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不说话,沈长言便继续讲。 “穆朵、小月儿、朱龙的老婆,那位每天坚持来市局询问案情进展的阿奶,以及昨天被人殴打致伤的妇女,她们都有相同的特点。” “女性?失踪?被人伤害?”陆清河有些激动,他一把抱住沈长言的胳膊,高兴大喊,“所以还有那个阿奶孙女失踪的案子,你也终于打算要一块儿管了吗?” “嗯。” 沈长言轻轻应下一声。 陆清河听完差点激动到尖叫出声,“啊,沈长言。” 要不是自己这打着石膏的手不方便,陆清河是真想把他沈长言高高举起再反复抛几个来回。 他挥着手想要抱抱,又撅着嘴想要亲亲,激动兴奋到了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 沈长言满脸嫌弃的将这人推开,斥了一声,“你干什么?” “沈长言,我太感动了,你不知道那个阿奶有多可怜,小孩意外走失,也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痛苦自责,还要承受与儿子媳妇反目成仇的伤痛,老人家真的很不容易,虽然我知道不该管的闲事不要多管,但是你今天愿意接受这个案子,我真的……我真的很感动,沈长言,要不是怕你揍我,我这会儿是真想亲你一口。” “……” 沈长言拧眉,表情像是惊恐,又像是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只是没来得及用手去推,那陆清河就蹬鼻子上脸的直往人颈窝里蹭,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清河的整张脸都已经埋进了自己胸膛。 啊……那个…… “咳,有人呢。” 该说不说,只要在市局刑侦队,但凡是他沈长言安排的事情,没有人敢迟到哪怕0.01秒。 所以在得到对方「善意」的提醒后,陆清河试探着轻轻将头偏来,看到会议室下早已满满当当坐足了刑侦队的全部警员。 要不,他还是把头埋回去会比较好? —— “大致的人物关系脉络图就是这样,大家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请及时提问。”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沈长言逻辑通顺,条理清晰,任务分派合理,鲜少有错漏,大家对他也都较为信服。 于是这时见无人质疑,自然理所应当的就该进行到下一步。 “由于垃圾桶女童抛尸案和菜市场女婴被虐的案件,在走访过程中出现了同一个嫌疑人的名字。” 黑色的笔尖落在白色面板上,那个「朱龙」的名字第N次被沈长言重点圈起。 “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人在前两桩案件里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在案情刚有眉目起色之时,此人立即举家搬迁,逃出我们警方的视线,其中必定是有内情,所以我建议以他为突破点,将两案并案侦查。” “以今天这桩入室杀人案为起点,所有的证据、线索全部重新梳理。”说完话后将眼眸微微抬起,视线环绕座位下方一周,沈长言的目光落到陆清河身上,“这部分事务由我牵头,张安、陆清河以及A小组的全体人员负责配合。” “另外几个由失踪引发的案件,虽然与本案也有一定的相似性,但目前不能断言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所以暂不并案,这部分案情梳理由张安和马跃牵头B小组全体人员来处理……” 由沈长言主持的会议向来效率都是极高。 每次绝不超过半个小时,就能把刑侦队掌握到的线索证据以及案情的大致脉络都全部梳理清楚,再雷厉风行的将需要执行的任务具体落实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在办事大厅处,死者穆朵的家属还在与警方据理力争,她们不能接受奸杀自家女儿的杀人凶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她们不能接受警方就这样草草结案。 “一定有内情,一定还有内情,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啊!” 陆清河一出会议室,就被穆朵的母亲冲过来抓住了双手。 沈长言没在这边停留太长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并且散会的时候他也特意叮嘱过,不允许把案情进展以及并案重新调查的事情告诉任何无关办案人员。 陆清河无奈回头瞧了一眼那家伙无情的背影,面对受害家属的祈求和质问,他竟也是一句安抚的话都说不出口。 刑侦队众人陆续从一楼折返办公室,马跃正在组织分配人员去收集失踪案件的有关信息。 贺月云从四楼法医室下来的时候,刑侦队这边还在混乱中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手中所忙碌的工作。 “沈长言?”贺月云轻轻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沈长言已经回到办公桌前,他正忙着整理手边的资料,这时听见耳边有声儿便将头抬起。 “我这边马上要收拾东西去省城找专家做DNA信息的比对了,你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如果有别的需要一起比对的证物,现在就要一起交给我哦。” “……” 沈长言拿资料的手指一顿,他觉得贺月云今天说话口气有些奇怪。 但奇怪归奇怪,至于还有没有别的需要一起提交去省城的证物。 “哦,对了,从省城来的那位林娟老师,你要走的话带上她一块儿吧,正好这边事情结束,再多留人几天局里的经费也扛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沈队:陆清河要亲我?还有这种好事?
