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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

时间:2023-08-22 13:00:43  状态:完结  作者:欢小宴

小小的诊室干净明亮,除去必要的办公桌椅,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绿油油的植物,转椅上的人小小一个,正捧着热茶看报纸,见安柏微进来也不惊讶,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厚瓶底,抿起嘴笑了:“稀客啊。”

安柏微嘴角一扯,丝毫不跟他客气,拉过对面的转椅就坐了下来:“小日子挺滋润么。”

杨乐佩放下手里的茶,转而倒了杯新的推给安柏微,皮笑肉不笑:“没事请滚。”

安柏微瞥他一眼,杨乐佩今年三十多岁了,只不过长了一张特显年轻的小脸,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他骨架小,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顶着这么张娃娃脸对人放狠话可真是一丁点说服力都没有。

“没事干了找你喝茶。”安柏微慢吞吞地说,“你自己信吗?”

杨乐佩托腮看他,隔了半晌含糊不清地问:“你家陆辙又怎么了?”

“安眠药照你说的给他停了,烟抽的也少了。”安柏微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但我总觉得这样不是个事,陆辙几天几天的睡不好觉,一有机会就抽烟,而且抽的更狠了。”

“你不是说之前他抽的就特别狠么……”杨乐佩抽出面前的某个病历本翻看着,“我记着从近一个月开始的是吧?”

安柏微默认了。

“之前都没事,怎么就最近出事了?我早给你说了,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问陆辙你不问。”杨乐佩嘟嘟囔囔着说,“我给你说,他心里那个坎必须得过去,要是过不去,这个坎肯定会变成个不定时炸|弹……”

他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算了算了,说你也不听,非得宠着惯着,你家的人我插不上话。”

安柏微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伏下去趴在手臂上。

杨乐佩有点于心不忍,把报纸卷起来戳了戳他:“还是那些话,陆辙的烟还是得少抽,他必须保持好身体状态,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不测。当然了,安眠药绝对不能再吃了,你俩同居了三年,他肯定对你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依赖,你得学会引导他进入睡眠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哄他睡觉。我可给你把话放这了,他要是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肯定会损伤神经系统,短时间内或许不会表现出来,时间一长极有可能引发精神上的某些病症,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发——你家陆辙本来就有一道过不去的心坎,他最近接连不断地抽烟就是个明确的信号——如果处理不好,他很有可能会在面对那道坎时彻底崩溃。”

安柏微深深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让他回联刑部我没意见,但记着不能把他逼急了,任何方面、任何事情,都不要把他往死里逼,否则你就等着陆辙黑化吧。”杨乐佩挠了挠手里的报纸,愁得慌,“你一直不让我见陆辙,我没法对他的病情有一个全面的掌控,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怎么样,考不考虑让我跟他面对面深入交流一下?”

安柏微沉默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杨乐佩叹了口气:“陆辙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不愿面对,所以才会潜意识扭曲真相……这种事实在急不来,他想抽烟,你就给他限量,他睡不着,你就哄他睡,实在不行,你提枪上阵,把他干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安柏微倏地睁大眼,冷冷看着杨乐佩:“少瞎扯淡。”

杨乐佩八卦地倾了倾身子:“不是吧我的安队,还没把人搞到手?”

“……关你屁事。”安柏微一想起来表白后陆辙对他的防备样就脑壳疼,冷不防被杨乐佩戳了痛处,脸色顿时更臭了。

“好好好关我屁事关我屁事。”杨乐佩投降,“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在陆辙身上肯定发生了点什么,这三年来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陷到过去了呢?”

一说到陆辙,安柏微再度保持了沉默。

“你最好问问他。”杨乐佩再次强调,“哥们,没跟你开玩笑,如果有什么事动摇了陆辙的根本,这绝对是击垮他心理防线的一块陨石,陨石啊……”

后面杨乐佩说的话渐渐在安柏微耳边模糊了去,他怔了许久,突然喃喃道:“陆辙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枪法。”

杨乐佩微微顿住话头,片刻后小心地问道:“陆辙枪法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一出口,安柏微忽地抱住了脑袋,十指紧紧攥起来,“是我疏忽了……我竟然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我觉得吧,你最好找个时间测试一下。”杨乐佩顿了顿,屈起手指轻叩桌面,“结合他的病情,我觉得他变成这样肯定和枪法脱不了关系。”




第19章 Chapter 19

“就送到这里吧。”停车后,陆辙干脆地拉开车门下车,反手关上门:“谢谢俞队。”

俞风笑了笑,也没有坚持非要把陆辙送到家门口,黄昏时分人来人往,他相信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嘱咐了两句就开车离去,顺便还给安柏微发了条消息说明陆辙已被自己安全送到家。

陆辙摸了摸裤兜,里面还剩了些上次和蓝绍齐吃饭的钱,于是他转身拐去了十梓街。正是下班高峰期,十梓街小吃一条街上摩肩接踵,十分不好走。陆辙尽量贴着边走,磨磨蹭蹭地挤到了上次买炒饭的地方,掏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说的话和上次如出一辙:“六元的炒饭一份。”

