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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等着着自己么，余谨之状似茫然：“不知良璞所求何事，如若我能做到，定会帮你。” 徐玉琢不在意般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前日丢了块玉佩，刚好前日去过你阿姐的摊子，不知道是不是你阿姐捡到了，未来得及还我，慎与可否帮我找找？” 余谨之诚恳的看着他：“我还未来得及整理阿姐的东西，等我回去整理时定会帮良璞仔细找。” “那便麻烦慎与了。”徐玉琢笑着添茶，“慎与有什么事也尽管跟我开口，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确有一事……。”余谨之在徐玉琢的目光下捏紧了袖口。“自我回来，我还未见到阿姐遗容，阿姐便被官府的人带走。”余谨之顿了顿无助地看向徐玉琢：“良璞，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见见阿姐最后一面吗？” 徐玉琢见他可怜的央求自己也不忍心动，但余菀的尸体，一定余谨之不能让余谨之看到，还要赶紧处理掉，否则这后面会拉扯出无穷尽的事，会让他难以把控。 徐玉琢为难的开口：“慎与，若是其他的事我二话不说定会帮你，只是官府的事我也实在难以插手啊。” 余谨之失望地垂下头，而后看向窗外，茶楼的内院里种了几颗竹子，正好映在窗框里。 “是我唐突了，还望良璞不要介意。”余谨之说着，心里却冷笑，堂堂监察御史的小儿子连京中的官儿都不曾怕过，居然会不敢插手区区一个县令的事，当真是好笑。 “你也别太难过了，其他的事我能帮你定然会帮你。”徐玉琢皱着眉，脸上带着些遗憾。 二人一时无言，恰好敲门声响起。 “二位公子，茶凉了吧，我进来替二位换一壶。”外面的人说罢便推门进来。 余谨之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挑了挑眉，果不其然，进来的是一副小二打扮的周生。 “正好把这两杯里的也都换了吧。”徐玉琢指着桌上的杯子道。正好这小二进来岔开话题，他实在不想再跟余谨之纠缠尸体的事，接着道：“慎与，换杯茶吧，那茶都凉了。” 余谨之点点头，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慎与？呵。 周生撇过眼看余谨之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自己不过一会儿不在，这二人倒是发展的挺快，连表字都叫上了。看着徐玉琢嘘寒问暖的样子，周生不由得觉得自己蠢，余谨之这副皮囊早将便宜占尽，何须他这个外人来担心。 周生换过茶水，便退出房门，下楼时遇到徐腾问掌柜厢房在哪，他一听便知是早上在棺材外逗人那人，徐腾上楼时，他便假意没看清人撞了上去，手里一壶凉茶尽洒在徐腾身上，天气还未暖和，这凉水冻人得很。 “不好意思！客官，我没注意看，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给您赔一壶茶吧？”周生低着头连连弯腰，徐腾紧皱着眉头想发作偏又忙着去找徐玉琢，只好憋着一股火气狠狠道：“算了，闪开些，别挡路！” 周生连忙给徐腾让路，等徐腾进了厢房，周生回头冷冷看了眼那紧闭的门，转身去找楼下小二。
第16章 周生泼完徐腾一身茶快走到内院儿里，那小二正在逗鸟，听见背后想响动转过身看到周生黑着脸走近：“这是怎么了？刚不还好好的？” 周生叹口气不欲多言：“衣服谢了，我回去洗了再给你，先走了。”周生说完摆摆手便走了。 “奇怪，明明刚才还火急火燎的。”小二嘀咕着进了大堂。 一刻钟前，周生赶到茶楼，大冷天里他出了一身汗。 店里小二看到周生跨步进门调笑道：“呦，这不是周老哥么，只喝酒的人怎么还来茶楼啊？” 周生喘着气：“别贫，看见两人没，有一个长得……。”周生顿住，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形容余谨之。 “长得很打眼。”周生也找不到更好的词。好看、标致这些都太普通，他知道只要余谨之在，他就能绝对的占领自己所有目光。 “两男的？”小二挑眉问他。 “嗯。” “那到有两个，开了间儿厢房。”说着小二抬手指向二楼。“喏，东边那间。” “谢了，我替你会儿，你去歇着吧。”周生掏出一串铜板扔进他怀里。 小二颠颠手里的铜板，喜上眉梢：“这么大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小二将钱揣进兜里，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周生：“要我给你找套衣服么？” “行。”周生跟着他走进内院。 换完衣服，周生已然成了店小二，他去后厨拎了壶热茶上楼，敲响了东厢房的门。 … 周生出了茶楼却没回去，他直接去了老陈的酒行，打了一壶最贵的酒。老陈有些诧异，他知道周生自己并不怎么喝这么贵的酒。 “有事儿？”老陈问他。 周生摇摇头只说：“送人的。”他不愿多说，老陈也不逼问他。 “碰上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老陈转头闭着眼看他。 “好，我先走了，下次一起去老张那儿聚聚。”周生拍拍老陈肩膀，转身出了酒行，又进了隔壁店里买了几斤下酒的牛肉，才朝着官府走去。 周生到了官府，请门口的人帮忙叫了刘夯出来，刘夯便是他在老张的医馆里结识的捕快，二人都爱喝酒，性子也都豪爽，便成了朋友。 刘夯出来看到周生便走过去：“好久不见啊周兄弟，今日怎有空过来？” 