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打着追查旧案的旗号,他们实际上要追查的是一个关于失踪女童的案子。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是深夜,山里都是星光点点,很多人打着手电筒还有搜寻,对接的负责人疲惫不堪地揉了揉眼睛,给肖落随手打了个招呼。 肖落点了点头,主动介绍道:“这是我之前的战友,叫周居席,你们叫他周周就行。” 周居席显然困极了,撑着和他们交代了一下情况。 “失踪第六天了,每天都这样搜,这种地方没有监控,找到的目击证人除了作证他们在当天在哪里见过那个女童之外,没有更多的消息,大海捞针地搜。” “我想见一下孩子的父母。”肖落提出这个要求,其他人立刻进入状态,孙星空掏出电脑准备记录信息,谢柏群也跟着肖落一起见对方的父母,钱澈和翁宋提出在村子周围转转,了解一下地形地貌。
第9章 在等待对方过来的时间里,肖落低声问:“你当时,为什么会给出那样一个判断?是你作为医生的判断吗?” 肖落问的没头没尾,只有谢柏群福至心灵,他蹭到肖落身边,神神秘秘地回答说:“因为我和你在战区相遇过。” 肖落眉头拧了起来,没有如谢柏群预期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而且显得有些愤怒,肖落像他父母一样质问:“你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应该在学校好好读书吗?” “不是,我说你是我爸还是我妈?本来这就是我的人生啊,读书也好,当警察也好,去战区也好,你们为什么那么抵触呢?那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做的吧,我为什么不能做呢?” 肖落眼神暗了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在心里回答。如果有的选,没有人愿意过那样的生活。 “那你呢?你一次两次地赶我走,那你呢?”一时冲动之下,谢柏群差点说出,你要是不当警察了,我就立刻离开系统,只跟着你,当老师也好,当医生也好,还是进企业给人做咨询也好,他都能干。 “我除了这些其它都不会,我是没得选,你不一样,柏群。”肖落盯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钦羡和怜爱。 但谢柏群读不懂,他觉得肖落和父母一样,不希望他冒险。一时间心里生出几分叛逆的心思,却也记着对方为自己好的心意,最终只能忍气吞声地沉默下来。 他要是老这样,可就没那么讨人喜欢了,谢柏群愤愤地想。 肖落直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把青年人笼罩其中,他看见请你青年人有些愤愤不平,却终归没有和他吵架的模样,又看到对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想必是遮掩着他留下的伤,心里没由来地软。 谢柏群黏他黏到这份上,要说肖落真的无知无觉,那是假的,但肖落不想,也不敢回应那份感情。 他一步步把自己用蝉茧封闭起来。 等到再也窥不见天光的一天,他希望可以安详地,孤独地,没有痛苦地死去。 但死亡却总是伴随着痛苦,男人高大的骨架在这样凉飕飕的风里像是忽的打了个寒战,谢柏群的气颜消了一半,看见男人在这种初冬天气还穿着单薄的一件长t,忽然来气,他身上都是保暖衣和毛衣,没有外套可以借给对方,最后只好把自己勉强有些热度的手攥在了男人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腕上。 肖落没有觉得冷,他的脑子和身体的感知就像脱了节,明明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却还是没有觉得冷。 但被谢柏群冷不丁一碰,却烫得他浑身都一哆嗦,他不解地放慢脚步,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烫?又发烧了?” “我发什么烧?我手都算不上热了,你怎么穿这么少?这都只有十度左右了吧?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没感觉吗?” 周居席在前面带路,听见这话忍不住回头插嘴:“诶小同志你这话可说的没错,老肖他是真不知道啥叫做冷,我们去年一起去探望一住院的长官嘛,然后也是冬天,我去他穿着短袖就来了,下雪的天,真的是疯了。 这会还配合着穿了个长袖,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诶你们那里有没有多的外套,给咱们领导拿一件呗。” “你就别叫我领导了吧?”肖落看着昔日战友挑眉。 “你本来就是领导啊,军衔升得和坐火箭似的,转业之后您还是我领导。” 周居席看得出是个很活泼的人,就算困也很活泼,说这话的时候纯粹是调侃,笑起来眼睛都会变成一条缝。 过了会有警员给肖落递了件外套,肖落也不讲究地穿上了,肖落本想见见父母,结果一大家子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肖落脑阔疼,下意识就黑了脸,踢了旁边的铁桶一脚,面无表情地说:“啊,不好意思,哪个是监护人,能麻烦过来,单独,聊聊吗?” 这会儿四个人都往前了一步。 谢柏群抢在肖落发火前连忙说:“你们是胡婷的?从这位大哥开始说吧。” 谢柏群随手指了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 “我是婷婷的舅舅,平时婷婷经常上我这里玩。跑出去的时候也是在来我家玩的时候跑出去的,这是我老婆。”忠厚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他身边的女人。 “我们是婷婷父母,你是领导吗?领导!你一定要给我女儿一个公道啊!”女人揪着肖落的袖子。 肖落和谢柏群的神色同时暗了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各位找到孩子的。