有时间休息,尽管身体疲惫,神经却始终紧绷。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他回想起宋城,都觉得宛若隔世。现在,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甚至连贺昱梁也变得陌生起来,一种莫大的虚空感像他袭来,他好似夜晚独自航船,漂浮在海上,不知道岸在何处。 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还好,陈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今天还顺利吗?”陈谏试探性地问。其实在林闲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陈谏悬着的心已经落地。 “我不知道,”林闲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和陈谏说完,“也许是我说的一些话太过分了,他状态不怎么好,不过,这些话迟早要说出来,痛快点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陈谏听得出林闲话里的担忧,他理解林闲,人需要极大的自制力与习惯性抗争。 “如果X大那边预留的时间充裕的话,要不要去散散心,我找朋友帮忙,随时可以接你出来。” “那...那你呢?”林闲看着一弯月牙下,静谧的大海,不远处的渔家歌声飘渺,他发现自己居然因为陈谏不打算来X市接自己有点不爽。 这又是何必呢? 陈谏能帮自己到这一步已经算讲义气了。 “我?”陈谏还没反应过来。 林闲也趁机转了话风:“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医生说要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呃,已经差不多了,按期出院没问题......” 沿海路晚上有人骑单车运动,不过沿路灌木茂密,灯光昏暗,陈谏差点被擦肩而过的一辆单车撞上。他往旁边一闪,躲过一劫。再次把听筒移回耳边的时候,听到林闲问“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陈谏还没来得及回答。 “你在X市?”林闲的声音严肃起来,陈谏甚至能想象出他问这些的时候,微皱着眉头的模样。 *** 陈谏住的酒店离林闲所在的地方本来就近,一街之隔。 这当然是陈谏秘而不宣的小心机,但着实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当事人揭穿。 九月的海岸线伤,陈谏站在楼下,而围墙内,林闲靠在三楼的窗边。 两个人静默对视,又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陈谏发觉自己特像个等在情人窗边等待垂怜的可怜人,而爬窗也恰好是古中国人的一项悠久传统,在云南的一些仍然崇尚走婚的区域尚且保留着这项传统。 “你什么时候到的?”林闲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还远在宋城住院得陈谏居然出现在了眼前。如果不是刚才听筒里传来和不远处同样的渔歌,林闲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就今天。”陈谏仰头道。 “那我还要等你朋友来接我离开?”林闲挑眉。 “现在走吗?”陈谏提高了一点音量,“现在我来了,一起走吗?” 海边的风带着咸味,空气笨重而凝滞。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隔着一道围墙相望。 窗帘被风卷起又吹落,陈谏看到林闲轻轻点了下头。 *** 贺之洲遵守约定点头放人,司机把林闲送到门口:“林老师,贺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请您转告贺先生让他放心,我会离贺昱梁远远的。”林闲拉开车门,陈谏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现在我们去哪里?”林闲好久没有呼吸外边的空气,“你住哪儿?” “附近的酒店。”陈谏叫了辆网约车,“现在换地方有点晚了,往西港有个度假的小岛,明天我们换到那里住,顺便观光。” “嗯,”林闲点点头,谈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他当时走得匆忙,大件的行李都是寄到X大,随身也没带什么东西,现在两手空空地从贺家的底盘走出来,一时间还没有实感。 “我这样子,看着不像游客,更不像刚迁居来的。”林闲看着车窗外道。 “你像出门遛了个弯,如果再牵条狗就更像了。” 林闲被陈谏逗笑了,心情也跟着轻松不少。 回到陈谏住的酒店,到了前台,陈谏要走林闲的身份证,办理好入住手续,把身份证和房卡一并还给了林闲:“在1208,我房间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敲我门就行。” “谢谢。”林闲接过东西,总觉得和陈谏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他又说不上来。 