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正与三公主对坐叙话,也不知凌奕究竟说了什么话,三公主看向陆谨州的神情很是古怪,像是要吃人一般。 “陛下,三公主。”陆谨州行礼。 凌奕扶起他:“子慎不必多礼。” 陆谨州看了眼凌奕,神色中带了几分询问之意。 凌奕与三公主姐弟情深,方才三公主如此恼怒,也不知凌奕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猜一猜,大抵还是猜得到了。 皇帝来见自家姐姐,还带了个毫不相干的大臣,实是可疑。 三公主必定起疑询问,凌奕又不是个会对自家姐姐说话的性子。 “皇姐。”凌奕一把握住陆谨州的手,将他带到了三公主面前:“陆卿心悦我,我亦心悦于他,既是情投意合,父母师长也无异议,又有何不妥?” 陆谨州一怔,未曾想凌奕竟会这么说。 仔细一想,凌奕的父母师长确实没有反对。 毕竟几位长辈都已经在地下了,便是反对,三公主也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三公主苦口婆心劝了起来:“陛下可曾想过,此事若是传了出去...” “此事已然有不少朝臣心中知晓了。”凌奕摇头:“我对女子没有兴趣,此事终是瞒不住的,与其让群臣担忧储君之位,不如开诚布公的讲清楚,再从宗室中选一合适之人继承皇位。” “不,不...等等。”三公主将凌奕的话消化了一番,才担忧的拉着弟弟的手询问:“...这,莫非是有疾?若是寻得专治此病的良医,或许还有救?” 凌奕沉默下来。 “公主,这并非是病,乃是天生。”陆谨州在一旁淡淡开口。 三公主张口欲反驳,见了陆谨州那张淡淡笑着的奸臣脸,又是一噎。 因着陆谨州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她到底还是没对这个拐走自家弟弟的人发火。 “陆卿所言甚是啊。”凌奕叹气,语气有些委屈:“皇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呃这才没有隐瞒,如实告知皇姐......皇姐莫非要如那些古板老臣一般,追着我念叨三天三夜不成。” 陆谨州低头忍笑。 那些老臣哪里敢追着皇帝念叨,凌奕到底是君王,也只对着亲近之人,他才会如此。 三公主见了凌奕的模样,终还是有些不忍,视线在看到凌奕被棉布包裹着的手后,更是一软。 “且不说这些了,你这手是怎么了?” 凌奕笑了笑:“想要钓鱼,反被鱼咬了...小伤而已,皇姐不必忧心。” “这刀刃若是再深一寸,可就要伤及手骨了,先前郎中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三公主冷哼一声:“你休想瞒我。” “此事罪责在我...” 凌奕忙拦住陆谨州:“是我太鲁莽了,不关你的事。” 三公主看着面前互相揽责的一对儿,长叹口气。 自己分明是在关心弟弟,现在竟成了问罪的恶人一般。 “罢了,罢了。”三公主摆摆手:“你们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权臣,我哪里敢问责你们。” “皇姐莫要如此,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皇姐。”凌奕笑吟吟看向陆谨州,眼神示意。 陆谨州了然,对着三公主行了一礼:“皇姐。” 三公主下意识退了一步,面色复杂,张了张口,还是叹了口气:“陆大人,我...如今只想问你一句。”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从救下我,救下陈家弟弟,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皇弟吧,你究竟是为了他,还是想借他得到些什么。” 陆谨州轻笑:“从始至终,我想得到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三公主只是轻轻点头,拍了拍凌奕的肩膀:“这话的真假我辩不出来,既是你选的人,便随你吧。” “皇姐放心,他便是说了谎又能如何,我可是皇帝啊。”凌奕笑着安慰三公主:“他若敢负我,自然有他好果子吃。” 陆谨州低头轻笑,并不反驳。 目送三公主离开,凌奕这才长舒一口气:“皇姐还是如以前一般。” “陛下今日,是教我认亲吗。” 凌奕拿起一旁的桃子拿在手中捏了捏:“你我既结为连理,自当见双方长辈,莫非子慎不愿?” “臣求之不得,只是陛下...” 陆谨州说着,缓步上前,俯身看着张口欲咬桃子的凌奕:“既然认了亲,那是不是也该拜堂,成亲,入洞房了?” “...”凌奕握着桃子的手一紧:“你想...成亲?” “陛下不愿?” 他倒不是不愿,只是在凌奕印象中,成亲都是一男一女拜天地的。 倘若他们二人成亲,莫非要他去穿嫁衣? 成何体统啊。 “只是认亲,是要见双方长辈,我还没见过子慎的父母呢。”凌奕话到一半,又闭了嘴。 说什么不好,竟说到陆谨州的父母身上了。 他与陆府恩断义绝,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禀谦便是臣的父亲,想来早朝时陛下已见过多次了。”陆谨州说着又摇摇头:“母亲倒是可以一见,只是要在墓碑前说话了。” 