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堆谜团未解,譬如给她当头一棒的扫黄。 但她笑了。 十八岁的李明澜就说,孟泽真是个好人。 她摸摸儿子的头:“深仔,他可能不是个大坏蛋。” 她又懊恼:“可惜我没有高医生的联系方式,不然我能再问问孟泽的这些年。” 李深:“她这样暗示,可见她不方便明说。” * 高山蝶的签证一下来,她就买了机票。 这时,她已经过了安检。 她终于要离开这里,在她没有遇到孟泽之前,她就想着要离开,走得远远的。 机场的书店摆有专业的金融杂志,能登上封面的都是当今的商业巨子。 最新一期的封面人物名叫殷蔚,他侧脸向镜头,灯光从正上方打到他的脸,影子落在侧脸线条由浅变浓。 封面介绍是科技新贵,风头无两。 可惜人长得薄情。 她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 “山蝶妹妹。”带笑的声音响起。 高山蝶转头,只见关煜穿一件大枫叶衬衫,花枝招展。 她扬起嘴角:“关先生,这么巧,你也是这趟航班?” “是啊,国外朋友有意替我筹办画展。” “关先生又有画展了?” “眼看着要揭不开锅了。”关煜开玩笑地说。 高山蝶突然问:“孟泽的那幅画呢?” “如果要办展,自然是要把画送到国外去。” “关先生务必好好保管。” “我视若珍宝。”关煜拍拍心口,“我要是丢了那幅画,孟泽是真的敢拿刀削我脑袋的,我害怕。” 高山蝶嫣然:“我祝关先生的画展大放异彩。” “承山蝶妹妹的吉言。” * 孟泽看着李明澜穿了条天蓝长裙,从庭院的花园跳到水池,嘴里哼着:“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他问:“这是什么歌?” “《蓝精灵》,你不知道?”她吃惊,“你的幼儿园老师不教你吗?” “我不学。” “我教你。”她拎起裙摆,站上水池的高台,“哦,可爱的蓝精灵。” 孟泽掉头就走,走几步,听她还在唱,他又回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天天都开心。”因为站得比他高,她终于居高临下,瞥他一眼。 他抬头,阳光照出她水蓝的涟漪。 她明媚似烈日,但她眼睛一弯,又像是摘下天上新月,呈了下来。 十八年过去,他犹记得十八岁的李明澜,甩着马尾辫,时不时回头,或佯怒,更多的是灿烂。 他给她冷脸,她笑。 他转身走人,她笑。 明明是个蠢货,在他面前却得意洋洋。 要说什么时候她能委屈点,娇嗔喊他,就是二人亲密时。 “呀!”李明澜惊呼,因为她的腰被孟泽抱起来了,被他举高。 她捶他:“放我下来。” 他仰头,把脸贴到了她的腰,然后就不看路,抱着她乱晃。 眼见他要撞到树,她喊:“往左,往左。” 一会儿,她又说:“右边走,右边走。” 再过一分钟,她喊:“停下,停下,要踩到石头了。” 孟泽停下来了,再仰起头望她。 他上次见她,她还是中分的发型,如今换成薄薄的刘海,聚在她鲜明眉目之上。 他钳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腰下。 她叫:“登徒子。” 他微微弯手,把她托在他的小臂。 李明澜觉得自己要跌下去,立即搂住他的肩。 他们在十八岁、二十三四时,常常这样抱着。 他仰头望她。 她低头揽着他。 李明澜知道抗精神病的情绪稳定剂会改变大脑中的神经递质。 她信他所言,立不起来。 他在电影院的牵手都变得纯情起来。 但他这时迸发的肌肉透过她的皮肤传递过来,她清楚知道这是男人。 她两侧的头发垂下来,掉到他的肩上,像是给两人添了数道帘子。 孟泽将她放低,再放低,直至他仰头能沾上她的唇。
第113章 这是时隔已久的一记亲吻,长长的,热烈的,而且彼此气息凌乱。 孟泽闻到的不只是李明澜唇上的甜,他还被发香缠绕。 是久违的,独属于李明澜的味道。 他本能的侵略在初初的几秒,是比从前生疏了些,但已有刻骨的肌肉记忆。 吸吮、舔舐、咬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舌叼住她的舌尖,喉结滚动时,像是要将她的人吞进去。 李明澜鼻尖留下的,是她非要一大早吃芝士蛋糕,他不得不去做,在被她强迫吃了半块之后,齿间留下的芝士味。 青春已去多年,人到这个年纪,对终身伴侣的考虑更现实。 眼前的男人没有一样是合格的,光精神状况不佳这一项就该第一时间否决。 但孟泽模样好,智商高,他还是当年的天才。 他吻她,和从前一样热烈。 那时的他就喜欢抱着她到处走。 她也喜欢缠着他,被他带着走。 和他比起来,她轻得跟羽毛一样,他吻吻她,再托起她,二人从艳阳下,移至凉快的沙发边。 “李明澜。”孟泽撑起身子。 她仔细端详他,透过这张脸去看他们俩的十八岁。 他常常在她的上方凝视她,少年的他,眼里深沉浓重。 却是在过了十八年后,他反倒孩子气了。 李明澜给他整了整衣领:“喂。” 还是不叫他的名字是么?孟泽捏起她的脸,轻轻捏一下,之后咬咬她的唇。 迟早的,她还会像当年一样烦人,喊他“孟泽,孟泽”。 她哼哼唧唧,才不叫他。 “李明澜,你最近天天穿裙子。”若不是活动现场,她的衣着打扮以白衬衫为主,孟泽知道,华人在国外创业相当艰难,她树立的都是干练利落的形象,他亲一亲她,“是不是因为我?” 李明澜拍了拍他的臀:“因为你?想得美,是因为这里天太热了。” “李明澜,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索性封住她的嘴巴。 * 网上没有关于案件的文书,当时不是发生什么小事,大事,都有围观群众举手机拍摄的时期。 李明澜有点着急:“要不要去南城公园?问一问这位刘Sir?” 李深气定神闲:“你罗列一下那谁的人际关系。” “十几年过去,谁知道他认识多少人。” “讲你知道的。” “高中时期的话,他和一个叫王辉的男生比较要好,之后不清楚,另外是那个留了几件衣服在他家的,名叫杜诺的女人,她如今是个大明星,改了艺名叫盛夏,两人还差点被狗仔爆出绯闻。”李明澜说,“高医生是个知情人,但她已经离开了。” 李深支着额,只听,不说。 “当福尔摩斯真不容易。”李明澜叹气之后,突然想起—— 熊悦喜说过,孟泽是个好人,而且熊悦喜的丈夫是律师。 熊悦喜对这个案件是否知情? 李明澜用笔写下以下几人——王辉、杜诺、熊悦喜。 李明澜琢磨着:“熊悦喜在北方,我要飞过去一趟。” 孟泽像个跟屁虫一样,她得想想,怎样才能单独去见熊悦喜。 七月初,崔佩颐打来电话:“周刊的反响还不错,有投资商要和我们洽谈国内合作,我派个运营团队过去,你跟他们汇合一下。” 李明澜:“没问题。” 这位投资商是在北方的公司。 这不,机会就来了。 李明澜即将动身前往北方。 孟泽面色不愉。 她理直气壮:“我是去工作。” 他还是那句话:“别工作了,我养你。” “等你停药再说。” “去几天?” “三四天。”见他阴着脸,她笑,“我会在电话上提醒你按时服药。” “我和你一起去。” “我忙得很,晚上要和团队开会,白天要和投资商开会,我可没空理你。” “我就在会议室外站着。” “站着干嘛?不许去。” 他还在嘀咕:“我买机票,我们一起去。” 李明澜瞪过去:“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尤其得知他犯过案,谁晓得会不会他受什么刺激又干出什么事。 他可不能再进局子了。 她哄他:“你乖乖的,我给你唱歌。”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听三岁小孩听的儿歌。 “我和你去夜市,再去挑战象棋?” “那人已是我的手下败将,没有挑战的意义。” “要不要再去看电影啊?” “天气太热,懒得出门。” 李明澜揪起他的脸:“那你要干嘛?” “我和你一起去,去年我也是一个人飞北方。”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我说。”李明澜板起脸,“不许去。” 到了这时,她回想起当时的备忘录,那时他也是有风险的吧,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刺激他了,难怪他对着她的肚子一口一个“孽子”。 她看着他。 他满脸不快。 以前的孟泽可没有这幅别扭的样子,她又捏捏他的脸:“你不是有家庭影院吗?外面热,我们就在这里看场电影。” 他握住她的手,贴至唇边,吻了下:“听你的。” 灯光调暗,孟泽还不满意,索性关了灯。 李明澜在挑了一个经典悬疑电影,也是想为令自己开窍。 然而,巨幕之下,画面黑,死尸没有美感,她听着主角推理,没一会儿就跟不上其中的逻辑。 她昏昏欲睡,斜斜倒在沙发上,开头还能用手撑一下脑袋,之后,手折下去,头也倒下去。 她打一个哈欠,听着电影里的尖叫犹如是安眠曲。 漆黑中,有什么东西摸索过来。 她半掀眼皮。 还能是谁?只有一个人喜欢扒着她不放。 因为福尔摩斯的游戏,她觉得自己用脑过度,歪起头,眼一闭。 半梦半醒,她听见他的话。 “李明澜,你就是猪,吃了睡,睡了吃。” 她才不管他。 孟泽把人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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