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一起肯定会心里膈应。和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弟弟在一起,这合理吗? 夏修对他也同情至极,回去后便让傅晏骁秘密帮他调查一下。 傅晏骁把手上信纸在蜡烛上烧了,想了一会儿道:“过一段时间吧,最近事情多,怕是没空去。” “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夏修不信,抱着他腰撒娇,“这还没过十五呢!你这几天一直往外跑,很晚才回家,到底在忙什么?” 傅晏骁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忙大事,你在家若是无聊便去将军府找殿下玩。那件事我会帮你们查的,放心。”
第七十六章 无事忙 傅晏骁忙得脚不沾地,夏修便去将军府开解傅予安,结果发现祁仞也开始忙了,整日看不见人影。 “他俩可能在忙一样的东西。”夏修摸摸下巴说,“会不会是太子那儿……” “嘘!小心隔墙有耳!我问祁仞了,他也不说在忙什么,奇怪地很。” 夏修心里稍微平衡一些,点点头说:“或许是真的在忙什么大事,怕我们担心吧!对了,我让傅晏骁帮你查了,还没有结果。” 傅予安理解,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出结果。 当天晚上祁仞回来,看起来很是疲惫,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 傅予安心里一惊,上前帮他解下披风,担心道:“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弄的?我去拿药。” 祁仞一言不发拉住他,俯身亲下去,力道凶狠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傅予安猝不及防,被吻地几乎窒息。 一吻毕,他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像是捕猎归来的大狼,带着战利品跟配偶邀宠。 “太子要完了。”他说,“快结束了,马上就能结束了。” 他伸手摩挲着傅予安脸庞,声音有些沙哑。 傅予安不知他这话是从何说起,但结合夏修所说,或许四殿下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带来的消息很早,三天后,陛下才颁旨废了太子之位。 他本就在禁足中,百姓们都猜他早就失宠,被废黜只是时间问题。 但没想到这么快。 祁仞还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一睁眼就不见了人影,到深夜还不回来。 他偶尔带着伤回来,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总是灰扑扑的,不知道去哪儿弄的。 傅予安一开始还很有意见,问他他又什么也不说,几次后便麻木了。 这一天回来,祁仞脸上又被划了个口子,比前几天的还要严重,血淋淋的淌血。 傅予安帮他处理干净,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跟野猪打架也不能弄成这样吧?” 祁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不是跟野猪,是其他的事。 傅予安问什么事,他还是不说,含着笑摇摇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陛下猝然发病,现已经卧床不起了。”他说,“你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傅予安自然是不愿:“我去看什么?不想看见他。” 更不想看见珏妃,不然总是胡思乱想,又得烦心好一阵子。 祁仞把他抱进怀里,面对面地捞着他腿,说道:“你知道太子为什么会被废黜吗?” 傅予安有些不适应这样羞耻的姿势,努力想并起双腿,但那也只是把他腰夹地更紧了而已。 他索性放弃挣扎,脑袋靠在他肩头,问他为什么。 “他和陛下的妃子通奸,被人告发了。” “皇后没有帮他洗脱吗?” “洗不了,人证物证俱在,那妃子自己也承认了。被陛下扇了一巴掌,导致早产,生下一男婴,陛下龙颜大怒,当即便要滴血验亲。” “结果验出来真是太子的?” “对,妃子当场被处死——本来是生完也奄奄一息不知能不能活了。” 傅予安微微皱眉,显然是对利用孩子争权这件事很是反感。 任何一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那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这是家丑,陛下只是废黜了他,估计孩子也活不了了。” 傅予安更是不忍,抓着他衣裳的手紧了紧。 祁仞不可置信地把他扳过来,瞪大了眼问:“不是吧?你不会是想养他吧?” 傅予安摇摇头,咬着下唇一脸纠结。 “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况且那是太子的孩子,跟我非亲非故……只是可惜了,刚出生便要离开。” 政权斗争就是这么残忍,祁仞想说,但傅予安的母亲也是后宫争宠的牺牲品,他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 “阿姐说会想办法把孩子送出宫去的,到时候送给家无儿无女的商贾之人,也算是善终了。” 珏妃没这么说,但祁仞这么说了。 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办到。 傅予安唇角勾了勾,心里这才舒服些,扑到他怀里重重点了点头。 “对了,后天便是元宵节,听说城西有花灯,可以猜灯谜,最好的奖品是一盏鎏金祥纹走马灯,你去不去?” 祁仞想了想,谨慎答道:“后天……可能没空啊,算了我到时候看看吧,尽量赶过去。若是来不了你便和夏修一起去,那小孩聪明,也能帮你赢了头彩回来!” “……”傅予安心里头很是失落,知道他这么说便大概率是来不了了。 谁稀罕那走马灯,真的是! 况且人家不得跟自己家眷一起,傅晏骁可不像你一样整天无事忙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元宵节那天夏修确实苦着脸过来找他了。 “傅晏骁这个王八蛋!说是要回去批公文,让我找你来!呜呜呜呜……有没有天理啊!” 傅予安苦笑不得地看着他,指指自己:“祁仞也出去了,说不定他们俩一起忙呢。你也别哭了,跟个深闺怨妇似的。走吧,去猜灯谜。” 夏修又干嚎几声,说自己出来的时候跟他吵架,气昏了头,没带钱。 傅予安哭笑不得,心里倒是有些羡慕他这种跟傅晏骁有话直说的相处模式。 自己跟祁仞感觉总是束手束脚的,有什么事情总想着逃避隐瞒,有时候就连吵架都是自己阴阳怪气地单方面骂他。 每次和好都是他主动,傅予安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被宠着的那一个。 算了,晚上等他回来还是对他好点吧!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早出晚归的,我应该多多理解他。 时候还早,傅予安留夏修在府里吃了碗汤圆,这才让小竹安排马车。 李柯也披星戴月的,三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小竹刚走到沽鹤苑门口便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见过珏妃娘娘。”她声音不大不小,躬身行礼。 “免礼。予安在吗?本宫给他拿了些点心,不知方不方便?” 傅予安听到动静,和夏修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迷茫。 珏妃一身深绿衣裳,披帛随风微扬,很是端庄美丽。
第七十七章 真的是你?! 傅予安朝她行了一礼,问她有什么事情。 珏妃抚抚鬓边发髻,笑道:“无事,这不元宵节,来看看母亲。顺便来给你们送点糕点,都是本宫让御书房刚做出来的。” 夏修探着脑袋去看那食盒,傅予安却是微微一笑,从容接了她的糕点。 仔细想来,她好像确实是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自己来了这将军府,她便更是隔三差五便要送东西过来。 傅予安摩挲着食盒,垂首出神。 夏修跳上马车,见他迟迟未上来,掀开帘子叫他。 “傻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 傅予安入梦初醒,把手里食盒递给他,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傅予安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对我这般照拂有加,难不成真是大嫂危言耸听糊弄我的?” 夏修打开食盒双眼放光,闻言也不甚在意,一心只有点心。 “谁知道,都说日久见人心,她好歹是深宫娘娘,这般有心机有手段的,想拉拢人心那不是太简单的事了么!你呀,不能光看到她的好呀!” 傅予安一想也是,现在证据不足,傅晏骁那里也没查出什么,表面上还是要好好相处。 “这糕点挺好吃的,你尝尝!”他嘴里塞得满满,把食盒推到他面前。 傅予安无心吃什么,摆摆手拒绝:“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没心没肺的,傅晏骁也待你很好。” “还好吧,将军不也待你很好吗?你们两情相悦,等事情结束,这好日子不就来了嘛!要我说安安你就是太敏感了,这样活着多累呀!” “……”他沉默了,抿着唇不出声,“或许吧,就……忍不住会想很多。” 俞修夏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可能是你小时候经历不好,在冷宫里长大,免不了要看人脸色,小心谨慎的性子一旦养成便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傅予安搓搓手指,没否认。 从小看人脸色无依无靠,根本不知爱为何物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便对一个人全身心地托付。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无法让自己陷进去,经常会想着要是哪天祁仞厌烦了自己该怎么办,总要留一条后路。 与其指望从别人那里得到爱,不如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待会儿我想买个花灯给傅晏骁,虽然去年他说好幼稚,所以今年要买个更幼稚的!”他拍拍手上糕点碎屑,笑眯眯地问:“你带了多少银子呀,我想买个稍微贵点的!” “带了大概……我好像把荷包拉府里了。” “……” 马车半路停下,掉头又朝将军府回去。 到了门口,傅予安跳下去,朝他招招手:“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和小竹去去就回,正好把上次跟你说的那几本画册带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主仆两人也没拿灯笼,借着月光匆匆朝沽鹤苑走去。 “荷包应该是在寝屋床边桌上,我记得好像是在那儿,小竹你去看看,我去给他找书。” 他快速说道,脚下不停,眼皮却一直突突地跳。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两人还未行至院内,忽听得前面小道上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走?!” 是珏妃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傅予安看不清她对面那人的脸庞,只觉得身形也很熟悉。 怎么在这儿训开下人了? 他无意偷听别人什么,但对方那语气却太过奇怪。 走?谁要走? 不对,倪姨前几日说过要走,难不成…… 果不其然,另一旁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的,卑微颤抖的,混着磕头的闷响。 “娘娘饶命,这大过年我奴婢娘俩实在是没地方可去啊!您放心,过了元宵节我们便走,绝不会走漏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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