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学生看来,Beta就应该和Beta在一块,让他们单独行动,无异于让他们被群体孤立。 缘余也是这样认为。 那时候他和茧绥并不熟,整个辅楼的气氛一向如此,Beta和Beta之间的交流只流于表面。他们所学的知识,都是为了更好服侍雇主。 忠诚、听话、顺从,才是他们永恒的课题。 但岑骁渊称呼茧绥,从来不是他们胸前的代号,而是一个像狗一样的称呼。 起初,缘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时间长了,所有人都知道。 岑家的陪读有一个古怪的称呼,岑骁渊管他叫“点心”。 这般明目张胆的贬低过于粗鲁,被许多AO所不齿,但聪明人不会点破,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而这些事,茧绥一概不知,只发愁于身体上的咬痕不减反多。 岑骁渊不懂得压抑自己,只要一感到不适,就抱着Beta啃个不停,信息素包裹在茧绥身上,又痛又痒,留下阵阵酥麻。 Alpha像只逮到猫薄荷的大猫,以前的痛苦忍耐都是为了这一刻的肆意。 那些痕迹,一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就会被认作是一种虐待。 待韶英发现不对劲,已是月末。 荒岛回来后,她例行公事为Alpha检查身体,发现岑骁渊发散的信息素是常人的好几倍,立刻大骇,做了一次全身体检。 结果不出所料,是高阶AO初期都会患有的信息素紊乱症。 “你这阵子没有哪里不舒服吗?”韶英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得到岑骁渊的否定回答后,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茧绥便找到她。 韶英虽然是家庭医生,却不是时时刻刻都跟随岑骁渊。茧绥好不容易等到她来,想要医生再给他上次的药膏。那药膏属实好用,不管多么深的伤口,都可以消除。 韶英看到茧绥身上的痕迹,立刻明了。 岑骁渊把旺盛的信息素全部发泄在Beta身上,自然不会有信息素在体内流窜冲撞的痛苦,却着实苦了眼前的小孩儿。 想了想,还是适度提醒岑骁渊,茧绥不是Omega,无法承担也不能接受他的啃咬“标记”。 这是Alpha最原始的冲动。第二性别塑造了更加优异的一群人,也赋予他们动物一样的本能。 韶英不知道年轻Alpha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药膏给到茧绥手里,还是叮嘱Beta要省着用。 那是从岑骁渊的份额里抽取出来的,是极其珍贵的药材配置而成,只要Alpha不重伤一切都好说。 茧绥不知道药膏的价格抵得上他一年的佣金,涂抹时只想自己身上的咬痕快快好,不要再被其他人用古怪又怜悯的眼神看待。 …… 后颈的咬痕、时不时的召唤,还有,宣示他的独属权。 自从岑骁渊到达B区后,又一样不落地施加了回来。 晚上回到那栋黑漆漆的房子,岑骁渊也很快回来了。 从浴室出来,发现岑骁渊正坐在沙发上,茧绥蹑手蹑脚刚要回房间,Alpha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叫住他。 “过来,有东西要给你。”依旧是命令的口吻。 茧绥无法,认命走过去,岑骁渊勾了勾手指,他凑近一点,再勾了勾,他又凑近。 Alpha还是勾着手,这个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茧绥有些犹豫。 “过来。” 岑骁渊沉下脸,直接伸出手,拽住茧绥的衣领,将人拽到大腿上。 茧绥来不及调整姿势,堪堪跨坐在Alpha身上。 黑夜里,那双浅色的眼眸尤其动人,修长的手指触碰他的脖子。 “咔哒”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扣上了。 茧绥下意识往自己的脖子上摸去,触感有些硬又有些软,他懵懂的神色很有效地讨好到岑骁渊。 脖子上的环扣被轻轻勾起,岑骁渊说:“就这么戴着吧,适合你。”
第24章 奖励 脖子被项圈束缚着,好几次不舒服地扯动。 属于Omega的颈环,戴在一个Beta身上,好生奇怪。 最近几日,只要一回到海港,岑骁渊便将颈环锁在他的脖子上。 训练场发生的事,Alpha只字未提,茧绥也没有那么不识趣,硬要去撞这个枪口。本以为这一页在两人间就此揭过,却迎来更加糟糕的一纸书写。 茧绥不是Omega,根本不需要戴防咬颈环,这样不伦不类的饰物,外加上每日清晨的叫早,使得一切都更为古怪起来。 期中测验当天,茧绥像往常一样去叫岑骁渊起床。这些日子Alpha还算安分,没有要求他进行特殊服务,今天更是十分干脆地醒过来,起床、洗漱,当着Beta的面赤裸躯体,换上新一身衣服。 他一路走,茧绥一路跟。 就在茧绥拉扯脖子上的项圈时,岑骁渊转过头问:“跟着我做什么?” 茧绥一愣,下意识把头扬起,锁骨和颈项连成一片,有深深凹下去的阴影。 AO最脆弱的部位,标记与被标记,只有Beta不设防,好像从未想过,岑骁渊只要稍加施力,就能将他的脖子拧断。 “颈环,要摘下来。”茧绥说。 这种颈环是特制的,只有注入最初留下的信息素才能从脖子上解开。 茧绥一个Beta,哪里来的信息素,一切都是高阶Alpha的恶趣味,要他戴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岑骁渊的手掌拂上他的脖颈,就在茧绥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项圈很快会被解开的时候…… “我不是说了,就这么戴着,很合适你。”岑骁渊的指尖轻蹭过颈环的边沿,轻飘飘留下这样一句话,随后转身走了。 茧绥彻底愣住了,又跟了几步,却被关在了主卧门外。 