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都被清空,二人走在灯下,北贤渊半拥着云川翎,生怕他摔倒。 走了片刻,云川翎在一盏花灯前停下,北贤渊觉得那花灯眼熟,细看才发觉与自己曾给云川翎做的那个一样。 “我今日成婚。” 云川翎对着花灯喃喃。 “我娶了一个人……可我,不该娶他……” 云川翎摇摇晃晃往前走,没看到北贤渊突变的脸色。 “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他……原该是,我嫁他才是,他那时眼睛看不见,却为我做了灯……我,我该嫁他的……” 云川翎口中念念叨叨自言自语。 “可是……可是他,他为了和我一起,竟然……竟然愿意嫁我!” “我很欢喜,他那样好,那样……好。” “他为我谱曲,为我抚琴,还扮成暗卫偷偷保护我,为我挡剑,与我坠下悬崖,又在我被人劫持的时候丢了剑,舍命来救我……” “南月一别之后,他说他好想我,我也好想他啊,可我那时候好怕,怕两国开战,怕我身为皇室中人不得已伤他,怕我太喜欢他,无法为国效力,无法站在哥哥那边……我舍不得伤他,也不能看……看哥哥为难!” 风吹起红灯,摇摇晃晃,带起一阵红色的烟雾,灯下人却在絮絮说着心里话。 “其实我曾偷偷怪过他,怪他瞒我,怪他让我伤心难过,也怪他让我以为自己爱上玄远变了心,可到最后,我其实十分庆幸,庆幸始终都是他,庆幸无论如何,他是我的。” 伸手摸了摸那盏灯,云川翎转过身,醉得更厉害了。 即便是醉着,他依旧紧紧牵着北贤渊的手,生怕他离自己而去。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的王妃呀!是个大坏蛋,可我还是好喜欢他,我喜欢大坏蛋,我是小笨蛋!” 云川翎歪头,醉眼迷蒙的看着北贤渊,捏了捏他的手要他回答。 北贤渊将人揽在怀里,轻笑着问:“他是不是北贤渊?是不是我?” 云川翎揉了揉眼睛,本就迷蒙的双眼此刻更加迷茫,他凑近看了看,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你,你是我的夫君!” 红灯轻晃,云川翎摸了摸北贤渊的脸,问:“那你愿意和我一生一世吗?” 北贤渊覆上云川翎摸自己脸的手轻轻点头,说:“我愿意。” 云川翎闻言高兴起来,咧嘴笑得傻乎乎的,仿佛方才那个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人不是他。 北贤渊低头吻上云川翎,极轻柔的吻,像是印上一个承诺,像是回答云川翎的问题,告诉他我愿意,生生世世,都愿意。 城墙上,云川棠和万崇宁携手看着远处红灯摇曳出的红雾,重重捏了捏万崇宁的手,怪怨道:“当初娶你为君后的时候也曾要给你备这十里红灯的,你却不肯要,多好看!” 宫灯温柔的暖光中,万崇宁喜怒无形的脸上浮现出鲜有的温柔笑意,将人揽进怀里制着腰,问:“谁娶谁?” 云川棠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浑身发软,但还是固执地不肯退让,梗着脖子道:“我娶你啊……啊~” 最好一个“啊”字变了调,七分柔媚,三分惊讶。 万崇宁俯身含住云川棠的唇,厮磨吸吮,止不住缱绻爱意。 唇舌分开时云川棠止不住轻喘,拳头无力地锤了下万崇宁宽厚的肩膀,便被人打横抱起消失在宫灯澄黄的灯影中。 次日清晨,喜床之上,被怀抱着的人动了动,挺秀眉峰蹙起,轻哼了两声往一人怀中钻。 北贤渊揉了揉云川翎的脖颈,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云川翎被揉得舒服,嘤咛着又睡过去。 大嵛有新妇晨起为长辈奉茶的规矩,云川翎虽是娶妻,却也要同往,如今日上三竿还没起,也幸好云川棠一早就下了旨,无需奉茶。 云川翎一觉睡到午膳过后才醒,醒时睡眼惺忪,还钻在北贤渊怀里说困。 温水喝了些,云川翎舔舔嘴唇觉得不够,便又凑到北贤渊怀中讨亲吻,唇舌缠绵,帐中春色融融。 云川翎手掌搭在北贤渊肩头,细腰被人按着,贴着健硕的腹肌。 翻身搂着北贤渊的脖子,细腿懒懒跨上北贤渊的劲腰,和人鼻尖蹭着鼻尖许久,才娇柔的开口,说没睡醒。 “都过了用午膳的时间了小懒猪。” 北贤渊暧昧的摸着跨在自己腰上的腿,止不住笑意。 云川翎翻了翻身,揉着眼睛没听清,突然才坐起来,回头问:“什么时间了?” 北贤渊也坐起来将人抱着,笑道:“未时了。” 云川翎闻言愣住,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北贤渊笑意更浓,忍不住再逗逗他。 “翎儿昨夜喝了那么多酒,连你我二人的洞房都误了……” 云川翎回了回神,面上已然浮起绯红,大脑却依旧有些迟钝。 “那……怎么办?” 北贤渊修长的指节挑开红色的寝衣,逗弄着胸前的小红豆。 身子敏感,云川翎后知后觉地缩了缩,捧着北贤渊的手低了头羞涩地问:“现在洞房来得及吗?” 北贤渊笑出了声,笑声十分愉悦。 “小笨蛋,天都亮了。” 云川翎眼神清明了些,嘟着嘴问:“那怎么办?” 北贤渊看着云川翎羞涩的模样,心中泛起涟漪,捧了他的脸,温柔道:“待到回南月大婚,翎儿补给我,可好?” 云川翎点点头,对上北贤渊温柔的眼眸,不禁甜甜地笑起来。
