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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轩轻车熟路让开位置：“嗯。” “对了，你其实是赞同谢展那小子并案想法的吧？” “两起案子真正的共同点还没找到。”
第28章 一大早天没亮，徐子轩、安灏禹便驱车赶回云中，带回的几盒安妈妈牌早餐点心也在赵伟华副局长的带领下风卷残云般瞬间消灭的一干二净。 徐子轩暗道，幸好提前叫跑腿公司的人在支队外等着把给苗苗那一份直接送去了老陆家，不然连渣都剩不了。 案情会刚结束，赵伟华便让两人跟着去了他的办公室。 “安厅的事情你们俩昨天回去也知道了吧？”赵伟华喝了口茶，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说。 “知道了。” “嗯......”赵伟华手指敲着桌面，似乎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半响才问道：“你们俩听说过风筝计划没？” 两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这是安厅手里最大的计划，没几个人知道，但厅里对此事并不赞同，因此进展甚微。这次安厅学习一年之久，计划怕是要终止了。”赵伟华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们也知道，原本安厅明年很有可能扶正，现在看来很悬，但如果这个计划真的石沉大海，就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安灏禹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看向徐子轩，满脸写着“快夸我，被我说中了”的表情。 “赵局是知道风筝计划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徐子轩懒得理安灏禹，见赵伟华点点头又问：“是要我和灏禹继续跟进这个计划？” “这也是安厅的意思。” “我爸的意思？” “黄辉案后期，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找人继续跟进计划。”说着，赵伟华打开办公桌旁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桌上，封面上红色的“绝密”两个字顿时映入眼帘。 安灏禹对这些事最是感兴趣，听赵伟华这么一说伸手就要拿起来翻，被徐子轩瞪一眼只好讪讪收回了手。 安叔叔一直瞒着自己和安灏禹调查二十三年前的旧案，最大的可能就是担心安全问题，现在怎么可能让安灏禹参与厅里绝密计划这么危险的事？ 他这么一想，立即反问道：“安叔叔明确说找安灏禹？” 赵伟华仿佛早就料到徐子轩会有此一问，自然也不介意，不慌不忙的往茶杯里加了些水才语重心长道：“小徐，你什么都好，可以说是全省最优秀的警察之一了。但唯一不好的就是，只要事情一涉及安灏禹就不思考、瞎激动。你想想，安厅是在学习，你们之间是可以通话的。当然，最好跑一趟面谈比较好。” 徐子轩愣住了，加上安灏禹站起来就一把抓起文件袋宝贝似的牢牢拿着，嘴里还“就是就是，我很差吗，凭什么我就不能跟进，你不看我自己看，赵局你放心绝不外泄，档案在人在......”叽歪个不停，他只好默默起身跟着离开。 “对了。”赵伟华忽然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那个谢展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手里这个案子结束后，小徐你要好好找他谈谈，我这边开着会呢，招呼不打就直接出去接电话，散会了也不见回来，没规矩！” “老徐，赵局刚才那话可不是摆官架子，他说的对，谢展这小子有时候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必须好好敲打。” 徐子轩应了一声“我知道”就见张小墨抱着手提电脑站在楼梯拐角处站立不安的样子，想起散会时他就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忙喊道：“小墨，你有事？” 张小墨这才看到徐子轩和安灏禹已经从赵局办公室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道：“徐队，我发现周庆梅有点不对劲。” “你们慢慢讨论，我还得去跟进春江小区的案子。”说完，安灏禹拍了拍徐子轩就下楼去了。 副支队长办公室。 “徐队，昨天下午我倒查了周庆梅的行踪监控发现......”张小墨急吼吼的把手提电脑打开，准备放给徐子轩看。 “别急，慢慢说。”徐子轩给他倒了杯温水：“周庆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让你不休息还加班查监控？” “是这样，我忽然想起有一天，我妈在家洗葡萄，”张小墨接过纸杯喝了一口放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接着道：“洗着洗着发现葡萄缝隙里有一条长长的白虫，吓得她尖叫一声打翻了果盘，收拾了好半天......” 徐子轩顿时惊住，猛地明白过来周庆梅让自己一直纠结的地方在哪里了！ 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忽然在家里的冰箱里发现两双断肢，就算不吓得把盒子扔了，还会让盒子里的断肢整整齐齐保持着最初摆放的“目”字造型？ 张小墨也正是因为联想到这一点，这才觉得周庆梅有疑，他赶紧示意张小墨继续往下说。 “我去周庆梅工作的房屋中介公司拿到了她请假的日期，她每个月总共至少会请5天假看病，于是我便倒查了半年来周庆梅请假这几天的行踪......” 张小墨说的轻松，但凡查过监控的警察都知道这是多大的工作量，刚刚散会张小墨就想向自己汇报，看来是熬了通宵，怪不得满眼通红，徐子轩赶紧把桌子上的温水换成了菊花茶，听他继续汇报。 “有个奇怪的地方。” 