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他搂搂抱抱,甚至顺势窝到他怀里了。 他贴住她的脸,在她耳垂下咬了咬。 他记得她的身子,他记得年轻时李明澜的一切。 她的身段和从前没有太大变化,该胖的胖,该瘦的瘦。 除了一个猪脑袋,李明澜是个美人。 孟泽抬起她的下巴,直直亲过去。 没有汹涌的情潮,他是在观赏李明澜的美。 他的左手手指在她的身上跳来跳去,右手沿着裙子的拉链缓缓拉下。 迷迷糊糊的李明澜知道自己裙子被推到腰间了,房间的空调有点冷,她嘴上说:“登徒子。”却又偎依进他的温暖里。 湛蓝的光照着电影里的死尸,这般阴森的光投在孟泽脸上,半明半暗。 他低头,伏到她颈间,轻轻唤他:“李明澜。” 就没了。 她不指望他能讲什么甜言蜜语了,这臭性格是到死都不变的。 孟泽灵巧的手先探她的左边,再探她的右边:“和当年一样。” 谁还记得当年?她自己都忘了:“你能记得你拍过的女模特吗?” “为什么要记她们?” “哼。”她戳戳他的脸,“女明星呢?” “不记得。” “哼!”李明澜哼得更大声,“你不是记忆力超好吗?拍过一次就深深映入脑海了。” “开什么玩笑,谁稀罕她们。” “她们是年轻漂亮的大美人。” “她们年轻不年轻,关我屁事。” “我难道就关你的事?” “你是李明澜,你就关我的事。”孟泽掐掐她的腰,软软的,再往上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柔得能滴水。 他又说:“李明澜,猪脑袋。” 她差点踢过去。 他还说:“真是个蠢货。” 她真的踢了他一脚。 “李明澜。”聪明人会衡量利益得失,比如他,虽有金山银山,但有着糟糕的精神状况。 正常人都知道要离他远远的。 她倒好,准时准点过来就为了叮嘱他服药。 天底下最蠢的李明澜,才是他的李明澜。 孟泽捧着她的脸,深吻一记:“我批准你去北方了。” * 崔佩颐派了两个市场和销售的人过来。 李明澜直接去北方与同事们汇合,之后入住了姚希津的五星级大酒店。 他这时正在其他城市处理事务,倒是避免了见面。 三天后,李明澜完成了团队的洽谈,拨通了自己高中时的手机号。 对方接起来:“喂。” 这带笑的声音,还是熊悦喜。 李明澜也笑了:“熊小姐,上一回走得匆忙,还没有和你好好聊一聊。” 熊悦喜惊喜:“是李明澜小姐吗?” “是我,好久没见了。” 明明两人只在去年见过那么两回,但李明澜和熊悦喜约见,熊悦喜满口答应。 李明澜先到咖啡厅。 熊悦喜晚了十来分钟。 今年初,她生下一对双胞胎,目前还在休假中。 龙正初要上班,担心自己照顾不周,将妻子送到父母家。 熊悦喜受着公公婆婆的百般照料,脸蛋和以前一样圆润。 她见到李明澜,不好意思:“我还没开始做减肥运动。” “熊小姐这样就很可爱。”李明澜的当年,脸蛋也圆得和盘子一样。 熊悦喜见对面只坐着李明澜,问:“孟泽没有过来吗?” “我这次是因为公事过来,想着跟你特别有缘,约你出来聊聊天。” “对啊,我们特别有缘。”熊悦喜连连点头,“命运真奇妙,我们用了同一个手机号码。” “其实我们在十几年前有聊过电话。” “当时都没想到,还有见面的时候。” “上次我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没事,我知道你们都很忙。”但是提到了上次,熊悦喜好奇看看李明澜的肚子。 平的。 “我冒昧问一句,你上次说你肚子的孩子……不是……”熊悦喜没有问下去,到底是太冒昧了。 李明澜回之一笑:“我的孩子是他的。” 熊悦喜的眼睛睁大了,接着笑成一条线:“那太好了,恭喜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第一次接到阿扎西的电话,就是因为他要打给她的女朋友,阴错阳差,但是我们的友谊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这么些年,物是人非。”李明澜低头,“他是个闷葫芦,不肯向我倾诉心事。” “阿扎西嘴巴是不会说好话,但他人是好的。”熊悦喜安慰说,“夫妻之间就是你包容他,他包容你,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有很多缺点,但我老公都不介意。” “另外,我和他有了孩子,万一以后孩子要考公……”李明澜观察着熊悦喜,“这……” 熊悦喜恍然大悟:“你知道了?” 来之前,李明澜不确定熊悦喜是否知道内情,如今见熊悦喜的反应,李明澜明白了,说:“但是我假装不知道。” 熊悦喜点头:“你不要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二审改判了,他没事了。” “为什么改判?我知道的是他被判刑了。” “因为……”熊悦喜为难着,她曾答应孟泽,替他保守秘密。 