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名怎么了?”孙星空看到了,但他还是没看出找到了什么。 肖落和谢柏ꁘꁘ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人被火化了两次。” 是的,那个人被火化了两次,如果不是那么凑巧同名的话,那名刘性男人,早在一年前就在县城的殡仪馆被火化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个车程四个小时的村的殡仪馆的名单上呢? “走,来两个人,和我去庆青家。”肖落拍案而起。 谢柏群想跟着去,被肖落不由分说地按在了位置上,恶狠狠地说:“你去干嘛,回去睡觉。不缺你一个。” 后面案子的收尾不是谢柏群做的。后来,翁宋从庆青他们家的沙发缝里,检查出了属于戴吕茅的血液,庆青对自己的shā • rén举动供认不讳。 “他,和我老婆搞在一起。” “他该死。” “是,是我干的,那天我让他离开我老婆,他拒绝了,他该死。” 庆青在审讯室里神色平静地说。 他没有觉的人命多稀罕,也没觉得shā • rén有什么不对的,他对此引以为傲,只是有些遗憾自己还是被发现了。 案件的结果告诉庆青的妻子的时候,对方只是扯了扯眼皮。她黝黑而粗糙的手把头发挽到耳后,然后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女人才说,“嗯,我知道是他干的……所以我才去报了失踪……” 肖落对此不置可否,他不在乎这个,这个案件对于他们来说结束了,凶手伏法,真凶归案,晦涩不明的真相水落石出。 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清网特别行动组就是这样——这个案子过去了将近一年,他们即便破了案,也帮助不了任何人,拯救不了任何人。 甚至他们如果不查,或许夏任凡和庆青都还和家人好端端过着日子,他们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可言,功劳也不归他们。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是可以放四天的假,放完假之后他们就要奔赴下一个战场了。 肖落打着精神。在机场送走了其他人,最后剩下还是病恹恹的谢某人。 “怎么样?你回北京是吧?什么时候的飞机?你家……应该还是在北京吧?”肖落帮他扛着行李,回头问他。 “你回哪里?什么时候的飞机?”谢柏群戴着口罩反问他。 “我……河南吧,天津北京的房子太贵了。租不起。”肖落笑了笑。 “队长大大收留我吧,我和你回河南。给个地方睡觉就行,我可以和你分摊房租水电!”谢柏群挂在肖落背上,声音隔着口罩含含糊糊地传出来。 “我现在这样回家我爸妈会骂死我的,说我出去一趟就搞成这样……以后可能再也不放我出去了,我才不要被他们塞去一个无聊的岗位浪费人生。” 谢柏群中学的时候也常这么说,他心肺功能不太好。所以一换季就会发烧感冒,知道他运动会报了1000米的时候他爸妈紧张得要死,差点杀来学校阻止他。 但谢柏群其实日常就有长跑的习惯,一千米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平时体育课也没人觉的他孱弱,只是听他说了他爆发力很差。 这种时候谢柏群就会让肖落顶罪,试图蒙混过关,扯着他去和他爸妈说。到时候肖落会帮他跑的,男生都报了,他不报项目不好看。 初中倒是都没什么事,但是高二的时候运动会那天空气质量有点差。 但也没差到取消运动会的水平,他闻着就是空气有点土味,扬尘有点多。 但那天谢柏群跑完就开始咳嗽,咳了两三天都不见好,周末不敢回家,想留校,就拖着肖落陪他,当时谢柏群还没有这么直白,只是边咳边写作业地说: “我这周不回家了,不然咳嗽咳不死也会被我爸妈唠叨死,希望我不要自己死在宿舍里。” 肖落哪里听的下去这种话,当即表示自己也留校,美其名曰让谢柏群帮他补补课。 但他们两个现在都不小了,肖落有些无奈地在他露出来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难得放假,有家都不回。多大的人了,别闹。” “反正我不回家,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自己打车回市区,随便开个酒店睡了。反正我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肖落在心里想,你能个屁。 他原本也以为对方能照顾好自己,结果他半夜回招待所的时候看见人赖在他床上睡,被子也不好好盖,又烧起来了都不知道,胃里一难受就不肯好好吃饭,非得一天三顿地催命似的让他吃饭。 “自己买票,今晚6点的国航。”肖落轻轻叹了口气。 谢柏群在心里暴风夸自己,他的真是个小机灵鬼,计划通!
