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周炜眼神闪躲起来:“不...不在家。” “废话。”何乐站起来走两步:“我都来这半天了,她在不在家要你说?” 何乐挑眉盯着周炜看,只见他挠挠脖颈,抓抓背,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炜不说话,何乐也没开口,房间一阵安静。 大概猜到一二,何乐收起说笑的姿态轻叹口气,拍拍周炜肩膀说:“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差不多到分道扬镳的地步了吧,何乐没心疼这个兄弟,毕竟以周炜的条件想要留住唐静那样的人,不容易,不现实,也不可能。 就感情而言,差距这种东西,差的不多,那叫门当户对;差的多了,新鲜过后磨合不了的。 ---- 谁家这么不会挑日子,啊,是我啊~ 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写到故事里,也给鹅子沾点喜气~
第21章 从周炜家出来时间还早,何乐站在地铁口没急着进站。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杨珵的电话。说好年底要请人吃一顿的,加上膝盖欠下的人情也要还,但国内不在家,他这顿饭又得先搁下了,人情也得先欠着。 半下午的时光,杨珵应该在忙,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刚一接通,就传来他意外又惊喜的声音:“喂,阿乐,我这俩天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何乐笑笑,占人便宜:“爸爸总要比儿子快一步的。” 青春少年间才有的玩笑他张口就来,杨珵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嗤笑:“你这嘴...” 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又听见杨珵问:“哎,你那膝盖去医院了吗?我这边联系不上唐明,也不知道他给你安排专家没有?” 嗯? 杨珵也联系不上那位仙人? 何乐觉得有意思,笑着打趣道:“怎么你也联系不上那位唐老板?听唐老板说,你俩还是发小呢!” 他这两句‘唐老板’带着情绪,让人不难听出他对唐明有意见。杨珵忙在手机里解释说:“害,唐明他年底前公司特别忙,这些年一直都这样,一到年前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都习惯了。” “那他是还没给你安排去医院这事儿?”解释完杨珵又问起膝盖,何乐话里说的是“你也联系不上”,他以为俩人到现在还没碰头这事儿。 何乐目光停在地铁口门头上的站名“安合福康站”,轻呼出一团白气,他以自己的版本,把膝盖的事情跟人又说一遍:“就是骨折落下的老毛病,医生说我那次骨折大骨头都长好了,但半月板有特别轻微的损伤没查出来,所以我久站就会有疼痛感,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让我多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让它自己养好。” 杨珵:“那你小吃摊的生意就别做了,身体最重要。” “嗯,我给你打电话正要说这事呢。”何乐接过来把话题转向自己拨打这通电话的正事上:“我小吃生意今晚就停了,过两天去美国,除夕不在国内,和你约好的那顿饭怕是又得等下次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停两秒,随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哂笑:“得,我知道了,等你通知吧。” 杨珵语气瞬间变冷,何乐还是要感谢对方:“膝盖这事多谢你了,回头咱吃顿大餐。也帮我谢谢唐明,等我回来还要拜托你帮我给他送个礼。” 杨珵口气又缓回来笑说:“都是老同桌老相识了,我跟你不在乎这些,你就是请我去学校门口的兰州拉面吃一餐我都开心。”接着他声音变困惑:“不过...唐明确实得好好回个礼,人那么大一老板,劳动他,不好好回人情不像话。” 杨珵似乎也有些为难:“这样吧,唐明这边我来安排,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就说是你的意思。” 何乐一时不知道唐明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杨珵都这么棘手。可杨珵既然这么说,那唐明的身份绝对是他送什么礼对方都看不上的。 何乐没再跟杨珵拉扯,当初也是杨珵单方面劳动的唐明,他同意道:“好,那我就多麻烦你了。” “哈哈哈,不麻烦。” 刚欲结束电话,却见杨珵又迟疑说:“阿乐,唐明他这人就这样,看着高冷不好相处,但接触几次之后你会发现,他这人其实也挺逗的,就是反应慢,顿感力强,他心里啥也没有,我们几个从小一起到大的小伙伴都叫他‘纯真的霸总’。” 经杨珵这么一说,何乐觉得唐明还真有点小孩哥的气质在身上。他想到自己跟唐明唯一一次的通话,唐明何止是反应慢,根本就是对外界漠不关心,就跟小区里清晨摔爆仗的孩子一样,不管他人死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不重要,唐明人如何与他关系不大。 “人是金融集团家的继承人,平时工作确实忙,尤其是年前的时候,他们那种家世的人,光是年前维系关系都够忙活的,别说是你、我了,就是他爸妈也不一定能联系到他。” 杨珵就差把“你别对唐明有成见”直接说出来了,何乐赶紧笑笑,踢踢脚下光滑的地面:“知道了,唐先生要是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反正你在中间,你最忙活。” 杨珵松口气:“唉,哪儿的话,那等你通知。” 经过一趟转乘,拎了些贵重的东西,何乐按响江绪平家的门铃。 何乐原是想和周炜一起来陪陪江奶奶,但人竟然发烧,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了。 依旧是保姆给开的门,江老人家正在阳台的躺椅上接电话,何乐没出声,东西递给保姆,他轻手轻脚走到沙发上落座,保姆端来一杯热的白开水。 热水捧在手里捂着,何乐听见江绪平跟手机那边的人说: ——啊?你没跟姑奶奶说笑呢吧? ——那孩子真是小珩? 何乐捧着玻璃杯的手一僵。 ---- 晚点还有一章~
