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放心,我守不了多久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那异族王造成的,当初如果我拼死了结了他,你也不会经历今日这一遭……” “我现在就去了结了他,给你报了仇,我再去黄泉路上找你,你别走得太快,你等等我。” 【作者有话说】:(*`へ*)哭了,难受,知道会走到这一步还是难受,瞅把思明逼的●﹏●
第90章 一命蛊二回:淳于量擒王 澹台灭发觉属于澹台端方的铃铛彻底裂开,无法使用后,松了口气,从密道原路返回。 澹台灭刚到营帐的同时,他所在的营地便开始了一阵骚动。 “无忧,外头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公冶朱蹙眉,从床上起身,有些担忧地走到澹台灭跟前。 澹台灭伸手揉了下公冶朱的发,“没事,我出去看……” 澹台灭话都还没说完,帐门便被人一剑斩断了。 澹台灭将公冶朱护到身后,抬眼瞧着一身血污的淳于量,谨慎地退后了几步。 淳于量的那张脸煞白煞白的,上面还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手上握着那柄长剑,剑尖也还在滴着血。 “你、你别仗着公冶长那小子的势就在这胡作非为!”公冶朱在澹台灭身后叫嚣着。 “呵呵,仗着他的势?他都死了,我该怎么仗着他的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仗着他的势!!!”淳于量说到最后,几近嘶吼。 公冶朱脸上的表情逐渐呆滞,他扯了下澹台灭的衣服,“他说什么呢?公冶长那混小子怎么可能会死?” 公冶朱轻蹙了下眉头,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无忧,你去雍京城究竟是去做什么的……” 公冶朱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澹台灭去雍京城还能是为了什么呢?前脚刚去,后脚公冶长就没了。 公冶朱从未想过让公冶长死。 “呵呵呵,哈哈哈——!还能是去干什么的?澹台端方身上的一命蛊不就是他驱动的吗?公冶长死了,他的弟弟澹台端方就能活,攻城也会更容易,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去做!” “我当初就该拼命杀了你,这样,公冶长也不会死……”淳于量说着,持剑攻向澹台灭。 澹台灭面无表情,取过一旁的弯刀接招。 淳于量要进他的营帐并不容易,身上的血污有一半应该是他的。 澹台灭察觉淳于量招式很凶,这种攻法是完全不要命了的,没一会儿,澹台灭的手臂便被淳于量刺穿了。 澹台灭皱了下眉头,低头瞧着血不断涌出的伤口,面上神色终于开始认真了起来。 很快,淳于量的膝盖就被澹台灭的弯刀割了一道。 淳于量的腿一瞬间不受控地往下跪,淳于量克制住了,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又勉强站起。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淳于量的攻势渐缓,很快落了下风,最终,澹台灭已经沾了血的弯刀就抵在了淳于量的喉咙。 “你输了。” 淳于量丝毫不惧,“那就动手啊,异族王。” “不、不可以!” 澹台灭顺着声音看过去,公冶朱不知从哪儿拿来的锋利匕首就贴在了他脆弱的脖子处。 公冶朱的手哆嗦个不停,一个不注意,一道红痕就出现在了公冶朱的脖子上,公冶朱疼得立刻落了泪。 澹台灭登时收回了弯刀,快步走到公冶朱的跟前,轻易夺过了公冶朱手中的匕首扔掉了一旁,“你好端端地,胡闹什么?” 公冶朱还想争取,余光就瞥见淳于量已经不在帐内,他松了口气,泪还在不停地流,“公冶长一定得死吗?” 澹台灭取过一旁的药膏,用指腹挖了下药膏,抹在了公冶朱的脖子上,“就算是为了弟弟,他也必须死,端方的蛊虫已经被启动了,一个月内,公冶长不死就是他死,我没得选。” 公冶朱泪眼婆娑望着澹台灭,“可你要我怎么办?” 澹台灭拿过一旁的匕首,将匕首锋利的那端对向自己,“你现在就可以报仇。” 公冶朱接过匕首,双手紧握着,就是下不了那个手,澹台灭就那样温和地看着他,公冶朱偏开了头不看澹台灭,手上的匕首攥了又攥,最终还是被扔到地上了。 * 长乐府。 一直在暗处瞧着的黑衣,在淳于量等人都离开后,默默出现,为公冶长止了血,又往公冶长嘴里塞了颗公冶长为自己准备的保命药丸进去。 之后静静地抱着剑,站在一旁守着公冶长。 淳于量拖着一身伤心如死灰回了房间后,就瞧见了这诡异的场景。 淳于量卸了力气,跪在了公冶长跟前,“他没死对吗?” 黑衣简洁地吐出一个字,“对。” “呵,所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吗?”淳于量失神询问。 黑衣低头望了一眼淳于量膝下还在淌着的血,又吐出一个字,“是。” 淳于量低垂下了头,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个笑话。 淳于量嘴上动了一下,很想问床上的公冶长一句,你便是这么爱人的吗? 可嘴动了那一下,便耗尽了最后的那点力气,淳于量再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淳于量感觉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今年不过二十。 人生十五个年头,都是为了追赶公冶长。 公冶长好像给他编织了一场梦,一场太过美好的梦。 他以为自己赶上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与公冶长并肩了。 可到头来,却依旧是公冶长,用这血淋淋的教训,否定了他努力了十五年的意义。 一切都好像是他的一厢情愿,又好像是他自视甚高了。 淳于量感觉被困在这场黑暗里很久很久了,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公冶长就坐在床边守着他,见他醒过来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他还能感觉怎么样呢? 淳于量所有的话语都隐没在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张了下嘴,试图说话,可他却没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淳于量眼角的泪忽地落下了,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他难过的并不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声了。 他难过的是在他有幸意识到自己对公冶长心意的这一年,这一刻,他却不想再看见公冶长了。 他真的害怕了。
