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纪辰那些人…… 为什么都是一样的年纪,一样都是人,有人喜欢都不知道怎么说,小心翼翼,如此纯情,却天生就知道怎么对人好,不管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都做的那么正常且优秀,而有的人,天生就是魔鬼,一样的年纪,能做出来数不胜数骇人听闻的恶心恶毒事情,他们比有的成年的,经验老道丰富的人渣还要更恶劣,仿佛生下来,心就是黑的。 李圆圆揣着自己找到的宝贝们回来了,天爷嘞,这里竟然真的有“那种书”,快考试的恐慌被惊喜代替,坐下很自然的拆开巧克力一边吃一边看。 许填看见她简直自然的就像那巧克力本来就在那里放着,这么多天,他一直不爱抬头的人都看出来了,圆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女侠来去如风,只拔刀不谈情。 她倒知道什么是情?这是个疑问句,满脑子黄色废料,神经粗壮的好比喜马拉雅山脉,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纯情,纯到像个女二百五。 许填看见张斌失落地错开目光,又把头低下做题。 他小声问也在做题的闫哥:“圆姐还不知道吗?斌哥咋还不说呀?” 闫戈看了他一眼,好像被他突然的八卦逗笑了,他小同桌现在跟他们在一起越来越生动了,这会儿小表情替别人愁的都不行了,小脸纠结的呀,对面张斌这会儿要是抬头,看见了,要知道为什么,得感动死,心想你比我亲爹还关心我,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愁老闺女、老儿子嫁不出去、娶不回来可咋办的老妈妈,握着笔在底下一边给他说一边捶手掌,闫戈拿书挡着,捂着肚子笑了会儿,才趴到人耳边气声说:“你指望你圆姐呢,她小时候跟我们一块儿撒尿和泥,我们玩枪她也玩枪,我们打架她也滚进来打,十岁以前头发最长没超过十厘米,最喜欢的芭比娃娃被我不小心摸烂了纱裙,我当时跟她都八九岁的人了,小学老师都开始让男女分开坐了,她非要过来也把我裤子扯烂,一边哭一边嚎,非要给我也撕烂了给她女儿报仇,我一辈子很少有那么慌乱的时候,揪着裤子不让女生扯……嗨,别提了,反正你圆姐牛逼的很,我现在都记得她五岁的时候,过年,几家大人晚上在我家打麻将守岁,她看见被剥的光溜溜换睡衣的我和斌子,穿着小裙子睡衣跑出去撩起来问大人们为什么她没有小唧唧……” 李圆圆同学长的也不赖,皮肤虽然不是很白,但是大眼睛高鼻梁,个子也在女生里算很高挑瘦削的,已安然幸福的发育出了花儿一般的灵气和少女韵致。 要不是天赋异禀,从小到大拿着大刀砍芳心,她自己还不知道,还能有更多的追求者。 这就显示出张斌同志的痴心了,他也同样牛逼,两人牛逼的很相配。 许填被闫哥的气息弄的耳朵发红,闫哥嘴巴里呼出来的气是薄荷味儿的,清凉清新的味道,他却觉得很热,烫的他心脏一直在不规律的跳动,突然觉得,自己也同样肮脏,在每次接触闫哥的时候,自厌自卑的情绪让他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一点耳朵,不想脏到闫哥,闫戈讲到兴头上,没发现,追着凑过去继续说:“至于你斌哥,跟我打游戏喷队友他祖宗十八代不重样,上头了能把对面骂到实在熬不住关麦,可你圆姐一捏他脸,他就结结巴巴,慌得跟狗一样,先帝未创业而中道崩卒,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自己不敢说也不让我说,这大傻逼,指望李圆圆开窍,那不跟指望狗吃碗面,鸡啄完米……” 他一直没有要说完的意思,一个具有先天条件的酷哥,不知道哪里来的对他小同桌滔滔不绝的表达欲,这会儿像个居委会大妈,追着人家说,凑的近到嘴唇都快碰到许填已经滴血的耳朵了,高耸的鼻尖弄乱了人家被他追的翘起来的软卷发,许填躲也躲不开,身子已经在凳子上扭的很斜了,背贴着靠背,实在躲无可躲,急得要命,等看见的时候,白皙的手已经捂在滔滔不绝的闫戈嘴上了,脸爆红。 闫戈立刻停下来了,不是因为被许填捂住嘴,在里面渐渐大张,是他炯炯双眼,看见他小同桌两边脸上,肉眼可见的,渐渐浮出来两个熟透的小草莓,愈来愈红扑扑。 闫戈停止喋喋不休的嘴逐渐稳定在一个弧度,显凶的眉眼呆滞,瞪着,很痴的样子——心想,坏了,我还没带他去吃他喜欢吃的草莓塔,他怎么就变成草莓了。 好甜,他名里都带甜,他爸他妈真会取。 众多纷乱思绪里,想到这个,且,可耻地发现,他很少有少男困扰出现在大白天的某个地方,在图书馆这么神圣、充满知识的地方……立了。 跟骤然思绪一块儿,几乎是在许填慌乱接触到他嘴巴的那一刹。 立的那叫一个他妈不合时宜,雄姿英发…… 他骂自己,他妈你又不是被亲了嘴儿,真艹了,这是闹哪出啊艹。 可,都把自己在心里骂成没出息的孙子了,眼睛还是移到了人家一直羞的抿着的嘴巴上。 好红,像涂了他母上大人冬天用的变色润唇膏,很润,饱满,在讨亲一样,嘴巴肯定也超甜吧,要是能羞的咬唇,就是李圆圆给他看的网上的咬唇妆了……小男生手心的温度,许填一只手虚虚盖不全他半张脸,挺拔鼻尖嗅到了快散到没有的奶味儿,还有洗手液的青草味儿,纸和墨的味道夹杂,都很淡,中指上有中性笔油,白皙的细指头,就弄的很明显。 闫戈忽然弓着身子翘了个二郎腿。 动作之大,安心做题、看小说的两个方才的话题中心人物都随着椅响桌摇,纷纷抬头看他俩个。 看见一个捂着一个嘴,一个赛一个脸红的场景,嘴里塞鸡蛋,被按了暂停键。 