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说,“您想让我做什么。” 实际上我对梁砚现在说出的话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周家那点东西,梁砚是真看不上。周玉朗想往上爬,也确实还不够格。 更别提周玉朗“喜欢我”。 他是喜欢我吗?他怕是想把我从梁砚手里要过来,更好地折磨我吧。 所以梁砚今天搭这台子和我演这出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梁砚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订了机票,下个月十五号你出去散散心,还是用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卡,费用直接从那上面扣。你也累了,可以适当地放松放松。” 我听着听着只觉得荒谬。 下个月的十五号。 原来我从前小心服侍梁砚的日子算不上累,赶上他和未婚妻的订婚礼时,我就该“累”了。 现在我也终于知道梁砚搭这戏台子演的是什么戏了。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我有些疲惫地想。 没必要拿这些要挟我的。 你想让我去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为什么要用这种事拿捏我? 是我曾经对害怕被他转手的痛苦取悦过他吗。 他竟然以为拿捏住我,我便会乖乖听话。 不过梁砚是懂得如何恶心我的。 把我送给周玉朗,确实是要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说:“先生,十五号您是有什么安排吗?” 梁砚抬起头,脸上依然是天衣无缝的温和笑意。 他说:“没什么安排,你是不喜欢这一天吗?” 梁砚没有任何想要告诉我的意图。 也许对他来说,我的想法本就无足轻重。 既然无足轻重,又为何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隐瞒呢。 是担心我闹起来,影响他和未婚妻的订婚礼吧。 晚上梁砚做得很用力。 其实不是很痛,梁砚即便是掠夺的动作也依旧很温柔。 但我依然在哭。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我暗暗地想。 如果有一天能哭到一滴眼泪都没有,那我是不是就能不再喜欢你了。 “很痛吗?”梁砚捧着我泪流满面的脸,问我,“你怎么哭了。” 我摇了摇头。 我微笑着看向他。我说,一点也不痛。 又过了几天,我在庭院里闲逛的时候,那只几把猫又跑来了。 我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黑黑白白的猫,看它身姿矫健地叼着一只老鼠,然后大摇大摆走到我的面前。 我为难地看着它:“对不起,我不喜欢吃老鼠。” 几把猫神情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不识抬举,嘴里阴沉地呼噜了一声,然后把那只老鼠丢在地上。 我这才发现这老鼠居然还没死,已经沦为几把猫活动的玩具。 几把猫当场给我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猫抓老鼠,具体表现为它把半死不活的老鼠放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爪子逗着可怜的老鼠玩。 …… “喂,小然,你要不要喝杯红茶?你不是说胃有些不舒服吗——啊啊啊啊!!!” Laki看见那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她的职业女性风范荡然无存,上前冲着那只半死不活的老鼠就是几脚。 几把猫盯着她看了一会,很嫌弃地走到了一边。 “它刚才是不是嫌弃地看着我?”Laki怀疑地看向那只据说被流放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几把猫,“它看上去精力很旺盛啊。” 我仔细观察着它:“感觉,它是不是饿了?” “确实,它看上去像五分钟没吃饱饭了。” Laki将她身后的推车上红茶和茶点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警惕地拿了罩子盖住,又熟练地戴上手套,从花园小径旁捡了一根树枝,开始戳这只看上去瘦瘦的其实胖胖的几把猫。 戳了半天后Laki得出结论:“它应该不饿。猫不是吃老鼠的吗,它要是饿早就吃老鼠了。” 我剥开了一根火腿肠,递给Laki:“试试?” Laki拿着火腿肠凑近几把猫,很遗憾地说:“你看它不吃。” 她把火腿肠还给我,自己则开始收拾地上那只老鼠尸体。我把火腿肠掰了一点,放在手掌上询问它:“你要吃一点吗?” 几把猫嗅了嗅,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掌。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有点疼但更多是一种湿润润的温暖。 它在我的手掌上很优雅地开始用餐,慢慢地,竟然吃完了一整根火腿肠。 Laki简直大跌眼镜。 她在旁边围观了一会,然后向我提出建议:“你小心一点,别沾上猫毛了。” “嗯。” 我摸着几把猫的头,给它挠着下巴,淡淡地说道,“我记得的。” 我瞒着梁砚,把几把猫留了下来。 佣人们看到几把猫很惊讶,毕竟这是一只被他们开车送出去的猫,现在居然活蹦乱跳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我托林叔给我从外面带了一只航空箱回来,等梁砚回来的时候,我就戴着手套把猫猫关进去,自己则从后门乘电梯到二楼的小房间里换衣服,把身上沾上的猫毛都黏下来。 