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拎着木盒,捂唇笑着看那几个宫人丧家之犬一般地离去,收回视线时便瞥见了吕思天的脸。 吕思天本来只是凑巧看见,听见他们骂清歌之后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们套上麻袋揍一顿,没想到梁将军出手比自己快,便停留一会儿瞧瞧热闹。没想到这一停竟然遇上了心上人,登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仿佛树上熟得要烂掉的柿子。 见状,清歌缓步走了回来,笑意盈盈软声道:“我想起来有东西忘了拿,转回来再取,没想到撞上这场面,没忍住多瞧了一会儿。梁将军可真是爱惨了苏公公,看着叫人羡慕呢。” 清歌走得近,吕思天都快不会说话了,磕巴道:“何,何止。他们,天天亲亲……亲亲我我,简直……” “嘘!”清歌扭头四处看看,提醒他这个不能说。只是警告完了之后又忍不住好奇,贴近轻声问:“他们,真亲?” 清歌身上有皇后殿中常熏的香料味道,淡淡的,动人心弦。吕思天被她的靠近吓了一跳,从头顶烫到脖子根,眼睛瞪得好大,好半天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他也想找个话题和心上人多说几句,压根没过脑子就把自己师傅卖了个干净。 “真,真亲。我师父嘴都肿了,通红!” “诶呦呦——”清歌捂着嘴,笑得眉眼绯红。 吕思天看着她,脸上不自觉露出傻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将束好的头发弄乱了。 清歌打听到八卦心满意足,笑了半天,总算取走了落下的东西要打道回府。 吕思天送她到内侍省门口,清歌向他道谢,手指点了点他额上的幞头。 “方才有些歪,你重新束一下吧。之前你不是说你师父爱干净整洁,瞧见这个歪了要骂你的。” 吕思天手忙脚乱捂上幞头,慌忙整理一番。 清歌微仰着头看着他笑,半晌轻道:“今天,你本是想替我出气的吧?” 吕思天手一顿,没说话,耳朵却已经红了。 清歌继续道:“往常我便听人说,那些说我闲话的人总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被谁收拾了,今天恰巧回来见你躲在墙头,我便知道了。” 半晌,她轻声笑了一下,道:“吕思天,谢谢你。” “不不不不不不用谢!我我我我愿意的!!”吕思天连忙道,一慌张声音便大了起来。 清歌捂嘴笑同他告别,最后道:“也别因为我惹上旁人,他们只是嘴贱几句,惹不到我什么,你不要因此被带累才是。” 说罢便拎着木盒,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吕思天傻笑着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转身时便瞧见苏常善一身红衣抱着胳膊在屋檐下不知道看了多久。 “吕思天,我等了一个时辰了,我的茶呢?” 他双膝一软,连滚带爬跑了过去。 “来了师傅!” 苏常善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轻道:“出息。” 不过片刻,吕思天捧着茶盘过来,跪到苏常善身前:“师傅,绝对没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前你还跟师公在一起呢……” 苏常善手一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滚蛋!” 作者有话说: 梁劲风:你草谁?笑死,苏常善只能我来草,懂?
第13章 【“怕我死了不就是喜欢我?既然喜欢我,想我也是应当的。”】 梁劲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很快在宫里传开,皇帝对这“美人计”愈发有信心,宫人都羡慕苏常善的好福气,宫中也少了很多恶意的闲言碎语,看起来是一副皆大欢喜的场面。 只有苏常善不高兴。 梁劲风苦情追爱的事迹在宫里广为流传,人却没影了。他几天没来,苏常善便每天都记挂着。世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总惦记着梁劲风,到了晚上,这人便不请自来地入了梦,在梦里把苏常善吻得腿软身热。 第二天起来,苏常善和湿了的床褥衣衫面面相觑,最后恼羞成怒,气冲冲地换洗去了,打定主意要晾梁劲风几天。 等换洗好,用过饭,终于在内侍省里坐下,已经是晌午时分。 苏常善坐在桌前悠悠喝了口茶,拿起笔在卷宗上写上几笔。 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没一会儿就看见吕思天跟小狗撒欢一样领着清歌走来,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好没出息。 苏常善站起来迎了迎清歌,笑道:“姐姐有什么东西没找到,还是下人怠慢了?有什么话都同我说。” 清歌摇摇头,眼神四处扫了一番。苏常善了然,打发了吕思天,关上门。 清歌收起笑容正色起来,犹豫半晌道:“陛下昨夜歇在娘娘那里,瞧着高兴,喝了好些酒。有些醉意的时候说了几句,似乎是……西北的兵权能收回来之类的话。” 她抬起头,有些担忧:“我同你有些交情,你又跟梁将军……我怕梁将军出什么事,便来同你说一声。” 西北兵权牵扯官员深众,影响朝堂布局,也说明当下皇帝对武将军事的旨意。兹事体大,对梁劲风来说更是牵扯身前身后事,要格外慎重才是。 闻言,苏常善的神色也有些凝重,点了点头。 清歌顿了一下,而后又说:“你这内侍省里恐怕不干净,有几个我曾在别的宫里见过,怕是要生出事端,你多小心。” “我知,”苏常善有些无奈,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只是我如今也没什么特权,在抓住把柄之前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紧看着些。” 各宫有各宫的苦,哪怕不在后宫,这内侍省里的勾心斗角也不少。 