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时候他都以为江朔是清醒的。 这人甚至知道将自己关起来,注射抑制剂,再像往常一样在睡觉前处理工作,很难说他不是正常的。 可再过了没一会儿,夏星辰尝试摁住他,尝试跟他说包里有套,做之前先戴上,却被江朔相当不耐烦地封住了嘴巴。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是被他带的起了火。 碰过的地方就有温度,离开的部位便被空中的冷气侵袭,冻得人汗毛都要竖起来。 可又在下一秒再度卷上高温。 他像是泡在了不停轮换的热水里,只有换水的那一会儿是冷的,其他时间都要被烫熟一般。 江朔连房间都没带他去,直接在沙发上做了起来。 夏星辰存了一丝丝理智,就算再难捱也勉力控制着自己的脚不要乱踢,江朔却一抬脚踢翻了茶几。 电脑闪了一下,彻底黑屏,满盘的工作资料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保存。 直到那一刻夏星辰才知道江朔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理智平静。 后知后觉的慌张袭上了心头,被撕裂被抛起又被扔在云彩里找不到落点的感觉格外矛盾,他觉得自己要死掉。 夏星辰心说,醒来就走。 再也别来了。 ……江朔太吓人了。 可那人似乎却感知到了他的情绪,相当急躁地重重一.顶,径直叼住他颈侧皮肉咬了下去。 信息素强行注入不存在的腺体,夏星辰在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该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哪一处。 哪里都是让人承受不住的温度和痛爽。 他昏了过去,带来的包扔在地毯上甚至没被打开。 ……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眼皮上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有重物悬空砸了下来,砸得他相当不好受。 他睁开眼,阳光从未拉严的窗户中落进来,他迷茫了一会,才意识到刚刚落在眼皮上的东西是泪。 咸的要命。 夏星辰这才注意到俯在他上方满眼通红的江朔。 昨晚到最后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可那里面全都是掠夺和野蛮,看一眼都让人心惊。 夏星辰本能往后躲,却听见一道小小的呜咽声自江朔口中发出。 他定了心再看,恍然发觉那双通红的眸子里全都是无措和慌张。 可怜得好像夏星辰偷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不还一样。 他尝试问他是不是好了,江朔却蓦地一下朝前扑,夏星辰还没来得及躲,这人就很突兀地止住了动作。 他拽着床单,跟无形地自己作斗争,粗糙又不讲理地将被子枕套床单全往夏星辰的方向堆。 夏星辰甚至怀疑他想捂死自己。 却看见江朔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往后退了。 一边退一边哭,哭的一点声响儿都没有,就一双桃花眼里泪珠簌簌地往下落,他退到床角,跟夏星辰隔开安全距离,抱着膝盖抬起上目线望他。 夏星辰有些懵,尝试动了动胳膊,他朝前挪一点儿,江朔就往后退一点,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江朔倒像是被逼疯了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星星……怕我……呜。” “你别……过来……呜呜。” 夏星辰天灵盖像是被人打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江朔昨晚狗一样啃出来掐出来的痕迹,他醒过来还没控诉呢,这人倒倒打一耙,仿佛被占了便宜的是他这个S级Alpha? 太阳穴都鼓鼓地顶着疼,江朔哭得很大声,没两声儿又弱下去了,恢复成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闷声哭泣。 只那双眼睛眨都不眨,怯怯地盯着他。 夏星辰不敢再信他无害,他浑身都疼,又酸又胀,再信这人是无害的小白兔那他简直是傻逼。 可江朔哭得又太狠了,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声道:“我不怕你。” 这话好假,他自己都不信,江朔也不信,他缩在角落里摇了摇头:“你……骗我,星星……骗我。” 夏星辰觉得麻烦,撒了个谎又得去圆:“你别那么凶,我就不怕你。” 江朔似乎歪头想了好一会儿:“真……的吗?” 他简直像刚学说话的小朋友,夏星辰交流得特别费劲,他点头,依旧向他伸着手:“真的,你过来帮我揉揉,好疼。” 后来夏星辰觉得,他的确是傻逼。 要不然也做不出为了哄一只哭的快没气的Alpha而让他碰到自己的行为。 江朔一开始帮他揉着,边揉边哭,哭着哭着就低下头亲了上去,吻上每一处他亲手造出的烙印。 夏星辰被烫了一下,要躲却没躲开,被他亲到昏昏欲睡的时候,几乎是基于生物本能地惊醒了过来,他看不见江朔的眼睛,他甚至看不见光。 有头颅贴在自己颈侧,头发蹭着脸颊,唇舌划过皮肤,犬齿刺破血管。 他在那一瞬间嗅到了深海的味道。 有人在海底伸手拉他沉沦,声音低沉地像是几万里深海下潜藏的恶鬼:“星星……不可以……怕我。” ……! 夏星辰猛地一下睁开眼,窗外是兰月湾日复一日望出去的光景,他伸手捂住自己颈侧,大口大口地呼吸。 没有伤口,没有血渍。 他只摸到了一手的细汗,特别真实地告诉他不只是做了一个梦。 有恶鬼盯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二更,0点之后发(依旧很后很后很后…………)
