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法医学的,今天刚到。”沈垣当时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想起刚刚看到的迎新招牌,便胡诌了一句。 后来想想,约是不想在人前露怯。 “哦哦!”少年眼里瞬间升起一股敬佩的神色,“那你……” “孙覆洲,你跑那么快干嘛!我提这么多东西哪追的上你!”另一个少年忽然带着一堆白花花的塑料袋扑了过来,两人瞬间扭在一起。。 “我都说了带个行李箱装吧!”被叫做孙覆洲的人踢了踢脚下的箱子,很是得瑟。 “得,就你聪明,你倒是把扫把给我塞进去啊!” “塞呗……喏这不就好了?” 孙覆洲把扫把横在行李箱上,不仅如此,还有拖把和撑衣杆。 室友无语地翻了他一眼:“厉害个毛啊…给我给我……话说你刚刚跟谁在说话吗?” 孙覆洲一边递东西一边说:“嗨,我刚认识的一哥们,学法……” 他直起腰板,眼瞅身边不知何因已空无一人,不由得一愣。 他室友也跟着直起腰背,顺着他的目光张望:“谁啊?” 孙覆洲在原地转了一圈:“好像走了……” “你把人吓跑了?” “滚犊子吧!” 不远处,沈垣正躲在接送的校车后面,手里的冰棍化了,糖水流了一手,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只好扔了。他出神地想,如果他今天拿着通知书去报道了,应该将会和门口那人一样,有个充沛明亮的四年大学生活。 还挺向往的。 “汪!” 一只黝黑的大狗路过他面前时,凶狠地狂吠了一声。 随后他的主人赶到,是个穿着警服的学生,他歉意一笑,然后摸着黑背的脑袋低语训了几句,于是沈垣眼见这只刚刚还勇猛无双的警犬立马低下头颅蹭了蹭自己的主人。 “你也是新生吧,不好意思,它平常很乖的,但最近新生太多了,它还在训练……” 沈垣没太注意对方说了什么,直到手里被塞了一个迎新手册。 人已经走了,而新生手册上的校园就在眼前。 总有人说,那扇门后为国家和人民孕育出了成千上万的英雄。但在成为英雄之前,他们还是少年,是父母的孩子,是彼此的朋友,是对方的爱人。 但他不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这样很好。 沈垣揉烂了迎新手册,撕了录取通知书,随后拨了一个电话。 “喂,吴局,那活儿我干,不过包食宿吗?” “……” “对了,我打架认识一个人,见过他和你说的一伙儿混混来往,他答应带我,给我介绍了个网管的活儿,算不算通过测试?” 对方刚说了句什么,沈垣就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得了,打架斗殴?你还是担心担心我以后会不会叛变吧,毕竟我这人道德底线低,万一我觉得人家赚的多,索性就弃明投暗了。” …… “……操,你真那么说?” 床上,两个赤条条的人四仰八叉地躺着。 孙覆洲活动了一下背后的手,然后扭动着上身,把自己移动到床头柜边,叼起上面的钥匙,坐起来给沈垣使了个眼色,然后咬着牙说:“赶紧给老子解开。”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手铐那么硌手呢? 沈垣正半撑着脑袋看他跟个虫似的挣扎,笑得四平八稳,直到孙覆洲说话了,他才慢腾腾地起来。 手还没伸过去,沈垣忽然起了个坏心思,直接用嘴凑了过去,将钥匙接了过来。 钥匙一离嘴,孙覆洲就呸了起来:“呸呸呸,脏不脏,这钥匙我们办公室大老爷们天天揣身上逮人,我这是没办法……” 沈垣:“……” “错了错了哥,别来了!”孙覆洲承担不了后果,立马求饶,“我好不容易休一次年假,三天都在床上,你丫的不用上班打卡,能考虑考虑我吗?” 沈垣摸着他的脊梁骨:“我怎么不考虑你了,我要是不考虑你能答应轮流制?你太小瞧你男人的肾了。” 如果放在以前,这招对付孙覆洲的驴脾气那是一激一个准,但现在渐渐不管用了。 孙大爷不知道哪儿听说的小道消息,觉得沈垣那腿还能再恢复恢复,落下的后遗症总有一天能好,现在不仅仅天天喝骨头汤加牛奶,还限制他使用,不能久站之类的就算了,床上的持久运动必须躺着或坐着,那是一点都不尽兴。 孙覆洲被摸得一激灵,忙扒拉下身上的爪子,灵巧地翻了个身。 “你是不累,动的他妈的都是我!我人鱼线从来没这么明显过。”他说,“明天要上班,今晚到此为止,现在还早,咱们继续刚那故事吧……所以原来你那么早就觊觎老子的容颜?” 沈垣也不是非要吃撑的人,说睡素的就乖乖睡素的:“我只是觉得羡慕你……好吧,有一点嫉妒。” “尤其跟那些人混得越久,我就越嫉妒你,觉得你明明前途光明却瞎几把糟蹋,觉得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国内第一刑警了,打击的犯罪卷宗能堆一库房。” “但结果,我耗了七年,只办好了一个案子,甚至该活的人,我也没能救几个。” 窗帘的后面是无限美的黄昏,他们留了一个缝,好让自己能在昏暗封闭的房间里知道今夕是何年。 此时黄昏涌动,绯色铺天盖地的漫开。 孙覆洲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渡上一层金边,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额角:“没关系,你老公牛/逼,能办一库房的案子给你当彩礼。” 沈垣哑然失笑:“不用了。” “……你平安就好。” 「英雄是我少年至今都常做的一个美梦,但不太顺利的是,我好像始终差一点,这个梦到最后也不那么完美,不过现在有一点好,有个人说要替我完成——但是彩礼就算了,毕竟是我娶。——沈垣随笔」 「最近局里好忙,那些人年底冲业绩似的,老子又被派去扫黄,拜托,扫到自家会所很尴尬好吧?算了算了,吴局也不容易,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去牢里给朋友做思想工作……邱云去省里也有段时间了,上次她分享的猪蹄汤还不错,下次再问问别的,还有外婆今天给我寄了个佛牌,说是庙里买的,回头拿给沈垣,就当还他的玉了,也希望能保佑他平安。——孙覆洲工作日记」 Exilecomet: 写了一点两人以前的故事和不正经日常,大概不会有别的番外了,感谢观看,大家下本再见!新的一年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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