清歌该说的都说到了,再多的也帮不了,浅浅叹了一口气便要告别。 苏常善拉开门,跟着她往外送。 门外不远处,吕思天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大扫帚,抢了人家扫洒太监的活,在内侍省干净的一片落叶都没有的地上来回摩擦,心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苏常善头一次见到少年怀春,有些无语。不过好歹师徒一场,他思忖片刻,还是开口道:“说起来,姑娘玲珑心思,应当看出我这徒弟……” 清歌本来瞧着院中的吕思天,闻言转过身,脸上稍有些红,笑里有些嗔怒:“苏公公莫要取笑我。” 苏常善笑着摇头:“不敢,若是我这徒弟哪里做的出格,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他这孩子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心性我是知道的,是个好孩子。” 清歌应了一声,跟不远处假装干活,实际不知道往这边瞥了多少眼的吕思天对视一笑,微微屈膝同苏常善告别。 ***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一年四季总能挑着个由头犯困。送走了清歌,要紧的文书也都瞧过了,苏常善心里紧绷的弦松懈下来,登时犯了困。 做到这个位置上,操心的事是多,可真正要做的却少了。 没了实质性的工作,犯困犯懒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苏常善毫无愧疚感地坐在内侍省里,撑着头小憩。 梁劲风被吕思天领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一袭红衣的苏常善用拳头撑着额头,支在桌子上小鸡啄米一般犯困,脸也睡得红扑扑的。面前几卷文书从镇纸里脱身,俏皮地翘出个边缘来。 梁劲风走路轻,只要他不愿,谁也听不见他走路。 所以等他已经在苏常善身边坐好了,苏常善也没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睡得正香。 等再一次瞧见苏常善的头从手上滑落,险些砸在桌上,梁劲风终于乐出声,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意图把人揽进怀里。 叫他这么一折腾,苏常善彻底醒了,只是眼神中还有些懵懂,转过头呆呆望着他,似乎没分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瞧着梁劲风的笑脸,苏常善怔道:“梁劲风?” 苏常善这般懵的样子实在少见,可爱的紧。梁劲风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苏常善的脸,笑道:“苏公公昨晚做贼去了?怎么这么困。” 欠揍的语调一听便知道不是在梦里,苏常善醒了神,气不打一处来,愤懑道:“还不都赖你。” 突如其来的指控把梁劲风整懵了,他脑子一转,慢慢回过味儿来,随即开朗大笑。 苏常善教他笑得没面子,伸手去捂他的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梁劲风也不躲,等他把手伸过来就顺势拽住,带着人一起躺倒在地上,任由苏常善压在自己胸膛。 苏常善怕冷,刚入秋屋里就铺上了地毯,此时躺下去也不嫌冷。 梁劲风右手压着他后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带着笑意低声道:“我懂了,苏公公这是想我想的没睡好。” “……” 两人几天没见,猛的一下如此亲近,苏常善一时愣神没反应过来。他的右手被梁劲风攥着,左手撑在他胸口,紧实的肌肉清晰可感,随着说话微微起伏颤动。 苏常善一下子想起来昨晚的旖旎梦境,不由自主从后脖子烧了起来,沾红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回过神。抬眼看见梁劲风带着笑意的眼神,他仿佛被针扎了一半从他身上弹起,却又被按着后腰趴了下来。 “你少放屁,谁会想你。”他不满地挣动几下,被梁劲风铁手按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好放弃。 “想我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梁劲风眼含戏谑:“不想我,大早上换床褥?” “!”苏常善的脸一下子通红,拍着梁劲风胸膛怒道:“谁跟你说的?吕思天?我撕烂他的嘴!” “人家实话实说,又没做错什么。倒是你,敢做不敢当。”梁劲风笑着把人压进怀里,再扑腾也不放开。 等怀里的人消了气,脸上的温度也没那么烫了,梁劲风才幽幽开口:“你喜欢我,想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怕什么。” 苏常善挣动一下,把脸拧过去侧着,闷闷道:“谁喜欢你,我可没说过。” 梁劲风哼了一声,突然按着他的后腰一个翻身,便把人压在了地上。 苏常善的腿还伸在矮桌下,没能迅速躲开,便失去了先机。梁劲风腿一伸横跨在他身上,彻底把人压得死死的。 “你干什么!这是在内侍省,不是在将军府,你发情也看点位置行不行!” 苏常善低声警告却动弹不得,瞧着梁劲风衣服遮掩下明显鼓胀的形状,一时有些崩溃。 梁劲风压根不管他的话,自顾自低下头去,用唇贴着他的脸颊啄吻。 “在大漠的时候你亲我了,那不就是喜欢我?” 苏常善抖着耳朵瞠目结舌,梁劲风又去啃他的喉结,苏常善身子一颤,微微仰头,喘着气崩溃道:“你少他妈放屁了,我那是怕你死了分你一口水喝!不要把少时的美好回忆带上色情的色彩行么!快放开!” 梁劲风皱着眉头,点了点苏常善的嘴,似乎觉得这张嘴总是说他不喜欢听的东西,于是埋头下去直接含住,吮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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