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谢的。”江少栩吭哧吭哧闷头赶路,“有我在,定不能叫你被人欺负了去,日后若是有人找你的茬——” 杜如喜忽然道:“大哥怎知是对方找我的茬儿?” “嗯?”江少栩被他一句说愣了,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那难不成是你找对方的茬?你是那种会在外头惹是生非的人吗?” 杜如喜眼一弯:“不是。” “这不就得了。”江少栩继续闷头赶路,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以后遇见事儿了也不要怕,大哥护着你。” 杜如喜听到了,便又笑了笑。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杜如喜的笑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看起来很是温顺乖巧。这时候笑起来眼角是勾上去的,眉眼透着一股子狡黠,细看便知,那是一副被取悦到了的神色。 这时的杜如喜,不过一十八岁,有点小伎俩小心机,但还远远称不上城府深沉的程度,偶尔会有藏不住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本性一晃而过。 可惜江少栩没看到,看到了也辨不出。 当天晚上,两个人换了一家客栈落脚。 之前白白扔了两间房的过夜钱,这会儿再住店,江少栩的荷包就有些吃紧了。 后来两人干脆住了同一间,江少栩把里屋的卧榻让给了杜如喜,自己打算在隔间外的椅子上打坐歇息一晚。 梳洗也梳洗过了,外衣也宽完了,江少栩正准备吹蜡烛时,杜如喜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过来。 “江大哥,我方才看到你脸颊受了点伤。”杜如喜拎着小瓶子,在江少栩面前摇了摇,“我给你上点药吧。” “啊?有吗?”江少栩皮实惯了,脸上擦破了点儿皮他都没察觉到,他这一日日的活得糙得很,脸上三天两头的带伤,便没太大的所谓,“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管。” “这怎么成,破相便不好了。”杜如喜笑吟吟的,端得是一脸的人畜无害,“你把上衣都脱了吧。”
第6章 “嗯……呃?”江少栩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脱衣服做什么?” “这是药谷秘制的药膏,治外伤很好用。”杜如喜扒开瓶盖子,用指腹蹭了一点药出来,在江少栩破皮的地方轻轻抹了抹。 江少栩立刻觉得脸颊上凉丝丝的。 “也不光是能治外伤,这药也可以拿来舒筋活骨。”说着,杜如喜又挖出一大坨软膏,捂在手心里化了化,接着道,“我帮大哥揉一揉,明天身上会轻松很多,不会肌肉酸疼的。” 其实就刚刚动的那两下子手,还远不至第二天会浑身疼的地步,江少栩出师前在重华山上修行,每天可比这累多了,他呼呼大睡一晚上,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劲儿都使不完的。 不过……他瞅了眼杜如喜手里已经融化的药膏,就没再推拒,愣头愣脑地哦了一声,然后一解腰带,唰唰两下就把里衣给脱了。 杜如喜面不改色,眼神在他身上暗暗逡巡了一圈儿,说话带着笑意:“江大哥,咱们去里屋吧,你到床上趴下来。” 江少栩照着办了,胳膊一蜷,垫着下巴,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趴,整个背肌完全舒展开来,轻薄的亵裤紧紧绷在下身,显得屁股又挺又翘的,两条腿又直又长。 “这样吗?”江少栩歪着脑袋问了一句,问完又想起来头发碍事儿了,就抓着发尾自己往一旁捋了一把,发尾搭在枕头边,后颈全都露了出来。 江少栩自小习武修行,身材是偏精壮型的,肌肉线条特别优越,该起的起,该伏的伏,背肌练得很有看头,但又不会过于夸张,肩膀很宽,腰身又收得细窄下来,腰线也很显眼。 杜如喜默默搓了下手,手掌放下去,手心紧紧贴住江少栩的腰侧,动作缓慢又有力度地慢慢向上推去,直到将彻底融化的药膏涂满那一整张后背。 然后就是推拿按摩了,杜如喜的手指特别灵巧,又是在穴位上挤压按揉,又是顺着经络走向松筋开背的,江少栩趴在那里,整个人舒爽得不要不要的,迷迷瞪瞪的都快打起盹儿来。 杜如喜每次推背,都是从后腰一点点往肩膀上推,每推一次,下手的位置就更靠下一点,江少栩半眯着眼回过神的时候,杜如喜的手正放在他屁股上。 “唔、可以了,我这身上松快多了。”江少栩撑起上身,拧着身子盘腿儿坐起来,“行啊杜小弟,你这看着文文弱弱的,手劲儿还是挺可以的啊,有两下子哈哈。”他捂着一边的肩膀,另一只手转了转,“不愧是药谷的人,这手艺比纪正庭强多了。” “嗯?”杜如喜低着头摆弄着药瓶,看似无意地问道,“谁?” “什么?”江少栩脑子没跟着跑,自个儿反而愣了一下,“哦,纪正庭,我三师兄,我们原来在山上练武时,都是师兄弟互相帮着压骨的……嗐,不提他。”江少栩情绪全摆脸上,说得直皱眉,“提他晦气。”他说着话,翻身就要下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准备歇——” 杜如喜站在床边,刚好堵在他身前,眼帘儿一垂,嘴上还带着笑:“还没完呢,江大哥。”说完,就朝他一伸手。 江少栩一只脚刚沾着地,手拄着床边,正要起身呢,胸膛是挺着的,这一下顺势就把胸口送到杜如喜的手上了。 杜如喜两只手的指尖都带着些许凉意,江少栩被摸到胸的一瞬间抽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蒙住了。杜如喜趁着机会,直接把手心完全包裹上去,摸着他壮实的胸肌好好揉了一把。 江少栩身体正是放松的时候,胸肌不是紧绷的状态,是软的,被这么一揉,还稍稍弹了一小下。 “啊??”江少栩一脸错乱,伸手去抓杜如喜手腕,“啊?前、前面也要按摩?” “是啊。”杜如喜笑容既乖巧又坦荡,手直接压在江少栩胸上,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前面也要按摩的。” 江少栩一身的鸡皮疙瘩,歘一下就起来了。