李圆圆:要来了!要亲了要亲了吗! 张斌:啧啧啧,我就说跟过分漂亮的男生还是保持距离,瞧瞧,多Gay。 叫人看见,对直男的名声多不好。 啧啧啧啧……一万个不认同的“啧”在张斌心里操心的一直“啧”,他蛮能“啧”。 好在他们坐的馆区没太多人来,但零零星星坐着的,已经有人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 闫戈再不解决那就起不来了,今天又穿的薄,除又薄裤腿又阔的五分运动裤外,就他妈一条内裤,就指着已经硬的勒的他疼的贴身紧窄布料救他了,于是一把把人推开,许填被他这情况下已经没理智的手劲儿一把推的后背磕到椅背上,脸上的红意霎时消了,接着显示的就是惨白,趴在桌上,手捻着笔,指尖发白,装作继续思考问题的样子。 闫戈随便拿了本书垂手放在肚下,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哑声道:“我去上个厕所。” 张斌见他闫哥稍稍有些佝偻的不再潇洒反倒有些萧瑟的高大背影往公共卫生间缓步去了,回头跟同样不解的李圆圆说:“什么毛病,现在学你呢,上个厕所还要一边上一边看小说,蹲个大号半小时起步。” 李圆圆抿抿嘴,咂咂:“emmm……可是我拿的是《金瓶梅》,他拿的可是立体几何耶……”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尖子生的爱好是特殊。” 怎是我等凡人的脑子理解的。 主打一个不理解,但尊重。 许填调整好心情,嘱咐自己以后不要再犯,不要再犯,不要让人恶心自己,甚至在心里自嘲地对自己冷笑,一遍又一遍地想,你真的很恶心……掏出手机,估计晾的差不多了,才在桌子底下拍了贴了膏药的手腕,发过去。 那边的人实在心焦,除了昨天半夜发的,从清早到现在,他们做题做的快到午饭时间,跟疯了一样。 ——还没醒吗? ——对不起,原谅我吧,别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说给你听好不好? ——还没醒? ——你他妈说话。 ——你他妈凭什么吊着老子,跪下来求我对你好的傻逼,再不回消息滚吧你。 ……… 一直在骂,又过了一个时间段,没有半小时。 ——好了,老公真的知道错了好了吧。 ——再敢碰你,就扇我巴掌,绝不还手,酒瓶子递你手里,让你把我砸烂。 ——宝宝,真的知道错了,理理我吧。 他甚至轰炸似的,发了很多可爱乞求的表情包,许填看来,只觉惊悚。 随着照片发过去,许填回。 ——好疼的。 ——早上起来有点肿。 ——好疼。 ——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是一只手不方便,没玩手机。 ——对不起。 故意一直输入,大约持续了有两三分钟,才把那两个字发出来。 ——老公。 又说。 ——我舍不得打你的,砸酒瓶子太可怕了,你怎么会这样想。 好像他这样说太无理了,那么多骂他的话,他只反驳这一句,都能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气都不敢生,又实在委屈的样儿。 那边一直拿着手机的人,眼睛里都是似笑非笑的,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意思,手上却捏着一整盒戒烟糖,放了一颗在嘴里。 那张贴着膏药的手腕照,真的有点肿,在边缘还露出来一点青。 心里不舒服,突然喘不上气似的。 ——老公知道错了。 ——出来,带你去 “医院”两个字打出来还没发出去。 那边就很慌乱的。 ——补课老师来不说 都没打全就发过来了,像是突然出现什么情况,不方便又很急的样子。 接着就没动静了。 只留纪辰一个越想越心里不是滋味儿,好像被这男生简单几句就把真心掏出来糖醋泡酒,一直翻着两人所有的聊天记录在回甘,又沉醉,说不清道不明。 他此时还并不懂得的入骨酸涩,是心疼。
第二十章 许胥明真的在南城呆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许填能做好多事。 他会每天都给许胥明分享他的生活,哪怕只是阿姨给他煮了好喝的养胃茶,今天走路的时候老掉鞋带儿,写字的时候笔油又漏在手上了,还有哪一天天上的云朵像宫殿,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在上面住着……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琐碎,幼稚可笑,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远在外地的许胥明,他的一个住所里,有一个比他生理心理年龄都比小的,需要他庇护,离了他不行的小男生一直在等他回来,一直在惦念着他。 茶山附近的村子族长带着外地领导和几个本地上面来的领导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历史生态,跟许胥明同行的老总们这几天都知道他总是抽空拿出手机看一看,不时打几个字,哪怕是前期的招商发布会并不很理想的时候,还有分多分少,明里暗里打太极试探底线的时候,只要消息声一响,大家就会随着他脸色温和下来,把领带松上一松,喘口气,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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