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热得无法思考,脑袋已经昏沉,迫切想要把Alpha的气息蹭在颈环上,这样就能解开桎梏。 他用手扯开自己汗湿的衣领,显露出被颈环磨得泛红的颈项,另一只手臂则快速环住岑骁渊的脖子,踮脚贴近了。 近乎于投怀送抱。 呼吸过快又急促,脑海一团浆糊,热得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束缚只能由Alpha解开。 他需要他的信息素。 “给我你的信息素。” 茧绥不敢大声讲话,气音颤颤的,整个人要融化了,说话间一团潮湿的热气。 “求你。” 岑骁渊很满意他的主动。 因此,他赋予茧绥奖励。 Alpha捏住他的两颊,唇齿覆了上去。
第25章 “罪行” “这里是学校……” 见岑骁渊低下头来,茧绥迅速捂住嘴巴。 门外有人这一事,让他不敢有过于剧烈的挣扎,但一只手仍就试图推拒Alpha。 茧绥的声音闷在掌心里,拒绝岑骁渊的近一步靠近。 “是你来找的我。”岑骁渊说。 他总是学不乖。 岑骁渊一手掌控着茧绥的脖子,拇指蹭过脆弱的喉结,长长垂下的睫毛遮盖眼眸里近乎沸腾的热度。 他就应该被锁住。 这样就不会总想着逃跑。 无法在Beta身上留下长期、持久的标记,岑骁渊干脆用Omega的特质颈环圈住茧绥。 只有自己的信息素才能打开这层枷锁。 Alpha的信息素漫过鼻息,同时也侵入味觉,舌尖沾着苦味,是坏掉的话梅,果实没有汁水,涩得人鼻腔发酸。 狭小的更衣室内,望着岑骁渊脸上那道月牙的疤痕,茧绥更加难以呼吸。 ——— 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精力旺盛。 自分化结束已过去一年,岑骁渊依旧无法控制好信息素,紊乱症状持续不断。 茧绥作为Beta的安抚效果并不明显,Alpha心情不好时还是抱着他照啃不误。通常茧绥被咬得泪眼汪汪,岑骁渊就会用美食贿赂他,塞给他好吃的,他就会很开心了。 辅楼只教导Beta如何对雇主忠诚,却从未讲过主仆间应持有怎样的距离。 这本是最为基础的,但岑家实在过于特殊。 岑広澜作为家主整日忙碌奔波,膝下养子又众多。 岑骁渊所居住的宅邸,是独立出来的一栋,无论大小事几乎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没人敢顶撞岑骁渊,也就意味着年轻Alpha想怎样就怎样。 过于炎热的夏季,蝉鸣声不断敲打在耳畔,一声又一声,嗡嗡震鸣。 茧绥圆润的肩膀上隐约一圈牙印,坐在后院里,穿着短裤背心,刚吃完一根冰棍,把唇嘬得红红的,舔一舔还有糖水的味道。 “好吃吗?” 岑骁渊就坐在他旁边,大太阳底下,茧绥已经热得不行,点了点脑袋,又舔了下唇,甜的。 他的头发卷卷的,眼睛又那么亮,小狗一样。 近一年的时间里Alpha越长越高大,茧绥却还是老样子,岑骁渊问他为什么光吃饭不长个,随便拨弄两下他的手臂,拎玩具似的。 “因为……我是Beta啊。”茧绥老老实实回答。 他肯定不会比岑骁渊长得高大,自己的个子在Beta之中已经算高的了,外加上身体健康、身高平均,无论什么都很符合Beta的特质——中庸。 后院里,两个人坐在一块,岑骁渊的肩膀明显比他宽出一截来,越来越精致英俊的长相得到学校里许多Omega的青睐,然而,他没有要和谁试一试的想法。 Omega的信息素只会令他烦躁。 还是茧绥身上干干净净,什么味道都没有,能让他静心下来。 茧绥还在回味刚才吃下去的雪糕口感,不住地舔唇,岑骁渊问他:“还想吃吗?” 茧绥转过头,才发现岑骁渊一手支着地板凑得非常近。 茧绥问:“可以吗?” 岑骁渊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低下头来。 茧绥不是很明白,唇被触碰,是岑骁渊的手指。 他的睫毛颤了下。 “我在学校看到有人在树林里接吻。”Alpha说。 当岑骁渊贴过来时,茧绥下意识做了抗拒的动作。 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明白岑骁渊为什么突然之间要靠自己这么近。 接吻怎么了? 是看到别人亲,所以自己也想试一试吗? Alpha第一次被拒绝,怔愣仅一秒便沉下脸来,强行压下身体欺近。 茧绥更加害怕了,刚刚被咬过的肩膀还是痛的,灼烧感像一只蝴蝶生生钻进皮肉,让他无法不去挣扎。两只手推拒到岑骁渊的脸上,一不小心,指甲刮花Alpha的侧脸,刻进去,留下一道月牙形状的血痕。 本来只要涂一点药膏就好了,岑骁渊却忽然耍了孩子脾气,不要任何人碰他的脸。 血液顺着那道伤口流出来,像一条眼泪,控诉Beta的“罪行”。 茧绥自认闯了大祸,惴惴不安地追着他,苦口婆心,少爷,就涂一点点,你的脸就能恢复原样。 “为什么要恢复原样?”岑骁渊反问他,抓住他拿药膏的那只手,用力攥紧他的手腕。 茧绥吃痛松开手,药膏掉落在地上。 “就让它留着,你好记住。” 那道伤痕是他制造的。 待Alpha的唇齿硬邦邦撞在他的嘴上,留下一道口子,铁锈味,又疼又麻。 岑骁渊让他记着,茧绥确实好好记住了。 接吻不会舒服。 它是痛的。 哪怕后来两个人学会张口,他对吻的印象依旧停留在最初。 直到离开A区,在雾霭弥漫充斥寒冷的故乡,他见到相爱的人诀别拥吻,才逐渐明白。 接吻可以不是为了舒服。 它是有关于爱的。 那就更不适合出现在他和岑骁渊之间了。 ——— 眼下在闷热狭窄的换衣间,岑骁渊像从前那样强势侵入。 茧绥能做的也仅仅是将两个人的胸膛隔开,手底下的心跳声却重得发痛。 就像岑骁渊所说,这一次是他主动找过来,主动落入网中,那么就要承担后果。 哪怕这根本不公平,是一场堂而皇之的引诱。 耳边嗡鸣更加明显,触感也被放大,门外声音还在持续不断,茧绥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只感到热。 岑骁渊的视线落在他汗湿又红绯的颈间。 之前从没戴过这么长时间的颈环,为了不被发现,还要费尽心思遮盖,茧绥本就穿得多,现在额头薄薄一层汗,脸颊泛着红,发尾都湿漉漉的,张着口不住喘气,像只落水的小狗。 他的小狗。 岑骁渊记得曾经茧绥有多么听话,只要招一招手,连名字都不用叫,就会屁颠屁颠跑过来,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嘴里“少爷、少爷”叫个不停。 但那些都是假象。 自从来到B区以后,岑骁渊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只有接吻时眼睫的颤动是真实的。 茧绥为数不多的真心在这一刻抖露出来,尤其是岑骁渊再次俯身,双手圈紧他的腰侧,将他抱起抵在墙面上,由下自上看向他,侧脸上那道月牙形状的疤明晃晃。 仿佛再一次控诉茧绥的“罪行”。 ——这是由你造成的,你应该负责。 这一回,两个人的唇齿真正贴紧在一块,口腔的搅动和苦涩的气息相融。 岑骁渊的眼睛没有闭上,茧绥颤动的睫毛扫过他的眼球,留下一阵刺痛。 和眼眸本身烧灼起的热度不同,这疼痛是他主动要的。 因此,他更深地吻下去,舌尖强硬地撬开牙齿,将唇瓣蹭得变形,一下一下地含吮出细微响声。 两个人分开后,岑骁渊拇指抵在湿润的唇瓣,一路下滑,沿着喉结,手指扣住颈环。 就在这时,门外的Alpha肆无忌惮地你推我搡,玩笑声更大了,有些阻隔贴已经掀开一角,各种味道流窜在单间之外。 茧绥瞬间清醒过来,下一秒,一股熟悉且强势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弥漫开来。 外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同样感受到了这阵突如其来的威胁。 高阶Alpha的信息素,宛如一层密布的乌云,压抑而浓重的笼罩在众人头顶。 外面安静了好长一阵,很快传来走步声,方才还热闹的换衣室瞬间空了。 未等茧绥回过神,岑骁渊已经松开他。 “是你先来找我的,是你有求于我。”岑骁渊再次重复道,颈环不知道何时躺在他的手心,被他反手攥住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摘下来?” 但凡是他馈赠的,都是茧绥竭力想要摆脱的。 颈环是,名字也是。 “现在满意了?”岑骁渊一手扣在他的后颈,摩挲着自己在Beta留下的咬痕的凸起。 那如同野兽般的标记,未愈合的伤口,也在两人之间撕开一条裂缝。 他锁不住他。 只靠一条小小的颈环,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岑骁渊早就知道,压根没有奢望过。 以前是在A区的合约下,茧绥只能遵从,现在也仅仅是在校园里,茧绥不敢惹怒他。 锁链缠绕在他身上,钥匙却从不在他手里。 岑骁渊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加重他身上的枷锁。 茧绥刚要开口说话,室内外的广播一并响起。 已经快要轮到他和缘余进场考核了。 没想到岑骁渊主动侧开身,大方道:“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 Alpha晃了晃手里的颈环,茧绥来不及多思考,立刻推门出去。 门外早就空无一人,他快速迈出Alpha的地盘,岑骁渊没有跟。 经过这么一轮折腾,茧绥全身都热透了,脸颊泛着红晕,额头也滚烫。 接吻远比两个人互帮互助更让他无措。 考核期间,缘余全程没有说什么,直到一切都结束,才蹙眉告知茧绥:“你中暑了,而且……” 缘余迟疑着,“茧绥,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 不是Alpha本身散发的味道,更像是被Alpha标记留下的,可茧绥不是Omega,这股气息只会越来越淡。 茧绥完全晕乎乎,努力听清楚缘余说的话。 “别人也能闻到吗?”他渴得要命,不停咽着唾沫,来不细想其中缘由,问出最在意的一件事。 缘余愣了下,望了眼周围,沉默两秒后,回答:“不,要离得近才可以。” 他本该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茧绥一副放下心来的表情,终究是没忍心。 如果他问了,茧绥也只会随便扯一句谎话搪塞过去。 那刻意留下让人察觉到的信息素,又何尝不是一种标记。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应该都能察觉到,茧绥身上有高阶Alpha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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