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惊被气笑,声音逐渐冰冷:“你以为你是谁?敢管我?” 羽凉毫无血色的唇瓣抿紧了些,固执地说道:“师父去世时,叫我管着师兄。” 拙劣的借口却没有被羽惊听出,他冷声说道:“就那老头还想管我?呵,生前就管不了我,现在进棺材里了,就凭你也想管我?” 羽凉把脉后心中一痛,顾不得那么多,他拉着师兄就往地上坐去,羽惊跌在羽凉身上即刻分离,他几乎要骂出口,却被师弟接下来的动作堵住了嘴。 原本就消过毒的刀刃被羽凉取出,一刀割在了师兄手腕处的经脉上。羽凉的动作极其小心,并没有伤及其他经脉,只能流出一些血来。 “师兄,忍着点。” 羽凉说完,便将师兄的手往唇边递,他将吸食的血液吐出,血液已经变黑,若是再晚些,恐怕蛊毒攻心,药石无医。 羽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想狠狠欺负师兄,让他不敢再这样乱来了。可他是师兄,是不能玷污的师兄。 羽惊看着这般师弟,心中又是异常柔和。他何尝不知自家师弟的那点小心思? 可他羽惊需要人护吗?他不需要。 何况,师弟又不是仅仅只有他一人可依,他是不明白为何师弟会这般害怕他出事,只当是师弟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亲人。 是这样的吧? 毕竟那老头走后,师弟也就只有他一个师兄了。也不知道自家师弟为何要倔,不肯拜入神医谷,若是拜入了神医谷,便不再只有他这么一个师兄了。 那么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这般害怕他这个师兄会什么时候死了。 想到这里,羽惊又冷起了面孔,“神医谷……” 羽凉忽然捂住了师兄的唇,他贴身靠在了师兄身前,神色落寞:“师兄真的很过分。” 在羽惊愤怒惊慌的眼神下,羽凉取出了师兄怀里的玉人轴。 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如同碳火,直灼心神。欲望这种东西,或许还真的就是永无止境的。 ---- 快完结了 往后有机会继续更|д??)!!
第14章 阴差阳错 就在玉人轴取出来的那一刻,羽惊动手了。他左手如钩,直直掐在羽凉脖颈处,声音冰冷:“还给我。” “我若不还呢?”羽凉的声音极其平缓,可没人知道他此时已经心如乱麻。 羽惊用了些力气,他亲眼看着自家师弟倔强的模样又是心中添堵,可看见师弟呼吸变得急促时,又忍不住松手了。 “很好,师兄的事,你也敢管了。”羽惊笑着开口,可这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倒像是在反讽。 羽凉没敢说话,收了玉人轴后,还想碰师兄,可却被师兄打开了,羽凉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羽惊平复着心情,可他视线落在师弟破烂的衣物上时,又会生气,索性闭眼不看。 “你来干什么?” 见师兄肯冷静下来同他说话,羽凉像是个知错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师兄,“我若不来,师兄……” “哼,你不来又怎样?” 羽凉及时闭嘴,他又扯了扯师兄的衣袖,“我来都来了……” 羽惊睁眼了,他逆着月光想要看清自家师弟的脸,可是有些困难,索性仰起了头,看向月亮,“我要死了么?” “不会。” 羽凉说得斩钉截铁,这语气倒让羽惊有些异样,他下移视线,看见了师弟眉眼,那眼里似乎藏着什么,不待他捕捉,便消散了。 羽凉动了,他颤抖着起身,然后去拉师兄,“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去找草药。蛊毒暂时是抑制住了,但要根除有些困难……” 羽惊没有拒绝,他倚靠在师弟身侧,靠着他的肩膀,他此刻的思绪有些乱,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自家师弟有些不同了。 羽凉走得艰难,他并未习武,体力没有那么好,或许他真的应该匀出一些时间来习武了。 羽凉抿着干燥的唇,一路向前,他不知方向,只能往开阔一些的地方走。 可惜这里杂草丛生,还有不少荆棘,羽凉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会被荆棘扎上,一片连着一片,勾着衣角,划破肌肤。 羽惊忍不住笑了声,又迅速收敛,他语气虽冷,却能听出些无奈来,“你就是这样带我走?” 羽凉停住了,他有些苦恼,“我没带镰刀。” “当真是以为来采药了。” 羽凉有些沉默。 羽惊也不再说什么,他缓缓站直身子,将腰间细剑取出,递与师弟。 羽凉接过,他心有愧疚,对这片荆棘地并未留情,清扫过后,才折返回来看师兄。 月光下,羽惊正倚靠在一棵树上闭目调息,因为周遭静谧,更显得师兄柔和,羽凉一不小心便看入了迷。 羽惊睁眼时,便看见自家师弟傻站在那儿,他也不恼怒,任凭师弟看着,可许久不见师弟回神,羽惊有些不耐了,“看什么这么入神?” 羽凉慌忙调转视线,“师兄醒了?” “嗯,接下来去哪?” 羽凉走过,他扶起师兄,只道:“前面有溪,先在那歇着,我去采药。” “玉人轴还我。” 羽凉停住脚步,看了眼师兄后才继续向前走着,声音渐为低沉,“不能还给师兄。”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最后停在了溪边。 羽惊面色泛白,眼中一道暗光闪去,随后在师弟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毒药抹在了散花刀刃上。 