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飞这才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来,看起来憨憨的,老实又可爱。 丁含元强忍着伸手揉几下对方脑袋的冲动,与孙鹏飞告别,沐浴更衣后离开拳馆。 孙鹏飞长得很帅,因为当过兵的缘故,身姿笔挺,身材相当好,一身正气,能够给人安全感。但他并不是丁含元喜欢的类型,性格太闷了,相处起来没什么趣味。 丁含元活了三十年,因为家里管得严,从未谈过恋爱,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哪种类型。因为职业的缘故,他见过太多俊男靓女,对颜值早已免疫,只要自己看得顺眼就行;至于对方的经济状况么……他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不管是谁肯定都没有他有钱。 他唯一比较在意的,大概就是伴侣的性格,两人生活在一起,观念一致,有共同话题比什么都重要,吵架也不怕,只要能把事情说开就行,否则就会酿成杜阮父母那种婚姻惨案。 离开拳馆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今天是工作日,家里人都在各忙各的,都不在家。丁含元不想独自待在家里,便在外面吃饭、逛街、购物,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 丁家住在一座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力,前院地下是车库,上面住着保姆、厨师以及保镖等工作人员们。二进院是会客厅,并住着丁父和丁母。三进院则有两层,共有六个房间,除去书房外,住着丁家的几个小辈们,地下则用作健身房、娱乐室和紧急避难所。 待丁含元到家时,发现家人竟还没回来,只有早上的那位保姆正在对厨房吩咐晚饭。 丁含元双手揣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随口问道。 “他们都没回来?” 保姆姓王,因为童年某些特殊经历的关系,丁含元与这位王阿姨的关系十分亲近,把对方当做亲切的长辈般看待。他取来一罐果汁,边喝边同对方聊天。 保姆说道:“还没有,薛局打来电话说,要晚上八点多才能回来。” “哦,那今儿晚上吃什么?” “小丁总说要吃炸灌肠,薛局和朝阳要吃清蒸鱼。最近天儿热,丁总的血压又上去了,薛局吩咐吃素。我寻思着,再用绿豆、百合煮个水,清热解暑,您觉着呢?” 丁含元坏笑道:“我哥不是打算今年年底结婚么?怎么还敢吃那些油渍麻花的东西,甭理他,不用给他做。” 保姆笑道:“那可不成,小丁总惦记这口好久了。您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丁含元捏捏胳膊,新角色要穿女装,且是个瘦弱且病态的形象,于是他说道。 “不用管我,往后俩月里,我就不吃晚饭了。” “又得减重?” “嗨!可不是么。”丁含元无奈道:“都是为了角色。” 正说着,德牧热狗听见小主人回来了,乐颠颠地冲了出来求抚摸。丁含元抱住狗头一顿揉搓,把热狗那锃亮的皮毛揉得乱七八糟,又给了它一根零食,大狗这才心满意足地叼起零食,趴到旁边啃了起来。 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饭,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当声,排风扇也发出呼噜噜的声响,伴随着淡淡的、朴实的饭菜香味飘散而出。 夕阳西沉,整座四合院被笼罩其中,房檐上皆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橘金色。 保姆王阿姨柔声细语地跟厨师们说着话,热狗趴在不远处啃着零食。 这种真实且有人陪伴身侧的感觉,令丁含元倍感安心,他也没有独自回到后院去休息,而是直接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夕阳余晖下,专心地阅读起剧本来。 热狗吃完零食,很乖的也不再继续要,走过来趴在丁含元的脚边,将下巴搁在他的鞋面上,闭上眼睛舒服地打起了呼噜。丁含元弯腰揉了一把狗头,莫名想起了周竞。 也不知道周竞回去了没有?有没有吃晚饭?现在正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丁含元摸出手机看了眼,消息栏里空空如也。 周竞似乎工作很繁忙,只是在有事的时候才联络丁含元,平日里连个日常问候都没有。丁含元也想过主动给对方发发消息,好让自己像个称职的小白脸,给金主提供情绪价值,奈何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为避免多说多错,他也从不主动联络对方。 要不问问周竞?认不认识通州那楼盘的开发商?说不定那个楼盘就是他开发的呢…… 正当丁含元犹豫之际,门外响起汽车声,第一个人回来了。 “……小舅!你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来人是丁含元的小外甥,大姐的独子,冯朝阳。大姐和姐夫已经在香港工作、定居,儿子暂时被留在北京念书,平日里住在丁家,寒暑假去香港找爸妈,因此他跟丁家人的关系相当亲厚,尤其喜欢丁含元这个年轻、帅气、有趣且性格有点跳脱的小舅舅。 “哎!” 丁含元站起身来,两人飞扑着互相拥抱了一下,像大男孩般互相撞了撞胸膛。他也很喜欢这个活泼伶俐的小外甥,抬手在少年的头顶上揉了一把,笑着问道。 “热不热?” “还好。果汁还没有?给我喝一口。” 冯朝阳端起丁含元喝了一半的果汁,仰起脖子猛灌几口,才开始发育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着。冯朝阳今年念初二,平日里热爱运动,身高已经窜到一米七六,体型健美,稚气未脱的脸蛋满是少年的活泼,五官继承了丁家人的优良基因,长得眉清目秀,阳光帅气,是那种走在路上会被女孩子问电话号码的程度。 丁含元又问道:“期末考准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有一项社会实践,我想等回到香港再做,开学后再提交报告。” 冯朝阳就读于一所国际学校,课程与欧美教学体系接轨,比较注重学生的独特性与实操性,考核内容也五花八门的,直接关乎他将来可以申请到哪所大学。