第25章 【消失的豆蔻25】 陆清河不明所以, 只回了刑侦队又听人说,那沈队和贺法医好像又闹了什么别扭。 “陆哥,这是胡同口辖区派出所提交过来的, 有关嫌疑人朱龙的相关身份信息和基本资料。” “就这两页纸?” 东西接到手里来的时候还有些吃惊,陆清河拿手抖了抖这玩意儿。 来送文件的姑娘笑着说,“有这两页纸就不错了,就这还是人家派出所的民警同志, 走街串巷、摸排调查, 辛辛苦苦给咱整理出来的。” 陆清河随手翻了两页。 “婚姻状况……已婚,所以呢, 所以他老婆的个人资料呢?这怎么也没有他老婆的身份信息?” “这个我问了, 派出所那边说他老婆是外地人,俩人领了个本儿,女方的身份信息咱们这边是没有的, 不过民政局那边也许有做登记,他们的人已经过去问了,大概半小时之后就能把结果给送过来。” “不错,有效率。” 话毕, 陆清河毫不吝啬的朝人竖起自己左手大拇指。 以往跑外勤感觉时间过的快, 没想到原来安安静静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点儿资料, 时间也能过的这么快。 从朱龙、到朱龙失踪的老婆、再到今天横死在家的那个老爷子, 从主到辅的关系脉络图,陆清河艰难的用自己的左手拿着圆珠笔, 一笔一笔把这些关联信息全部画的清晰。 案发现场收集来需要比对的指纹和脚印,也分别用塑料袋子标记好了, 哪一组从什么地方采集而来。 人在办公桌前僵了一整天, 浑身腰酸背痛难受的厉害。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时间滴滴答答毫不留情的转到了夜里22点。 周遭稀稀拉拉还留着几位和陆清河一样负责整理物证资料的警员同事。 这时候长长松了一口疲倦的怨气,他刚刚放松身体往椅凳后靠去,就忽然听见有人凑在自己耳边说。 “整理干净了?” “我草!” 也不是什么大声的、骇人的响动,但偏是吓得陆清河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回头,高高举起自己受伤的石膏手,结果看见是沈长言正站在自己背后埋头点烟。 忙了一下午,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来来去去的,陆清河都没有在意,他根本也没有想到沈长言还会留在这里。 那家伙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跟着嘴里吐槽一句,“一惊一乍的。” 陆清河无语,“搞什么啊,你一声不响的站人背后还不许别人害怕?” “我站你背后有什么可怕的?” “啊?不是,我不是说你站我背后我害怕,我的意思是,你站在我背后,不是,在这个句子里,你不是主语,站我背后这件事情才是……我去,我在说什么。” 绕来绕去,反倒是把自己给绕的一头雾水。 沈长言被人逗笑,“事情做完没?” “没有。” “我问你今天的事情做完了没,现在是不是要打算回去休息了。” “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了吧。”陆清河随手翻了翻自己摆在桌案上的文件资料,“证物都按类别整理过一遍,指纹脚印烟头这些东西,还有收集到的血迹也都全部做好了标签。” “那行,走吧。” “走?走……去哪儿?” 沈长言垂着眼,他漫不经心的说,“送你回宿舍,还有,你这手多久换一次药?” “我这手……” 问题来的突然,陆清河确实也说不清楚。 毕竟换药这事儿他从来也没问过没管过,打从进医院的那一刻开始就躺到了病床上,压根儿也没和人医生正经碰过面,其余全程都是人林娟老师在帮忙拿药、和医生沟通。 他就负责睡觉来着。 沈长言瞪他一眼,“我就知道。” 完事儿迈腿朝门外走去,陆清河随手拿笔筒把自己桌面上的资料一压,跟着追上他。 “不是,你又知道什么了?” “今天下午我让贺法医把林娟老师带着一块儿回省城了。” “啊?” “怎么?舍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你这人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陆清河说,“人林娟老师来也是给咱帮忙,就算出于礼貌,她要走,我们怎么也该去送送人家吧。” 两人出了刑侦队的办公室大门,顺着走廊到头,右拐后朝楼梯口往下走。 沈长言嘴里叼着烟,没说话。 陆清河觉得气氛奇怪,就加快步伐往前小跑两步站到楼梯下,他侧身一转将沈长言拦住。 宛城市局总共三栋办公大楼外加一个自行车棚和警车停放处。 他们今天下班走的是最靠右的那条楼梯道,顺着下去正好出门就能进入自行车取车棚内。 二楼楼梯间内的楼道灯今天早上刚坏,说是要找人来换个灯泡,但又不知怎的,现在这灯竟然也还灭着。 沈长言脚下一顿,陆清河面对着他,却又偏偏逆着光。 嘴里咬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可能过于碍眼,所以被陆清河伸手夺过,扔到地上,再用脚踩灭。 “你有事儿说事儿,今儿个一整天都奇奇怪怪的,我做什么又招着你了。” “没有。” “那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我……没有。” “你还没有?你自个儿找镜子照照你自个儿,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扭扭捏捏叽叽歪歪的,我今天要是惹你不高兴,你就直接讲出来,你就说陆清河这件事情你就不许做,就不能做,我沈长言不高兴,不喜欢,不乐意,说出这种话会很难吗?我做了什么至于让你生这么久的闷气吗?你就算要我改你也得先说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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