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世桉的手离开他,缓慢向后挪去。 前一秒还被他记在心里的回馈,后一秒便随着大脑“嗡”一声炸了。 这毕竟是在大马路上。 未等他退开,立刻被察觉到他的意图的林世桉托住后脑勺重新贴了上来。 心里那点豪言壮志在羞耻心的作祟下顷刻烟消云散,他以为就只是…… “别……”他握住林世桉的手,几乎攥出了指痕:“我也可以帮你,或者回家。” 林世桉虽然没说话,可他的眼睛分明是在拒绝。 “还在外面。”急迫和羞耻使得赵思礼的皮肤更红了一些。 林世桉亲亲他的嘴唇:“我知道。” “知道你还——” 他一张口林世桉便贴过来亲他,被他攥住的手强势地继续深入,言语间带些许蛊惑:“我喜欢你这么穿,我想做。” “你明明不喜欢……”赵思礼嗓音微颤,握着他的那只手渐渐有些使不上力。 “喜欢。”他在赵思礼紧紧抿住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思礼,赵工。”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得更深,嗓音里带着些祈求地在他跟前轻轻喘说:“我想做。” 赵思礼在他蛊惑的嗓音和不间断的动作里有些意乱情迷,仍旧没忘记现在的处境,无力但坚持:“回家。” 林世桉摇头:“在车里。” 赵思礼红透了,一时说不清是他握着林世桉的手阻止他继续深入还是靠那着他的手臂才得以撑住了身体。 “你说过,”林世桉吻得那样轻,怕他化了似的不敢用劲儿,手却那样凶,让赵思礼根本没有拒绝的间隙:“我想干什么都可以和你商量。” 赵思礼的呼吸快得仿佛要断开了。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林世桉说得异常轻柔:“不会再有下次了。”即便喝醉了他也清楚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喃喃重复:“不会再有下次了。” 赵思礼咬着牙关,终于没忍住塌在了他怀里。 不管他这会儿多么迟钝,也听懂了林世桉话里的意思。不论是真是假,他都不可避免的因这句话而动容了。 林世桉真的很明白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赵思礼颤着,听见林世桉胸口传来剧烈的心跳声。除了前襟的褶皱,他仍旧工整得好似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一样。 “那就做吧。”他勾住林世桉的领带,将他衬衫开了一颗的纽扣重新扣上,呼吸在慢慢平复,过去难以启齿的话在此刻变得轻易了些:“但你不许解衣服,连颗扣子都不行。” 林世桉怔一瞬,哑声笑了:“好。” 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每辆车上都放了东西。 空荡无人的街道,仅有路灯和高高的榕树林立在两旁。林世桉放倒座椅,托住了赵思礼的腰。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解开衣服,不管是林世桉还是赵思礼。 只是赵思礼凌乱些,不仅是外表。 他哆哆嗦嗦,有些吃不住力。 忽地,一声狗吠划破夜色,路边唯一一家还亮着的店铺突然从里推开,老板走出来,在门口抻了下腰。一只通体漆黑,仅有两只眼睛泛着亮光的拉布拉多从他腿旁一下窜到了车门边。 赵思礼全身的神经在这一瞬崩断,腿一软,跌坐下来的同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林世桉顷刻坐起,将他接住,继而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干什么呢?”老板急急走来:“别扒人家车,弄花了我还得替你赔。” 林世桉贴在他耳畔,声音很低地呢喃他的名字,说:“我爱你。” 与此同时,重重向上顶了一下。 赵思礼双眼一瞬间睁圆,心脏连同着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林世桉的每一辆车都贴了膜,从车外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可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赵思礼的意识出现了片刻空白,心想,完了。 第52章 “你太过分了。” 人在极端处境下做出的反应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但一定是当下最有利或是最能躲避现实的。 车外的人显然听见了什么,表情出现了一瞬的怔动。尽管赵思礼很清楚,外面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车内的情景,可当那人朝着车窗看过来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凝住了呼吸。 要命得是,林世桉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的意思。他捂住了赵思礼的嘴,身体上的冲击却来的更加猛烈。 拉布多拉两只爪子扒拉着车门,划出尖锐的响动。老板愣愣的,一时忘了阻止。 羞耻和紧张来得铺天盖地,而当赵思礼隔着车窗同外面的人对视上那刻,砰然炸成了一片一片,就连心跳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 再次清醒是在家里的卧室,窗帘拉着,全身的骨头仿佛被车轮碾过一般。赵思礼坐起来,望着窗外隐约透入的光亮出神。 咔哒。 门锁被轻轻拧开,他同林世桉对上视线。 赵思礼面色微凝,紧接着挪向一旁,就像他不存在一样。林世桉拉开窗帘,刺眼的天光让赵思礼下意识阖了双眼,仍旧不说话。 他走回来,坐在床边:“喝点水。” 赵思礼终于开口:“你太过分了。” 发出的声音哑得厉害,林世桉不反驳,不解释:“你先喝一口。” “我不渴。”赵思礼推开他的手,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端出了几分愠色:“我对你已经——” “还好,没发烧。”