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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有点疼。”初莱也不遮一下，径直走向卫生间。 该死，微信上初莱一度申明自己有性疾，他不该不信的。 “艾乖，我看看你妈妈。”艾纵尘揉了揉艾的短毛，提起它的双脚放在一边。 再后来，艾纵尘想也没有想到，他那一天不受束缚地开了卫生间的门，把初莱的全景包揽在眼。 “初莱，我听说，”艾纵尘站在门口，别过脸，“痔疮会影响那些活动的。” “是吗？”初莱提上裤子，“那你听没听说，痔疮会感染啊？”
第12章 背道而驰的理由 “没听说。” “那好，试试。”初莱把艾纵尘紧逼到墙角。 艾纵尘挡住他的脸：“你小说写多了吧？” “那又怎样?”初莱手插衣兜，挑眉。 艾纵尘也不惧他灼热的目光：“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初莱垂眸，小说和现实的关系，又乞需要强调，他可以用一年让三四个甚至更多不相识的人成双成对 ，可以让那些失恋的人重寻幸福，可关于自己的事他迄今为止还是一片空白。 他突然好想再吻艾纵尘一次，但他知道现在这样有多不合时宜，并且贪心的自己很容易得寸进尺。 但他不甘心。“那你至少给我一个背道而驰的理由啊！为什么说到那些事你就只会躲避?”初莱有自己心酸的理由，他大声问，“你说你不喜欢我了，说啊！” 第一次分手，是艾纵尘提出来的。以“不想打扰对方”为由，他说越在一起，越让他有负罪感，初莱成绩下降，注意力不集中，他想还对方一个前途。 当时初莱当场潸然泪下，哭的很凶，像个孩子。 因为自己，时间不多了啊。 不喜欢。这和第一次一样，也仅是借口。艾纵尘不想将就，他别过脸，承认了：“我喜欢你。可是，”他也大声起来，“你就没有写过喜欢却不一定在一起的文章吗?” 他们共同联想到了《岩石季》，灵感来自生活，来自青春，已出版的书上，结局还是模棱两可，摩西依旧没有和枭郎走在一起，只是两个人在平面上的两点，延续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我们都想少些彼此伤害，恰是因为我们互相喜欢。” 这是初莱在里面写的最后一句，也同样是不清不楚的话。 “我没更完，我还会再写啊，”初莱带着有些软弱的语气解释，“他们会在一起的，会的，在最后……” 说起来像个笑谈，他的处女作，没更完。 “我们也在一起好吗?”初莱又大吼起来，难得艾纵尘受得了他的一惊一乍。 为了一时，初莱再不想伪装成正人君子。他把头埋在艾纵尘身上，竟凑前啃咬着他的锁骨。艾纵尘扬起下巴，微颦，直灌心底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这与他期待的相符，又在到来时没有想象的爽快。 初莱没试过，但在关键时刻无师自通。他很主动地替艾纵尘退去了上半身的束缚，从上到下地吻，各种摸索。 艾纵尘开始有些抵抗：“别往下了，别……别啊……” “不行。”初莱摇头示意，继续执着地坐着那些冲动又自以为正确的事。 艾纵尘没再抵牾。脾气好到极端的体现，大概就是如此。 初莱持续向下运动。 直到无法忍受，就像跑一千米时想临阵逃脱。艾纵尘捂着左胸，剧烈喘气。 初莱看到他绯红的脸，才觉赧颜。 “药在……我包里……”艾纵尘重心向下，臀部直接蹬在地上，初莱转身去找药，半跪着喂他吃。艾纵尘拼命咽下，当他脸色渐渐缓和过来，他发现自己手心紧握着初莱的泪。 “你怎么了？”初莱不知所措，只是一直看着他，眼中尴尬也有，心疼也在。 艾纵尘想解释，想坦白，可是心脏的跳跃速度让他无法正常，甚至难忍到极限，闭眼，失去意识。 初莱哭喊他的名字，泪流满面，小猎犬闻声跑了进来，犬吠声掺合，像一首嘈杂的交响曲。
第13章 我用我的给你 “医生，我女朋友到底怎么了？” 鱼西显然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样子，没有质疑，而是把目光投向艾纵尘。 “鱼医生，谢谢你，我向他解释。”来自病床的声音。 初莱不会接受现实，但这样至少保证，他哭着闹着也是在自己身上。 不在意料之外。 “先天性综合性心脏病？” 初莱发挥了学习生活里做考卷时的才能，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关键词。 “嗯，不治之症。”艾纵尘直视无碍，“那些毫无作用，拿来续命的钱，终需要适可而止。” “那……可以心脏移植吗？”初莱的眸子失了神采。 艾纵尘沉默以待。他大概知道初莱接下去的意思。的确。 “我用我的给你。” “你在开玩笑吗？”艾纵尘条件反射。 “不是。”初莱脆弱到了极点，头部摊在艾纵尘胸前，“我用我的给你。”他执着地重复。 “我的心脏给你，我把心脏给你，把它给你……” 便有了那一场在白色房间，顺理成章的汍澜。 有一个男孩告诉你，他愿意把他的心脏给你。 我想初莱不会改变主意，他的心脏早就给予给他，在他也不知情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转移给他，只是没起相对明显的作用，只是表现得比较抽象。 “对不起。”艾纵尘借出肩膀，任他哭闹，“初莱，你听我说，这已经是现实了，我想一个人走到最后。” “可我不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初莱闷在他的病服里。 “并不是让你路过，”艾纵尘耐心，“我的世界已经没有前方，可你的路还很长，你是我看不到的终点，我才需要路过你的世界。” 九曲回肠般的弯，他再次提了要分手。 “每次分手都是为我考虑，怎么会难过？”初莱把杯底的香槟一饮而尽，和着谁也听不出词的音乐，附一身freestyle.我一手扶额，一手扶住被他差点碰掉的酒杯。“驴驴，过来！”初莱招呼我。 真是…我半情半愿地蹦到他身边。 “初师傅。”我抬手看表，这个时间，闺蜜肯定在刷夜宵，我也提醒他，“我们该回去了！” 初莱的双耳比我想象的还要迟钝，嗓子却非同寻常得厉害：“你说什么？——” “我该回去了，李里等急了会发疯的！”我放慢节奏。 “没关系！我等下送你！” 我眼皮微抖，深表怀疑。算了，李里没那么心细，趁他睡着再溜回去吧。 我们玩到了第二天一二点，初莱喝得酕醄，“醉汉”一词无论从哪个方面形容他都比我合适。我觉得这对他应该才是释放，他谈吐无拦。 “好，分手！”“醉汉”倒在车上，“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还是说分就分……你是不是没想过，我爱你爱到现在，爱了初三一年，高中三年，甚至大学四年……留学时被人拿枪口指到下颌，满脑子还是你，我希望救我的人是你。我愿意把心脏给你……你别太感动，因为……其实这也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人你离开的人更有负担……我们都很认真地活了二十三了，我们还在这个世界，不要轻易说一些残忍的话，如果自己都不认同的话……” 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要贼，摸出他裤兜的手机，拿他的手解锁，拨通了艾纵尘的电话。 “艾纵尘，我爱你。” 我把手机对向初莱的唇，所以在那头，艾纵尘最后听见的话，是这一句。 医院竟然马上派车过来了，因为两个醉酒的智障。他们先是把我送回了公寓，然后直接把初莱带去医院。 反正不是送去洗胃。
第14章 废什么话 ，复合！ 是要怪初莱智商低呢，还是他的表达太含蓄了？ 鱼医生把两张病床拼在一起，艾纵尘得寸进尺地凑在初莱耳根，他想说他下午那段话的意思，不重在分手，而是说——“小智障，我也爱你啊。” 艾纵尘在这几年里看完了初莱所写的每一部小说，不管是畅销书，还是在某些软件里被漠视已久的，少至两三千字多到一百万字的耽美文，其实这几年里，初莱的文风并未改变，唯一的，就是愈加悲观伤感。 几乎每一部作品里，多多少少都有艾纵尘的影子，虽然，只是按照初莱所理解的“艾纵尘”来写。 艾纵尘不舍得离开。 艾纵尘从被窝里把手抽出，在初莱胸部摸索一圈，最后停在他胸腔偏左的地方。感受他的心跳，顺畅夹杂着欢快，总之，是他驾驭不起来的那种。 “但其实，你那样理解也可以。”艾纵尘把手停留，声音很小，很不情愿的样子，“反正早晚……”都要分开。 “那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给我……有限的交代？” 须臾，初莱睁眼，他听到了，从鱼医生把他们的床拼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所以意识，毕竟身边的气息那么强烈，“能不能？……” 艾纵尘把手搭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地抚摸，像是怎么也摸不够：“有限的吗？……” “能不能？”初莱重复，甚至带着些许哭腔，“我想和你一起。” “废什么话？复合！” 初莱听他的回答，哑然失笑。 “没多大碍 ，可以出院了。”鱼医生转头就扶额，毕竟他可不想天天在病房里吃狗粮啊。 但在出院前，一切交代完毕后，初莱主动去找了他。 “医生，我还能陪他多久?” 按正常的逻辑，两个人称代词应该调换。鱼医生鼻头莫名替他们发酸，忍不住揉了揉初莱的头发，他要比初莱大些，这个动作也并不奇怪。 “你可以倾尽一生，还有百年，还能跨过这世纪。” “谢谢医生。”初莱的眼睛一闪一闪。 车上。初莱一有机会就不停地在艾纵尘脸上摸索，刮了刮他的鼻子，扯了扯他的薄唇，捏了捏他的下巴。艾纵尘也不生气，任他玩，就算现在他把手放在自己更隐私的部分，他也并不抵牾的。 “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初莱捏了捏他的脸颊，没等他回答，便调转方向盘，“要不去你家吧，给咱爸妈一个交代。” 初中是走过的。初三暑假时，初莱去找艾纵尘，。两个人手牵手走出房间，纵尘的父母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初莱得到了接纳，这两个人都不成熟时，且是同性。 艾觉说过，在第一次得知艾纵尘和初莱的关系时说过，他尊重儿子的想法，如果他们不后悔，他不会去拆散的。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开心，在有限的时间。 艾母沉默着，但从她给初莱准备拖鞋叫他吃饭对他总是笑盈盈的可以看出，她也是不介意有个“儿媳”的。（她不知道那些攻受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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