张小墨点了几下键盘，电脑屏幕定格在四处监控拼成的画面上：“徐队你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分别是7月28日、8月10日、22日，9月13日，然后，”说着，张小墨又切换了下一张四拼一的监控画面上：“这是10月3日、12日、30日，11月7日，周庆梅每月请假的那几天，至少会有一次经过这里。” “紫竹派出所？” “对！由于派出所大门外有监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会在派出所附近徘徊1至5分钟不等的时间。” 徐子轩盯着监控画面，脑海中仿佛抓住了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脸色竟有些难看，沉声问：“进去过吗？” “没有，我倒查到了今年的5月，一次也没进去过。”张小墨摇摇头，又补充道：“上班前，我去了紫竹派出所，但周庆梅家不在他们辖区，因此对周庆梅没有任何印象。” “小墨，你这次说不定立了大功。”徐子轩摸出手机刚想打电话让夏雪过来，就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正是夏雪。 “徐队，周庆梅昨晚离开了云中，推测是回安兴市的老家了，刚刚已经确认，确实是回的老家。” “你盯着她？” 夏雪笑道：“我看徐队一直不放心周庆梅，昨天下午就在盯梢。” 徐子轩知道手下这几个人办起案子来积极主动，从来不会让自己和安灏禹多操心，但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都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心里十分欣喜，刚刚难看的脸色也柔和许多：“那小明也肯定没休息吧，他又在查什么？” “小明哥在查出入过春江小区、江白安置区的电力维修工人和心脑血管医院的人。目前为止，只排查了三分之一，暂时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和情况。” “行，你们几个都是好样的，案子破了我给赵局申请，每人记一功。夏雪，你马上联系周庆梅老家的派出所，你跟我马上出发过去。” “是！” 听到领导赞誉加之还会立功，张小墨和夏雪自然兴奋不已，连忙立正标标准准的敬了个礼。 “对了，和派出所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派个女警和我们一起行动。” “啊？” 云中市沐禾县，明光小区十四栋四单元六楼一号。 徐子轩和夏雪开车出发去安兴市的时候，再次接到了报案，云中沐禾县城区明光小区的一户人家里发生命案。 县公安局接警后前往现场，发现和内部警情通报里的江白安置区案似有联系，立即上报市局。支队再次分头行动，安灏禹带着谢展和方媛前往沐禾县，肖明、张小墨则继续查春江小区案。 谢展明显不满意这个安排，一上车就开始抱怨。 “安队，我真是想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周庆梅身上，还千里迢迢的跑到人家老家去，根本没有证据显示江白安置区案与她有什么联系。” 安灏禹显然不知听谁八卦了昨天下午的事情白他一眼：“这充分说明你水平有限，看不出来。” 怼完便不再理他，这一路开了2个多小时才到沐禾县，七弯八转抵达案发现场时已经快两点了，一行人只能先饿着肚子干活。 “报告安队，死者名叫邓大军，45岁，是这家的户主，在县城一家工地上班。妻子黄素芬44岁，在县农业局打扫卫生，十点过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就去市场买菜，回家后发现丈夫死在家里，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吓得跑了出去，被邻居发现身上有血，问了情况这才赶紧报警。死因是窒息，脖颈处有细微勒痕，县局法医初步判定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10点左右，是用塑料袋套在头上闷死的。另外，死者下体被打的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不仅如此。”方媛正在对陈尸在主卧的床上的死者做初步检查，听到县局刑警队的队员汇报忽然插了一句嘴。 安灏禹转过身去，见她正以一个俯身的姿势埋头清理着死者的下体，不觉对她这敬业负责精神暗自称赞：“不仅如此？” “下体被打的太烂，几乎分辨不出来，”夏雪蹙着眉道：“但......” “但什么？” 方媛这才抬起头来：“生殖器应该是被切走的。” “切走？！” 沐禾县向来刑事案件在全市最少，恶性案件更是凤毛菱角，一听这种犯案手法，县局刑警队员不禁脸色一白，连吞了好几下水才接着道：“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在阳台，那里发现了大量挣扎的痕迹。” 谢展已经挨着屋子检查了一圈儿，这时刚好听到这番话，走过来：“在阳台杀了人，还把尸体抱回床上放好，这人力气不小且非常谨慎。他选择在床上切走生殖器、打烂下体，血就不会到处流的是，反而被床单棉被吸收了。” 安灏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去找物业问问。” 谢展往鼻梁上推了下金丝边眼镜，忙跟过去低声道：“安队，你也这么想的对不对？”见安灏禹没吱声又凑的更近了，接着道：“没猜错的话，这个邓大军是被人用塑料袋套在头上闷死的。你看，三个案子，虽然方式不同但都是死于窒息，案发现场都不见了东西，警棍、舌头、生殖器，而且断手、割舌、切生殖器的工具都没有留在现场......” “你自己说的，断肢摆成目字是有含义的？那我问你，后面两起案子可有什么同样有含义的地方？”安灏禹已经被他说得烦躁不已，哼道：“再说，断肢案是警棍不见了，这两起是尸体的一部分不见了，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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