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劲风。 那字迹清秀却利落,带出几分洒脱,是苏常善的字。 梁劲风心神俱震,一时失神。 僧人和富贵人家打惯了交道,人精一个。见状,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了然地低声解释。 “宝塔可通天,自然是越接近天,诚心越容易被佛听到。这最顶层的灯不知是哪位施主所点,每年带着钱财来的人都不同,但字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想来是身份尊贵,不便出行吧。” 梁劲风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寒风吹锈住了,好半晌才迟疑问道:“每年?” 僧人点头:“自十年前起,每年。” 话音一落,梁劲风便再听不进去任何话,转头就要去找苏常善要一个答案。 十年,每年一盏。 分明他也惦念不忘,为什么不来寻自己,又为什么对情爱支支吾吾不愿肯定。 一个不信神佛的人,每年花着天价给一个异姓人点着祈求平安的长明灯又是何意。 祈求亲眷平安,那他究竟把自己看做什么? 梁劲风血气上涌面色发红,飞身跑出宝塔,神情像是瞥见猎物的狼,蓄势待发。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在塔外愣了神。 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纷纷飘落,苏常善着红衣披雪白披风,站在雪中。 身后是寺庙金光灿灿的大门,门外是长阶,是京城。 苏常善半仰着脸,伸手托起雪花。 一片雪花被风吹拂,落在他眼睫,像一个冰凉的吻。 梁劲风不知道苏常善每年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来给他点上这一盏灯。 也不知道苏常善现在心里如何想,是否要留在自己身边,跟自己走。 只是漫天雪花下,他看起来那样纯粹,又那样脆弱。 梁劲风知道,他是坚韧的。漫天风沙吹不折,扑面血腥熏不走。 梁劲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他无法忍受一月,一天,一个时辰,甚至是一刻的分别。 他想将人融在自己的骨血里,共看白雪覆盖金顶,瑞雪滋润大地。 苏常善听见声响,缓缓转过头来。 他瞧见了那座塔,和梁劲风异样的神情。好像是慌乱了一刻,但他很快平静,被冻得泛红的脸上扬起一个笑来。 梁劲风再也忍不住,大步迈进雪中,衣摆飘动,披风猎猎飞舞。 下一瞬,他站在苏常善身前,狠狠将人搂在怀中。 苏常善被他抱得一个趔趄,贴在他怀里喃喃道:“下雪了,梁劲风……” “苏常善,你就是喜欢我。”梁劲风打断了他,声音低沉,却带了些颤动,像是要哭。 同一句话,他说了很多遍。 逼问的,开玩笑的,逗弄的。 这一次是肯定的。 而往常,苏常善会否认,痛骂,一笑而过或是不语。 这一次,苏常善闷着头沉默一瞬,下一刻抬起头望着他。 他笑着应了一声,轻道:“是啊,梁劲风,我就是喜欢你。” 风雪卷来梅花的芬芳,雄伟的金顶前,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久久相拥,几乎缠绕。 *** 风雪愈下愈大,在地上落下一层雪白。 霜雪覆盖金顶,两人小心翼翼走下阶梯,生怕一不小心出溜下去。 只是交互心意的喜悦怎么也难以压制,梁劲风一边走,心思一边飞,老大一壮汉笑得灿烂,兴奋写满脸。 苏常善被他拽着,很快就被他的兴奋感染。一边吐槽他“至不至于的”,一边紧跟着他的步子。 最后的几个台阶,苏常善眼前一闪,几乎飞起来。 梁劲风脚尖一点,两人纵身一跃扑进马车滚作一团。 后背贴在轿厢地面的软垫,头发磕碰地松散下来,衣衫也敞开口,灌进些冷风。 苏常善撑起身,还未说什么,梁劲风双手一勒缰绳,马匹撒开腿狂奔而去。 苏常善差点一头撞到马车后的木梁,被梁劲风的大手按着头拉了回来,跌进他怀里。 梁劲风坐在车厢里,手中抓着缰绳,脊背挺直神态认真,从下巴到肩膀绷得紧紧的,露出青筋。 不知道的以为哪里出了乱子,梁进军要去平乱。而知道内情的苏常善坐在他怀里,被凶器顶着臀肉,想笑又不敢笑。 苏常善盯着梁劲风御马,又想到不知道上哪溜达去了的车夫就这么被扔在山脚下,实在没忍住,哼笑出声。 梁劲风忍得难受,人硬邦邦,语气也硬邦邦:“笑什么?” “你把车夫扔下了,他怎么回去?” 梁劲风表情空白了一瞬,而后又急急扽了一把缰绳,跑得马蹄子起火。 “他不是傻子,自己会回,费用找我报就是。” 说着,他左手拎着缰绳,右手便探进苏常善的衣领,胡乱摸索起来。 苏常善没抗拒,笑着让他摸:“梁将军可真是大方。” 梁劲风瞥他一眼,想起塔里的十盏天价长明灯,意有所指:“比不上苏公公出手阔绰。” “……”苏常善默默红了耳朵,好半晌低声道:“我想你,没办法啊……” 他身在京城身不由己,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出错,又哪里敢牵扯上梁劲风。 十年来,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别提写信。 思念成疾无处可解,只能出此下策。 