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自己累的要命,睡了之后起来,某个人依旧像是使不完的力,似乎要将曾经的份全给一次性补完一样。 一直到日光微微升起,隔壁屋子公鸡鸣声,屋外的人敲着门,轻声询问道:“王爷,可要准备些什么吗?” 听着声音是陈捷。 元景一脸满足,冲着屋外道:“准备些热水,吃食也准备些。” “明白。” 趁着陈捷去准备热水的空档,元景将闭着眼睡着的人抱在怀里,把玩着修长且白昼的手。 沈澜睡眠不深,而且昨夜又干了那些事情,全身都不舒服,“很累。” 声音都带着哑的。 “不弄了。”元景轻啄着他的唇,道:“待会给你洗洗,好好睡一觉。” 陈捷办事效率高,热水也快,没多久便是备了一大桶,倒入木桶中便是退了下去。 元景将人打横抱起,跨入木桶中,虎门关隘虽然穷,但是大木桶还是足够大的,元景怕沈澜病着,仔仔细细将其清洗了一番,找了件衣衫给他换上,这才放回了床上。 洗了个澡的沈澜觉得全身都舒适了许多,翻了个身便是沉沉睡了下去。元景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将丝绸被按好,翻身对着床上的人。沈澜像是有所察觉,眉宇微凝,伸手搂住,复而舒展。 元景睡意不大,本想养养神,但被这样搂着,困意也上了头,也就睡下了。 【作者有话说】:算赶上了
第五十二回 突厥边陲小镇,男子头带着斗笠坐在桌上饮酒,同四周身形高大不同,他身形偏瘦了些。 突厥世道本就很乱,在这个边陲小镇上无人管理自然就更乱,坐在这里喝酒的不是一身煞气便是一脸凶气,手中还带着个把家伙。 大汉对着身边人使眼色,众人听懂,掀了桌子起身,十来个突厥汉子硬生生将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围在了中间。 这个阵仗不大,司空见惯的事情致使其余的客人并不觉得意外,倒显得有些恭候。 “中原的小崽子,”大汉将弯刀重重的放在桌上,步子横跨坐下,威胁道:“咱突厥的地盘,什么时候准许你来了?来了我们这可是要交保护费的。” 斗笠男眼神微瞥,似乎对围着自己的这些虾兵蟹将压根不感兴趣,晃了一圈将视线暂停在坐着的大汉身上,搁下酒杯子,自顾自问:“你是他们的头……罢了,问这个也是白问,倒不如打一架。” “不……哎呦”谁知他话还未说出口,那带着斗笠的男人便是将酒杯撇了过来,径直砸向了他。 别看是个小酒杯,但其中含有内功,被砸中了自然疼得不轻,他捂着自个的下巴蹲坐在地上哎呦喂直叫,连带着都快哭了。 和他一块的反应过来后,嘴里道了句突厥语,听着语气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握着拳头便是袭来,男子筋骨似极好,腰往下弯,拳头挥了个空。 这些人都是突厥的百姓,打起架来不是行家,斗笠男子三下五除二解决的十分漂亮,招招击中要害,这将一直看着好戏的其余客人连连鼓掌,算是对这个人最大的认可。 他将这一顿酒钱放在了桌上,越过一众倒在地上打滚叫疼的人,掀帘而去。 “少阁主,你这是……”在外头等着的小厮慌张围了上去,瞧着是否受伤。 斗笠男子将斗笠取下,露出了男子年轻俊秀的脸,正是已经失踪了许久的楚千鹤。他将斗笠随意扔给小厮,“三瓜两枣也打得过我?前几日让你送的信可送了?” “送了,回信在这呢!”小厮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 楚千鹤将信拿好,“嗯,回了。” 小厮牵着马屁颠屁颠:“哎,好的少阁主。” 沈澜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即使洗了个澡才休息,但昨夜干了几个时辰,腰酸背痛是止不了的。 身边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想来元景起了个大早,他手撑着自己的腰从床榻上下来,瞧着铜镜中的自己。 元景昨夜没控制,致使他脖颈还残留着昨夜的暧昧,像是在诠释着地盘。他找了件衣衫穿好,这才开门。 “王妃早安,”屋外的云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王妃起来了。” 将军府虽然厢房多,但是用膳同王府不同,这里没有多余的地方专门空出来,所以都是下人端着去休息的屋内,吃罢收拾即可。 王妃入了座,午膳也端了上来,云他站在身后道:“王爷早上便去城墙了,听汉将军说突厥蛮子的啊萨王又回来了。” 啊萨王因为比武败给了元景,被突厥王给唤了回去,这一去就是好几日,如今又回来了自然要报仇的。 沈澜瞧着屋外的天空,黄沙飞扬,不需要问便知道突厥大军发起了总攻,他其实没什么胃口,摆上来的膳食只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推掉,起身道:“收拾吧,同我去城里看看。” 云他招了招手示意收拾,而后跟在了沈澜身后。 “待会在外头就不用叫我王妃了。” 云他跟在身后,挠头道:“不叫王妃那叫什么?汉将军说过礼不可废。” “叫公子吧,”他指着同样跟着出门的贤九贤十道:“他们都叫我公子,你跟着叫就可以。” 云虽比同龄人聪慧,不过这思想观念也比他们更深,踌躇着叫不出声。 