第91章 破镜难圆一回:失声 “思明,你别哭啊。”公冶长伸手想抹去淳于量的泪,可手伸到淳于量跟前,淳于量却微微侧头躲开了。 那弧度无法忽略,公冶长蜷缩了一下手指,心口刺痛一瞬,收回了手。 公冶长自己的脸还有些白,可经此一遭,淳于量却比他伤的更重,满身数不清的伤口,或深或浅,深的都见了骨,浅的也都是很长一道的口子。 公冶长为淳于量包扎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次的伤比上次的还重,而淳于量又失血过多,昏迷了已经整整十天了。 尤其重的是淳于量左膝的那道,彻彻底底地伤了淳于量的关节,公冶长也没把握淳于量的腿能不能完全好起来。 而令公冶长最担心的都不是淳于量身体上的伤,而是淳于量心上的伤。 淳于量郁结于心,心病难医。 公冶长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 “思明,我身上的伤并没有那么重,只是流血多了点,看起来像是、像是……”公冶长说不出那个字来,怕再刺激到淳于量。 “那样,守毅并没有伤到我的心脏,我都计划好了的,不同你说,只是怕骗不过旁的人,这样就没办法救守毅了。” 于是,为了以防那个万一,他就连同思明一起骗了。 这话,公冶长自己说了都觉得难以接受,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他的想法,他赌不起。 所以,说白了,他就是仗着淳于量对他的那份心意这么去做了。 公冶长解释着,见淳于量闭着眼没有表态,更加慌张了,他伸手试探性的去握淳于量的手,淳于量没再躲避,却也没有再回握住他。 公冶长鼻尖一酸,胸口和挂了千斤称那样沉,他紧紧握住淳于量的手,继续开了口:“思明,你说过的,只要我最后好好的,我做什么决定都没关系的……” 淳于量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那双望着公冶长时总是盛满光的眼,此刻被无尽阴霾笼住,充斥着哀伤。 公冶长与淳于量这双眼对上后,声音便尽数消失了,他近乎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淳于量默默又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更加止不住了。 他想,子长是不是忘了,他也说过,什么决定,什么事都好,只要子长不丢下他就好…… 可子长,他最爱的子长,偏偏让他目睹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切…… 他又能如何呢? 他还能如何。 * 公冶长收拾了一下心情,端着白粥和药又进了房间。 公冶长伸手将淳于量扶起,在淳于量身后垫了几个软枕,让他能够靠在床头。 公冶长端起粥,想喂淳于量,淳于量摇了下头,自己接过,看着很乖地小口一勺又一勺的喝着粥。 公冶长看得心头一软,开口将这淳于量昏迷这十天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你昏迷的这十日中,异族王败了,带着公冶朱逃走了。” “而守毅也带着小守一离开了。” 公冶长简洁地说了一下,就想起小守一离开的时候,与他说的,思明完全崩溃了的样子,以及最后嘱咐他的,让他对他的淳于兄长好点。 淳于量喝着粥,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公冶长这时才觉得有些疑惑了,他本以为是思明怨他,所以不想同他说话,可思明醒来至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公冶长紧皱起眉头,等淳于量喝完粥,又喝了药之后,才开口问了,“思明,你是不是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淳于量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公冶长替淳于量再次把了把脉,诊断了一番,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 淳于量所受的伤并不能导致他突然失声,最可能导致淳于量失声的原因还是淳于量的心结。 而淳于量的心结在他。 淳于量投来疑惑的视线时,公冶长抬头笑了下,“没事,声音慢慢就会恢复了,你不用太担心。” 淳于量再次点头,公冶长便起身到一旁拿过纸笔墨来和一个小桌来,“思明,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写在纸上。” 淳于量持笔顺着公冶长的意写下,“子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公冶长瞧着淳于量落笔写下的字,眼眶瞬间便湿润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 为什么到了这时候,还要考虑他的感受? 公冶长没忍住伸手搂住了淳于量的脖颈,小心避开了淳于量身上的伤,扑进了淳于量的怀里,哽咽出声:“思明,你别这样,你难受就哭出来好不好?你怨我就狠狠教训我骂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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