要他带着属于Omega的颈环去考试,还不如直接把他挂在学校的旗帜上,反正都是社死,后者更能令他接受。 确定对方没开玩笑,茧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高领的薄衬衣,左看右看,只有转头时隐约可见一圈痕迹,还是不放心,又在衣服外多加了一件带领的外套。 这回是彻底遮挡住了。 看来Alpha还是记仇的,在训练场时面对他的“挑衅”不动声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茧绥出门骑着小电驴,一小时后和缘余在校车始发地汇合。 三十几度的高温下,他满身是汗,头发里面都是湿的,开口就是:“我感冒了,有点怕冷。” 缘余的表情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体贴地什么都没有问。 上午接连两场测验,二人都发挥稳定。 直到下午最后一场,缘余和茧绥,岑骁渊和江宜晚,四个人分在一个考场,但不是同一时段。 巧的是,依旧是射击项目。 靶场上的Alpha面目冷峻且专注,随着一声又一声枪响,屏幕上不停闪出射击环数。 最后两发子弹,却偏离了正中心,打向9环开外的位置。 成绩一经公布,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 茧绥跟了岑骁渊六年,在Alpha成年后就鲜少见他打出十环以外的成绩,今天却意外看到岑骁渊发挥失常,还是接连两次。 训练场上还能拿情绪不稳定为由,正式考试却无法让人不多想。 以往岑骁渊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成绩,哪怕只是练习,特训期间都会严格要求自己。 现如今,当真是一点不在意吗? 轮到江宜晚持枪,镜头不再对准靶标,而是对准江宜晚本身,射击服将他的身材完美勾勒,带有金属光泽的项圈在大荧幕上更加晃眼,颈环完美契合在Omega的脖子上。 那项圈过于独特和眼熟。 茧绥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跟周遭的Omega所戴不同,光泽感的皮革和金属搭扣,连上面的标志都和自己拼命想要掩藏住的一模一样。 待江宜晚停止射击,二人的排名一落千丈。 周围又开始议论纷纷,露天场所下,茧绥热得脑袋一团浆糊,却意外听清了身后两人讨论的内容。 “威风什么,不就仗着有高阶Alpha罩着。” “说到底,不过就是……” “……劣质Omega。” 茧绥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 江宜晚的眼睛是棕色的。 那颜色在AO之中并不稀有,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常见。 AO都是眼瞳颜色越浅,等级越高。 大概是江宜晚的样貌过于出众,常常让人自动忽略这件事。 来不及更多思考,场上的人已经消失在荧幕之中。 茧绥慌忙起身,跟身边的缘余说先去做上场前的准备,便匆匆离开了休息区。 岑骁渊下场走的是右侧通道,茧绥看准了,趁着人少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其他比赛还能勉强应付,但射击需要换专门的射击服,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茧绥不想因为颈环成为众人焦点,咬咬牙还是跟了上来。 只要解开颈环就好。 这很简单,只需要一点Alpha的信息素。 岑骁渊明明能给的,却吝啬于施舍他。 颈环一点都不适合Beta,茧绥不想要这种束缚,却一直在被强制施加。 相比之下,本来就是Omega的江宜晚不是更适合吗? 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多,茧绥尽量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往前走,短短一条路,硬是走出一身的汗,连鼻尖都湿漉漉。 越往前人越稀少,未等茧绥靠近,岑骁渊就像背后长了眼睛,转身跨前一步,直接将他拉入Alpha专用的换衣室。 茧绥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Alpha的换衣间,来不及细看,就被岑骁渊直接拉入单间。 狭小的空间挤着两个人,Alpha又是刚刚射击下场,身上荷尔蒙气息充裕,胸膛剧烈起伏着,阻隔贴的一角翘起,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檀木香。 岑骁渊一手撑在茧绥的头顶,靠得过近,呼吸更热了。 茧绥刚要开口,岑骁渊捂住他的嘴巴,似是好心提醒,眼底坦然神色却又不像。 “你听,有人进来了。” 茧绥瞬间住了口,紧绷住神经。 果然,下一秒,换衣室外传来其他Alpha打闹的声音。 岑骁渊忽然松开了手,转而探进他的衣领。在茧绥瞪大的双眸下,勾住颈环的边缘,轻轻拉扯又放开,皮质的颈带弹射在肌肤上,发出“啪”地一声轻响,声音无限放大在耳边。 碍于外面有人,茧绥半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岑骁渊却勾起唇角,恶劣的、顽皮的,仿佛真正有愉悦在眼底漫开。 他贴近茧绥的耳边,“跟着我做什么?” 是早上他说过的话,如今在这般密闭的空间里,又一次。 “……颈环,要摘下来。” 过于灼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发散。 微苦的木质香,带着淡淡的甜,如同岑骁渊这个人一般,乌木沉香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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