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他本意是试探陈泊序的身手,可没想搞成这么暧昧的样子。 “知道还问?”温斯珺又说,“松手。” 他视线往他还被勾着的腿弯示意了下。 陈泊序偏就一身反骨,非但不松开,还耀武扬威似的往上提,有种不顾他死活的潇洒。 温斯珺脸色微变,往他腹部狠狠砸了一拳。 陈泊序顿时面露痛苦,低声痛呼,手自然而然松开,捂着挨揍的地方缓了好一会,抬头笑道:“这就是你对好兄弟的态度啊?” 温斯珺冷冷的:“我的好兄弟叫周添寅。” 而你现在是陈泊序。 读出言外之意的陈泊序轻笑,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他这个样子更容易激怒温斯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次走私,三十条人命,你在这跟我谈态度?” 陈泊序举起双手,笑了又笑:“要我说也行,如果我没罪,当我半年搭档。” 这提议太荒谬了。 温斯珺松开手,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你就那么笃定自己没罪?” 陈泊序低头捋着领口前被抓皱的地方:“我没做过的事要怎么承认?” “目前收集到的证据证明你不无辜。”温斯珺直觉他在进行一种很新的冒险,过程没想象那么干净,“陈泊序,你所接触到的那些人不是傻子,别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温警官,我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去碰法律的底线,小时候就接受过的教育,时刻牢记在心底呢。” 陈泊序在让他放心。 温斯珺放心不了:“你说的,我要考虑考虑。” 陈泊序早有所料,领口的这片褶皱就是抚不平,他有点烦躁:“嗯,我能等。” 不能等的是他们警方。 温斯珺还有私话想说,考虑到监控又转回来,便没再问。 “温警官。” 温斯珺看他,便见他扯了扯身上的T恤:“这多少钱买的?” “不用给钱,免费送你的。”温斯珺说。 陈泊序挑眉:“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再加点钱给我换身更好点的?这穿着不舒服啊。” 这是真的欠。 温斯珺指了指他丢在床尾的脏衣服:“你可以选择再换回去。” 这对喜洁的人非常不友好,陈泊序屈服了。 “温警官,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套衣服洗干净吗?” 温斯珺没理他,把谁当保姆呢? 羁押室外,长廊内,开着半扇窗户。 宣平市夏夜的风带着微量的月季花香随风飘进来,撩过窗边人的发丝。 温斯珺没觉得堵住某人的嘴让自己沉闷的心情好点,反倒因此更烦。 确认陈泊序是周添寅,然后呢? 他们之间没因小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拉近关系,还多了些不该有的纠葛。 似乎这是他单方面感受,陈泊序半点没受影响。 他细想陈泊序那几分钟的反应,轻吐口气。 十几年没见的陌生感没那么容易一下子消除,而陈泊序非要他做他半年搭档绝对有自己的计划。 什么原因?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想知道陈泊序的经历,尤其是从茂江搬走后的那几年。 白天他没再折腾陈泊序,下班就去招待所,这让祝鹭晚略惊讶。 见温斯珺走了,祝鹭晚小声和他师父说话:“这不管了?” 卓海川:“他有他的办法,你急什么?” “不是,南浦雨林的案子也压在这边呢,都等着陈泊序张嘴。”祝鹭晚对空降的温斯珺有点意见,“师父,他刚和陈泊序躲在角落里,那情景让我怀疑他们说了私密话。” “你注意的倒是挺多,就没注意到陈泊序挨打了?” “他挨打了?” “要不怎么说你这个小年轻光注意些想象的事,摆在眼前的事看不见。他领口皱巴巴的,左边唇角泛红破皮,再看温斯珺走时候的表情,两个人闹得不愉快。” 祝鹭晚顿时对他五体投地,眼带崇拜:“师父,我觉得温斯珺是做了您不能做的事。” 换做是谁想起刚把陈泊序抓回来那几天审讯他的时候,那欠欠的模样,拳头都硬邦邦的。 温斯珺身上有一种看似乖实则野的气势,真到绝处会破局。 身为过来人的卓海川教训自己徒弟:“这不是好榜样,别学。” 祝鹭晚当然知道,只是忍不住想为什么陈泊序没投诉温斯珺? 作者有话要说: 嘴炮又自恋,能找到老婆都是我给他配的。(bushi) * 第8章 招待所条件普通,对温斯珺刚好够用。 他回来后先给他姑按时打电话报平安,又和杨初尧针对牛马巷的案子进行讨论,近八点多,房间里趋于平静。 手边是一沓白纸和一支刚削好的铅笔。 温斯珺闭眼平复心境,再睁眼,眼里一片清明,他拿起了铅笔。 桌边开了盏白炽灯,正对着窗户,窗外有层纱窗,将被灯光引过来的飞虫挡在了外面。 飞虫猛烈的扑棱着翅膀,发出巨大的声音,引得温斯珺抬了抬眼。 再下笔犹如画神下凡,流畅到中间没停过,直到最后一笔完成。 他怔怔地盯着画上的图案,眼里划过丝哀伤。 这时候如果卓海川在,只需往纸上看一眼便会惊讶出声,他是怎么做到完美复刻的? 温斯珺双手落在纸两侧,捻着纸边拿起了画。 