但是光有情绪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扰乱侦查的进度,还希望各位不要再聚集在这里扰乱秩序。”肖落端着黑面神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套话。 谢柏群心里叹了口气,寻思着自己上次抓人的时候演病人,这会又要演阴阳怪气的小警察,当个警察也真不容易。 但脸上还是扯出一点不屑来,在女人身边小声嘟囔道:“嚎什么?和奔丧似的?什么公道不公道的,明明只是失踪而已,说的好像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死了一样。” 女人被激怒了,手几乎是一个巴掌就要扇到谢柏群脸上,被肖落猛的抓住了,男人的手劲极大,脸上笑着,却只让人觉的毛骨悚然,只见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小谢,道歉,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阿姨您也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全力搜查的。” “哈!全力搜查!全力搜查!”另一个疯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出来,冲着他们怪喊怪叫,场面一下子又混乱起来,周居席连忙把他们都先带到局子里,让其它警员去维持秩序,苦中作乐地给他们泡了杯混合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见笑了见笑了,这种地方是这个样子的,我说句不好听的,本来就是他们当父母的没有看管好小孩,然后现在小孩不见了和我们在这里撕心裂肺哭爹喊娘的,我有时候真就受不了这窝囊气。 但受不了也没办法,该找咱们还是得找,说说吧两位,你们看出啥了,咋突然就把人家激怒了。” 肖落说:“女人喊的内容很奇怪,一般来说这种丢小孩的父母,不是应该说,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小孩吗? 她喊的是让我们要给她公道,什么时候才会喊这种,更像是……蒙冤了,才要公道。” “但现在也只是我们的推测,还看不出什么,比起那个,最后那个像是乞丐穿着的人又是?”谢柏群问。 “哦,她呀,她是十三年前那起悬案的母亲,后来就疯了。有时候说自己女儿没死,有时候又在街口哭,对我们警察也很不满。如果我们穿制服出去,她会拿石头砸我们。”周居席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第10章 “又在吵什么?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吗?”一个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没好气地敲了敲门板。 周居席连忙起立,回复道:“高局,这几位是清网特别行动组的同事,这位是肖落肖队长。” 肖落他们是特别编制,理论上只受直属上峰的调控。因此肖落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肖队,你好。下头的人擅自打申请劳烦您白跑一趟,辛苦了啊。” 谢柏群觉得这位高局说话颇为阴阳怪气,肖落装作无知无觉,只刻板道: “怎么是白跑一趟?职责所在,不辛苦,我们这边有小周对接案情就行,高局有事先忙吧。” 男人走了周居席才松了口气,抱怨道:“他不太想管这事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便应付应付就算了。所以我算是越权打的申请,不过本来申请你们过来也没有限制说高层才能申请,只是一般会由上头决定,这要是别人我也就算了,这不是知道你在管嘛,就想着你能不能有点主意,把人小姑娘找回来。” 肖落被寄予厚望,也没有觉得有压力,按部就班地让周居席把前前后后的卷宗和笔录都拿过来。 “十三年前那个也要吗?” “也要。”谢柏群替肖落回答,“人会找到的,公道也会有的。” 肖落看着谢柏群眼睛里的神采,微微地勾了下唇,嘴角的弧度有点压不住,对方这样就很好。 在翁宋和钱澈回来之后,他们俩也一起阅读了资料,谢柏群趁着这个时间,翻阅了一下十三年前的那个案子的卷宗。 肖落现在的重心是放在失踪案上的,当年的案子延后再解决,只是看见谢柏群眉头紧锁,还是拍了拍他的肩头问:“怎么?” “就算是十三年前,这个案子调查得也太草率了吧?死因只说是窒息,语焉不详的,可是你看这个照片。除了窒息其它的伤口成因为什么不写?” “那个先放一放吧,等手头的这个解决了再说,至少我们还有可能找回这个孩子。”肖落瞥了一眼过于薄的案卷,心里也有类似的困惑。 翁宋和钱澈两个人都有挺多年的办案经验了,这会由钱澈做案情的介绍,孙星空负责记录。 “梳理下来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六天前,七岁女童胡婷失踪,失踪时是傍晚在舅舅家玩耍的时候,整个假期胡婷都常在舅舅家玩耍。 对于周围很熟悉,因此一开始注意到胡婷不在家里的时候,舅舅说没有太注意,以为胡婷自己回家了。 但母亲说胡婷没有回来,但那时还以为女儿在舅舅家玩。 所以他们是到了晚上才发现胡婷不见了,既没有在舅舅那儿,也没有回家。 第一天晚上发动了村民们都帮忙找,第二天早上报的警,随后警方调查了离开村子的路上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也没有看看婷婷。 所以可以推测婷婷并没有离开村子。所以大家怀疑是婷婷进了山,因为进山的小路有很多,如果进山的话会很难找。但警方和村民联动,已经搜了几天了,都没有找到。” “村民家里呢?家里搜过了吗?”肖落提出质疑。 “没有,我们不好直接搜家里,但是我们也蹲了段时间,没有发现有人家特别奇怪的。”周居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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