等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林闲才回过神来。 从他和陈谏成为炮友后,每次单独出行都心照不宣地定一个房间,现在突然分开住两间,倒是罕见了。 他本就睡眠不好,心里一装事就更是辗转反侧,末了实在睡不着,掏出手机发信息问陈谏睡了没,要不要吃宵夜。 陈谏也没睡,点了楼下的烧烤,没一会儿送上来,就打电话让林闲去隔壁一起吃。 陈谏晚上陪Arnold吃过,现在不饿,象征性地吃了几串,反过来看林闲也一样,胃口也不见得多好。 “想什么呢,眉头都皱一块儿了,小心长皱纹。”陈谏没忍住戳了一下林闲的眉心。 林闲蹲在小茶几前,被戳得晃了一下。陈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过林闲,现在人蹲在面前,鼓着腮帮子撸串,咋一看还有点可爱。 这也是陈谏没有见过林闲,以往的林闲总是有种淡淡的疏离,因为刻意掩饰的哀伤而显得过分冷静。而现在,他好像放松了下来,连表情的幅度都不自觉地更大更舒展了。 发现陈谏在看他,林闲有点不知所措地转过:“要开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宋城?” “问这个干嘛?你不也知道我回国来gap year的吗?你希望我早点回去还是晚点?” 林闲被反问了个措手不及,干咳了两声:“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操心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先去忙你的就好…” “林闲,”陈谏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听你的想法,你想我留在哪里?” 林闲被逼得无处躲闪,只能抬头直视陈谏的眼睛。 那双墨一样黑的眼睛,此刻像要看穿他的内心一样,一动不动地看向他。 “我…我不知道…” “晚上睡不好吗?”陈谏的语气温柔了下去,抓着林闲的手也松开,改为了一点一点轻揉他的肩膀,“这么晚来找我吃宵夜,点了又吃不下去。是想找我聊点什么吗?你说,我听着的。” 林闲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那我有话给你说,你听我说就好,”陈谏也坐到地毯上,“我之所以今晚订两个房间,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像以前一样了。” 林闲抬起头,眼珠颤了一下。 “闲闲,我不是说要和你分开的意思。”陈谏及时打住了林闲误会的想法,“我喜欢你。我想了很久,我想和你发展一段正常的关系,我想从头开始追你,先认识,然后牵手,接吻,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陈谏,我…我刚结束一段感情,我…”林闲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语无伦次起来,“一开始,是我利用了你,我真的很自私,我……” 我何德何能接受你的爱意。 陈谏起身,拿出一个小盒子,在林闲面前打开。 一枚黄金点翠的胸针,在灯光照射的瞬间,一闪而过梦幻的蓝色。 这枚在他包里放了许久的胸针,是他亲自绘制的图案,绿绒蒿肆意伸展的叶片轻盈柔美,而孔雀毛的点翠赋予它自然的纹理感,立体的轮廓让它栩栩如生,随着灯光的角度变化色彩。 “其实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在美国,在国内,在宋城,在X市,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已经三十岁了,在人生的前三十年,我从来没有过想要留在哪里的感觉,但是现在我有了。我只是在说我的决定,你不用有压力。林老师你现在是单身,我有正当理由追求你。” 林闲静静地看在躺在自己手心的胸针。他失去了一枚红宝石戒指,又得到了一朵绿绒蒿。
第38章 陈谏和林闲在西港的小岛上住了一周。小岛离X大不远,闹中取静,傍晚的霞光总是将天空染红,漫步在细白沙的海滩,连时间都跟着慢了下来。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带着孙子玩水,小孩子踩着水蹦蹦跳跳,兴奋地把捡到的贝壳举到老人面前,在沙滩上印下一串串大大小小的脚印。 陈谏的伤还没有好完,下不了水,坐在礁石上看林闲像只白色的水鸟灵活地窜进了浪里。归家的海鸥成群,从天际而来,徘徊在水面,享受日落前最后的盛宴。 林闲游累了从海里出来,刚走上礁石,就被陈谏扔了根毛毯,他接过毛毯一面擦水一面穿鞋。 陈谏大方地欣赏林闲的身体,是瘦,但不是只剩骨头的干瘦,线条流畅的肌肉,冷白的皮肤,使他尚未脱离少年般身量,而先得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但陈谏不得不承认,比这身好皮肉更吸引他的,是林闲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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