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响工作吗?” “这个神经衰弱倒是不怎么影响,但风湿就有点影响了。” “怎么说?” “周大姐的风湿骨痛特别严重,三伏天都是长衣长裤,关节不敢见风的。”胖经理坐的端端正正,有问必答道:“有时还会请个一两天的假去理疗。但考虑到她平时上班都很勤快,所以经常请假我也从不说什么。” “经常请假?”夏雪一愣,接着问:“知道是去哪家医院或哪个诊所吗?” 胖经理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啊。我们其实给她推荐过不少医生,她每次都说会去试试,也不知去过没有,反正也不见好转。” “她家里的其他情况呢?” “没怎么听她说,只知道她不是本市人,好像有个儿子,读初中的时候出车祸走了,现在家里就她和她老公两个。” 离开周庆梅家,徐子轩就带着夏雪直奔这里,她觉得徐子轩似乎一直在怀疑周庆梅,想了想便问胖经理:“那,周大姐17号的上班情况呢?” “17号没请假,还是和往常一样,十点钟到了之后差不多7点才走的。” “一直都在?”夏雪看了眼徐子轩,却见对方似乎没有在意自己和胖经理的对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都在。中午吃饭都是和我们一起的。” 回局里的路上,夏雪终于忍不住问徐子轩:“徐队,周庆梅是有哪里不对劲吗?但她有不在场证明啊。” “我知道她肯定有不在场证明。”徐子轩顿了顿,又接着道:“不在场证明是首先排查的,小墨早上没说,证明周庆梅不仅有而且这个证明还非常充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徐队你......” 徐子轩沉默了片刻才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第27章 刑侦支队会议室。 “什么!并案?韩虹的尸体和现场是很干净,”面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谢展在大家刚坐下准备开碰头会的时候再次提出并案调查的想法,张小墨第一个发表不同意见:“可王斌案只有断肢是被精心处理过,尸体处理的却很随意,我认为并案调查太武断了。” “而且,两个案子的死者,一个是较为成功的女性,一个是在郊区工厂上班的男性。虽然都是窒息死亡,但一个是被徒手掐死一个是被绳索勒死,”夏雪上午已经听过了谢展这番言论,自己也想过,还是不赞同他的想法:“社会关系完全没有交集,我也觉得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案子,并案的想法实在有些天马行空。小明哥,你觉得呢?” 听到夏雪询问自己的意见,肖明刚想附议,却又似乎想起什么,道:“要说两个案子的共同之处,其实除了谢展说的干净之外,倒还是有另外一个情况......” 谢展一听,忙道:“小明哥,什么情况?” “徐队、安队,”如同一棵松树般坐在椅子上的肖明,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一边道:“春江小区和江白安置区地处不同的街道办,也处在不同的派出所辖区,但从派出所兄弟们这一天来走访的结果来看,虽然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但都反映出两个小区在案发当日都有外人进入过的情况。” “外人?”安灏禹上午和谢展联系上了之后,两人就去找韩虹的嫂子、韩雄的爱人了解情况,同样一无所获,紧接着又去韩虹的店里挨个找店员们谈话,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下午回到队里开碰头会,刚一屁股坐下谢展就“大放厥词”,原本连怼他的心思都没有,正准备抽根烟提提神,可此刻听肖明这么一说,忽然道:“你是说18号上午,春江小区电线迁改,有供电部门的工人进出过小区?” 肖明点点头:“江白安置区的情况有所不同。17号上午,区心脑血管医院在开展义诊进小区活动。” “啊!凶手随身带着的便携式冷藏容器!”谢展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徐队,你看,凶手就是这样漫天过海的!” 徐子轩不禁点点头。 谢展的猜想或许是对的,凶手只需套上一件白大褂就可以轻易的混在义诊队伍中,也可以骗王斌开门。行凶之后,把断肢装进伪装成药箱的冷藏容器中便可以从容离开。 可为什么非要等到处理了断肢晚上冒险送回周庆梅家呢?这也太冒险了。难道是一种心理慰借?用重温杀人时的方式满足自己胜利的需要和游戏乐趣?然而现实中,犯罪嫌疑人在周边活动观察案件侦破活动的事是有的,但再度返回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其实并不多见。 “春江小区的案子,有凶手返回过现场的痕迹吗?” 徐子轩虽然问的是安灏禹,谢展一听也自然明白了,但两人仔细回想之后,都摇头道:“没有。” 徐子轩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但他仍然没有同意谢展的提议,只是让两队交换了一下案情进展情况便放大家回去休息了。 夏雪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时,看到谢展垂头丧气的还坐在会议室里,心道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倔,就像个没要着糖吃的孩子似的。 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谢展,你也别太灰心了,徐队这么决定一定有他的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谢展不服气道:“师兄他就是不相信我的推断,如果并案调查是安灏禹提出来的,他肯定会认真考虑!” “你不能这么想,徐队在办案上是从不会偏私的。说实话,我们大家都觉得这两个案子是不同的个案。” “那是你们水平有限,看不出来!” “谢展你!” 夏雪顿时气急,似乎明白安灏禹为什么不喜欢这个人了,狠狠一跺脚起身就要走。 “虽说是分开调查,”肖明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会议室,双手揣在裤兜里站的比电线杆都直:“谢展你也知道,徐队本来就同步掌握着你们那边案子的情况,两队也在互通有无,这其实和并案又有多大区别?” “可......”谢展下意识就想说什么,或许考虑到刚刚的会上肖明是唯一一个赞同自己的人,张开嘴却没说个所以然来。 见他仍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肖明耐着性子解释道:“没有可是,谢展。你想想看,公开并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上个月我们市才出了大案,如果再是连环杀人,整个社会都会出现恐慌的!仅凭目前推断就大张旗鼓的并案调查并不是最佳选择。” “可如果我的推断是对的.......” “如果你是对的,我们随时都可以并案。”肖明拍了拍门:“你不要急嘛。走,先回家休息。” Z省省会平州市,安泽文家。 为了犒劳风尘仆仆回到家的儿子们,沈茹做了一桌子的菜,什么莲藕排骨汤、香煎小黄鱼、秋葵炒虾仁、柠檬鸡爪、干拌鸡丝、醋溜白菜......摆满了一桌子,看的安灏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上手,拿了条小黄鱼就开吃。 “香!要是有酒就好了。” “还不滚去洗手!”沈茹没好气的狠狠打了下他的手。 安灏禹嘴里“嗯嗯嗯”的应着,屁股却好像被粘住了似的动也不动,直到徐子轩帮沈茹把最后一个西红柿煎蛋端出来盯着他道:“喝什么酒?明天一早赵局还要召集支队全体开会”,他这才一边嘟囔着“我就是随口一说嘛”一边怏怏起身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糊弄了一下。 三人围在圆桌前坐定,徐子轩看了看平日里安泽文坐的位置,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沈姨,让安叔叔交接工作,在党校学习一年算怎么回事?既然是学习,为什么不能回家?” 沈茹端着碗苦笑了一下,见徐子轩死死咬着唇,深知他心里也是万分难受,夹了个虾仁给他安慰道:“你放心,你安叔叔自有安排,吃饭吧。” 安灏禹也夹了个鸡爪放他碗里,大大咧咧道:“妈说的是,你就是想得多,你怎么不想想咱爸是什么人呐?想当年要升副厅的时候被纪委请去了一个多月,还不是没事。这回,看着好像是因为陈长峰,但谁不知道明年省级部门一把手要大换血,传了多久老爸要转正?指不定就是政治斗争,你啊,多吃点鸡爪、多抓罪犯,多给咱爸今后主政省厅添砖加瓦,好吧?” “小禹说的对,政治上的东西我们都不懂,”安灏禹这番话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沈茹赞同的奖励了他一条小黄鱼:“你们俩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嗯。”徐子轩心里稍稍松了些,起身给沈茹、安灏禹分别盛了一碗排骨汤道:“沈姨,要不这段时间你来云中和我们一起住?” 安灏禹一听险些被嘴里的小黄鱼呛到,慌忙道:“你要妈来云中干嘛?!给我们洗衣服做饭当保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小轩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沈茹眼睛一亮,笑嘻嘻问道:“小轩,前几天有朋友介绍了个女孩子,据说相当能干又很漂亮,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妈!你瞎操心什么,他不喜欢又漂亮又能干的!” 徐子轩本意是怕沈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这才有此提议,谁料安灏禹不仅不同意还只知道胡说八道添乱,虽然清楚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没理他的挤眉弄眼,淡淡道:“我喜欢啊。” 安灏禹顿时瞪出了个斗鸡眼:“什么?!” 按照惯例,家里洗碗的工作一向是安灏禹全部承包,徐子轩是否打下手全凭心情。 “老徐,你别生气。那是我妈,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让她和我们一起住呢,只是我怕......” 徐子轩自然知道安灏禹怕沈茹万一发现什么,加之沈茹也不想离开,这个提议自然也就作罢了。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盘子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默默道:“灏禹,你在桌上说安叔叔的那些话,真是这么想的吗?” 安灏禹愣了一下没答,又听徐子轩接着道:“我没想到,安叔叔竟然在帮我调查......” “老徐!”没等说完,安灏禹盯着他胸口起伏了几下,仿佛下一秒脱口而出的就是什么不入耳之言,可一张嘴,却是无奈的味道:“老徐,你知道那些话我是说给妈听的,更是说给你听的。你越自责,妈会越难受,我会更难受。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灏禹......对不起。” “徐子轩,对不起没用。你要有心理准备,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安灏禹大多数时候都称呼老徐,偶尔喊两声哥哥,徐子轩则是他说正事的专用开场白。果不其然,此刻安灏禹脸上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整个人都转过来面对徐子轩,认认真真的等着答案。 “好。” “这么说定了。”见他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安灏禹满意的伸手拐他一胳膊笑道:“一边去,我来洗。话又说回来,我是真不相信咱爸会这样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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