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王妃,心里萌生了一股黑暗的念头,此刻她真的希望公输寒去死。他们都是男人,为什么要跟他抢王爷? 公输寒看着洛冤淡定离去的身影,这才擦了擦唇角。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狠,就这点功夫,扇个耳光却全用上,知道他扇这么狠当时就躲开了! 长老过来,赶紧把教主带回房里处理肿起来的脸。长老也就三十多岁,跟八卦尊者一样,爱哭爱闹。血魔教整体作风就是如此,能闹得过的绝对不打,可是别人忌惮他们集体强盛的武功,才让他们每次都闹赢的。 公输寒回去后,用热的布块捂着半边脸,双眼无辜。 “教主,神医有没有告诉你,好男儿,多半时候不能认怂,可是在一种情况面前,你就必须认怂!教主今天做得很好,特别好!” “好你个头啊!”于怀从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来,往木青长老的脑袋狠狠拍了一掌。 公输寒坐在对面都能听到骨头被拍得砰砰响的声音,于怀的武功真不是开玩笑的,木青长老直接被拍得倒地,还神志不清地东望西望。 于怀很是粗鲁地把他一脚踹到屋外,大门紧跟着闭上。 不省心的于怀坐下来,瞪着公输寒,“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他的事你要么别管,要管就好好管。” 公输寒还是无辜加可怜的模样,“你先管管我,好痛。” 于怀凑前来,本是关心的模样突然就变得凶狠,还狠狠地戳了下公输寒捂在脸上的布块,“你,活,该!” “痛!嘶!”他真的是个怕痛的人,那么久没打架了,现在连一巴掌都承受不了。看着于怀离去的背影,公输寒连连摇头,“表哥,表哥。” 叫了两声,于怀还是摔门出去了。公输寒把没有疼痛的半边脸贴在桌上,“我怎么活该了,当时抱着我爹的尸体,我哪有心情哪有时间跟他磨蹭,你们都不理解我。” 明明是低声的自言自语还是被于怀给听到,于怀打开门,在门缝中把自己脑袋露出来,“理解,不理解的是你干嘛不说清再走。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是你自己当时脑子糊涂没想清楚乱责怪人家! 后来你游玩了多久人家就痛苦了多久,娶了老婆还没睡过,你倒好,一点自责都没有!你不活该谁活该!砰!”门又关上了。 他们教主就是这样,不说他几句吧,他就一直沉浸在疯疯癫癫的状态。哪怕他心里也很沉重,可他的表现总让人觉得他很轻松也不好。事实上,跟洛冤相比他也没沉重到哪去。 还不是一样走南闯北,走到哪就忽悠到哪的神奇教主? 公输寒被说得只是有一点点知觉,只是反省了一遍后还是捂着自己疼痛的脸。“可是,现在是我痛啊,你们都不像以前一样关心我。” 门再次被打开,于怀已经面目狰狞了。“我说你是不是没半点自责?” “你要我有什么自责,在血魔教,别拿你是我表哥的身份来教训我,我可是你的教主。”公输寒坐起身来,严厉地看着于怀。 于怀瞬间变回冷静的样子,“你就是这样,每次都不让我说,出事了神医还得找我麻烦。” 提到神医,公输寒终于有了些沉稳。无敌的属下告诉过他,洛冤此次出行就是为了见他爷爷,为了当面道谢的。脑子里瞬间有了主意,可是想到那个无辜的王妃,事情又变得略有难度。 “你个落千刀的,干嘛非要娶妻呢?”如果他没有娶老婆,那公输寒就会像以前一样霸道,霸道地将人挽回。可现在,得仔细想想了。“我君无曳纵横江湖多年,名声响彻塞外南北,这点破事能难得了我?” 于怀在屋外摇摇头,没办法,神医的破德行遗传下来的。
第89章 教主罪孽深重(三) 落音阁的第六层整层都被王府的人霸占了,那么大的一座阁楼,王府也才来了二十多人,还剩余有一半的房间。 洛冤一待就待了三天,现在关着那白衣公子的房里坐着,面目全非的人跪在他面前,脑袋低着,舌头伸出来重重地呼吸,一点人样都没有。 侍卫进来,虽然心有余悸,但对眼前的一幕只能视而不见。“王爷,查出来了,此人是涴剑派逐出来的弟子,名叫白漪。” 洛冤拿起桌上的一颗圆溜溜的果子,抛了抛,“逐出师门?是何原因。” “据说是因为此人贪恋血魔教作风,对血魔教教主一往情深。” 洛冤只轻轻一笑,将手中的果子抛到门口,“一往情深就一往情深吧,为何非要学着本王。去吧……” 侍卫正不知王爷对谁说话时,只见那个像狗一样跪坐的人突然转身,四肢着地的往那棵果子跑去。跑过去之后,伏下脑袋,将果子咬住,又兴奋地朝洛冤跑来。 依旧像狗的坐姿一样坐下,抬起双眼的时候,对上洛冤深邃的眸子时,顿时清醒,果子从嘴上掉落,整个人都呆住了。 洛冤把桌上的铜镜拿来,放在他面前,语气很是冰冷,“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以后,还敢弹奏本王的曲子?” 白漪先是一抖,然后对着镜中丑陋的容貌惊慌,最后发出狂烈的吼叫,“啊!”喊完就对洛冤扑去。 侍卫上前一脚将他踹开,让他连王爷的衣角都没碰到,随后拔出刀指着那人的胸膛。侍卫朝洛冤看来,不知是否该杀此人。 洛冤也就冷冷地看着,没有回答,因为他看见那个叫白漪的人自己把胸口朝着侍卫的刀送去。噗哧一声,正中心脏的位置。 洛冤站起身来,冷漠离去。 从沈王府成立起,侍卫就一直待在王府。原本生性单纯的王爷,现在已经变得完全不可触犯了。 洛冤回到他住的地方,王妃竟在里面等候多时。三天前跟公输寒吵了一架后,洛冤又自己住一间房了。王妃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是不会贸然闯入的,这次如此无礼,洛冤也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计较。 