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用衣服包着石头:“我找到了这个!” 孙覆洲接过来瞥了两眼就转交给了民警:“凶器找到了,带回去提取指纹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被害人可能凶多吉少。” 民警们有些无措:“啊这……” 孙覆洲催促道:“快接着啊,别磨蹭了,你们晚一分钟被害人就可能多一份危险!” “哦哦哦!” 民警们很快就带着证物和样本回去了,临走还一再地感谢自称在休假但“好心帮忙”的孙覆洲。 邱云心虚地问:“孙副,咱插手查他们的案子不合规矩吧?人家会不会有意见?” 毕竟抢工作这事还挺招人嫌的…… 孙覆洲打断她:“你懂个屁,规矩都是人定的,我们是为了什么?为了受害人!你警校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我们把他们赶回去了我们怎么查?” “你以为他们真有什么用吗?” 孙覆洲拍了拍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手上的稀碎灰土,回头看了一眼王愿南的家。 虽然有情况表明被害人失踪的时候受了伤,但看那点出血量甚至都不足以构成轻伤,不同于处处都是电子眼的城市,在农村想找人就只能挨家挨户、一座山一座山的找。 这些民警来也就是走走过场,失踪不超过24小时连立案都没法立,要不是听说现场有不明血迹,担心是凶杀案,他们甚至都不会出警。 所以留下他们也没什么用,反而碍手碍脚,不如让他们赶紧回去。 更何况,孙覆洲相信,这种事不用他说,市局那边自然会摆平。 • 从收发室回来的刘承凛,迎面就撞上了吴长海摆出的一张臭脸。 吴长海没法骂孙覆洲,只能冲着刘承凛发火:“姓孙的臭小子,要查案子也不知道低调点,直接就跑去地方公安局,还插手当地派出所的出警,你看看谁查案是这么出风头的,生怕对方不知道有人查他们是不是!” 刘承凛默默收起找长眉县公安局调来的案宗。 “吴局,我想老孙应该是觉得快到收网的时候,故意折腾出一点动静,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你倒是会替他辩解!”吴长海两撇眉毛吊了起来,“越是到收网的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闹不好就要功亏一篑!这点事都不懂,以后怎么交给他其他工作?” 刘承凛低下头:“吴局说的是,但你知道,老孙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但他不是那种胡来的人……” 他越说越心虚,孙覆洲不是胡来的人,他一般都直接大闹天宫。 吴长海垮起脸:“那小子最好是!” 刘承凛跟在吴长海后面走进办公室,吴长海端着白色瓷缸茶杯习惯性地给门边的蓬莱松盆景浇了半杯水。 吴长海在办公桌前坐下:“港口那边明天就要清理停靠的船只了,你们的计划到底过于冒险,万一对方真的狠的下心舍弃这批货。” 刘承凛立即解释:“九七年的5.1缉毒案主犯,赵氏前主人赵流羽至今逃窜在外,他如果想借这批货回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只是不能确定现任赵氏的总裁赵崇和他的立场……” 吴长海挥了挥手打断他:“这些事你不用跟我讲,你就说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刘承凛低下头:“我会负主要责任。” 他这段时间为了忙这些案子都快在局里住下了,作为刑警,任务期间他鲜少回家,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也不和家人见面,因为害怕会在某个时候连累到自己的家人,更别说任务失败,自己就有可能会暴露在对方面前,从而遭到报复。 所以任务失败,最不能接受的其实也是他。 吴长海叹了口气,这些责任沉重,却又是他们不得不抗下来的东西。 他抿了口凉白开,冲散了些嘴里的寡淡,无言地冲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就在刘承凛转身之际,又听到吴长海说:“资料早点发给孙覆洲,配合紧密些,争取万无一失。” 刘承凛心中一动:“是。” 果然,啥都瞒不过老狐狸的眼睛。 • 为了找王愿南,她妈几乎找了全村的人,不过等到下午都没个结果,王家坉的村民便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直到最后,只有王愿南她妈还在外面四处奔走。 孙覆洲和邱云也加入了村民们的找人队伍。 虽然能找的地方很多,但他们的搜索范围主要还在村子里和村子周边的荒地,再往远便是一座座山,若非是土生土长的村民进去,很容易就会在里面迷路。 孙覆洲和邱云主要往血迹最后消失的方向找人。 虽然没办法判断王愿南具体的失踪时间,但凶手会带着人大大方方地往没什么遮挡物的田地里,时间应该是在后半夜,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最少十个小时以上。 这么长的时间,带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好像哪都能去。 孙覆洲看向不远处王愿南的母亲——那是一个很标准的农村女人,矮小,羸弱,被生活压弯了腰背,黄黑的皮肤掩盖不了她和王愿南相似的五官。 这对母女俩长得很像,不难看出这个农村妇女年轻时也有过一段青春靓丽的时候。 孙覆洲一边找人一边低下头和邱云说:“就冲她快把全村人都叫出来的份上,我看她在村子里的人际关系应该还不错,不至于有什么私仇。” 既然不是私人恩怨的话,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邱云问:“要不要跟王愿南的妈妈打听一下她女儿跟王莉、以及王霞的关系?” 