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喜滋滋地给儿子们发啤酒,开心道。 “来,燕京!” 丁含光惊讶道:“咱家还有啤酒?” 丁父说道:“管厨房的老陈要的,瞅瞅,还是冰的呢!” 三人哄笑起来,气氛轻松愉快,父慈子孝,十分和谐。 丁父喝了口啤酒,舒服地眯起眼睛,问道。 “元儿,你最近忙什么呢?” 丁含元吃着烧烤,有点小心虚,他可不敢说自己与周竞的事情,只是说道。 “刚接了一戏,过两天就得进组去了。” 丁父点头道:“既然接了,就好好演。光儿呢?公司业务怎么样。” “挺好的,市场部那边儿正在洽谈一个大单子,跟大成建设的。” 听见“大成建设”这四个字,丁含元倏地一下就把耳朵竖了起来。 丁父想了想,说道:“大成建设?有点耳熟。” “不是北京本地的企业,是山西的,做矿产生意发家,最近才来咱这儿发展房地产。老板姓周,是个挺年轻的企业家,还荣登今年的富豪榜了呢。” “靠谱么?” “还不错,我见过一面,挺稳重、务实的年轻人。” “噗——” 听见“稳重”这两个字,丁含元直接喷了。 丁含光说道:“怎么了你?吃着苍蝇了?” “没有没有……”丁含元抹抹嘴,说道:“你继续说。” “嗯,大成建设之前就在北京开发过几个项目,看目前这势头,是想把重心放在这儿了。我也找人打听过,他们集团没出现过什么负面消息,且已经上市,总市值也不低。” 丁含元插嘴道:“我听杜阮说,大成正在跟郑家抢地皮,这事儿能成吗?” 丁含光搓着下巴道:“难说。郑家在北京根深蒂固,虽然这些年实力大减,不太行了,但还是有点人脉的,跟他们抢肯定有难度。” 丁父说道:“大成建设势头正猛,我们也要跟周竞搞好关系,有空一起约出来打高尔夫。” 正说着,丁含元的手机响了,正是周竞打来的。丁含元忙起身回到三进院内,这里也有个小型景观花园,仿照苏州园林设计的,有池塘有假山,池边种着海棠,池底有锦鲤在荷间戏水,池塘上方还有个精致的水榭亭台。 丁含元在亭台内坐下,脱了鞋,将双脚泡在池水内晃来晃去,笑道。 “竞哥?这么晚了,有事儿么。” 周竞语气严肃,听上去似乎不太高兴,一上来便说道。 “我给你安排的男二号,你为什么不演?” 对此,丁含元早有准备,他清清嗓子,淡定道。 “就这事儿啊?您先甭生气,听我给您解释。我的演技不行,撑不起那么重要的角色。我丢脸没关系,可不能让您没面儿啊。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说我是您安排进去的,人家一准儿得在背后嘲笑您没眼光,您在这圈子里还怎么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竞沉默一阵,再开口时语气已有所缓和,说道。 “嗯,这倒也是。” 丁含元趁热打铁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我再磨练磨练,再演重要的角色。” 周竞笑道:“那剧组有没有给你安排另外的角色。” “安排了,一个男五号。” “……男五号?!”周竞的声调再度拔高,震惊道:“怎么是这么小的角色!那帮人简直太不给我面子了!” 丁含元捏捏眉心,感觉周竞简直有病,耐着性子解释道。 “角色虽小,可它重要啊!戏份也不算太少,还能跟乔老师搭戏。” “……乔老师是谁?算了,这不重要。既然你满意,那就这样吧,有事随时找我。” 周竞的气已经全部消了,语气再度变得低沉、柔和起来,润润地流淌在丁含元心间。一阵夜风拂过,一片荷花瓣被吹落在塘中,打碎了月影,惊扰了鱼儿,搅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带有花香的夜风拂过面颊,令丁含元倍感熨帖,声音不由自主的也变得温柔起来,用一种缠缠绵绵、甜甜蜜蜜的,如情人般的口吻说道。 “你在干嘛呢?” 对面的周竞闻言,先是一愣,脸竟然有些红了,他扯松领带,说道。 “……没什么,跟朋友吃饭。你要过来么?我派司机去接你。” “不了。”丁含元笑道:“太晚了,我要睡了。竞哥晚安。” “嗯,晚安。” 丁含元正要挂断电话时,背后忽然响起外甥的声音,对方说道。 “太好了!你还没睡啊?小舅你帮我个忙呗。” 丁含元扭头一看,只见冯朝阳正拿着语文课本向自己走来,丁含元问道。 “什么事儿?” “背课文。” 冯朝阳苦着张脸,将课本翻到《出师表》那一篇。 丁含元接过课本,当扇子般在耳边扇风,惊讶道。 “国际学校还要背《出师表》?” “嗯……这是选修的古典文学课程……太难了!早知道我就不选了。你不用看课本?” “不用,我还记得。你背吧。” 冯朝阳闭上眼睛,背诵道。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停停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丁含元差点笑死,大笑道:“你背串了!后面的内容是《岳阳楼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讲。” “好吧!”冯朝阳抓狂道:“那我重新背……背课文太难了!” 四合院内回荡着欢快的笑声,而此刻独坐在小馆子餐桌后的周竞,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握着手机,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那句陌生男人的“太好了!你还没睡啊?”。那是个很好听的成年男人的声音,颇具磁性,关键是,态度相当亲昵。 元子正跟什么人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老周,吃饱了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周竞的思考,他抬头看向刚上洗手间回来的朋友,笑道。 “差不多了。” 周竞不由暗嘲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元子作为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也很正常,且两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关系,自己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就算是对方当真违背了自己的要求,届时立刻中止这种关系也就是了,没什么值得烦恼的。 可是…… 周竞心里隐约还是有些不舒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烦闷与燥热。他端起冰啤酒一饮而尽,抓起钱包作势要起身,说道。 “我先去结账。” “别!”坐在对面的朋友见状,忙劝阻道:“说好的我来请客。你如果非要这样,我也不好管你借钱了。” 周竞只得笑了笑,重新坐下。坐在周竞对面的,赫然是在拳馆工作的孙鹏飞,孙鹏飞搓了搓手,在热气的氤氲下,他的脸显得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周,谢谢你愿意借钱给我,真是帮我大忙了!可惜我手头没什么钱,也只能请你吃这种小馆子了……等我的房子弄下来,一定请你再吃一顿好的。” 周竞热络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俩之间,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 孙鹏飞将剩下的半盘手切羊肉下到锅里,并往周竞那边拨了拨,问道。 “我看你刚才在打电话,是不是公司有事?你要是忙就先去吧。” 周竞摆摆手,说道:“一个朋友而已,随便闲聊两句。我说,老孙,你的房子就定下要买通州那边了么?太远了,通勤也不方便。要不要我再帮你打听下其它地段。” 孙鹏飞说道:“不用了,不能再麻烦你了。你初来乍到,也不容易,别再因为我欠人情。再说了,北京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动辄几百上千万,凭我的能力,能在通州买下一套就相当不错了。其实房子么……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不是为了结婚,我都不想买。” 周竞默默听完,理解地点点头,说道。 “可惜你急着要,不然等我拿下那块地皮,可以送给你一套。” “算了,不说我了。你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周竞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来,手指不住地揉捏眉心,十分疲惫地说道。 “……不是很顺利,比我想象的还有难度。我在北京根基不深,对手跟我抢地皮抢得很凶,我还得继续想办法,尽量再多攀点本地的豪门关系……算了,不知道了,反正标书已经送上去了,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其余的就看天意吧。” 孙鹏飞把烫熟的羊肉片夹进周竞碗里,安慰道。 “你从小就厉害,有主意、有想法,只要是你想做成的事情,就没有成功不了的。自打我认识你以来,好像还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败你。这件事情也一样,付出肯定会有回报的。” 周竞笑了两声,再起身时,眼中的茫然早已荡然无存了。 他夹起羊肉片,大口地塞入口中,虎目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如百兽之王般自信道。 “你说得没错,我赢定了,它就是我的。” “来!干杯——” 两人碰杯,周竞又问道。 “用不用我再帮你打听一下购房优惠价的事情?” “那到不用,我已经拜托别人了。” 周竞眯起眼睛,怀疑道:“是什么人,靠谱么?” “靠谱,是我的一个学员,是个京圈的豪门子弟,家里相当有背景,听说在军政商三方都有势力。人也相当不错,对我很客气,既然他说了会帮忙,那就一定会帮的。” “是么?”周竞冷笑道:“这些少爷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骨子里傲慢得很。” “嗯……这样的人的确也有,但那位真的挺好的。老周,其实我觉得,北京人也没有那么排外、难相处。这个城市,真的挺好的。” 周竞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个城市再好又怎样,却没有他的家,他在这里没有归属感。 他作为身价上亿的富豪又怎样,还不是在这座城市里,如孤岛般漂泊着。 他可以随意购置房产,但他却永远无法给自己买来一个家。 周竞忽然想家了,思念自己的家乡以及父母。 郁闷的周竞不再说话,又开了一罐啤酒开始闷头喝,孙鹏飞与他相识已久,知道发小有心事。这样的周竞是最不能劝的,只能安静地陪着,等待对方自行好转。 于是两人陷入沉默,边吃边喝,直到深夜打烊,路上行人逐渐稀少,整座城市归于寂静。 ---- 我是作者我先说!本章节作为过渡章,没什么爆点内容,主要作用是展现一下丁家全貌和受的生长环境,方便大家理解他的性格形成,总结一下就是:霸道的妈、糯糯的爸、会说相声的哥以及被宠坏的他。人生在世,有钱很重要,有爱更重要,有钱有爱妥妥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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