贤九道:“让叫就照着便是,公子不同其他人。” 云犹豫一番,“公……公子?” “嗯。”沈澜摸了摸云的头。 将军府本就是大隐隐于市,这种地方往往不会被在意和觉察,出来后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商贾人士。 虎门关隘城里甚大,人员也密,许是边关,有些东西同京城亦或者他们去过的地方也有所不同。 随处都挤着,城外烽火硝烟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如此是最好的了,一个城池最怕的便是城墙未破,城里的百姓先惊了恐。 这来来往往的人甚多,云小小一个跟在他身后生怕把人看丢了。 偶然路过买糖油粑的摊子,“老人家,来一份。” “哎!行!”别看这老人家老,但这手脚可麻利,“两文钱,你那好了。” 糖油粑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给,拿着。” 这些东西还是适合哄小孩子,云他错愕,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拒绝道:“不要不要,公子还是自己吃吧。” 沈澜头疼,这小家伙聪明是聪明,但是脑瓜子怎么那么死呢?两个人站在糖油粑摊前好半晌,还是糖油粑的摊主看不过去了,道:“嗨,你们两个纠结啥呢!再买一份不就得了?” 于是沈澜又买了一份,且让打包起来,云他这才敢收下第一份。 两个人都得了,也不在糖油粑摊前逗留,拿着东西便走。这里新奇玩意多,沈澜几乎是走几步便停下来看看,回头就见方才还不愿意吃糖油粑的少年,此时此刻正一脸兴奋的捧着吃,像吃到了什么新奇玩意,这模样楚楚可怜倒是逗沈澜笑了,他笑着问:“云,你可有出来逛过?” 云嘴里还塞着糖油粑,支支吾吾道:“唔,不怎的出来,突厥蛮子不在边关闹腾汉将军就不会出门,身为将军近身小厮,得时时刻刻跟着。” 云他虽从小在这长大,但因侍候将军的缘故,也没能在虎门关隘好好的逛逛。 “原是这样,待会回去我同汉将军说说,让你好好休息几日。” “不行不行,我得跟在将军身侧。”云道:“将军待我很好,我得时时刻刻跟着。” 似乎在他眼中,将军便是他的余后。 “他们突厥是不是属狗的?整日都来?”汉霖今日一大早便被下属从床上提起来,如今这起床气是越想越气,瞧见了突厥人更是气。 方明衍打了那么久的仗,也没见过这种,来了次虎门关隘,军没统领多少,但是这世面是长了。 元景道:“走吧,去城外会会又回来的萨满。” 几人早已想下去,瞧着那些人的嚣张气焰,若是在不打压那还得了? 城门被缓缓打开,里头骑着马儿走出了三人,带头便是元景。 “你个缩头乌龟,龟缩在城墙下寻求庇护!有本事出了护城河在同我一战!”萨满回来了,他比前几日精神虚了不少,想来被突厥王唤回去没少吃亏,此次他身侧还多了卜德。若是仔细看看,还可看出卜德的马在萨满之前。 元景眼光毒辣,骑着爵迹一人往前,停在了卜德五米外,“怎的?突厥老虎现如今也要靠个纸上谈兵的了?” “你!”眼看萨满抬起大刀,身边的人却是慢慢悠悠道:“啊萨王,大王说的你可记住了。” 他像是随口说说,然当事人虎躯一震,如同被什么咬了一般,不情不愿的撤了提刀的手,哼了一声将头撇开。 “王爷,还请听我一言。”卜德拉着栓绳往前了几步,恭恭敬敬道:“大王令我来是为了找个东西,传言就在虎门关隘中,要是王爷可将东西送于我们,大王自然也会送于王爷相同的报酬。” 元景道:“送本王什么?” “王爷惊人一世,护元千秋,不缺功名,大王许诺王爷只要将玉佩送于我们,他可万两黄金作为交换,”卜德道。 “万两黄金?”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两个人也为这个数目震惊了。 “这特么够我虎门关隘将士吃个够了。”汉霖轻声感叹道。 元景闻言,却是笑道:“一枚玉佩也值得万两黄金?你们突厥捣鼓什么还以为本王不知道?” 卜德心道果然,不止他们再找玉,就连大元的元王也有所耳闻,“这个买卖王爷也知道不亏,玉佩能不能找到宝藏都不知道,那只是个传说罢了。” “本王喜欢这玉佩,就算你用再多的黄金也不会换。”元景摸着手中的玉,从西昌王手里夺下来的玉被他托人打造成了一枚玉佩,若是关注点在玉上的人看都看得出来,这是按照送于沈澜玉佩另一半所打造出来的。万两黄金于他眼里,如同白雾,虚幻的东西罢了,倒不如他的沈寒秋。 “那换其余的交换品也不是……” “本王的话你是没听明白吗?”他剜了一眼,阴鸷的目光似要随时将人撕碎。 “你们突厥蛮子到底打不打?整日来谈判?”城墙之上的校尉见状,忍不住高声道。 “是啊,妈的打不打啊?整日来烦不烦!” “草,王爷下令进攻,我们非得把他们打回去!” 这块领土是大元的,若是有人侵犯,他们便战,他们生来便没有突厥人高壮,但突厥一而再再而三将这块领地当成菜园子,他们就不怕了。 有的人便是如此,有些时候生惧死亡,但到达共存亡之际,他们甘愿献出生命。 在这个时刻,城外的突厥蛮子似乎都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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