做完这些,羽惊便挑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随后撇头看向师弟,“玉人轴还我。” “我去找找草药。” 羽凉没有回应师兄,只说去找草药便要离开,末了还嘱咐了句:“师兄就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等师弟走后,羽惊躺了下去,他双手交叉枕于脑后,心口处还有些绞痛,但总归能够忍受,只是内力还是无法动用…… 看这今晚的月色,羽惊苦笑了声。 自家师弟还真是天真啊,这里如此明朗,他这个杀手,又怎么能待在此处呢? 不消片刻,空旷的溪边出现了十来个江湖中人,他们服饰不一,所站方位不同,神色亦是不同,显然不是同一拨人。 羽惊认定自家师弟性子倔,在林间向师弟要玉人轴他便不肯给,现在说,亦然也不会给。 方才同师弟讲的话,都是讲给这些人听的。以他现在这副模样,玉人轴在师弟手中,或许比在他这要安全得多。 翁三姥的面容自始至终都有些僵硬,她向羽惊靠近一步,她身后的童女也跟近了一步。 郭江极不情愿开口,但还是他第一个开口了:“先生怎么会喊你师兄?” 羽惊同没听见一样不做理会,可另外一边的麒麟门却待不住了,为首的武康亮出了兵器,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模样。 翁三姥还是想弄明白其中关系,她用她那沙哑的嗓子说道:“今日你且说个明白,如果先生真与你有关系,兴许我们今天不要了你的性命。” “你们不是要玉人轴么?”羽惊这才坐起,他唇角勾了抹弧度,寒意凛凛。 郭江冷哼一声:“玉人轴在先生手中,我们自然能拿得。” 言下之意是,他们的目的是羽惊的性命。 羽惊忽的笑出了声,“他连他的师兄都不肯给,会给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惊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直胡言乱语!” 众人皆不信行医馆的先生会和这个江湖第一杀手是师兄弟的关系。 尽管是亲耳所闻,却也不敢相信。 “怎么?不敢相信?追我追了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羽惊带着些嘲弄似的说着,他在暗自计算该怎么杀人。 翁三姥面色微变,她确实知晓羽惊不会说谎,因为羽惊不屑说谎,可翁三姥还是不敢相信。 “就算你是先生师兄又如何,今日你落在我们手里,也算是你命中有此一劫。”郭江抽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剑,他神色阴冷。 一步,两步。 羽惊仍旧没有动,他手里摩挲着散花刀刃,在郭江只剩四五步之遥时,羽惊动手了。 散花刀刃迅速打出,几乎是同一时间,郭江便察觉到了危险,只是身子跟不上反应速度,偏偏晚上半点,被散花刀刃擦伤了手臂。 争端挑起,也就无一幸免。 羽惊内力被封,但速度仍旧极快,勉强能够躲闪。只是不能再次反击了——他的暗器已经没有了,而死刃只能近距离攻击,可他现在半点内力也无,是做不到近身搏斗的。 不过…… 郭江的动作渐渐变缓,他察觉到不对劲时,立即喊停:“等等!” 其余人没再动手,可不过片刻,又动起手来。 他们与郭江并无交情,又怎会听他的? 郭江暗自咬牙,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要是再这样打下去,要不到解药,他就得死在这里。 他吩咐下属,要保羽惊无事。 郭江心乱如麻,连神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只知晓是被羽惊暗器擦伤,中了那暗器的毒,全然忘记了先生正在附近。 就这样,局面发生了些变化。 羽惊稍能喘息一会,可面前的人都是些杀招,少不得流血。 一个空挡,羽惊不察,被武康的砍刀劈中了左肩,鲜血直流。 羽惊咬牙向后倒退,可后面又有麒麟门的人拦着,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羽惊已无力反击。 时间不知怎么过去,羽惊勉强停住,随后扭头去看麒麟门的人,却只发现他们都如同被定住一般,停住了所有动作。 几根银针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冷冷清清。 “都给我住手!” 羽凉几乎有些绝望,他不过是离开了片刻,怎么会变成这样?若不是因为慌乱折返,是不是他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了? 羽凉看见了师兄身上的血,他一时有些窒息,慌忙跑去,扶住了师兄,将师兄按倒在地,然后将刚摘的草药送进嘴里,嚼烂之后慌忙涂抹在师兄的伤口上。 要是止不住血怎么办? 羽凉又慌了。 而羽惊没有出声,他眉目极冷,他不知道自家师弟为何会折返,但现在情形,师弟应该是有自保能力的。 羽惊撇向那三根银针处,忽而勾了抹笑,只是太过浅淡,羽凉未曾察觉。 混乱之余,众人皆是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麒麟门的三五弟子经脉逆行,面色涨得通红,不仅不能言语,还无法动弹! 反应慢的女童此时也知晓发生了什么,她如惊弓之鸟,怯生生地拉着翁三姥的袖子,“姥姥,我们离开么?” 翁三姥勉强镇定,她拍了拍温温的手背,“且看看罢!” 武康的砍刀还在滴血,那血是羽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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