王妃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洛冤行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洛冤摆了下手,连免礼的话都说不出来。坐下后,见桌上已沏好了早茶,洛冤没多防备,直接倒来喝。茶里透着清幽的香味,入喉很是舒服。 抿完一口,“何事。”说话间,眉目都没动一下。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天已经不下雨了。” 洛冤这才抬起双眸,只是眸中尽是冷漠,“你很急?” “不。”王妃低下脑袋,刚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却见王爷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你给本王喝的是什么!”言语犀利,甚至在喘气。 王妃被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是从王府带出来的茶,王爷不是每天早晨都喝的吗?”紧张得在颤抖。 洛冤捂了捂胸口,深深地闭上眼睛。刚刚那口茶,确实是每天早晨都喝的那个味道,他心口疼痛,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或许根本没有原因就会发作。 喘了几声气,最后只是对王妃挥了挥手,“没事,出去吧。”声音柔和了许多。 “王爷,您没事吧?”王妃略带哭腔的问。 洛冤放下手,“没事,等本王好些了就出发。”说完,不等王妃离开就自己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 直到他走远了,还跪在地上的王妃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手心尽是汗,袖中摔落一个小瓶子,吓得她立马慌张地捡起来。把小小的瓷瓶子攥在手中,看着一旁的茶具。 蠢蠢欲动,最后还是把门关上,颤抖的手又很迅速地将瓷瓶子打开,把里面透明的液体全都倒在清茶中。暗道,‘这回应该够了吧。’ 洛冤一个人来到深山中,取下挂在腰间的白玉箫,竖在唇边,一首首委婉优美的曲子回荡在整座山中。 只是,能让别人平静的曲子,对自己却没有一丝影响。几曲过后,洛冤终是放下了玉箫,捂着胸口,靠着树狼狈地蹲下。 这是疾病,而不是心情烦躁那么简单的。人明明没有了活着的理由,他却还是得过且过地活着。最关心他的人都一一离世了,他的母后,还有他的师父。 君衍也是在他面前去世的,他也很难过。那个教他武功,教他如何做人的师父,在自己唯一能看到他面目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 公输寒从小就在找的父亲,没有给过公输寒父亲的责任,却照顾了洛冤十一年。 洛冤变得冷漠之后,对谁都可以下狠手,唯独对那个伤他心的人下不去狠手。一半是因为他的师父,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可是看到这个人就气,委屈! 捂着胸口起身,没让侍卫跟来,每次病发都不想让人看到。他只剩下最后一颗药了,要忍到去见神医的时候才能服下,所以现在不能吃。 艰难地下山,为了避免让人看到,走路姿势还要假装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的绞痛有多难受,难受到每一次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已浑身冒汗。他是该等到疼痛缓和些了再走,还是继续往前?不管现在他想什么,身体已经开始不支了,但依旧一步一步地走着。 眼前开始模糊,完全看不到脚下游过一条蛇。只是他的气场能把蛇吓跑,当蛇一溜烟地从他脚下滑过时,洛冤不慎被绊倒,倒下之后还没发现是蛇。 倒地就再也难起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眉头皱成一团,两边额角也不断冒汗。 ‘我一个王爷,为什么会沦落成这样。’ 公输寒是远远听到萧声就赶过来的,一来到这萧声就没了。原本只想偷偷地找他,一看到人就是这番狼狈的摸样,不远处还有一条落荒而逃的蛇…… 公输寒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看到脸色煞白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把手搭在他的胸口处,与他的手重叠着,语气有些无力,“洛千殇,你怎么了?” 听到公输寒的声音,还有感受到他的温热,洛冤无力地推搡着,“关你什么事,不用你管。”本是生气的话,说出来却比公输寒还无力,最后晕倒在公输寒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第90章 教主罪孽深重(四) 洛冤在半路上就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那个人紧张的脸,洛冤顿时忘了心里的气。心还在痛着,只是没有那么严重了,便一直微微睁着眼睛,一直看着那个人。 公输寒抱着洛冤,轻功平而稳。他知道洛冤在盯着他,可是他没有低头去看对方,只顾前行。 避开所有人目光,回到落音阁后,刚好停在三楼的露台,公输寒踌躇了一阵子,还是把人抱到他住的地方。 回到房里,把洛冤放到他睡过的床上,正要把人按下去躺着,洛冤突然又皱眉了。 “不要。” 公输寒立马收回手,思绪理得很快,知道洛冤的意思是不能躺着。便扶着他靠在床头处,然后拽来被子,盖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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