周生笑着说：“来看看刘哥，顺便有点儿事可能要刘哥帮帮忙。”周生攀上刘夯的肩，“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去那边儿。”周生指着街尾的巷子。 “行啊，走吧。”刘夯跟着他一起走进那巷子里。 二人进来后，刘夯看着周生；“周兄弟直说吧，咱俩就不用兜圈子了。” “刘哥还是如此直爽，那我就直说了。”周生顿了顿，皱着眉开口：“余菀的尸体还在官府里么？” “余菀？”刘夯有些疑惑，“之前卖豆腐那个？” 周生点点头：“对，就是昨日被带走的。” “昨日是有具尸体被弄进来，不过裹着凉席，没想到那居然是买豆腐的那个寡妇。”刘夯思忖着，摸摸下巴：“那尸体还在地牢里放着，也没人处理。” “那晚上……能去看看么？”周生试探着问。 “那尸体是县丞下令带回来的看得有点紧啊。”刘夯考虑着，又看着他问到：“你……只看看？” “刘哥放心，只看看。”周生看着他保证，不过他没告诉刘夯自己应该还会带着一个人，虽然有些对不住刘夯，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得让他答应了才行。 “那行，今晚我当直，你半夜再来。”刘夯拍拍周生的肩。 “那便多谢刘哥了。”周生笑着递上手里的东西，“一点心意，还请刘哥收下。” 刘夯接过笑道：“周兄弟还真是客气，这么好的酒便宜今晚跟我一起那几个小子了。”二人笑着道别，等刘夯出了巷子，周生才从巷子另一头绕出去。 他给刘夯的布袋里不仅有酒和肉，还放了两串铜钱，刘夯一打开便能看到，就当是提前给刘夯的赔礼吧他想着。 茶楼里周生添完茶退出去，二人便没了话，余谨之又成了那副沉寂的样子，徐玉琢看着也只能劝自己别太心急，毕竟余菀刚死。 没一会儿，敲门声再次想起。 “公子，我进来了。”说完，徐腾推门而入，屋内二人看向他，徐腾弯腰冲余谨之行了个礼，余谨之颔首，而后便去到徐玉琢身边低语，余谨之低下头喝茶，像是并不好奇二人对话。 语毕，徐腾便恭敬地站到徐玉琢身后。徐玉琢带着笑开口；“慎与，我还有些事怕是要先走了，明日我再来找你如何？” “好，良璞有事便先去吧，正好我也该回去了。”余谨之放下茶杯。 “那我送你？”徐玉琢站起身朝他走过。 “无事，我自己回去便可，你先去忙吧。”余谨之也站起身，徐腾已经打开房门站在一边。 “那行，我明日再来寻你。”徐谨之说着出了门，不用送正合他意，这话本也只是客套话，想搏一搏余谨之的好感罢了。 等徐玉琢走了有一会儿，余谨之才出来。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想着，周生去哪了？之前那样子怕是有些生气，他来找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 初春的风带着寒意嘶吼，一刻也不愿停歇。 余谨之轻叹一声，等回去再说吧。
第17章 余谨之回去前去集市上转了一圈，探听到不少消息，再回来时天色已有些发暗。 他推开门便见周生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像是睡着了，余谨之回身关上门，屋里没什么光亮，有些暗。再转过来时，便间周生已睁开眼，正看着他，眸色沉沉。 二人对视一眼，余谨之先挪开眼神，去取了火折子点燃蜡烛，昏黄的光在屋里亮起，堪堪照亮桌上那点儿地方。窗户未关，可怜的烛火在风里不安的跳动，明灭的光晃在眼前，余谨之看见周生皱紧了眉，他起身走到窗前关上了窗。 那点烛火终于安分下来，屋里谁都不曾开口。 静坐一阵，余谨之倒了杯茶，那茶还是早上剩的，入口冰凉，他不甚在意，仍拿在手里慢慢喝。良久，余谨之喝尽杯中茶，抬手再添时，周生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终于说了话。 “别喝了，太凉。”周生没用什么力道，余谨之也未反抗，依着他放下茶杯没再喝，周生的手却未松开。他摩挲着手里的腕骨，太细太冷。 余谨之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淡然的，不带情绪。 半晌，周生觉着手里的皮肤终于暖起来才放开手。 “那人是谁？”周生的声音有些哑，像是从喉头憋出来的话。 “徐玉琢。”余谨之将搭在桌上的手搭到腿上，在桌子下，周生看不到的地方，另一只手覆上温热的地方。 “徐玉琢？”周生带着些诧异，那人便是跟陈旗和余菀都有过纠葛的徐玉琢？老陈嘴里那个祸害徐玉琢？“那你还与他一起？”周生皱着眉盯着他，那样子看着有些凶，话语里也带着些怒气。“他所求为何你难道不知？还是当真不怕死？死在他那种人手上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谨之听完却笑了，他勾着嘴角看周生，暖黄的烛光下，长睫的阴影遮住眼神，显得有些温柔。他当然知道徐玉琢想要什么，他身边形形色色来过许多人，不为其他皆为色相。他也知道若是他使上些手段，周生也难以抵抗，但对周生却也不必用。今日他去集市打听得许多流言，零零散散拼凑在一起，他便大概知晓些情况，也更信周生几分。 周生见他不回答还笑着，以为他将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将自己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站起身便要抓着余谨之的肩将他转向自己，周生的手刚碰上余谨之，余谨之便道：“死在你手上也不错，不过得等一切了结，你可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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