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怒吼:“我动你大爷——!!!” 醉影这条路走不通,容黎只好静观其变。 此时裴清墨也已苏醒,他环顾四周恍若隔世,眸底无限哀伤夹杂着几分道不明的惧意。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 他们很清楚,殷明远来了。 容黎绷紧了弦,在拼命想对策。 然而魔力不恢复,一切计谋也枉然。容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明远一脸阴狠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殷明远一脸鄙夷的看着三人,语气轻蔑道:“我早已在无情谷布下无边结界,尔等哪怕逃的再远,也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容黎刚想开口骂人,一道冰晶刺入喉咙,瞬间冻结了他的声带。 殷明远目露寒光,阴森森道:“你嘴颇臭,待会本尊再同你二人算账!” 容黎满腔怒火难消,扭头直瞪着冥焱,怒其不争,不帮他骂回去! 冥焱则无奈的张了张嘴,嘴中冒出一道寒气,原来他也被冰晶封喉无法言语。 裴清墨轻轻叹了口气:“殷明远,你我恩怨,又何必波及无辜。你且放了他们,我任由你处置。” “哈哈哈哈……”殷明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捧腹大笑,满脸笑纹褶皱盘虬宛如裂开的老树皮,诡异又骇人。 “裴清墨,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来同我谈条件?别说他们两个要死!那些在阵中朝我丢石块的贱种们通通都要死!” 撂下狠话!殷明远大袖一挥,虚空凭白浮现一段画面。画面里,那个曾在一梦华胥灭魂阵中挑头朝殷明远扔石块的白衣弟子正被绑在刑柱上受刑。 只见无数锋利的石块像星箭般砸向刑柱,白衣弟子惨号求救声声不断,他在哀嚎着、呼喊着裴清墨的名字,寄希望于裴掌门能救他于水火。然而奇迹没有发生,他的哀鸣逐渐降低,直至消失前他都在咒骂着殷明远不得好死!!! 最后的最后,刑柱之上哪里还有那个正气凛然的白衣少年。 高耸入云的白玉柱上,如今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血肉泥浆来昭示着石刑时的惨烈。 容黎和冥焱出离愤怒了,在殷明远不注意的水下,轩辕剑青光频闪,似乎正在发泄着主人的怒火! 裴清墨则目眦具裂眼球充血,他咬紧牙关“咯咯”作响,面部肌肉群痉挛扭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发疯般地撕扯着厚重的铁锁,就像一头怒狮般想要猛扑过去按住殷明远,更想将锋利的犬齿尽数钉死在殷明远的脖颈上!!! 断其喉骨,吞其血肉!!! 水元珠贪婪的吸食着水牢里滔天的怒火和不绝的恨意。 醉影叹道:“我感受到了水元珠的力量在不断提升。凉了凉了,我大概要易主了……” 容黎啐道:“呸!你凉我都不会凉!” 容黎拼命的调动体内真气,妄想再次打通体内魔脉,催醒天魔之力。 然而,一切努力,终究枉然。 容黎眼看着裴清墨被殷明远施法拖上岸边。犹如百年前那般,殷明远暴力撕扯着裴清墨的墨丝,强迫裴清墨抬起脸看着自己。 殷明远用力拍打着裴清墨惨白的脸颊:“裴清墨你记住,死人就该乖乖闭嘴。你瞧就因你的一时兴起,又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都是你做的孽,怨不得任何人!”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裴清墨阖上双眼,犹如提线木偶般瘫软无力,他自顾自喃喃自语。 “…是我不该…” 我不该心生孽障…… 我不该妄图复仇…… 我不该布阵澄清…… 我更不该拖无辜性命下水…… 是我错了!!! 是我大错特错!!! 九天神明啊——!!! 求你睁眼看看这罪恶的人世间——!!! 我愿魂入地狱受尽极刑魂飞魄散——!!! 只求天降正义,肃清人间——!!! 殷明远似乎很满意裴清墨的反应,同先前一般,他手中突现一把锋刃匕首。 匕首沿着裴清墨棱角分明的颌线慢慢游走,所及之处便留下一条细小的血痕,血珠不断溢出沿着裴清墨白皙的脖颈滑落,滴落在白衣之上染出点点血花。 殷明远狼眸微眯,狠厉中闪烁精光:“裴清墨,你若要怨就去怨你的便宜徒弟。倘若不是他的那双桃花眸,我还真想不到这番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桃花眸? 容黎回想起谢君逸的面貌,剑眉星目,目光如炬。同桃花眸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裴清墨朝殷明远啐了口唾沫,恨声道:“你不配提起君逸!” 殷明远抹了把脸:“生剥面皮很疼吧?我再帮你回味这番好滋味如何?” 说着,殷明远持刀对准裴清墨的头顶扎了下去! 眼看着刀尖即将划破裴清墨的头皮,坑中腐水突然沸腾了起来。 一把泛着青光的冷剑自池底浮起。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青刃寒光世无双, 轩辕祭出鬼神荡。 轩辕剑剑气如虹,乍起数十道水柱,水柱化作利刃直冲殷明远而去。 殷明远甩开裴清墨, 拔剑抵挡水刃攻击, 水刃迸裂击起丈高水墙。 水浪冲的容黎睁不开眼, 他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却意外听见耳边传来了几声金属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他便感觉手腕一松, 铁链碎成数块纷纷落入腐水。 