第22章 阳台的门没关,老人的声音一句句震动着何乐的耳膜和心头。 ——阿宁,你真跟林珩是一个公司的?! ——天啊,我前天才看到他哥的朋友圈, 没想到你们在一起工作。 ——不是亲哥,俩孩子都是院里的孩子。 ——这真是太有缘分了,太巧了! ——我待会要打个电话问问何乐。 ...... 江绪平震惊之余又说了好些的话,何乐没再听清一个字。 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在沙发上,捧着水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着杯面荡起一层小小的涟漪。 江宁,江绪平。 林珩说过,江宁年少是在国内的姑奶奶家长大,原来这个姑奶奶不是别人,就是他们院的副院长,江奶奶,江绪平。 原来江绪平是江宁的姑奶奶。 原来江宁可能很早之前就认识林珩。 “呃...” 膝盖突然一阵猛烈的剧痛,何乐摔了手中杯,弓起腰,双手覆在疼痛的位置上,他眉头皱到一起。 “何先生?”保姆闻声赶忙快步过来:“你怎么了,没烫到吧?” 何乐忍着身体的各种不适,朝保姆摆摆手示意没事。 阳台上正在打电话的人听到动静,拿着电话从躺椅上起身。 江绪平手机还放在耳边,她一只脚跨过阳台门槛,看见何乐先是一怔,语气藏不住高兴:“阿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何乐松下眉头,笑着朝江绪平说:“刚过来,您在阳台通电话,就没进去打招呼了。” 江绪平不知道他刚刚发生了什么,问:“那你听到了吧,我在跟我侄孙通电话,才知道小珩跟他竟然是同一个公司哎。” 何乐抬眸的视线往左偏移几分,看到那还在通话的手机,嘴角僵硬地牵动上扬:“是啊,好巧啊。” 随后江绪平贴着手机表态何乐过来了,挂断电话。 何乐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江宁是什么心情,是诧异,亦或是得意?他只知道自己膝盖的疼渐渐蔓延到内脏,五脏肺腑都搅到一起。 江宁是只是跟自己的姑奶奶聊办公室的日常,无意间谈到林珩,被他听见是意外,还是这一切都是江宁的蓄谋?何乐不得而知,但无论江宁跟江绪平提及林珩的目的是什么,何乐都越发觉得自己这趟去美国的重要性。 保姆麻利地收拾完地面上的一小滩狼藉,又端来两杯白开水。 江绪平讲了会儿电话口干舌燥,咽口水,她忙拉起何乐的手,小老太表情十分欣喜:“真是没想到,我太意外了!” 她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何乐不忍打断,继续被动地接受江宁通过江绪平带给他的不适。 “江宁是我的亲侄孙,四岁多的时候,我弟把他从美国送回来上学,说让他在国内长成年再接去美国。” “江宁他小时候性格比较顽劣,青春期也不懂事,一直不爱来院里帮忙,只在六岁的时候来过一次好像。你那时正是初三升高一的关键时期,不在院里没见着,小珩倒是见到过,还跟江宁玩了会儿,但那孩子忘性大估计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俩人长大了反而又重新见了面。真是有缘呢,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都进了同一家公司,现在还在一起共事!” 江绪平越说越兴奋,何乐抿口水压住躁动的情绪,应承着对方的情绪,尽管他认为这一段缘分是孽缘。 捏着江绪平的手帮人按摩,何乐垂眸不经意间问道:“那江宁他跟林珩说过小时候的事儿吗?” 这一刻的何乐真的很丑陋,他需要通过其他人去信任他的小朋友。 他和林珩固若金汤的十八年,随着他这个问题的出现开始松动。 可何乐没有办法不问出口。 林珩和他说过很多关于江宁的事:去美国第一个人相熟的同事是江宁;早上忘拿钥匙晚上回不了家,最后去的同事家是江宁;开会出错帮忙圆场的同事是江宁;江宁美籍华裔的身份林珩也都知无不言说过,但唯独他小时候就跟江宁认识的事,林珩没有提过一字半句。 何乐拿不准林珩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江宁没相认他不知道,还是林珩对他隐瞒了自己和江宁的一部分。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何乐面上还是笑盈盈的,江绪平想了想说:“不清楚哎,没听阿宁说。” 待发麻的小臂渐渐恢复正常,何乐又陪着江绪平聊了很多关于江宁的事儿。 老人家还不知自己的亲侄孙对林珩打着什么主意,更不知道江宁与何乐之间早已针锋相对,只感叹小一辈之间奇妙的缘分。 在听到何乐说自己这次来是提前拜年的,江绪平褶皱的脸上又满是讶异:“那你去美国这事儿跟小珩说了吗?” 茶几上的水杯又添了轮热水,何乐转动茶杯说:“没呢,想去给人一个惊喜,江奶奶您也要帮我保密哦。” “小珩不知道啊?”江绪平跟周炜一样不放心:“你这不会是一时的想法吧?你一个从来都没出过市的人,到时候在美国迷路就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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