Laki看着我每天忙前忙后的欲言又止:“你就不怕被他发现吗?” “还行吧。” 一想到梁砚给我的最终惩罚也不过是把我送到高中霸凌我的那群元凶的床上,我就感觉很无所谓。 也有可能是心脏疼过了,已经无限趋近于麻木。 我喜欢猫猫,从前也养过,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喂流浪猫。 当然,自从我上高中遇到梁砚,知道他最厌恶这种生物时,我便为投其所好,再也没接近过猫。 现在想来,冷冰冰令人面目可憎的梁砚,哪里比得上猫猫。 小猫还知道吃了火腿肠敷衍地冲我喵喵叫两声呢。 而且,我的职责只是陪梁砚上床。 正像梁砚自己说的那样,多余的事我不做。 我在我的自媒体账号上更新了一期视频。里面是我以几把猫为主角画的四格漫画,主要讲述了它是如何戏耍我们的。 是的,这是一只身手不凡的奶牛猫,上一次它根本不是被困在上面了,而是故意地跑上去,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晒太阳。 因为我亲眼看见它在吃完我的火腿肠后趾高气昂地跑了一遍,雄赳赳地在我面前来回踱步,喵喵地用尾巴打着我的手腕,向我讨要表演奖励。 我在我的账号里开始进行连载,但出乎意料居然有许多人愿意看。 有很多人留言催更,问我能不能把漫画细化一下,想看看这样可爱又犯贱的小猫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我现在正是艰难复健,画画也只能能勾勒基本的线条,再往上走就可能让我要痛苦一点了。 我不想逼自己,所以我打算慢慢来,等哪天我真的打算画了再说。 而且,那只猫猫脸上一个几把,看着也不太能播。 不过家里的某些东西还是引起了梁砚的怀疑。 我早就搬去了小房间,专门托Laki帮我买了小夜灯回来。除了梁砚“召幸”我,我基本上没怎么和梁砚见过面。 听林叔说梁砚最近也很忙,焦头烂额的,估计也顾不上我这边的小动作。 但梁砚还是发现了。 “你又搬去小房间了?” 梁砚坐在床边上,脸上的神情不虞,他单手拽着领结,眯着眼睛看向我,“过来。”
第11章 求饶 我乖乖地走过去,顺从地在他面前跪下,帮他解开皮带,脸刚要凑过去,他的手却突然钳制住了我的下巴。 “听后厨说,你最近很喜欢吃火腿肠。” 梁砚的语气莫名,“家里做的口味要是不合你的心意,可以给你换个厨子。” 我实在没想到仓库里消失的火腿肠现在也能变成梁砚面前的呈堂供词。 我有些心虚,但是实在不想让梁砚兴师动众地再给我挑厨子——是的,上次选厨子时是直接让我从几十个人里选,整整一桌子的菜,侍者帮我放在盘里,让我根据口味盲选。 我其实也吃不出个什么来,只记得自己当时真的快要吃吐了,基本上是乱选的。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我摇头:“先生,我只是随便吃的。” 梁砚的眉头蹙了起来。 显然他并不认同。 “饿的话吃点别的。”梁砚说,“琳达不是给你做了一份食谱么。” 琳达是梁砚专门请来的营养师,不过她给我做的营养餐我常常不吃。她现在经常在花园里躲懒,有时候Laki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帮我照顾小猫,使出浑身解数来给那只胖猫食疗减肥。 我敷衍梁砚:“好的,先生。” 几把猫显然是从前在一片优渥的地区居住过,不仅胖乎乎的,皮毛也油光水滑。 几把猫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周末,我趁梁砚出差,让佣人帮我把画架抬到了花园里。 我试图对着这片庭院作画,但是几次抬笔都以失败告终。 Laki看出了我的焦虑,在旁边安慰我道:“要不先休息一会吧。” 我该如何过得去?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当我从梁砚那里得知周玉朗居然还开了画廊之后,我内心那团看不见的火焰终于燃烧起来。 为什么毁掉别人人生的人还能生活如此圆满?做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做到的事,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外界的赞誉? 我总想着做些什么,但最终看着无能为力的自己,几乎是从心底对自己都带着浓浓的厌弃。 Laki看着在院子里扑蝴蝶的几把猫,又看了看我,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要不要扎一个它的羊毛毡?” 我愣了一下,Laki却已经跑到屋里,把工具和材料都哗啦一下抱了进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我试试看吧。” 羊毛毡制品我其实是初学者。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对着刚扎出来的几把猫的头拍了一张照,然后发进了朋友圈里。 我的微信里没加多少人,我确定自己把梁砚屏蔽之后,几乎是刚发出去的同时,夏岭就从朋友圈消息里探出头来,活蹦乱跳地给我发消息:“一颗猫头!” 我微笑着想要回复他,房间门却被人轻轻地叩响了。 我低头编辑着想说的话,房外的声音却透过墙传进来:“小然,开门。” 坏了,是梁砚的“召幸”。 我迅速地关掉手机,把猫猫头还有材料都一股脑地塞到抽屉里。 我小跑着过去拉开门,看见梁砚正穿着微微松垮着的浴袍,眯着眼站在门口,从我打开的门里向小房间内望去。 我下意识地觉得紧张,我在梁砚面前低下头,轻声说道:“先生。” 我咬了咬牙,“这个房间的床小,去先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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