更神奇的是, 他觉得自己喉间一阵温热, 寒潮退去后竟是声带解了封。 容黎强忍着恶心,他迅速抹了把脸,透过氤氲的水雾看见冥焱手持轩辕剑正威风凛凛的立于水面。 容黎大喜急呼:“忻言!快杀了那个禽兽!” 冥焱眼睫微垂,脸色异常阴沉, 他语气冷飕飕道:“魔君戏耍本君似乎很是愉悦。” 闻言, 容黎如坠冰窟。 他万万没想到!!!缺德带冒烟的死变态竟先他一步,既恢复了神识, 又恢复了神力!!! 天道何其不公————!!! 自己本就处境艰难, 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倘若冥焱同殷明远交手时发现了水元珠, 那五元珠的秘密岂不是不攻自破?而五元珠若落入冥焱的掌控, 他容黎哪怕穷极一生也甭想再将其夺回,更别提炼化出混沌珠夺三界寻师父了…… 思及此, 容黎顿时陷入了极度恐慌的状态里。 冥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容黎身上。 湿透的墨丝如海藻般浮在水面,数缕丝发柔韧服帖在脸颊两侧, 额间盛放的那朵曼殊沙华妖艳生姿, 使得容黎此刻像极了水中精魅。 只是这精魅似乎受到了惊吓, 露在水面的上半身正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像极了秋雨霏霏时被雨水浸润过的那朵娇花。 颤颤巍巍, 楚楚可怜。 冥焱唇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魔君不必害怕,本君可不是那些乘人之危的宵小之徒。” 死变态又在阴阳怪气了!容黎咂摸出冥焱这是在骂他伪君子!于是他怒火中烧,可苦于理亏力亏,只能哑巴吞黄连,碎牙肚里咽! 或许是水泡的久了,亦或许是又气又急,容黎的眼眸红中带润,他眼尾梢儿本就狭长,此刻竟然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怜媚。 怜媚之余,容黎扬起倔强的脸,他咬牙切齿嘲讽道:“阵中一吻帝君不也得了趣嘛?” 不提则已,一提恼人。冥焱眉宇微皱,表情出现裂痕:“情非得已罢了。” 容黎冷笑道:“呵呵,我看是情不自抑吧,帝君的舌头倒也十分灵活呢。” 此言一出,冥焱沉默。若说先前失忆时,自己的种种行为皆是容黎误导的结果。但如今细细回味,阵中强吻时自己从起初的被动无措,到最后片刻间的茫然迎合,他心中似乎确实曾生出了些许不该出现的意乱情迷。 冥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容黎倔强的薄唇,记忆里这两片唇瓣柔软炙热润如青玉,触感甚好…… 冥焱忙阖上双眼,心中默念清心咒。 春梦了无痕,梦中种种,做不得数。 两人僵持之际,殷明远疾旋而来,他手握银剑穿透水雾直冲冥焱心门,眼看着就要得逞之际,一股强大的神力将殷明远连人带剑暴击了出去,殷明远整个人被狠狠砸在石墙上,而后他滚落在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殷明远的佩剑断成了三块废铁,它们被尽数插在石墙上早已散了灵气。 “这……这不可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殷明远狼狈的爬起身,他满脸惊慌的看着冥焱,“这根本就不会是普通人应该拥有的力量!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容黎爬上岸抖了抖身上的腐水,然后他走到裴清墨身边将人扶起。两道剑气袭来,困住裴清墨的铁链瞬间化为齑粉。 容黎拍了拍裴清墨的肩膀:“虽说我的好日子是到头了,但你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百年冤屈有处申诉了。” 种种变故已让裴清墨失了神智,他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宛如行尸走肉般木然看着容黎。 “你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殷明远依旧叫嚣着。 冥焱神情冷肃,漠然道:“吾乃天道。” “天道?”殷明远阴啐道,“狗屁的天道!这世间天道不外乎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而我就是强者胜者,违逆我的通通该死!” 说话间,殷明远手结咒印,一道蛛纹血符自指尖弹出并不断蔓延扩散,很快就将整座水牢笼住,即便如此血符依旧还在扩大,自水牢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裴清墨瞬间回神,他崩溃大喊:“寂杀咒!快拦住他!他想让清虚门上下一同为他陪葬!” 殷明远森笑道:“一个门派陪葬算得了什么本事?我要的是整个清虚镇一同祭我!!!” 裴清墨瞋目裂眦,他两指并拢作剑,作势就要冲向已然疯狂的殷明远,而容黎却将他拦腰截住。 容黎:“别担心。九重天的战神在此,岂能容他为所欲为。” “战神?”裴清墨不确定的反问,“莫非是奉元帝尊,冥焱帝君!” 容黎点了点头:“是他。” 满目的绝望瞬间迸发出勃勃生机,裴清墨推开容黎奔向冥焱,而后他一脸虔诚的撩衣跪地:“帝尊在上!我本是清虚第九代掌门,生前因心生孽障枉顾人伦,死后受妖邪蛊惑犯下杀孽。今日种种祸端皆由我而生因我而起,我自愿堕入阿鼻地狱受尽极刑,刑终后魂飞魄散六界不存!只求帝尊神威降世,肃清奸邪,还人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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