第40章 骑马 云川翎和北贤渊晚膳时分进了宫,看着胞弟狼吞虎咽饿坏了的模样,云川棠笑意渐深,命人添菜。 饭后,在氤氲茶香中,四人商量着回南月大婚的事宜。 北贤渊牵着云川翎,与他十指相扣。 “陛下,臣打算过几日便带翎儿回南月。” 南月的大婚之期定在五月,亦是极好的日子。 虽不舍,但为了胞弟的体面,也只好同意。 春和日丽,微风习习,比起一年前初见,如今二人整日如胶似漆,腻在一起,全然无法分开。 除去南月的护国明珠,云川棠命人备了许多礼品,万崇宁亲自送二人至边关,顺便主持边关通商贸易之事。 马车做的又大又华贵,云川翎卧在北贤渊怀里,调皮地用手指摸北贤渊凸起的喉结。 手指被捉住放在唇边轻吻,云川翎眨眨眼,想起一年前,扮作玄远的北贤渊也与自己同乘马车。 “你那时总是气我……还要闯进马车。”云川翎声音软软的,无端让人想起初生的幼猫。 “喜欢翎儿,情不自禁。”北贤渊握着纤细手指,笑意十足。 “也是……”云川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掌覆在北贤渊的左胸,心疼道:“你那时还未伤愈。” 北贤渊不甚在乎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 “翎儿从前坐马车总是容易昏睡,今日怎么不困?” 云川翎捏了北贤渊的手指在掌心,低头道:“昨日睡了那样久,今日不困。” 北贤渊点点头,装作有些失落。 “那就不能像从前那般轻薄翎儿了。” “什么?”云川翎闻言好奇,“你何时轻薄我?” “自是出城游玩,一同乘马车时。”北贤渊满含笑意,揭露从前的秘密。 “就像这样。”北贤渊在云川翎唇上重重一吻,退开时还发出“啵”的一声。 云川翎依旧爱脸红,即便成了亲,依旧是容易羞涩的。 “你……”云川翎咬咬唇,半天才问:“你怎么如此大胆?” 北贤渊笑起来,捧着云川翎的脸又亲了一口,温柔道:“因为哥哥知道,翎儿心软,也知道,翎儿始终都会爱上哥哥,对吗?” 云川翎对上北贤渊温柔的笑眼,不自觉沦陷,点点头,害羞道:“自是会的。” 北贤渊贴着云川翎的脸颊蹭一蹭,就想起了从前。 身为暗卫的许多个夜里,他曾偷偷潜入云川翎的寝殿,在黑暗中看着熟睡的翎儿,一看就是一整夜,怎么都不觉知足。 其实经历过那样凶险的刺杀,云川翎时常会做噩梦,每当那时,他总会翻身上床,将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驱逐了可怕的噩梦。 小殿下睡得又香又暖,哄好了不安的人,北贤渊总要给自己些奖励,唇贴过去,一旦贴上就舍不得离开,总要厮磨许久才勉强平了心中的渴望。 爱与欲望日积月累,压在心中无法释放,石洞中已然克制不住,尝了那样的美味,再后来回到南月,更想日日索取欢爱,明明是自己心动难抑,却总要翎儿付出许多…… 好在翎儿也对他深爱,好在误会不深,好在弥补及时。 北贤渊抱着怀中软玉,满心柔情,满眼爱意。 马车行的平稳,二人在马车中爱意深浓。 春日空气好,云川翎不困,北贤渊便提出要带他骑马。 “可我不会……”云川翎嘟嘴,向北贤渊撒娇。 “哥哥会,哥哥护着翎儿,不怕。” “好。”云川翎甜甜笑着,靠在北贤渊怀里。 下人牵来骏马,那马高大威猛,看着极为不羁,北贤渊上前摸了摸,骏马便乖顺起来。 马鞍套好,北贤渊将人抱坐在马上,踩着马镫骑在云川翎身后,手臂自腋下穿过,牢牢护着云川翎。 马镫夹了一下,骏马便慢慢走起来,云川翎从前不曾骑马,北贤渊怕吓着他,便慢慢驾着马,行在官道上。 “哥哥有一匹训好的骏马,名为黑羽,待回了南月,哥哥带你认识它。”骏马慢慢提了速,云川翎抓着北贤渊的手,有些紧张。 “黑羽?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府中只有小兔和鱼,不曾见过骏马。 “之前要带你回府,便一早将它养在府外,他性子烈,不认外人,怕他伤你。” 北贤渊牵着云川翎的手握着缰绳,教他学会御马。 日照当空,晒得草木发出清新气味,北贤渊抱着云川翎学骑马,游在山水之中,分外惬意。 回到南月已是三月中,襄王府比之前更加富贵华丽,北贤渊牵着人每一处都看一遍,之前睡过的床换成了一大块天然玉石,平坦的截面,上面铺了许多华贵布料做成的软垫,冬暖夏凉,极为舒服。 寝殿比之前大了些,说不出何处不同,总觉得有些变化。 照例二人回来,是要去见北贤轩的,但舟车劳顿一番,北贤渊虽知北贤轩心性大变,却还是不想与他多接触,便派人去通传了一声,搂着香香软软的心上人安寝。 花园扩建了些,后院的菜地种上了云川翎爱吃的菜和葡萄,栽植了翠竹。 花园里,北贤渊搂着人喂了鱼,提出玩捉迷藏。 “不管翎儿藏到哪,哥哥都能找到!”北贤渊牵着云川翎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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