第6章 谢柏群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两个人坐在机场闲着也是闲着,谢柏群把手机里的信息流都刷了一遍,又玩了会儿手游。 因为心不在焉的总是死,不一会队友们纷纷弃他而去,让他自己去单排。 谢柏群把只剩30%电量的手机收回兜里,轻轻叹了口气。 “我这有电宝,可以充电,你也别总是玩手机,消停会睡一觉,再过半小时应该就能登机了。” 肖落从包里把电宝翻给他,他自己的手机很烂了,不知道多久前的型号,还在用,除了能接电话也不知道还能干嘛,平日里和充电宝是连体婴儿的状态。 所以肖落一般不玩,他们在军队里也没手机可玩。所以刚刚肖落在闭目养神,眯着眼睛在脑子里把案子前后又过了一次,然后就开始闪过一些画面。 肖落不喜欢休假,脑子一旦停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嗜酒显然和职业性质不合,肖落也就只能过过烟瘾。但公共场合禁烟是一回事,谢柏群闻不得烟味也是一回事。 “肖队,你找过对象没有啊?”谢柏群也不是孙星空那种重度网瘾少年,他玩手机纯粹打发时间。 他心想肖落找过也不奇怪,大家是成年人了,谁还能都和自己似的与学习相依为命,母胎solo到现在么? “找什么对象?”肖落掀了掀眼皮子,声音难得有些拖沓地回。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刻意放松了身体,让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没形没骨地瘫在椅子上。 肖落觉得这样怪难受的,还不如挺直腰板坐着。但他融入得很快,在村子里他就能用一口塑料方言和村民交谈,有时能聊到哪家的闺女和谁家的儿子比较般配,往大排档里那么一坐,也全是市井气,不会像谢柏群一样有种不偏不倚的书生气。 但这会谢柏群也没有书生气了。 别说书生气,活脱脱的一个小流氓。说话归说话,为什么这小崽子手伸过来了,拿他当降温机器吗? “什么什么对象,队长你少忽悠我了,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谈恋爱。”谢柏群不给他回避问题的空间。 肖落感受着谢柏群手心的温度,边在包里翻退热贴,寻思着这热度怎么升了降降了升的,随口答: “谈什么恋爱?我队里的兄弟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来一段自由搏击的爱情吗?而且我这种人谈恋爱不是糟蹋别人吗? 让别人家闺女给我守活寡,然后哪天就真成寡妇了是吗?我抚恤金都没几个钱,找我多亏……” 肖落把退热贴啪地糊上谢柏群的额头,谢柏群本来只是有点累,被他一拍觉得脑阔疼。 “行了,先贴着,等会落地之后咱们还是先去趟医院,这边的检查不靠谱。”肖落说。 “也就是说肖队还是母胎solo咯?老处男?”谢柏群故意往他那边倒。 “是是是,看队长笑话你很高兴是吗?咱又不比高材生,喜欢你的小姑娘能从北京排到河南吧?”肖落笑了笑,他不介意满足一下对方的虚荣心。 “那我又不喜欢她们。”谢柏群说,他忽然想把话直接说开了,想问说肖落你是不是中学喜欢过我? 你能不能现在试着和我在一起一下?虽然他也是没有经验的处男,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的,几百个G的文件都在硬盘里静静躺着,什么样的都有。虽然他还没有看过。 “请乘客们带好登机牌,准备登机了。”广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谢柏群的胆量突然就瘪了,还是到了住的地方再说吧。 万一尴尬了还可以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一把,要现在凉了说不定肖队就不收留他了。 上了飞机之后肖落就准备睡觉了,谢柏群倒是先要了晕机药以防万一,他时晕时不晕的,这会儿药捏在手里也没吃,能忍则忍,他这几天吃的药也够多的,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吃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开始还没事,谢柏群只是晕,像是发烧的那种晕,手脚冰凉,手指末端有点麻痹,喘气都嫌累。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胸口像是塞了棉花,闷得厉害,他拿着纸巾捂着嘴,终于在空乘发飞机餐的时候被那个味道恶心吐了。 粉粉的粘液糊在纸巾上,肖落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飞机餐盖上,示意空乘拿走。 “没事,我吐完舒坦多了,你吃你的,我刚刚真的是被那一口闷得慌。”谢柏群是舒服了,他胃疼,但胃疼也比刚刚那种吐不出来的闷滞感好多了。
第7章 肖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打定主意下了飞机先把这个该死的病患扭送到医院里去。 谢柏群窝在位置上眯着眼睛打算睡会,又觉的不舒服,把小桌板撑开趴在上面,一手还能掐着胃,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睡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还困,困得添了个头疼的毛病。 肖落怎么也没有三头六臂的,他自己的行李不多,只有个背包。但谢柏群之前不知道从哪去入职的,带了个箱子,肖落只能帮他背着背包,一手拖箱子,一手拽着谢柏群的胳膊好让对方跟得上他。 他住的地方是个普通的楼梯房,肖落搬了趟行李,又下来把蹲在地上的人也背了上去,谢柏群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这是回哪呢?回宿舍吗? 肖落的屋子也空,一张床还是那种硬邦邦的床,把人丢到床上之后肖落把家里的睡袋往客厅地上一丢,自己钻进去睡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都睡得天昏地暗的。 他们五个人的小群里安静如鸡,朋友圈静默,全在睡觉,肖落甚至已经是最早醒过来的,他做了个梦,具体梦见什么肖落坐起来的那一刻就忘了,手心都是黏腻的冷汗,他大口地喘了一会,才想起来去卧室看一下自己带回来的人还活着没有。 高材生还在睡。 高材生其实不是特别自律的人。家里毕竟还是宠着的,学习虽然认真归认真,但是早读晚修经常迟到,洗澡吃饭都慢腾腾的,早餐大多是自己起来帮他打的。 谢柏群时不时会皱着眉咳两声,但很快又睡过去,大概也是累惨了,肖落点了个外卖,一直到太阳收起最后的余晖的时候,肖落才把人拍了拍叫醒,打算叫起来吃个饭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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