第9章 丁含元的大姐比他们兄弟二人年长十几岁,嫁了一个从事金融行业的南方人新贵,现夫妻二人一起在香港打拼事业。因工作关系,他们常年全球各地奔波,为了不耽误儿子的学业,便把冯朝阳留在北京念书,拜托给丁父和丁母照顾。 这位大姐并非丁父和丁母的亲生女儿,而是丁父大哥的独生女。 丁家曾因成分问题,全家都吃过不少苦,尤其这位大伯更是早早承担起赚钱养家的重任,因此弟妹们都很敬重这位兄长。后来风波过去,丁家得到平反,小辈各自成家立业,唯独这位大伯因为被耽误了大好青春,反倒成为子女中混得最不好的一个,后来又不幸患病,正值壮年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女儿,孤苦无依,无人照料。 丁父一直念着大哥的恩情,在征求过全家意见后,便收养了侄女,当亲生女儿般看待。丁家三姐弟相处得也非常融洽,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亲姐,都是一家人。 丁含元和冯朝阳有说有笑地来到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很快其他家庭成员也都陆续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餐桌旁,丁含元面前没摆碗筷,冯朝阳边狼吞虎咽,边说道。 “小舅,你又不吃饭?” “嗯嗯……” 丁含元心虚地瞥了眼母亲,预感自己又要挨训了。果不其然,丁母立刻看过来,皱眉道。 “你怎么又要减肥!你哪里胖,瞧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没有朝阳的手腕粗。我当初就不赞成你入这行,整天跟着那帮明星学些乱七八糟的,为了上镜连身体都不顾了!” 丁含光忙打圆场道:“妈,吃着饭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丁含元低着头当没听见,埋头玩手机。 丁母继续说道:“上镜哪有健康重要?好多明星瘦得跟纸片人似的,风一吹就能倒,跟骷髅架子似的哪里好看了?我一直不赞同演艺工作者过度瘦身,还会引起不正之风,带坏青少年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对!这条回头得在工作会议上重点强调提一下。” 丁含元嘟哝道:“嚯,好大的官威……” “丁含元!”丁母一拍桌子,严肃道:“你嘟哝什么呢?有想法就大声说!”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丁含元忙说道:“妈!你怎么又提这事儿了。我都演了六年的戏了,干嘛总给我泼冷水。就算你说,我也不会转行的。” “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丁父啃着排骨,说道:“就是,家里头就你爱操心。元儿都三十岁了,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丁母立刻调转矛头,一拍桌子,威严道。 “你吃什么呢!赶紧给我放下!不知道自己血脂有多高?” 丁父性格温吞,丁母生性强势,习惯了发号施令,这一声吓得丁父手里的排骨都掉了。 丁含光试图再次打圆场道:“爸吃得也不多,就让他吃点儿吧……” “你也是!”丁母又对大儿子说道:“你都快结婚了,也少吃点儿重油重盐的东西。” 冯朝阳弱弱道:“外婆,我想……” “朝阳你还小,别跟他们几个学,吃完饭赶紧回屋学习去。” 冯朝阳:“……” 于是乎,在座的几位男士都被丁母喷了一遍,丁含光忙举手投降,起身说道。 “得,咱妈的更年期又犯了。我说,赶紧撤吧哥儿几个!” 丁母反手抓起靠枕砸过来,丁含光夸张地大呼小叫着,转身跑了。 晚上十一点多,家里的人几乎都已入睡,整座四合院都陷入寂静当中。 丁含元饿了,思来想去决定明天再减肥,爬起来点了一份烧烤外卖,又不敢从前门拿,生怕惊动母亲到时候又要挨骂,便来到后院花园的一堵墙下,给外卖小哥低声打电话道。 “……对对,就是这儿!不,不要走前院儿,您绕到后面来,从围墙外直接丢进来就成……嗨没事儿,我经常这么干,真是谢谢您了!辛苦您绕道儿了,回头我给您打赏……” “咳咳!”黑暗中响起一阵咳嗽声,丁含元警惕地四下张望,问道:“谁?!” “你小子!”丁含光从一旁现身,说道:“你竟敢偷偷点外卖!” 丁含元反应迅速,忙摆出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谄媚道。 “哥!啥也别说了,烧烤分你一半儿。” 话音刚落,一个外卖包裹飞过围墙,砰的一声落到两人脚边。丁含元迅速捡起,竟发现这是一份炸鸡。不等丁含元开口,丁含光当即表态道。 “弟!啥也别说了,这炸鸡咱一起吃。” 丁含元:“……” “咳咳咳!” 黑暗中又响起一阵咳嗽声,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忽明忽灭。丁父现身,掐灭烟蒂,说道。 “见者有份儿,否则我就告诉你们妈去。” 兄弟二人:“…………” 温暖的夏日午夜,丁家父子坐在自家花园里,度过了一个欢乐的男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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