第35章 易感期的江朔是一条疯狗, 夏星辰永远猜不到他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简直是夏星辰见过最矛盾的人。 他可能前一晚还发了疯地像是野.□□.配那般激烈到近乎泯灭人性要把他做死在床上,第二天一早醒来哭的好像天都要塌了一样; 他也可能前一刻还哭得像是全天下最委屈的小孩,下一瞬便毫不留情地咬开夏星辰颈侧品尝血液中的甘甜。 Beta没有信息素,他将那种甜味儿当成他的伴侣为了取悦他而发出的馨香。 他会在从噩梦中醒来看不见伴侣之后满屋子地找他, 也会在找到夏星辰的一瞬间冲过来将他搂在怀里力道大的仿佛恨不得融进骨血。 他明明上一刻还温柔地舔.舐夏星辰的耳垂, 低声又亲密地唤着“星星”,下一瞬猝然对视却能被他眼里浓烈暗色所吞噬。 他甚至有清醒过来坐在床边沉默地抽着烟, 等夏星辰被空气中不流通的味道闷醒还未缓过神的时候问他有没有后悔, 要不要走, 现在就可以放他走的时刻。 却又在夏星辰犹疑着摇头之后笑着露出仍未消失的犬牙, 天真地如同恶作剧得逞还未被大人责怪的孩子。 很多次江朔易感期的时候, 夏星辰都有考虑过买一根狗链子, 又害怕等他清醒过来会报复他。 但其实江朔也没有。 江朔往往会在某一个清晨彻底醒过来, 眼神恢复正常, 犬齿消失, 外溢的信息素收敛, 仍然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吸着一口烟处理被落下的公事。 再等夏星辰醒过来的时候问他要吃什么,他已经叫了保姆过来收拾屋子和做饭。 夏星辰就怀疑他其实不记得。 可有一次他吃完饭要走, 江朔放下汤碗, 优雅地擦了擦唇,跟他说:“下次不要绑住自己。” 保姆正要来收拾碗筷, 闻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夏星辰脸噌的一下红了想说他恶人先告状, 又实在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床笫之事,只能愤愤地坐上江朔司机的车回基地。 明明就不是他要绑住自己! 江朔撕破了太多衣服,一条一条地放在床头,夏星辰哭得快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就想着等江朔睡着把他唧唧绑起来, 省得再欺负他。 可真的等江朔睡着了,他好不容易挣脱桎梏从他臂弯逃了出来,拽着那些布条又懒得绑了。 他实在困得厉害,全身上下都懒洋洋地不想动,从江朔怀里逃出来已经废了好大的劲,他实在不想再离开被窝做些可能会弄醒江朔的危险举动。 夏星辰索性就抬手,用布条将自己右手和江朔左手绑在了一起,好让江朔一醒来的时候他就能知道,省得又要花时间琢磨这次醒过来的到底是哭包江朔还是恶作剧江朔。 结果都不是。 是成年人江朔。 成年人自然将捆绑当做游戏,江朔蹙着眉头盯向他们俩手腕好一会儿,明白了:“星星想玩新花样?好的。” 夏星辰张着嘴半天,甚至一句话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 他后来躲不过,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想反正江朔易感期过了大概就会忘的,倒也没必要多么羞赧,顺着自己的身体享受就好。 可是江朔没忘,还很不赞同地跟他说下次不要这样。 然而真到了下次,第一次撕破布条抬手绑住夏星辰的又是江朔本人。 …… 夏星辰洗了个澡,水温有些烫,出来的时候脸颊都通红的一大片,指尖被泡久了有些发白。 青团在敲门,哈欠连天地推门进来:“星星,好了么?” “要走了?”夏星辰抓起手机和耳机问他。 今天季后赛第一天,他们必须得去,他被噩梦魇了太久,醒过来的时候连定好的闹钟都没响。 大概是梦境太真实太吓人,以致于连梦中人都想打破那个世界快点回到现实。 青团点了点头:“司机在楼下等着了,教练说要你今天戴好帽子跟口罩,可能会有不少粉丝跟车。” 夏星辰上了车就开始补眠,帽子扣在脸上。 一车人都困,司机全程没说话,放着轻音乐助眠。 战队的司机车技很稳,开车过程中几乎感受不到颠簸,夏星辰却睡不着。 他闭着眼睛,想起这一段路他经常走。 他每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上百场,必须出国的都有很多次,他其实做不到一年抽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陪江朔度过易感期。 但其实这三年来除了第一次,他只有一次没在一开始就陪在江朔身边。 战队关于这个的假很好请,四个Alpha易感期的时候必须回家停止训练,夏星辰每年请四次假陪“男朋友”度过易感期也很正常。 更何况江朔大概让人跟俱乐部老板打过招呼,所有人都很照顾他。 可那一次他恰好有一场比赛要出国打。 他不可能为了江朔放弃比赛,这个选择题正确答案写在了题面上,他根本不需要犹豫。 不过夏星辰走之前一个星期还是跟江朔说过了。 他说自己要出国打比赛,可能赶不上他的易感期回来。 他措辞挺小心的,尽力不往会惹恼江朔的方向去。 那时候快入秋了,晚上天气凉丝丝的,他站在训练室外面的露台上,看着兰月湾西侧波光闪烁的人造湖。 江朔听完只大概停顿了几秒钟,随即就有翻动文件的声音传来,他问他去哪个国家,要比几天,需不需要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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