他打断赵思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吓死我了。” 赵思礼拂开他的手,控诉的话到了嘴边,却让罪魁祸首抢了先。 林世桉先他一步说:“你昨天做晕过去了。” 赵思礼让这句话噎得半天没发出声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终于挤出一句反驳的话:“不是。” 林世桉眉头轻挑:“怎么不是?” “我那是……”赵思礼板着张脸,第一次这么冷声冷气地同他说话:“……吓的。”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免得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昨晚的事已经够让赵思礼羞耻了,再让他承认是做晕的,那还不如让他直接与世长辞了好。 “是我不好。”林世桉认错的态度一向很好。他在谈论这种事时的坦然和松弛大概是赵思礼这辈子都学不会的。 赵思礼轻拧眉头,听他一本正经继续说道:“但那种时候,我很难……”他在赵思礼渐渐凝起来的目光中止了话音,改说:“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不应该因此觉得羞耻。” 这根本是两码事。赵思礼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林世桉总是可以正气凛然地纠正回来,干脆闭嘴不语,好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可林世桉显然有些蹬鼻子上脸。 “应该说是情不自禁,不能——” 赵思礼将水杯从嘴边挪开:“你能不能闭嘴。” 林世桉看着他,过会儿才说:“是你说的,有什么问题要沟通,要先交流。” 的确是他说的,赵思礼无可辩驳:“你倒很会学以致用。” 林世桉忽略他稍有些阴阳怪气的口吻:“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昨天晚上——” 赵思礼左眼皮跳了几下,不知第几次打断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嘴闭上。” 林世桉莞尔:“好。” 他的确有点不正常,经过昨晚,赵思礼更加笃定了。 衣服换过,手机回来后被林世桉拿去客厅充电,脖子上的吻痕猩红无比,好似被烧红的铁烫出来的一般。 赵思礼心烦地蹙了眉头。 早餐重新热过,点的粥,还有一些粤式茶点。赵思礼推走,拿起手机要重新点,没等打开软件就被林世桉抽走。 “要什么?” 赵思礼哑声:“双倍浓缩的冰美式。”他夹起一块虾饺:“全冰。” 林世桉看他一眼,拿自己的手机下了单。 他昨晚下了飞机直接去找赵思礼,唐诗那边还没去,虽说只是例行公事的复检,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人上了年纪对这种事大都格外敏感,每一次去住院,唐诗都要提前将东西归拢,虽然她嘴上没说,可林世桉知道,这是唐诗在无声地向他交代后事。 提前准备好,事情来得时候就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去吗?”他换好衣服,往手腕上扣表。 赵思礼摸摸脖子:“不去。” “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赵思礼倒了杯水,正给电脑开机,突然想起什么,侧身从保险柜里拿出唐诗给的盒子:“这个,你带回去吧。” 林世桉走近:“怎么还没卖?” 赵思礼反问:“为什么非要卖?” 他的手扣了好一会儿,赵思礼看不过去,上手帮了一下,林世桉用另一只手挑了锁扣,揭开看了一眼,又盖回去,口气淡淡的:“不吉利。” “什么?”赵思礼抬头,眼前骤然一花。被林世桉抬了下巴,轻轻吻住。 更亲密的事做了那么多回,赵思礼对亲吻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比起之前几次,这已经算是格外清淡的了。赵思礼替他戴好手表,忘了刚刚没听全的那句:“吃了晚饭你再回来吧。” 林世桉听出他在赶人,也只是微笑点了个头。 这两天赵思礼一直有点避着林世桉,倒不是生气,一方面是觉得他黏得有点烦,另一方面……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的确不想添新的了。 他忙起来加班是常有的事,前段时间请假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想趁这个周末赶一赶。 林世桉从医院回来已经很晚了,洗完澡出来时针堪堪跳过了十二,赵思礼还在书房没出来。为了不打扰他休息,甚至还将门关上了。 一点过几分,林世桉过来敲门,赵思礼没抬头:“我一会儿睡客卧,你不用管我。” 林世桉没说什么,却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赵思礼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林世桉给自己泡了杯茶,做出一副要跟他耗在这里的姿态:“你也不用管我。”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周末。周一早上,赵思礼对着镜子仔仔细细贴上一个创可贴,即便如此,还是露出了一些。 他啧一声,重新穿了件带领的冲锋衣外套。领子拉起来,刚好能遮住。 林世桉看见后什么都没说,上车后打开了空调。 这个周末对赵思礼而言并不算轻松,林世桉出趟差回来突然变得有点……黏人。 赵思礼睡觉规矩,总是板正地躺在一边,林世桉原先和他一样,也规规矩矩睡自己的,可这两天,赵思礼每次醒来都被他搂得很紧。 不仅热,还挤。 每当他试图将腰上的拿开,林世桉便会应激般地抱得更紧。赵思礼根本睡不着,想过去住客房,林世桉却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蹭着:“是我让你觉得不自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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