此话一出,梁劲风动作一顿,疾驰的骏马一个哆嗦打了个出溜。 片刻后,梁劲风转过头的眼神带着热切,钳在苏常善腰间的手隐隐发力,似乎要把苏常善扒皮吃了骨肉。 苏常善有些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劝道:“还在路上,你不要乱来——唔!” 梁劲风的吻铺天盖地,像要把他的嘴咬掉一样用力,不一会儿就嘴唇痛舌头也痛。 苏常善头晕眼花晕头转向时才被放过,再没了说笑的想法,趴在梁劲风怀里喘着粗气。 下一刻,梁劲风胳膊一甩,骏马转向,灵巧地往乡镇跑去。 “你干什么,不回府了?” 梁劲风捏了一把苏常善的屁股,咬牙恨恨:“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 梁劲风:等不及了 写累了的码字工:你别急,再忍忍,很快 天杀的六级,我恨
第17章 【“苏常善,我叫你看看疯狗是什么样的。”】 城郊乡野的客栈不多,装潢也朴素,瞧着都是普通农家模样。 苏常善茫然地被梁劲风带着跑,下了马车被扛进房间,一骨碌滚到吱呀作响的木榻上时才回过神。 房间狭小,只容得下一张挂着床帐,毫无雕花纹样的木榻,一张小几,一盏烛台,再无其他。 屋中的木窗年久失修,关窗户用的栓断了一半不顶事,纸窗被风吹得打开又合上,发出吱呀声响。 苏常善被扔在榻上仰头的瞬间瞥见了那窗外一抹景色,正巧是在去时停留的酒楼旁,也不知是什么运气。 还未等他感叹什么,便觉得有人一把扯下他的牛皮靴,又去倒腾他的绸袜。 苏常善连忙缩腿,结果把梁劲风直接带上了床。 一会儿没看见,梁劲风已经光着膀子只剩亵裤。一双墨绿瞳孔蕴着光,眼睛瞪得老大,血丝逐渐弥漫上来,显然是忍得久了。 “这屋里没烧地龙,窗户又关不牢,你脱这么干净做什么,要着凉的。”苏常善揣着明白装糊涂,手捂上梁劲风光裸的肩背,不凉,只觉得烫手。 “顾不得凉,一会就热了。”梁劲风不耐烦应了句,手上抓着苏常善的衣服迅速往下扯。 “你是火炉转世吧,”苏常善抗拒不过,也知道今天这一遭躲不过,心里也期待着,顺着梁劲风的意思除了外衫,嘴里却嘟囔:“你不怕冷,我怕。” 闻言,梁劲风皱了皱眉,眼睛一眯,仿佛正在吞食猎物的野兽被打扰,瞧谁都想咬上一口。 只不过面上不耐烦,他也不敢拿苏常善那不禁风的小身板冒险。 带着茧子的宽大手掌顺着雪白里衣滑进去,捏了两把胸脯上的薄肉,拢住一抹温凉。 “你身子这么寒,回去得找个医生调理。”梁劲风声音沉闷。 他趴到苏常善颈边,一把扯开松垮的里衣,在锁骨上啃了一口,愤愤粗喘一声锤床而起。 “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火力旺盛啊……”苏常善低声喃喃。 苏常善眼睁睁看着他光着膀子,裤子撑起老大一团疾步而出,没过一会儿搬进来一盆炭火,又用砖石将窗户堵死,再透不进一丝冷气。 出去转悠一圈的梁劲风,身上的火没降下去一点,反而愈演愈烈。 苏常善半靠着床头,瞧他支棱着凶器朝自己走来,缓缓吞了下口水。 “梁劲风……我……” 话未出口,压抑许久的梁劲风再也耐不住性子,裤子一扒飞身上榻,将苏常善拖下来压在身下,重重吻了下来。 炭火灼烧,屋中映着暖色的光,隐约打在皮肤上,像抹了一层诱人的油。 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盈满空间,苏常善面红耳赤,身子也热了起来。 梁劲风做惯了将军,不仅军事上手腕强硬喜欢硬攻,情事上也是如此。 明明是缠绵交融的吻生生让他亲得像在攻城略池,舌头在苏常善口腔中扫荡,强硬有力,缠着苏常善无措的舌尖不肯放。 苏常善仰着脖子,下巴酸涩又合不上嘴,收不住的涎液顺着绷紧的脖颈蔓延而下,划过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实在是累得要命,又喘不过气。苏常善拍拍梁劲风的后背,双腿挣动几下想让他松开。 却不想如今的梁劲风赫然就是疯狗一个,由不得他生出一点逃避反抗之心。 咄咄逼人的唇舌退开,梁劲风一把将人按下,一只手捏住两只手,膝盖压着一双长腿强行分开,将人钳制住。 身上的衣物早已经乱作一团皱皱巴巴。 梁劲风摸了摸苏常善的脸颊,见他双颊绯红失了神,又向下拂过胸口撩拨,如愿看到他颤了两下,可爱极了。 “还冷?”梁劲风沙哑着问。 苏常善喘着粗气缓了半响,手蜷在头顶无意识勾了勾,摇了摇头。 繁琐衣衫褪去,到了亵裤,梁劲风没那个耐心,手上一用力便应声而裂,烂成布片。 “你他妈……我明天穿什么出门?”苏常善挣扎两下,想掩盖不见光的下半身,却没成。 梁劲风正要说话,从隔壁房间骤然传出一阵暧昧惊叫。 而后惊叫转成婉转高昂的喘息,夹杂着木板碰撞的嘎吱作响,连断断续续的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官人用力些……” “你这么浪,旁人可知道?” “我在他们床上可不这样,是官人厉害……” 原本还算镇定,只是因为有伤的下体骤然晾在外头有些不自在的苏常善一下子涨红了脸,用力挣动几下爬了起来,滚到了床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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