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这个江南,江元笙去定了。
第十章 一群没脑子 宋予初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叫醒,意识还有些许不清醒。 “殿下,人找出来了。” 段明扬原本不想打扰太子殿下休息,可事关重大,只得如此。 宋予初稍微愣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声音有些恹恹地说道:“如何了?有几个?” “按照殿下您的办法,总共找出来三个。” 段明扬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下属便将那三人推了上来。 三人虽说穿着破败,脸上也是灰头土脸,但就这样想要假扮难民也真是够草率了。 脸上应该存在的憔悴感没有,也没有那样的疲倦和虚弱,根本不可能是难民。 “你们三人可有话说?” 站在最中间那人一脸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随即说道:“你这样的人没资格问我!” 宋予初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怎么就变成别人来定义了。 “你们三个,煽动难民以此想要发动暴乱,为的什么?” 宋予初就想听听,他们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头却坐着害民之事,会做出怎样可笑的解释。 依旧是站中间的那人回到:“自然是为了逼你这个心思不轨的太子殿下退位,只要你被废了,百姓就不用受苦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完那人便开始张狂大笑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话感到十分自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段明扬对着那人的膝盖就是一脚,那人腿下失力跪在了地上,“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和太子殿下这样说话!” 宋予初也不生气,反正河海跟他不对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只是比较好奇,这些人嘴上说的那么伟大,是怎么做到行动上那样道貌岸然呢?当真有趣。 “你既然说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你们如今的所做所为又是该如何定义呢?他们难道就活该被利用吗?” 那人全本嚣张的气焰突然就泄了气。 宋予初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他们,可水患一事,残害了多少无辜的黎明百姓,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你们如此行径却还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 那人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的确,宋予初说的在理。但他怎么能听信这个昏庸太子的话,河海才是最正确的。 为了天下大义,牺牲一些人又有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为这样的牺牲感到自豪。 “可笑,以小家成就大家,那是他们的荣幸。” 宋予初只能说这人没救了,没有人是自愿牺牲自己的利益,可却以嘉奖的形式将自己的所做的错事美化。 “你们河海嘴上说着为民除害,可你们最终的目标不过是孤一个人而已。即便孤真的被你们逼得退位,但那些因为你们而受到伤害的人,你们又要如何补偿?” 宋予初脸冷了下来,可以针对他,但以针对他的名义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是绝对不允许的!再说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背上骂名,有谁会乐意。 “段明扬,你将这三人暂且关进大牢。” 段明扬却是不乐意,这样的判处太过温柔了,不是锦衣卫的风格。 “殿下,属下定然会交付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罢不等宋予初询问,便行了礼带着那三人离开了。 段明扬这性格宋予初也是习惯了,总喜欢独断专行,但好在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底线。 — 江元笙召集东宫所有下属到厅前集合,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太子妃这个身份。 “将你们都叫过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本宫近来要出趟远门,东宫内大大小小的事情由陈令处理。若有任何差池,一律处死!” 江元笙给了东宫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这样他也能放心的离开去找宋予初。 嘱咐好一切,江元笙让红瑶留在东宫。 “不,尊上,属下跟着您去才能保证您的安危啊!” 江元笙早已换回男装,这一次是个儒雅的偏偏公子,一身青衣随他的动作微微飘起,手拿折扇妥妥的书生气质。 “你跟着本尊无用,东宫还需要你在这多多注意。况且,本尊是需要你保护的人吗?” 红瑶没话说了。 尊上的武功她很清楚,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尊上眼里根本不够看。是自己高看了自己。 红瑶换上江元笙平日里穿的衣服,将自己打扮成江元笙的模样从东宫正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至于真正的江元笙呢,依旧翻墙喽。 江元笙眼看一天时间即将过半,也就没一时半刻敢耽搁,找了一家商贩租了一匹马便上路了。 — 宋予初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难民面前,不免地得到一堆辱骂,好在有锦衣卫帮忙拦着。 那些人个个面色憔悴不堪,更有甚者脸颊开始凹陷,早已饿的不行。 尽管他有心赈灾,但工部尚书竟敢偷工减料,将赈灾粮食一并私吞。 难怪当时见到自己那般害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身为一国太子,孤未尽到责任,你们有怨言孤可以理解。” “你们这些人不愁吃不愁穿,怎么能懂我们的痛苦!”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个个都在抱怨朝廷的冷漠无情,官员的自私贪慕。 “对于私吞赈灾粮食的人,孤已经给了他惩罚,如今你们不用再担心没有饭吃。过不了多久,朝廷的赈灾拨款便会下来。” 宋予初一番话下来,有人开始庆幸自己终于不用挨饿了,也有的人怀疑宋予初的话有几分真假。 意见始终不统一。 宋予初尽可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每一位灾民的痛苦,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俸禄。 “江南水患一事,是孤的疏忽,让有心之人从中做了手脚。” 宋予初没说是谁,只等底下人的反应。 果然听完宋予初的话,有人便开始猜测这是不是这个太子的自导自演,也有人说他们的确注意到当时的人群中有几个十分格格不入的人…… 当然了,怀疑宋予初自导自演的人占大多数。 宋予初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将那三人带上来。” 段明扬手段极其残忍,那三人早已被打得伤痕累累,其中包含了多少段明扬自己的私心暂且不提。但好在这些人愿意开口了。 河海这个组织早已是人尽皆知,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身上刻下刺青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段明扬扒开其中一人的衣领,在锁骨上方清晰的刺青想看不到都难。 “河海”两个大字着实清晰。 “这三个人是藏在难民里的河海成员,孤不明白这些人意欲何为?” — “河海的人怎么会在难民里呢?” “不知道,路过吗?” 那人继续道:“不过他们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他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胡子拉碴的男子回应到:“这不明摆着的被打的,一看就是屈打成招。” “就是啊,太子什么德行你们不是不知道啊,河海那些人落在他手上那就惨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渐渐的,屈打成招的宋予初又被一众人唾弃。 — “当真是如此吗?” 原本吵闹的人群被这一个声音嗬止,他们寻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那人手执折扇温文儒雅,一看就是以为可靠可信的偏偏君子。 江元笙庆幸自己赶上了,虽然那匹马大抵是没了。 四处打听才得知宋予初在这,便躲在角落里偷听了一会。 结果那些人,从来都是将过错怪罪在宋予初头上,叫他越听越气。 “各位,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这位太子殿下自导自演,那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江元笙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道:“为了获取民心,他怎么干不出来?” 江元笙轻笑一声,这个反驳着实可笑。 “就像你说的,为了获取民心。可原本就臭名远扬的太子殿下,这般做法不是在自掘坟墓吗?你没脑子不代表别人都没脑子。” 那人一听江元笙骂他便不乐意了,但又因为无话反驳而暗自生气。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宋予初有些戒备。 但看他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諵諷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跟自己的爱妃有些相像。 一想到江元笙,宋予初就不免心虚,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回去估计要被好一顿说教。 “在看这三个河海的人,你看他们,除去身上新添的伤痕,你们可有看到他们又何处跟难民相似的地方?” 好在段明扬留了个心眼将他们脸上的灰尘尽数擦干净,不看那些伤痕,那三人真的是十分白嫩呢。 江元笙慢慢穿过人群走到宋予初面前与他对视对宋予初微微一笑之后便转过身面对人群。 “各位,我也不是要替这个太子说什么好话,只是,众多疑点摆着你们却忽视不看,这才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这话直接翻译过来就是,这些人都蠢,而且蠢的可以。 被人利用了还得帮别人数钱的那种。 宋予初听到这话,原本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这人当真有意思,而且,宋予初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感。
第十一章 只记住我就好 “爹,姐姐那里怎么说?” 江元明本来就不满意自家姐姐与太子的婚事,本想着等着回门那日好好给这位太子殿下一个下马威,可瞧着自己爹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对。 “姐姐难得寄一封信回来,是何事让爹你这样忧心?” 江阁老放下手中的信件,倒也不是忧心,只是这理由过于牵强,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在东宫受了委屈才这样说。 “笙儿说因为太子殿下身子不适,回门只能推迟几日了。” 江元明一听这理由就不相信,堂堂东宫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身子不适,偏偏还挑回门之前几日。 “爹,这个理由您都能信?” 江阁老虽然内心也是极其不相信,但这封信的确是江元笙的手笔。 见自己的老爹不说话,江元明就想着自己去东宫找太子殿下问个明白。 “站住!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冲动的性子,学学你姐姐的稳重不好吗?” 被自己亲爹这么一吼,江元明顿时泄了气。 即便江阁老也很担心,但毕竟已经是东宫的太子妃,有些事情得需要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了。 “我知道你心疼你姐姐,但你也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她如今是太子妃,总要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来承担,你就别瞎操心了。” 自己亲爹都这么说了,江元明也只能打消想要去东宫找太子殿下算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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