陆禀谦凌奕知晓,他如今是在礼部当差,且官位颇小,日日上朝皆是低着头,摆着张臭脸。 凌奕也理解,毕竟他是被陆谨州打压下去的,被亲生儿子一再打压贬官,任谁也笑不出来。 凌奕抓住他的袖子:“那子慎的母亲,我总也要去祭拜一番。” “......好。” “子慎你...”凌奕见陆谨州那张万年带笑的脸罕见的有些沉默,不由有些自责:“是我戳中你伤心事了。” “嗯。”陆谨州将凌奕拥进怀中,似是在寻求安慰。 凌奕担忧起来,便回抱住他,权当安抚。 而在凌奕看不见的地方,陆谨州的嘴角却微微扬了扬。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哪里就被戳中伤心事了。 漫长的黑夜中,他早已习惯他人中伤之语。 只是偶感疲惫之际,也想卸下防备。贪恋一丝温暖罢了。
第101章 此事不急 陛下真是...心肠太软,易被哄骗。 “你,好些了吗。”凌奕被紧紧抱了许久,有些僵硬发麻,不由开口询问他。 陆谨州不语,而是直接将凌奕推倒在蒲团上,低头吻了上去。 凌奕吓了一跳,思及外头还有禁卫,只将未出口的惊呼声咽了回去:“你干什么!” “我想要陛下。” 凌奕侧头看了眼三公主走时关上的门,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皱眉:“这里不是地方。” 这是三公主用来待客的地方,虽说碧泉山庄鲜少有人上门来,可到底不是寝室。 陆谨州轻笑,手却抚上凌奕带了几分湿润的唇:“可是我想...” “陆卿...”凌奕反握住陆谨州的手,神色中带了几分恳求之意。 “陛下若不肯,何不推开臣呢。”陆谨州轻笑。 凌奕沉默。 “陛下,当真不推开吗。” 凌奕咬着牙,只觉气闷,他倒是想推,可手早已被陆谨州握的死紧。 如砧板上的鱼,无力的扑腾。 “陛下,可莫要出声,若是被门外禁军听到,说不准。”陆谨州思索几秒,低笑起来:“说不准,会以为陛下在宠幸臣呢。” 凌奕用脚去踢他,反倒将他脚上足履踢了下去。 身体一僵,只觉大事不妙。 若陆谨州衣衫完好,今日许能逃过一劫。 而今足履被脱,怎么说也要...... "......"陆谨州轻笑:“倒是我错怪陛下了,陛下竟如此急不可待,看来也是想的。” 凌奕放弃挣扎,躺了回去,神色也沾了几分缱绻,目光沉沉:“好,便依你吧。” “若是臣还想...将陛下绑起来呢。” 凌奕瞪大眼,似是被惊到了,神色有些恍然无措:“你,你得寸进尺!” “是,臣就是得寸进尺,陛下允不允?”陆谨州从一旁散落的衣物中拣起一条长衣带,绕了几圈缠在手上。 凌奕心中困惑,他知道陆谨州喜欢绑他,可从前从未如此...放荡过。 罢了,随他去吧。 凌奕侧头轻轻咬了咬陆谨州的手臂,似是发泄,又像是应允。 “幸得天子垂怜,纵容臣胡作非为。” 束缚手脚时尚且还动作轻柔,只松松绑着,是凌奕一用力便能挣开的程度。 可当被按住后脑,放肆索取时,便如疾风骤雨,气势汹汹了。 凌奕心中总绷着一根弦,他还记得外头站着禁军,若是动静闹得大了可不好,便抑着声音,只发出几声闷哼。 “陛下若忍不住,何不出声?”陆谨州明知故问。 凌奕张口欲骂,还未发出半个音节,便被铺天盖地的吻压得噤了声。 一阵阵麻意传来,冲上云端,直入云霄。 凌奕发丝凌乱,只双湿润朦胧的眼透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只是这咬牙切齿的意味,看在陆谨州眼中,便成了眉目传情。 一番折腾后... 陆谨州起身看着神色空洞的凌奕,低声开口:“陛下?” 见凌奕不答,陆谨州又伸手去为他擦身,才被突然做起的凌奕咬住肩膀,啃咬间隐隐发出了闷闷的声音:“陆谨州,你放肆!” 陆谨州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便是再仁慈的君主,也还是有脾气的。 总不能只让自己受累,凌奕心中不满,便开始折腾陆谨州。 二人换了身衣衫,凌奕与陆谨州从阿蛮口中打听到了此处鱼水肥美,便一同到了山庄外的池塘前。 凌奕趾高气昂的坐在一旁,指挥着任劳任怨陆谨州放饵垂钓。 “陆卿善厨艺, 朝堂上尚且能压得一众文臣武将不敢多言,厨房里想必也不逊色那些大厨吧。”凌奕哼了声:“蒸煮烤炸,今日便为朕做一桌鱼宴如何” "是,臣遵旨。"陆谨州笑着点头。 “遵旨?”凌奕愤愤蹂躏着手中一束杂草:“你哪里遵旨了,朕说什么你都不听!” “陛下方才可什么都没说。”陆谨州神色无辜。 凌奕气闷。 他倒是想求饶,可顾念着门外的人,便一声也不敢吭。 “今日晚膳,皆要你亲自动手,不得劳旁人帮忙!”凌奕又补充一句:“朕亲自盯着你。” “何劳陛下亲自监工,不如找一禁军在一旁盯着,臣若是动作慢了,做的不好了,便让那监军抽一鞭子。” “那,那倒不至于。”凌奕轻咳一声。 二人气氛正好,远处窸窸窣窣的杂草被掀开,从里头蹦出了个穿着黑衣的人。 凌奕本还吓了一跳,待看清人后,又松了口气,皱起眉:“有大路不走,为何非要......从草丛中跳出来。” 禁卫中本没有穿黑衣的,是他与陆谨州一同商量后,将他在醉花楼培养的杀手死士收编到了禁卫下,成了暗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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