三个女孩同为凶手的目标,她们之间还有着同是被资助人这层关系,或许私下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交往。 孙覆洲心思一动:“可以。” 两人不知不觉地向王愿南的母亲靠近,并打算趁旁人不在意的时候和她攀谈起来。 王愿南的失踪令这个妇人一时之间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头顶的太阳太大还是怎么,这么看过去,她的头顶似乎全白了。 见到有人靠近,王婶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你们是……” 她对这两个年轻人有印象,一个月前就住到了村子里,似乎和中午来的警察是一伙儿的。 “婶婶,我们是来帮你找女儿的。”邱云用乖巧的外表和她套近乎,“我们同事先回去了。” 王婶半信不疑地点点头:“哦哦,谢谢你们啊!” “我们应该的婶婶。”邱云笑了笑,“话说您女儿平时有什么关系特别的朋友同学吗?” 王婶摇了摇头。 她女儿性格冷,加上平时没什么自由时间,很少听说她有朋友,也没见她和同龄人来往。 王愿南的性格孙覆洲等人有所耳闻,出身农村的孩子个性大多敏感,这一点不仅是王愿南,王霞和王莉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邱云又问:“婶婶,前段时间的王莉您还记得吗?王愿南和她的关系怎么样啊?” 提起王莉,王婶的表情似乎有些发怔,呼唤自己女儿嗯声音也弱了下来。 王婶说:“她们是同学,关系……应该就那样吧。”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这俩孩子的关系如何,对于自己的孩子,她实在称不上多么了解。 “那……王霞呢?”邱云试探性发问,“她们也是一个学校的,成绩都很好,虽然大一岁,之间也是认识的。” “王霞……?”不知道为什么,王婶的脸色更难看了“那孩子脾气就更怪了,只跟村里那个傻子玩,家里又不靠谱……” 孙覆洲面色一凝,之前怎么没听说王霞和王二傻的关系很好? 王二傻发现了王霞的尸体…… 孙覆洲飞快地打断他们:“好了王婶,我们会尽快帮您找到王愿南的,您也不要太着急,相信我们警方。” 王婶咦了一声,不是听说这男的是个聋子吗? 不等王婶做出反应,孙覆洲便领着邱云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邱云艰难地跟上男人的大步调:“孙副,咱们这是去哪?” 孙覆洲说:“去找那个傻子。” 把嫌疑放在傻子身上,有些事就能说通了。 他在一开始就险些被抓住的马脚,到他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池塘边。他倒是忘了,那个戒指在他们刚进村子的第一天,沈垣就把它交换给了村子里的小孩。 恐怕那傻子后来自己拿了回来,并故意丢在池塘边,就是为了让他们怀疑自己。 只是孙覆洲实在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些女孩。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王二傻平时睡觉的废弃猪棚。 孙覆洲掩住鼻子不去闻猪棚外散发出的腥臭味,往里看了一眼。 没有人。 王二傻平时流浪在村子各处,像一只生存在阴沟里的老鼠,他在哪都没有人会注意他,甚至只会对他避之不及。 所以孙覆洲一时间还真想不通他会去哪。 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孙覆洲觉得鼻子已经适应这个味道了,便所幸不讲究什么了,直接走进猪棚,找到了一块由干草铺垫的,类似于床一样的地方,伸手在里面摸索起来。 既然王二傻有意引导他们找到自己,那他肯定不会桃之夭夭。 干草里面因为沾染了地面的潮气有些湿漉漉的,孙覆洲手里一使劲,甚至能挤出一点儿水出来。 孙覆洲不由得感叹:“这生存环境……太恶劣了……” 就在他四处摸索的时候,孙覆洲忽然瞥见干草的缝隙里似乎有些亮晶晶地东西。他果断伸手去拨弄——是一些彩色的纸片。 孙覆洲心中一沉,连忙站了起来,正要开口,余光却看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掠过。 他想都没想,两手在矮墙上一撑,翻出了猪棚,然后拔腿就追。 “别跑!”
第93章 卷伍•种子(二十) 一切都和孙覆洲预料的一样,王莉的死,王愿南的失踪都是前面那个人搞出来的。 村子里臭名昭著的傻子。 王二傻对王家坉的地形太了解了,他像只湿滑的泥鳅一样敏捷地穿过低矮平房之间的缝隙,前两天下过的雨水仍弥留在地面上,每块水洼都倒映着湛蓝的天。 “邱云,你去右边包抄!” 王二傻挑得尽是窄细的小路,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如分散一个人去道路宽阔些的右方,说不定可以提前在前面拦截。 不过没追多久,孙覆洲就觉得自己好像严重低估了王二傻的智商。 眼看着前面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乡间的小路实在难走,王二傻的体力和身手比他想象中的敏捷得多,加上孙覆洲不如他那么熟悉这个村落,以至于没多久,人就在后山下跟丢了。 孙覆洲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树林里。 邱云喘着粗气赶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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