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过去,苏常善没了反驳的力气,躺在地上咸鱼一般,只能瞪着布满水雾的眼睛喘气。 大脑恍惚中,他听到梁劲风声音中略带得意道:“怕我死了不就是喜欢我?既然喜欢我,想我也是应当的。” “……”苏常善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不反抗了,却不代表梁劲风要放过他了。 布满茧子的大手趁他恍惚时钻进了衣摆,温暖的触感贴在肌肤,酥酥痒痒,很舒服。 苏常善自暴自弃任由梁劲风揉捏,摸得原本发凉的皮肤滚烫起来,暖洋洋散着热。 直到那双手仍不满意,转了个向往下摸去。 苏常善哼唧一声险些从地上弹起来,慌张夹紧了腿,抓住梁劲风的手直哆嗦。 “别……这是我处理公务的地方,你这样我以后怎么……” 他言语中带着恳求,梁劲风却更兴奋了。 “就是要在这里。”他道:“在你处理公务的地方亲你摸你,用你在文书上写字的纸笔在你身上写字,让你处理公务的房间都沾满我的味道……” 他越说越过分,手上动作也强硬起来。 苏常善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一时失手,将把柄送到他手里,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只能用头顶着梁劲风的胸脯崩溃道:“十年前你明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像只疯狗!” 梁劲风将人按回地上,痴迷地欣赏苏常善的表情,而后俯身下去啃他的脖子,笑道:“小狗的主人把他忘了,小狗就疯了……” “……” 房间内的空气寂静几秒,而后飞快滚烫灼热起来。 苏常善主动抬起头,搂过梁劲风的脖子吻了上去,很快便滚作一团。 缠吻声中,苏常善含混不清小声道:“我没忘……” *** 屋内的空气受热膨胀,胀得挤满屋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提起往事,苏常善有些心虚,也有些愧对梁劲风,不由得软了态度,想哄哄疯狗。 只是不管梁劲风怎么说,他也不同意在这屋子里真刀实枪做上一场,也绝不允许梁劲风说的那些什么用笔墨在身上作画的浪荡行径。 两厢妥协之下,他咬牙俯下身替梁劲风解决了一次,味道重得险些把自己呛死,干咳了好半天,喝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压下去。 原以为泄过一次火,梁劲风就能是个人样。谁知道这是个吃了没饱的东西,一翻身又把苏常善按在地上拱来拱去,非要在这屋子里闹出些动静来。 “你忘了我十年,我就要你之后不论在哪都忘不了我。”他粗喘到。 苏常善不得不承认他爱极了梁劲风的强势,可又不得不抗拒这样疯狂的行为。这可是处理公事的地方,总不能以后看见地毯了想起来滚过,看见软垫了想起来弄脏过,看见笔墨纸砚了想起来打翻过,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两人翻来覆去争斗间,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苏常善挣扎的动作一顿,小声道:“你快起来,是吕思天,可能是有事找我。” 只听敲门声就能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得有多熟悉,一起生活了多少年。 梁劲风满脸不高兴,愤愤在苏常善脖子上咬了一口,怎么也不肯起来,愈发变本加厉。 苏常善挣脱不开,苦苦忍着不发出声音,憋得脸红脖子粗,几乎落泪。 吕思天在外面又敲了几下门,出声问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你再不说话我就推门进去了?” 苏常善猛地挣动,头顶上梁劲风的肩头,膝盖一下子磕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外吕思天更担忧几分,看动作是想推门进来。 苏常善的衣服已经叫梁劲风扒去了一半,梁劲风也是衣衫不整,出了一脑门子汗,让谁瞧都是刚做了好事。 他掐了掐梁劲风腰间,神色带上几分讨饶,一眨眼,眼泪便滚落下来。 下一秒,梁劲风带着不明意味喑哑的嗓音传出去。 “你师父和我说正事,不方便让外人听去,你先下去吧。” 门外,吕思天沉思半晌,突然发出一声少女惊叫,踉跄着跑远了。 苏常善终于松了一口气,趁着梁劲风说话连忙挣扎出来,整理衣襟。 胡天胡地的氛围已然过去,再弄下去,苏常善定要生气。梁劲风知道适可而止怎么写,只好收了攻势,当个正经人。 他带着满脸不爽理了理衣服,重新束好腰带,磨牙道:“老子忍你这个徒弟很久了,每次都是他……你这徒弟这么壮,当真是个太监?” 苏常善正低头抚着胸前那块怎么也弄不平整的衣料,闻言抬起头,顶着一张被狠狠欺负过的脸茫然道:“啊?” 作者有话说: 梁劲风:老婆十年都不来找我,老子疯了,老子彻底疯了哈哈哈哈哈 十年前单纯懂事的梁劲风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梁·疯狗·醋王·特别能干·劲风