男生小时候都喜欢听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从小就缠着何檀,让她给自己说故事,何檀没嫌他烦,买了厚厚一本的山海经,闲暇之余会读给他听。 每次读的时候,何檀会引导他想象出那些精怪的模样,在她的陪伴下,他不仅想得到还会画出来,那些温馨又美好的画面组成他的童年。 那时有多快乐,遭遇过那件事后,桩桩件件全成为割肉的刀。 温斯珺喉结微动,强迫自己专注到这幅画上。 之所以能画的如此还原,因为这是何檀教过的。 这么多年,他找不到何檀,还以为人去了国外,销声匿迹,原来一直盘桓在宣平。 倒是他走不出当年的阴霾,始终不敢轻易踏上这片会让他痛苦的土地。 难道陈泊序将他借调过来和何檀有关?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决了这个猜测。 何檀怎么可能和陈泊序有关系,还通过他让自己来,这是异想天开。 万一呢? 他捏捏指骨,真能见到何檀,他绝不会再让她逃走。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天阴着,等温斯珺出门飘起了小雨,他没往心里去。 到市局,听到祝鹭晚正和卓海川取经要怎么在见不到太阳的半月内每天都有衣服穿。 温斯珺脚步放缓,心里闪过丝不祥的预感。 “师父,我现在买一次性裤衩子还来得及吗?” 卓海川没理他,转头和温斯珺打过招呼,继续忙自己的事。 祝鹭晚死缠烂打:“我调来宣平市前没人告诉我,这的雨下起来至少半个月,所以我天真的带了三套衣服。” 卓海川换个角度背对着祝鹭晚继续忙。 祝鹭晚跟个会动的向日葵似的,挪到他面前:“买了吧又不划算,男人没必要那么多衣服,不买又没得穿。” 卓海川合上文件夹,幽幽道:“烘干机。” 堵住徒弟的嘴,卓海川扭头看驻足的温斯珺,这位被突然调来宣平的温警官,估计也没带几身衣服吧? 温斯珺轻装出行,两套衣服,鞋子也是两双,像祝鹭晚的问题他也有,已经在想解决办法。 “谢谢。” 卓海川说:“南圃雨林案的资料放你桌上,你看要不要用它试探陈泊序。” 温斯珺很清楚这件事对陈泊序有无影响,这人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 本就有一个案子压在他身上,成为他的筹码,这时候要把南圃雨林案再透露出去,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温斯珺心里清楚该看的还是要看,要不要拿到台面上来问,得再等等。 “我会根据你的建议合理安排。” “有问题你随时找我,对了,我今天不在,你有事找他。” 卓海川手里挺多案子,怕自己出外勤他有事找不到用的人,要把祝鹭晚留下。 温斯珺还没太大反应,祝鹭晚脸色先变了,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这年头做事不怕没人用,就怕那种心里不愿碍于命令最后添乱的人。 温斯珺婉拒:“今天我打算看一天案卷,应该不用找人。” 卓海川:“不审陈泊序了?” 祝鹭晚也看着他,前几天发神经一样的折磨人,现在是把自己也弄累了? 温斯珺回答:“对案子有点小疑问,查明白再继续审。” 他这么说,卓海川也就没强硬的把祝鹭晚留给他,自己的徒弟什么德行自己也清楚。 犟种一个。 教不好会是个鬼见愁。 温斯珺说得看案卷也不全是借口,要找最近几年在宣平市因抓捕的走私案,但凡被记录在案的,就要看现场有没有出现那枚图案。 在去档案室前,他先把南圃雨林的案卷看了,看完后久久不能回神。 内容记载的不仅有文字,为配合调查,还有照片。 仅有几张案发时的照片是那支小队唯一还活着的特种兵冒死带回来的,现在他被秘密保护起来,不对外透露一丝消息。 即便如此,温斯珺也知道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是无休止的调查,直到彻底证明他清白。 漫长的审讯手续之后,这人恐怕也不能继续留在队里,有过这么浓烈的经历,他对执行任务有了恐惧,不再适合继续当兵。 温斯珺拿着那几张照片反复看,从图片得到的信息是营救计划前期很顺利,后来遭到埋伏才死伤惨重。 这七人是队里的精锐,执行过的营救计划不下百件,像南圃雨林这么熟悉的地方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般人常态思维就会想七人小队里有人走漏风声,再严重点唯一活着的那位有问题。 温斯珺偏偏从那枚图案上看出不同寻常来,给卓海川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 “能拿到南圃雨林的七人小队执行过的任务清单吗?” “需要时间,让局长和那边的指导员沟通。” “好,麻烦卓队长了。” 像这种沾上机密的文件确实不是他们这边能轻易调阅,温斯珺能等。 看完南圃雨林的案卷,他就去了档案室。 这一待就是到晚,走出来的时候便有人告诉他,说羁押室的那位要见他。 什么时候开始犯罪嫌疑人想见警察就能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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