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但我心疼了。” 被覆盖上双唇时,或许是太温柔,贺明渊没有抵抗,闭目承受着萧应棠缠绵的辗转,唇齿间扫过的舌仿如羽毛般轻软抚慰,止住了眼角的酸涩,胸口暖暖发烫。 再睁眼,花火未灭,四眸相映,眼中的彼此都闪着无数星芒。 “好些了吗,”萧应棠将他的头轻按在胸膛,吻上他的发顶,“我不希望你有遗憾,我能做到的一切,你都可以,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愣愣望向两只握着烟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十指相扣,掌心传来前所未有的炙热温度。 从来没有人这样肯定过他,鼓励过他,不用开口,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但……自己真的还可以吗? 脑子一片混乱,贺明渊深埋进他怀里,听着耳边平稳的心跳,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什么都不愿再去想。 届时,裤兜里传来手机的震动,猛地将贺明渊惊醒,看了一眼来电,面容失色,也顾不得萧应棠,连忙起身来到一旁,快速收拾好情绪,才接听起来。 “爸爸,”听着电话里的消息,贺明渊渐渐睁大了眼睛:“什么……好,我知道了。” 萧应棠见他挂了电话,神色恍惚的走回来,起身问:“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是我爸,他说我祖母去世了。” “去世?那你……” 贺明渊抬眼看向他,隔了半晌才开口:“我得走了。” ---- 给老先生上香报喜,怎么感觉三哥不是破处,而是怀孕,哈哈哈哈哈哈~~~
第27章 我们是交易 之前得知祖母病重时,贺明渊就有了预感,没想到竟来得这样快,如今听见祖母去世,更多的也只有震惊,甚至感觉不到难过。 他一点都不想去法国吊丧,那个冷漠的老人从来没有承认过他和母亲,有最疼爱的大哥送她走完最后一程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他去?自己又以怎样心情的去面对她…… 但爸爸亲自打来电话,也由不得拒绝,他做不出违背父亲的事,更不想让父亲对他失望。 贺明渊赶出屋外时,萧应棠和姜应竹已经在园子里打起来了,龙争虎斗,如火如荼。 “萧应棠!” 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贺明渊想要阻止,但萧应棠充耳不闻,墨瞳冷狠,十指鹰爪,连连朝竹三凶恶逼袭,两人武艺不俗,他谁都打不过,根本无从插手。 “姜越,你撕这幅了画,我也可以再画给他,凭你也想阻止我?!” “你画多少我撕多少,有本事你打断我的手!” “别以为我不敢!今天就跟你新仇旧账一起算!把画还来!” 萧应棠出手抢画,又是一番电光火石。 就算可以再画一百幅,一千幅,但也只有这幅有着他们之间的回忆,他想让贺明渊带走,就像带走他一样。这个家伙有什么资格一次次夺走他所喜欢的?! 勾起往日过结,更是怒急攻心,几乎是六亲不认,招招毒辣,贺明渊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一时间竟快不认识了,其他人闻声赶到时,见此情状也是惊愕不已。 “三哥!” “七宝!” 松五、桂六跃身阻拦,缠斗的两人偏是不肯罢休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三哥!你们别打了!”松五强行将两人分开,“到底怎么了?!” “七宝你冷静点!都是兄弟有什么事非动手不可!” “谁和他是兄弟!”萧应棠蛮横挣扎,红目瞪去,“他做过什么你们忘了吗!是他杀了那只小狗!” “萧应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不是你还会是谁!那条狗那么小,那么可怜,姜越你好狠的心!” 那年,他和师妹将小奶狗带回寻幽园,没养几天就被竹三发现了,这个人分明答应了不说,却还是告诉了师傅,第二天小狗就溺毙在水中,除了他,还会是谁做的?姜应竹再多的解释都变成了掩饰。 自这以后两人就结了怨,但凡一点小事,都会不断加深彼此间的矛盾。 因为在萧应棠心里,那不仅只是一条小狗,更是他从外面世界捡回来的精彩,所以至今也久久无法释怀。 松五、桂六被接连挡开,两人再度拳脚相向,毫不听劝,转眼间都挂了彩,贺明渊再顾不得许多,冲上去拉住萧应棠,还未开口,腹部就迎来重击,躬身跪地。 “贺先生!”菊四惊呼一声。 萧应棠这才惊醒,回头发现打上的人竟是他,脸色蓦地煞白,飞身过去查看,又急又慌:“明渊!你怎么样?!我、我不知道是你,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贺明渊摇头,忍痛站起身子,看他淤青的脸颊,“别打了,你们都受伤了。” 竹三抹掉嘴角的血渍:“惺惺作态。” “姜越!你说什么!我今天饶不了你!” “你们还没闹够是不是?!”菊四已挡身上前,沉脸怒视,“要我来陪你们打么!” 两人皆快速收了拳,顾忌她有身孕,也只能定身不动,咬牙切齿盯着彼此。 菊四严穆扫了他们一眼:“三哥,按理我们都该尊称应棠一声先生,你和他动手,岂非等同冒犯师父?还有你应棠,师父走了,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妄为,目中无人!听懂了就都给我回屋!”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大家这才知道贺明渊要离开,萧应棠想兑现承诺把画给他,结果遭到了竹三的阻拦,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萧应棠一意孤行,竹三就抢了那副画欲意撕毁。 “……而且明渊早就知道了章和画在哪里,完全可以拿走,但他并没这么做,”萧应棠道,“可见他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为什么不能把画给他?”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投来,贺明渊如芒在背,没想到一副画竟闹出这么多是非,萧应棠越是这样向着他,反倒越是让他五味杂陈。 桃八道:“我同意七哥说的,这么几天相处下来,大家想必也看出贺先生人品,他的确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商人,我认为可以把画给他。” “我和应桂也不反对,”松五道,“虽然滥行出画是大忌,但师父也教我们乐善好施,明渊画廊有难,诚心求画,出画倒也不算滥行。相信明渊不会做出伤害应棠的事来。” “你们怎知他不会?区区几日你们了解他多少?”竹三犀利瞪去,“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画廊是买卖西画的地方,如果应棠的画去了那里,稍有一点差池,人言可畏,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萧应棠作势就要开口回击,被贺明渊按下,轻说一句“别动”,萧应棠抬眼,似也懂了意思,安分下来,任由贺明渊继续用棉球给他上药,贴上创口贴。 “还是我来说两句吧,”贺明渊面容平静转身,“当初来到这里,的确是走投无路,冒然求画,也不知道你们师门有忌,更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争端。” 贺明渊看向竹三:“姜先生,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擅自拿画走人,是因为萧应棠尊重我,我也想尊重他。至于你的顾虑,我也很清楚,国画和西画代表的是中西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你担心萧应棠被指摘崇洋媚外,为国画做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也更担心与商道为伍,污损了国画的气节。” 一番话几乎说进了每个人的心坎里,大家都朝他点头微笑,既然明白其中利害,那就意味着他不会让这种事轻易发生。 竹三皱眉审视他一阵,冷哼:“不过看了两本书,也来班门弄斧,你如果真这样想,就不会用那种手段让他把画给你。” “哪种手段?”萧应棠墨瞳寒冽,紧绷着脸道,“我承认,他的手段是高明,说的做的想的,都让我刮目相看。他说中国的油画不能止步不前,在我看来国画更应该与时俱进,约瑟纳面向的是国际市场,他也不再是对国画一窍不通的画商,有他在能够为国画提供更好的宣传口径,就凭这点,我也心甘情愿把画给他。” 原本以为萧应棠一再拖延,只是借故与贺明渊缠欢,现在才恍然明白过来这背后深意,他是想让贺明渊能了解一些国画,而不是只看见利益,这样才不算无谓人,无谓事。 而贺明渊也终究不负他所望。 竹三:“说得冠冕堂皇,你久居深山又怎懂世道险恶,就不怕他两面三刀骗你上当?!” “真正两面三刀的人是你!如果他真能装这种程度!”萧应棠掷地有声,“那就算身败名裂,我也认了。” 贺明渊心中一窒,怔怔望向他,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人如此信他。 菊四:“既然小七考虑这么多,三哥,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但我也说过前提是这个人能让我信任,”竹三朝萧应棠冷讽一笑,“你愿意为了他,身败名裂也无所谓,他呢?又愿意为你做什么?如果他答应回来留在这里陪你一辈子,我就信他。” “留在这里……一辈子?” 贺明渊完全不懂这话的意思,是要他生活在这里,断绝掉所有的一切,不再下山? 这怎么可能?! 但那些朝自己投来的视线,每个人都目光热切,似乎并不认为竹三荒谬,而是很希望他能点头,贺明渊更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么? 缓缓朝萧应棠看去,只是仓促的交视,萧应棠就垂下了眼帘,眉宇逐渐深锁。 “我……我没想要他留在这里。” 闻言,贺明渊难以置信张唇。 撒谎。 萧应棠的表情分明在撒谎,这个人也是想把他留这里的。 “你也知道他不会了,”竹三道,“那你跟他一起下山如何?你不是痴他迷他恋他么,不是要与时俱进么,连身败名裂都不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萧应棠良久没吭声,抬起的眼眸萧索灰暗,静如死水。 贺明渊紧盯着他,就像无声的质问,这什么意思?你说话啊,点头啊,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一辈子就在这里度过,离开才是正常的,为什么不可以走? 再看向所有人,也都面容凝重不说话,贺明渊彻底混乱了,连这些人也认为他不该走吗? 似乎早就料到肯定会是这样的结果,竹三没有半分意外,沉声道:“都不肯对么,果然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贺明渊实在好笑:“难道我不肯,就代表我说的是假话?会害他?这是什么逻辑!” “你根本从没打算和他在一起,那又怎会真心为他着想?”竹三看向萧应棠,“你也是,不过被他迷晕了头,谈何信任?你们这样又算什么?” “交易。” 这声音不大,但却犹如平地惊雷,让贺明渊的目光猛地定在他身上。 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在说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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