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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腿软，他还是强撑着独自进了浴室，让温热的水流冲去一身黏腻的液体，权当情事后的慰藉。 除非他昏过去，否则白也不会和刚跟自己做过的人一起洗澡——和所谓的高傲并无关系，单纯是因为先前褚渊总是莫名其妙擦枪走火把他按在浴室墙壁上再来一发，每次踮着脚被操完小腿肚都在抽搐，太不舒服。 ---- 本垒+内射
第7章 p7.无意义的剖白与难言的真心 墨初托着下巴看着白也姿势略显奇怪地走进浴室，隐隐能看见沿着腿根缓慢淌下来的浊白液体。初尝禁果的帝国皇储心满意足地回味着方才的一切，从那张漂亮的脸蛋、回荡在耳畔的压抑喘息，到被自己按住折腾到几乎软成水的滚烫身体。 从浴室出来时白也只披了件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末梢往下滴着水珠，溅落在地板上碎成一滩。胸口裸露出的小片皮肤带着水汽，颈侧的吻痕衬得他可口又诱人，像缀了草莓的奶油小点心，让人觉得凑近了能嗅见隐晦的甜香。 墨初招招手，白也跨上沙发难得顺从地倒进他怀里，面对面坐在对方腿上，下巴搭在锁骨窝，湿发贴在下颌。他略调整了一下姿势，感觉自己好像蜷在温暖的云里。肌肤相贴，传递着呼吸时胸腔的起伏，均匀而绵长。 “好累，不想动了。” 白也寻到了一个颇惬意的姿势，完全把墨初当成人形自发热软垫，嗓音沙哑，似是在撒娇。 他们太多年没有这样拥抱过对方，那些曾在婚约中承诺的同生共死都成了笑话。墨初从没想过和白也刀剑相向，但帝国也不能让墨初优柔寡断。他们是天生的宿敌，即使曾互相取暖。 墨初在白也湿漉漉的发顶克制地落下一吻，环着他纤细的腰把他抱得紧了些，伸手把准备好的干发仪罩在那头银白色的长发上，吹干后再取来梳子亲自替白也顺毛。 “墨初。”耳畔是梳子刮过头发发出的轻微响动，白也仰着头看对方，第一次平静地喊出他的名字。 墨初低头吻了吻白也的眼睛，语气温柔得像是裹着糖霜：“可以喊我哥哥。” 他还有半句话含在舌尖——“就像以前那样”。 他想起初遇时的戚不常，小小的，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明明只有八岁，看起来柔软又乖巧，坐上机甲虚拟驾驶座时眼神的凌厉却做不得假。作战风格又莽又凶，不像小孩，倒似没被拴住的疯狗。 “不要。”白也相当冷淡地拒地了这个诉求，如一桶冰水将墨初刚刚燃起的希冀浇熄，“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刚刚得偿所愿的墨初用脸颊蹭着白也的颈窝，眼睫划过肌肤激起一阵涟漪般蔓延的痒。怀中的身躯轻盈，薄薄两片肩胛撑起毛茸茸的浴袍，如脆弱的小兽。 白也完全放松地靠在墨初身上，语气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内容却极有针对性：“如果有一天，你还有一次机会在我和另一项东西之间做出抉择，你会选我吗? ” 墨初愣了一下，随后在白也嘴唇上咬了一口，语气温柔而笃定：“不会有这一天的，你已经在我身边了。” “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谁知道呢。”白也错开视线，“十几年前我也一样在你身边。”八岁到十六岁，在他作为戚不常的短暂的人生里，有一半都和墨初脱不开关系。从不谙世事到情窦初开，亲情和友情变质成妄图相伴一生的爱情，被那时心怀鬼胎的墨初全盘接纳。 当年他是真的喜欢。喜欢墨初面对他时总是含笑的眉眼，喜欢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尊重。喜欢他总是温热干燥的掌心，在训练后会搭上自己的头。 说到底不过是被表象欺骗，蒙蔽在精心罗织的谎言里。 白也还记得他的初吻，是在订婚宴前夕、十五岁的最后一天。夜凉如水，空中繁星细碎，那些千百万年前发出的光照耀着御花园凉亭里的两道身影，交叠又一触即分。 当墨初的第一反应是逃避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就已经不言而喻了。即便失而复得，自己在他心里也不是唯一，在自己之上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 难免。权势、地位，谁能拒绝这些？帝国星域广阔，人口更是不计其数。等墨初真的登上帝位，陪在他身边的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乖的野的怯懦的高傲的，哪儿找不到比他一条破抹布好的。 说到底真心算什么狗屁。 墨初没吭声，沉默片刻后，伸手把白也的浴袍掀开。白也倚在墨初怀里没什么动作，任由那层布料滑落，露出光裸的肌肤。 墨初把白也按在沙发上，低头亲吻他平坦的小腹，随后又略微上移，头埋在他胸口，声音很轻：“你不会从我身边逃开的。” 不知该算是命令还是乞求。三皇子殿下会哄人，然而温柔只是伪装出来的表象，他始终改不了生在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白也捏着墨初的手抚上自己心口处起伏不平的丑陋伤疤：“可是你会把我推开。” 以如今的技术，断肢再生都只是钱和时间的问题，遑论除去疤痕。但白也并不打算这么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于如今的他是一个警示也是一个纪念，于过去的他则是坟墓。 戚不常的坟墓。 墨初用湿热的唇瓣去触碰白也心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一只手环住白也的腰，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表情认真而虔诚地啄吻，像是在赎罪。 白也伸手按住墨初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语气平静到近乎冷酷：“我本来以为我会在成年的那一天和你结婚。我十六岁就和你订婚了，哥哥。” 这时他倒用上了这个称呼，可惜字字句句皆是嘲讽，再寻不回当年那份赤诚的爱意。 