第7章 江少栩头脑简单归简单,可这脱得半光被人在胸上又是摸又是揉的,总归是不大对劲儿。他倒没往别的地方多想,主要是单纯觉得不自在。 他一向都是想啥就干啥的性子,当场就把杜如喜的手给拨开了,直接站起身,明言拒绝了:“这就不必了。”说完就要去穿衣服。 杜如喜被这么扒拉了一把,没站稳,脚下退了半步,神情像是微微地一怔,看了看江少栩,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只是抬手想去捋一下垂落的额发。手抬到一半,这才意识到手心上还涂着刚抹开的软膏呢。这一下子,手上是不能随便碰了,他就举着手,愣愣地站在那里。 江少栩本来是没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的,但他就站在自己跟前,又有那么点儿手足无措的意思。江少栩瞅他一眼,他立刻笑了笑,笑得有几分局促:“江大哥,对不住,我做得不够好。” “啊?”江少栩衣服穿到一半,不知道他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顿时茫然了,“怎么了?” “我……我自知医术拙劣,按摩的手法不够熟练,让江大哥看笑话了。”杜如喜垂着眼,还是在笑,可神情却明明白白地显出落寞来,“说来惭愧,我虽出身药谷,医术却平平,出门在外,也是败了药谷的名声……” “哪儿的话啊。”江少栩都有点儿慌神了,“不是,谁说的——” “江大哥不必安慰我了,我都明白的。”杜如喜轻轻摇摇头,又抬起眼来勉强笑了笑,“我的医术和姐姐相比,差得远了,我一直都知道……我本来想替大哥活络下筋骨,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你……”江少栩瞪圆了一双眼,支支吾吾的,憋得脸都红了,“你和杜南玉比什么劲儿啊,她修行起来不要命,炼个药丹都成宿不睡觉的,她都快原地飞升了,谁和她比得了,咱、咱不和她比。”江少栩懵懵登登的,干脆把穿了半截儿的衣服又一脱,涨红着脸,大着个嗓门道,“嗐,我也不是嫌弃你按得不好,你按得挺好的呢,我就是、就是看天色晚了,那要不咱们继续吧,接着按,我是坐着?还是躺回去?” 杜如喜嘴角慢慢勾起来:“那便躺下吧,躺在这里就好。”他搓了搓手掌心,眼角向上一挑,笑出来一双狭长的弯眼,“如果我弄得不舒服了,大哥一定要告诉我。” 这之后,江少栩就直挺挺地躺在那儿,被揉了半天的胸。 关键不是不舒服,关键是杜如喜的那个手法吧……有点舒服过了头,江少栩就总觉得怪别扭的。 但究竟哪里别扭,具体他也说不出。 就是说得出,他也不敢随便说了,生怕刺激到他杜小弟细腻脆弱的小心脏,再来一次妄自菲薄。 当人大哥的嘛,哪儿能让自家小弟平白无故地受委屈呢。 可谁知道啊,这一按,就是连着好几天。杜如喜说了,这药膏要连着抹才最有效。江少栩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又没受啥外伤,又没受啥内伤的,脸上破的那点儿皮,第二天就找不见了,这怎么按摩起来还没完了呢。不过这琢磨归琢磨,明面上他也不太好意思推拒,毕竟是杜如喜的一片好意,人家出药出力的还没说啥呢,他一个躺着被伺候的,又怎么好意思挑三捡四的呢。 如此这般,江少栩被连着摸到第三天,终于绷不住了。 别的不说,他感觉胸前那一片肉简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碰起来麻麻的,也不知是不是被揉肿了。 这给江少栩难受的啊,实在忍不了了,可他还不好开口直接说什么,一个是碍于大哥的身份,另一个是生怕打击小弟信心。但这么扛着也不是个事儿,江少栩就开始琢磨了。 他那脑子也是个走直道儿的,想着明着不好拒绝,那不如换个思路。他和杜如喜之前一直是分房住的,就没这个按摩的步骤,现在天天住在一扇门里,主要是因为他荷包里的银子不够花了,得省着用。 兜里没钱了,问题不大,重华的内门弟子都是有小金库的,他可以拿着密文去钱庄取啊。
第8章 江少栩心里一起这个念想,立马扭头就跟杜如喜如实交代了:“杜小弟,你陪大哥走一趟钱庄,我去取些银两当盘缠,手头富裕些,省得你我晚上住个客栈还得挤在一间房里。” “好啊。”杜如喜走在江少栩身边,听到了便点点头,眼睛转了一下,还道了谢,“这一路上让大哥破费了。” 江少栩哪儿在乎这个啊,当即便豪爽地摆了摆手,一低头,把荷包从腰带上取下来,再从里头取出来一个小纸团。 那纸团也就指甲大小,被卷成了一个小卷轴的模样,杜如喜的眼睛往那上头飘了飘,像是十分好奇地问道:“江大哥,这是什么?” “取钱要用的密文。”江少栩确认了一下自己这趟出门带了密文,便又把纸团塞了回去,“这钱庄的密文,又长又难记,我背不下来,所以便把它记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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