但如果不讲清楚,万一李明澜误会孟泽是个罪犯,岂不也麻烦? 冥思苦想之际,熊悦喜突然灵光一闪。 她当时的承诺是守口如瓶。 她不说,但是她可以画出来啊! * 熊悦喜到南方上大学时,随意选了一个手机号。 她非常喜欢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有小窃喜。 因为这个号码,她和孟泽结缘,还得知了他和他女朋友的罗曼蒂克故事。 熊悦喜祝福“阿扎西”和“阿扎西女朋友”白头偕老。 她逢年过节都给“阿扎西”发祝福短信。 他从不回复。 她乐此不疲。 五年前,熊悦喜难得打电话给孟泽。 对方不接。 她几乎以为这个号码换人了,再打了几次,对方终于接起来。 她喊:“阿扎西,是阿扎西吧?” “嗯。”一如既往的冷淡。 熊悦喜笑了:“好久没联络,我差点以为你不用这个号码了。” “什么事?” 他变得陌生,已经不像她的叔叔了,她解释说:“我的包包丢了,手机和钱包都没了,我没有办实名制,可能找不回那一个手机号了,这是我的新号码,阿扎西,你记一下。” 他没反应。 熊悦喜:“我这几天去醉美街找一找,如果能找回手机,我就用回原来的号码。” “哪里?”直到这时,孟泽低下去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 “什么?” “你在哪里遇到小偷?” “醉美街。” “你是美术生?” “是啊,我已经毕业了,但还没有找到工作。”熊悦喜补了一句,“我投了十几份简历。” “你见到小偷的脸了吗?” “见到了。”熊悦喜气愤,“长得尖嘴猴腮,两条腿跟竹竿一样,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又没声。 熊悦喜诉苦:“我的钱包里,还有我爸爸给我画的加速小乌龟。” “你把小偷的长相画下来,我们一起找。” “好主意。” 熊悦喜画下小偷的画像,和孟泽约在醉美街路口碰面。 熊悦喜第一次接到孟泽电话时,他说他快四十了。 她算一算,她将要见到的是四十六七的……四舍五入,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叔了。 她和他加了QQ,她发一张自拍照:“认住这个我,我是熊悦喜。” 她戴着耳机,边听边唱:“饿了龙,饿了龙……”她见到前方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她盯紧了。 对方看她一眼,直直走过。 一曲终了,身后有人喊:“是不是熊悦喜?” “是我。”她回头,立即呆住,“你谁啊?” “是我。” “阿扎西?”她作势托起自己的下巴。 不是中年人吗?和传说里的不一样啊,他五官出众,气质卓然,她严重怀疑他和她是同龄人。 熊岳喜五年前和“阿扎西”的缘分其实很短暂。 当天,两人沿着醉美街询问各个商家。 商家们看着画像,都说没有印象。 熊悦喜有些尴尬:“也许我画得不像吧。”毕竟她不是写实派,相反,她是画漫画的。 她放弃了,她和孟泽分别之后,十几天没有联络,后来,她再去醉美街,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前几天,街上有一个小偷偷窃之后被打了。 商家:“被打得头破血流,不知道人是不是去了。” 商家认出她:“哎,打人的那个不就是上回和你一起来的男人吗?” 熊悦喜再给孟泽打电话。 他再也不接。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她询问了几个商家,才大致明白来龙去脉。 小偷又出来行窃,正好被孟泽撞见。 孟泽拔腿就追。 小偷跑没几步就被抓住。 二人交流了什么,孟泽逮着人就揍。 第一个商家说:“还是我们哥几个,生怕闹出人命才去阻拦他。” 第二个商家说:“这个小偷确实敢死,他逃跑时撞倒了一个台阶上的老人家,要不是追赶小偷的青年人扶了老人家一把,这老人也就驾鹤西去了。” 第三个商家说:“对对,他们先言语沟通,我见到是小偷先动手的。” 第二个商家说:“青年人力气大,分不清轻重,希望能判个正当防卫吧。” 这案件没什么热度,社交平台的讨论都极少。 倒是有个商家因为是目击证人去法庭了。 他说,一审判决是防卫过当。 熊悦喜的心凉了。 那个手机号码倒成了她的执念。 她当时用了另一个号,然而她一直在选号池搜索,半年后,被小偷偷走的号码回到了选号池,她换回了原来的手机号。 她去办了实名制,她再也不会换手机号了。 熊悦喜还是逢年过节给孟泽发消息。 她知道,他不会回。 过了两年,二审改判为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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