如果可以的话白也真想给墨初心口也来一剑，用冷硬的金属划开血肉再狠狠拧转捣碎里面脆弱的器官，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从此他们之间再无瓜葛。但眼下他没有能动手之后逃避追捕的计划，也不想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葬送自己可能还有些希望的后半生。 好在恨与报复都不必急于一时，他还有几年的时间。 墨初把头埋在白也腹部，用自己的脸颊感受那处的柔软温热。他甚至设办法开口解释。能说什么?他确实是奉家族之命接近对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取得他的信任——最后把剑刃推入他胸口。 他恨得理所应当。 白也有一搭没一搭顺着墨初的发丝，指尖掠过头皮，动作亲昵，声音里不带什么情绪：“你出生在皇室，天生就帝国拥有最显赫的地位。你的兄弟姐妹都是蠢货，你是最适合坐上皇位的人。你的背后有庞大的家族，那是一座永远也不会倒塌的山。” 墨初想说点什么，想说他是身不由己没法拒绝，想说他也在被家族操纵。但这些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就像他们当年订婚时说好要白头偕老一样，分辨不出真假，白也不会信。 白也没有给墨初喘息的机会，他就是要把这层伤口完整地揭下来，在他们刚刚那么亲昵地做过爱之后——直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都鲜血淋漓：“你有无数种方法，无数条路。你可以用我身上的秘密威胁我父亲，可以用我们之间的关系拉拢其它贵族。公爵确实支持改制，但问题涉及我他也会退让。墨初，你选了最一劳永逸的那一种。” “我知道身居高位需要破釜沉舟的魄力，但你总不能要求被除掉的‘后患’也理解你，对吧？” 当年的公爵不是保皇派，他对皇室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但戚不常是真的喜欢墨初，他也就点头应允了这门婚事。 只是没想到，而后等来的便是针对戚不常的精心策划的谋杀、对戚家莫须有的指控与永久的流放。 墨初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始终没办法把视线从白也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上挪开，那是他亲手留下的痕迹，差点就夺走了白也的生命，葬送了他的前程，也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好了，起来。”白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抬手把墨初的头推开，拢好浴袍遮住自己清瘦的身体和上面的疤痕，“我要去休息了。” 习惯了沉默，这样说一大段话对现在的他太累。 墨初不依不饶，动作轻柔地把白也拉进怀里，抱着他进了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白也看起来确实疲倦，一沾床就闭上了眼睛，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住。 “我陪你睡。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也摇摇头，吁了一口气。墨初的动作还算温柔，他不至于因为这样一场简单的性事就受伤，只是不想继续刚才那个毫无意义的话题罢了。 墨初没再讨嫌，脱去外衣把白也圈在怀里，大概是前几日加班的缘故，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搭在白也腰上的手臂也放松了力道。 白也抬头看墨初，对方阖着眼，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表情却餍足。这个怀抱曾是他梦寐以求的港湾，直到那双温暖的手染上了自己的血。 他靠在墨初胸口，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连带着自己的身体好似都在共振。 试探性将手往下探，虚虚捏住墨初的手腕，能感受到动脉在温热指腹下颤抖。 是活着的证明。
第8章 p8.终止与新的开始 墨初的身份决定了他一年到头不会有太多空闲的时候，他知道白也待在家里会无聊，也会尽量挤出时间陪白也到周边行星上玩，但他不敢放白也一个人出去。 就像是丢过一次玩具的孩子，再拿到后紧紧捏着不愿松手——直觉告诉他松手了肯定会丢，不可能幸运地捡回第二次。 墨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他现在巴不得把白也变小了揣在兜里，栓个小绳在自己尾指上随身带着。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也提出想跟着他去一起去训练时，墨初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不会牵涉到什么机密，还能看着白也，划算的买卖。 白也对机甲模拟驾驶舱和真正的驾驶舱都不陌生，他曾经也是成绩断层式第一的天之骄子。六岁就开始在模拟舱里学习如何操作，十四岁跟着军队一同训练，驾驶机甲于他而言如臂使指，好像天生就该驰骋于星海之间。 不过现在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墨初躺进模拟舱，舱盖合拢，一旁的屏幕上显示着模拟出的场景和敌人，像是某种游戏的画面。 和机甲进行精神链接前，链接在后颈处的皮肤电极会对大脑和脊椎进行一定程度的电刺激使精神力活化，对于正常人来说只会有些眩晕，但对白也来说就几乎致命。 白也本身也没抱其他的心思，诸如使坏添堵窃取机密之类，风险太大难度太高。他只是想来看看自己曾经的梦想，像折了翅膀囚在笼里的金丝雀隔着玻璃仰望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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