第14章 【“云轻,我想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 房间里,方才气喘吁吁野兽一般滚在一起的人理好衣裳重新坐近。 矮桌上的文房四宝被方才的动作震颤,毛笔滚落在地溅起墨点,桌上卷宗有些也沾染了点状墨迹,像一幅画卷。 苏常善坐在桌前,脸还有些红,但已经恢复不少,心绪也平静下来,垂头收拾桌上狼藉。 梁劲风不满,凑上去松松搂住了他的腰,将头放在他肩头。 “你那徒弟真是个太监?怎么壮的跟头牛似的。” 苏常善失笑,微微侧头:“不然?他天天在外跑,自然壮实。” 过了一会儿,苏常善才后知后觉梁劲风在吃醋,心里不禁泛起些甜来。 他将桌上的书卷归于一处,笔搁在笔架上,语气淡淡:“你不相信,我叫他进来脱了裤子给你看?” 梁劲风一愣,随即被自己的脑补恶心的一哆嗦,连忙摇头。 “我看他干嘛……”他瞧着苏常善笑倒在桌上,明白过来自己挨了戏弄,“你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脱裤子也行?” 苏常善乐得更厉害了,笑道:“我是他师傅,自然得听我的话。怎么样,看不看?” 梁劲风瞧他高兴,也乐了,双手一伸把人拽进怀里,手就往裤腰探去。 苏常善连忙求饶,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别闹了。” 梁劲风这才哼笑一声,改为怀着他的腰。 “我不看他,我只看你的。” “……滚蛋!” 苏常善脸上飞快染上一层红,不自在地清清嗓子。 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归于平静,淡淡道:“今天怎么突然来内侍省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梁劲风没马上回答,只是脸上突然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 苏常善侧过头看他,见状心头一跳,直觉不对。 等他心里前前后后把什么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脸色变换多次之后,梁劲风才笑着开口。 “之前你不是同我说,我们是演戏?” 苏常善一哽,手抓了下梁劲风的袖口。 这么多天,他对于梁劲风的亲昵行为持默许态度,却从来没给过一个正儿八经的态度。 小乌龟还缩在壳里逃避抉择,疯狗却找上了门,叼着龟壳狂甩,势要把缩在壳里的乌龟甩出来。 “我当时同你说,不要后悔。”梁劲风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在苏常善颈窝嗅了嗅。 苏常善一缩脖子,听见梁劲风的轻笑。 “我们演的好,陛下信以为真。前几日我同陛下说,自己这么多年还未曾好好逛逛这京城,你猜陛下怎么说?” 苏常善呼吸一滞,侧转身子与梁劲风对视。 “他说……” 梁劲风一笑,接着他的话头道:“他说,苏公公自小在京城长大,熟识得很,便由他带你去四处逛逛吧。” 布满薄茧的大手由下至上扣住苏常善的胸膛,宛如把蝴蝶钉在墙壁上一样把他钉在怀里。 苏常善的脑子乱作一团,神色茫然。 自己这是,被皇帝毫不犹豫地卖了? 正当他理不出个头绪,定不出个章法时,梁劲风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 “云轻,之后的几天,你便要住在我将军府了。” *** 京城很大,留有记忆的地方却很少。 苏常善年少时入宫,之后出来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是陪着太后,或是替太后办事。 什么“苏公公对京城熟得很”都是皇帝把他推给梁劲风用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说要带梁劲风在京城中逛,一时之间,苏常善还真不知道去哪。 他被迫不及待的梁劲风拉着坐上马车,恍恍惚惚就到了将军府。 吃了饭,进了房间,坐在床上,他还是没有缓过神。 梁劲风端着茶壶进来,贴着他坐下,顺手勾了他鼻头一下。 “想什么呢?真吓傻了?” 他方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手指冰凉。 苏常善被他一扫,凉得一精神。 “没……”他侧头,看着贴在身边的人,“我只是在想带你逛什么。” “我是生在京城,可五六岁就进了宫,之后出来的机会也少,我也不知道带你看什么。” 梁劲风没说话,起身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苏常善手里,要他暖手。 “勾栏瓦舍我不感兴趣,酒楼餐馆没家里厨子做的好吃。京城虽大,建的奢华,可终究是少数人才享受得了。不像西北,虽然物资匮乏,可百姓都亲热如一家,那才是热闹。” 他坐回苏常善身边,左臂一伸揽住他的腰,亲昵道:“我只是想你陪我逛逛,随便什么都行。” 苏常善似乎还在犹豫,垂着头,睫毛轻颤。 梁劲风笑了笑,凑上去在他脸颊亲吻。 “云轻,我想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 *** 皇宫会孕育出娇嫩的鲜花,贫瘠的土地会钻出顽强的野草。 苏常善带着梁劲风去看收养了自己半年的慈济堂。 官府出钱重新修葺后,这里条件比曾经好得多,能够帮助的人也多了起来。只是这些被帮助的人里,有多少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慈济堂门房大气,入门牌匾是皇帝亲笔,好彰显他的天子之气。 两人坐在慈济堂对面的茶棚里,看着人来人往的慈济堂。 穿着破布衣裳的孩子冻得手脚通红,依旧拿着扫帚在院子里勤奋打扫,好证明自己有价值,能够在这里生活。 素面朝天的妇人脸色青黄,被指指点点,眼中盈着泪也不敢说话,坐在木盆前垂头洗着衣裳。 挺着大肚子的大汉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酒,递给了慈济堂的管事,然后两人便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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