店里的老夫妻互相协作,不多时便把四块的零钱和炒饭一起递了过去,陆辙捏着零钱一张张地数了数,这才转身走开。

相比十梓街的繁华,鸿飞公馆这边明显冷清了一些,他们同居的地方不是很好找,得在公馆里绕几绕,陆辙绕到楼前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朝楼后黑暗狭长的垃圾廊去了。

不是他想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吃饭,而是……有人在跟着他。

陆辙绕进垃圾廊,刚把炒饭靠墙放好,唯一的廊口处就堵了几个身形健壮的彪形大汉,手里基本都拿了家伙,甚至还有几把明晃晃的刀。

他挺诚恳地掏了掏裤兜,把四块钱拿了出来:“只有这些了。”

那些人也不说话,沉默中不知是谁轻轻说了声“上”,一群人便抄着家伙上了,陆辙见他们不是劫财的,疑心顿起,和最前面几个人打了个照面,陆辙心里有数了,于是速战速决,几分钟就把这些人都撂倒了。

不过,在一片混乱中,炒饭也被踢倒了。陆辙惋惜地看着墙角处和泥巴沙子混为一谈的炒饭,食欲全无。

他慢吞吞地走到一个大汉身边,拽着后者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还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问道:“谁指使你们来的?”

大汉鼻青眼肿的,嘴角还流着血,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话,陆辙嫌恶地松开他,又懒洋洋地去找下一个目标问话,结果问了一圈都没人告诉他。

“嘴真硬。”陆辙淡淡嘟囔了一句,拍了拍手,神色如常地回了家。

但他却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人手里的家伙都足以把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揍到归西,刚才跟他们动手的时候,那些拿刀的专门照他身上有动脉的地方砍,陆辙虽然躲避灵活,尚有还手的能力,但架不住他们人多,一番打斗下来,他也是挂了彩的,这还是他有还手之力,如果不是陆辙还算灵活,恐怕早就倒在一滩无人问津的血泊中了——这群人像是来要他命的。

安柏微推门回来的时候,陆辙就仰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无声地开着,是客厅里唯一的光源。

他心里微微刺痛,顺手打开灯,登时皱起眉来:“怎么了……跟人动手了?”

陆辙抹了把还没止住血的手臂,淡淡道:“像是一群黑社会的……他们先动的手。”

安柏微紧抿着嘴,半晌默不作声地去卧室拿来医药箱,挨个伤口给他消毒上药。

等他动作轻柔地给陆辙处理好所有伤口,才发现陆辙不知什么时候打上了盹,脑袋微微朝沙发侧着,呼吸均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电视的光打在他侧面,温柔又缥缈,虚幻得特别不真实。

安柏微看着他睡着时候尤其乖巧的面容,几乎想要去拿相机拍下来这一幕。

公馆外依旧是下班的高峰时期,盈满车水马龙的喧嚣;公馆内只有他们两人,窝在以电视机为光源的客厅里,一个睡着,一个看着睡着的人,无比宁静。

安柏微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自从给陆辙断了安眠药之后,他好像一直没这么安稳地睡过。

他不由得轻轻握住陆辙的手,陆辙手指尖很凉,握在手里像握了几块细小的冰碴子,直直将凉意传达到安柏微手心里去。

安柏微轻柔地捂住他的手,低头吻在陆辙手背上,再抬头看他的时候,眼角莫名有些发红。

……

安柏微醒过来的时候,陆辙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发觉身边的细微动作,陆辙朝身侧瞥去一眼,安柏微揉了揉眼睛,颇为无奈:“你什么时候醒的?”

“凌晨三点二十七。”

安柏微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额头上抵着,低声说:“起床吧……俞风虽然给了我们休息时间,但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时间。”

安柏微没有提前跟陆辙说要去部里考核枪法的事情,为的就是能捕捉到陆辙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反应,结果谁知他到了部里公布今天的考核内容后,戴小舟他们鬼哭狼嚎成一片,陆辙则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与热闹哭喊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柏微像带着一群要出去春游的小学生似的闹闹哄哄地到了顶楼训练场,板起脸来凶了他们一声,众人这才灰溜溜地去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准备。

“你去我那。”安柏微拍了江朔一下,后者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敬畏地站去了写着安柏微名字的准备隔间里,战战兢兢地摸了摸面前的一排枪,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队长的隔间旁边就是副队长的隔间,江朔摸着摸着枪,不由自主就往旁边偷偷看去,隔着一面半透明的玻璃,江朔看见陆辙正低着头静静看着那一排枪,神色尤其专注,像是面前摆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排五三模拟。

安柏微依次从众人身后走过,按照惯例提醒他们训练注意事项,走到陆辙身后时,他微微顿了下脚步,注意到江朔目不转睛的视线正定在副队长身上,不由轻咳一声:“注意听我讲。”

江朔“唰”地一下收回视线,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而被默默偷窥的陆辙这会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了眼江朔,又扭头看了眼安柏微,最后没什么表情地重新低下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无聊。”

安柏微最后走到众人的右前方:“方法和注意事项都给你们嘱咐过了,我们只打五枪,然后自由练习,五枪最后一名是要受惩罚的,都精神点,我们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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